這兩個侍衛被突然出現的傾尋嚇了一跳,連忙單膝下跪行禮:“小殿下。”
傾尋不做理會,繼續道:“根本不像。”父親的樣子哪裡是這麼草率的畫就可以畫出來的,這不是侮辱父親嗎?傾尋不知是氣糊塗了,還是聽見這兩人在背後說他父親的壞話而不開心,心下藏了極大的怒。
這兩侍衛心中哀呼,說話說的連人來了都沒有在意,還被小殿下抓了個正着,要是小殿下誤會了什麼,他們萬死都難辭其咎。
“小殿下說的正是,一點都不像。”
一股風吹來,撩走了他扔在地上的畫,傾尋心中一驚,連忙上前撿起來,這上面有他父親的畫,他身爲孩兒,怎麼能扔在地上,做出如此不敬之事?傾尋認真的疊好,放進袖中,看了一眼二人,掏出懷中的匕首啪的一聲便射了過去,噌的一聲便削掉了其中一人耳邊的墨發:“再有一次,削掉的絕對是你們的脖子。”
稚嫩的聲息帶着絕對的壓迫,一字一句都冰冷至極,讓人聽後全身的汗毛都戰慄而起,二人一驚,立馬跪地:“謝殿下不殺之恩。”
“哼!”傾尋輕哼了一聲,拂袖離去,此次他沒有回房,走去的方向,是院外。父親怎麼變成通緝犯了?懸賞一千兩黃金?呵,真是笑話!
傾尋沒走幾步,就遇上一臉鐵青風風火火趕來的靈彩兒,她正幫着夜子諾整理藥材,沒想到她的鳥兒彷彿受了驚一般掠了過來,躲在她的身後,原來蕭熠城那個混蛋竟敢拿箭射它們,真是豈有此理,於是乎,靈彩兒二話不說,就帶着衆鳥來討公道了。
一來就看到了一個罪魁禍首,靈彩兒呵斥住傾尋,出聲道:“傾尋,你是不是射我家的鳥了?”
傾尋停住腳步,小眉頭也皺了起來,拿起手上被烤的金燦燦的鳥,答道:“是,又如何?”他不僅射了,他的哥還烤了,又如何?
靈彩兒一聽,整個人都不好了,看見傾尋手裡的屍體,更覺得晴天霹靂,眼眶一紅,眸中晶瑩的淚珠就要溢出眼眶:“嗚嗚……我的鳥……”
靈彩兒不好了,傾尋更加的不好了,毫不留戀的將手中的鳥肉塞給靈彩兒,輕嗤道:“女人,麻煩!”動不動就掉淚珠子,煩。
“喂,你個小鬼,說什麼呢?”靈彩兒聽傾尋這麼說,淚水瞬間就消失不見,看着傾尋的背影,幾步就追了上去:“你什麼意思?我怎麼就麻煩了?”
“夜神醫在君澈殿中,不在這裡。”傾尋下了逐客令。
靈彩兒咬了一口手上的鳥肉,眼前一亮,擦了擦嘴,讚道:“烤的還真好吃!”靈彩兒剛剛的怒意因爲美味的食物而弄的煙消雲散:“我知道,可是夜大哥也說我麻煩,我怎麼就麻煩了?傾尋,你告訴我好不好?你告訴我,我就告訴你爹孃去哪裡了好不好?”
“我要父親!”傾尋眼前一亮,立馬擡頭對靈彩兒道。
“好的!”找君宸是嘛,很簡單的:“那你告訴我,我爲什麼會麻煩。”
“先帶我去找父親。”
小屁孩,還討價還價,靈彩兒嘴巴一嘟,便將手指放在脣邊,吹了一個口哨,招來了她的乖乖,低語了幾句,又將乖乖放飛了去。
“走吧,你彩兒姐姐一出馬,保證沒有辦不成的事情。”
……
凌綾的意思,月娘自然是明白的,這媚樓是皇城的第一大樓,什麼樣兒的男子不會來?幾乎沒有打聽不到的事情。雖然她沒有見過大人在歌舞琴技上的才華,但是僅憑大人在媚樓那一站,恐怕所有男人都要會拜倒在大人的裙下,心甘情願的成爲大人的入幕之賓。
晚上正好有個節目,月娘順便將凌綾介紹出去,媚樓女子衆多,雖然姿色都上乘,可是在媚樓待的久了,多多少少都沾染了一身脂粉銅錢氣,雖然也迷人禍心,但那些男人卻從心裡多了一分排斥和鄙夷。
大人這一身出塵的氣質,還有絕色的容貌……就連她這個女人都忍不住喜歡,還不說那些男人。
月娘當即領命,下去安排。
凌綾獨自坐在梳妝檯前裝扮,嘴角掛着一抹笑意,輕點朱脣,描眉塗脂,僅僅是幾筆,就讓清冷絕美的容顏多了一份妖嬈豔麗。凌綾換下一身白衣,選了一襲紅色露肩紗裙,金色的蝴蝶在裙襬上展翅,紅色的飄帶看着飄飄揚揚,美的如同勾魂兒的妖姬,那雙清靈純澈的眸子也多了一份脈脈含情的笑意,叫人一見忘俗,再見沉淪。
“不許去!”熟悉的聲音傳來,凌綾聞聲看去,便看見君宸黑着一張臉朝她走來。
君宸怒極反笑,她打扮成這個樣子打算去幹什麼?她本身就絕美無比,讓他恨不得將她打包藏起來,不讓任何一個男人觸及她的美,現在好了,她竟然豔裝而出,還要去給那些醜男人跳舞,這是開玩笑嗎?
君宸走上前去,見她穿着暴露,含怒的視線恨不得將她露在外面的雙肩,纖腰灼出洞來,扯下身上的披風就將凌綾罩起來:“都是當孃的人了,穿成這樣,也不嫌別人笑話。”
凌綾無語,她穿這樣怎麼了?不好看嗎?誰知道她當娘了?凌綾脫下披風,身子幾個旋轉就遠離了君宸,紅色的綵帶在君宸眼前拂過,美不勝收:“不好看嗎?嗯?”
一個媚眼拋過去,砸的君宸頭暈目眩,他只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此時凝固,下腹一緊,全身就躁動起來。他看着凌綾得意的樣子,突然壞心起,一個閃身上前,便將某個作惡的女子攬在懷中,天旋地轉間便將這小女子壓在了牀上。
吻密密麻麻的落下,肩上,鎖骨上,到處都留着他的痕跡,凌綾嚇的不輕,他這是抽風了嗎?
“君宸,你幹什麼?停下……”凌綾被這密密麻麻的吻撩撥的全身也躁動起來,五年的分離,兩人似乎都已經忘記了當初的氣息,如此相擁,乾柴烈火,如何收的住?
“嗯……”凌綾被吻的低吟一聲,雙手推着身上的男人:“別……”
“綾兒……”聲音已經沙啞不已,感覺到身下之人已經被自己吻的化成一汪清泉,他才停下這個吻,滿含笑意的看着凌綾迷離的雙眸:“綾兒,想要嗎?”
“想……不想!”凌綾突然清醒了過來,放大的俊顏近在咫尺,長而捲曲的墨睫輕輕的拂在自己臉上,那如月色般醉人的眸子中閃過的狡黠沒有逃過凌綾的雙眼,她猛的推開身上的君宸,低頭看着自己身上散亂的衣服,還有那青紫,凌綾咬牙切齒道:“你……真是喪心病狂!”
這還能去見人嗎?還能嗎?絕對不行了啊!
君宸本是徵求凌綾的意見,但是他沒有料到都這個關口了,她竟然還能拒絕,畢竟剛剛她可是動了情了。君宸雖然目的達到,但是卻苦了自己。
“我出去一下!”君宸極爲的委屈,可是都走到門口了,都不見凌綾喚他回來,看來只能去泡冷水澡了!
凌綾心中雖然生氣,卻還是忍不住高興,怎麼會有這般小氣的男人?但是就是他的小氣才證明他心中愛她,在乎她嗎?
凌綾無奈的換了一身白色廣袖流仙紗裙,全身都包的嚴嚴實實,脖子上更是帶着一個白色的紗巾,也重新上了妝,剛剛的妖姬搖身變爲一位踏月而來的仙子,聖潔,美豔!
君宸……似乎沒有聽過她彈琴!
月娘一進來,看見這般打扮的凌綾,激動的老淚縱橫,上上下下的打量這凌綾,激動的道:“大人,大人,想我月媽媽閱人無數,看的姑娘多的就像集市的大白菜一樣多,也不曾見過像大人這般美的姑娘。大人,跳舞嗎?你別跳了,就站在那裡,那些王孫公子也會爲你爭的頭破血樓啊!”
凌綾盈盈一笑,也不回答月娘的話,出聲道:“孟青摯,今晚我要見到他!”
月娘一凜,反應過來凌綾這是懷疑孟青摯了,她點了點頭,道:“孟青摯,血影衛總指揮,此人心狠手辣且油鹽不進,卻唯獨喜好美色,但是媽媽樓裡的那些姑娘,不足以讓他說話。若是大人去……恐怕他連八輩祖宗的事情全部都說給大人聽!”
凌綾點了點頭,大概告訴了月娘今晚舞臺的佈置,便想着今晚給君宸彈一首什麼曲子來聽。給君宸彈琴無非是想安撫他,別壞她事。
天色見暗,皇城大街小巷都掛起了盞盞紅燈,街上的人不見減少,反而更多。以媚樓爲中心的幾條街都開始熱鬧起來。
凌綾站在三樓的雅間之中,隔着簾子看下面的漸多的人羣。來的男人幾乎都是達官貴人,披金戴銀,珠光寶氣,看得人眼花繚亂。一樓大廳最顯眼的便是一個紅木搭建的舞臺,被裝飾極爲的大方。靠近舞臺四周放着幾十張雕花檀木桌,外層是幾十張紅木方桌,如今已經坐滿。
二樓,全是雅間,裡面也已經全部被達官貴人全部包下。
其中就有一個孟青摯,讓凌綾意外的是竟然還有幾個熟人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