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熙擋在葉若珺和白佳琪的面前,阻止兩人進入內室,但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白佳琪倒是反客爲主,教訓起來春熙,她二話沒說,一把推開春熙,毫不客氣的進入內室,轉而一臉關心的走向凌綾,她見凌綾那張慘白無血色的臉,驚呼出聲:“呦,瞧瞧,幾天不見,人都憔悴成什麼樣兒了?”
葉若珺也跟着白佳琪的身後,進了屋,坐在凌綾身邊,抹了一下眼角的淚,心疼的出聲:“溪兒,別傷心,你的日子還長着呢,孩子總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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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別人身份在那裡,春熙雖然不喜這太子妃和晉王側妃,卻不能真的將她們拒絕在門外,何況這裡這麼多人,難道她們真的能再冤枉欺負了王妃嗎?而且這葉若珺再怎麼說也是若溪的長姐,雖然在後院,一般嫡庶矛盾,保不準這葉若珺會嫉妒王妃,在外人面前,她也會有所顧及的不是?所以春熙只好守在凌綾身邊,免不了什麼時候會提醒一下王妃該怎麼做。
凌綾眸光緊緊的鎖在眼前這不請自來的兩個人身上,實在不懂她們突然這麼熱情是哪根筋搭錯了,她求救的看向春熙和思苑,想讓她們告訴她她該怎麼做,春熙思苑沒有看到,倒是迎來藍之那張清豔出塵的臉。
“你是妹妹,你是姐姐?”藍之一個閃身來到凌綾的牀邊,幾乎要將她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貼在凌綾的臉上,看了一圈,轉而疑惑的看着葉若珺,驚奇的問出聲。
“自然,姑娘是……”這麼近距離的打量,讓葉若珺有些無所適從,她不着痕跡的往後退了半步,拿着手上的帕子擋在嘴邊,似乎在嫌棄藍之。
“你是什麼人?這麼沒有教養?別以爲有宸王妃撐腰就可以目中無人,太子妃面前也敢如此無禮。”白佳琪有些傲慢的往藍之面前一站,挺直了腰板,義正言辭的道。
“嘖嘖嘖……難道是本姑娘眼睛出了問題嗎?爲什麼兩姐妹長的如此不不同,就算母親不同,至少爹是一個吧,怎麼王妃長得如此傾國傾城,這太子妃……喂,王妃,你確定她是你親姐?”藍之並沒有理會白佳琪,她嘖嘖出聲,抹了一下下巴,轉身疑惑的向凌綾問道。
姐姐?凌綾不確定的搖了搖頭,她根本不認識她們,她們長的不同?當然長的不同啦,若是都長的和她一樣,宸怎麼認的到她?那個白衣男子,還有兩個君宸,也長的一樣,她差點都認不出來。
“不是?哈哈……那什麼太子妃,沒看見宸王妃不認你嗎?還有你,是太子妃身邊的奴才嗎?還不先出去?在這裡貓哭耗子啊?”
藍之本只是看不慣葉若珺她們惺惺作態的模樣,然後隨口一說,但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藍之的這一席話,倒是讓葉若珺心中一顫,臉色突然煞白,她手緊緊的握着帕子,對藍之呵斥出聲:“哪裡來的野丫頭,滿口胡言亂語,如此詭計多端,挑撥離間,若溪不會說話,豈不是被你欺負了去!”
“可不是,這樣居心叵測的女子待在王妃身邊,誰知道她安的是什麼心!宸王妃不會說話,你們這些個貼身照顧的人也是啞巴了不成?什麼人該教訓,什麼人該獎勵,沒有個規矩,這後院豈不是要翻天了?”白佳琪早就看藍之不順眼了,她堂堂晉王側妃,什麼叫做太子妃身邊的奴才?太子妃算什麼?等她順利坐上王妃的寶座,遲早讓她匍匐在自己的腳下,她當即附和葉若珺,示意葉若珺,身爲太子妃,處置一個小小的丫鬟,難道宸王還能說什麼不是嗎?
“溪兒身子弱,又不會說話,平時你們這些個做丫鬟的不盡心盡力,本妃不知道就罷了,如今來了這宸王府,被本妃看到了,難道還視若無睹嗎?梨兒,給本妃狠狠地教訓這不知尊卑的丫頭。”葉若珺冷眼看着藍之,看她衣着打扮不像是丫鬟,起碼也是一個有位份的女子,但就是這種女子,最危險。
凌綾看着她們一人一句,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卻還是知道葉若珺最後話中的意思,教訓藍之嗎?爲什麼?藍之又不是壞人,而且憑什麼要她們教訓?等凌綾理清楚這層關係時,已經看見葉若珺身邊的丫鬟神情狠辣的朝藍之走去,凌綾下意識的拿起枕頭,瞄準拿丫鬟的雙膝打去,不許欺負藍之。
本來枕頭輕飄飄的沒有任何的殺傷力,但是凌綾卻巧妙用力,那丫鬟被這注滿真氣的內力掃去,頓覺被悶棍打了一般,整個人砰的一聲就摔倒在地,發出慘叫:“啊……”
“哈哈……太子妃這下人教訓人的方式倒是獨特,快快請起,本姑娘受教了。”藍之開心了,身子一轉,吊兒郎當的坐在凳子上,好笑的看着此刻對自己五體投地的丫鬟,心中說不出的暢快,對凌綾的好感更甚。
衆人被這一幕驚住,葉若珺這纔想起眼前這個假若溪是個深藏不漏的主兒,心中一凜,立馬賠笑道:“看在若溪的份兒上,本妃不與你計較,但是你今後若是再在那裡顛倒黑白,休怪本妃無情。”
“瞧瞧,因爲這不懂規矩的丫頭,倒是把正事完了,太子妃,宸王妃不是身子又不好了嗎?正好王爺帶了兩個資歷頗深的老御醫,順便給王妃瞧瞧,太醫,快來給宸王妃瞧瞧。”白佳琪上一次吃了凌綾的虧這會兒也學聰明瞭,還是不和這個心機頗深的葉若溪正面發生衝突,何況還有太子妃在。
“是!”白佳琪一喊出聲,外面恭候的兩個太醫就恭着身子,低頭走了進來,但是沒有王爺的允許,春熙等人又怎麼能隨便叫人給凌綾把脈,何況又是這非常時期?
“不用了,我家王妃的身子一直都有專人照顧,太子妃,晉王側妃費心了。”
藍之也覺得這些人能和賀滇比嗎?那不是質疑賀滇的醫術嗎?她坐在凳子上,整個人都趴在桌子上,把玩着一個五六歲小孩手掌大小的白色精緻的玉石盒子,她將盒子打開一個小縫兒,眯着眼睛朝裡面看去,沒有看那兩個頭髮蒼蒼的御醫一眼,不客氣的開口道:“我說,老爺爺,你們兩個老都老了,就別出來瞎晃悠了,就憑你們的醫術,能和藍族醫聖賀滇比嗎?宸王妃的身子可都是他調理的!你說是吧,果子?”
凌綾好奇的看着藍之的動作,不知藍之在看什麼看的那麼出神,她也撩開被子走下牀,來到藍之身邊,也瞄着眼睛朝玉石盒子裡面看去!春熙見此,立馬拿了一見更厚的披風披在凌綾身上。
藍族醫聖賀滇?兩個來太醫相視一眼,隨即一甩衣袖,朝藍之呵斥道:“這小姑娘說話毫無根據,醫聖早在十幾年間就在江湖銷聲匿跡,無人知道他的下落,如何出來調理宸王妃的身子?”
以爲宸王妃的面子這麼大,還醫聖專門調理,吹!
老太醫的話,到時讓藍之意識到什麼,年齡不對啊,她驚的從椅子上噌的一下正起身子,那個男子怎麼長的那麼像賀滇?只不過隨着她的動作,玉石盒子一不小心全部打開,一陣寒煙過後,裡面露出了一隻嬰孩手指大小的晶瑩剔透的白色小蠱蟲,那小小的蠱蟲張着腦袋搖了兩下,然後弓起身子,跐溜一聲彈跳到凌綾撐在桌子上的皓腕上,然後歪着腦袋鑽進了凌綾的皮膚。
因爲兩人揹着衆人,所以他們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倒是藍之嚇的抓着凌綾的胳膊,氣急交加的喊道:“啊啊啊……果子,我的果子……”
但是她無論怎麼扒,那蠱蟲早已經不見了蹤影,只在凌綾的胳膊上留下一個小小的血痕。
蠱蟲鑽進皮膚的噬心之痛,讓凌綾疼的冷汗淋漓,只不過,這痛只是一瞬間,就消失殆盡,凌綾親眼看見那一隻噁心巴拉的蟲轉進了自己的胳膊,嚇的她不斷的搖着自己的胳膊,又抓又撓,卻絲毫沒有用。
藍之扒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什麼,驚訝的擡眸,一手指着凌綾,詫異的出聲:“你……你……你竟然……”還是處子,這是怎麼回事?只不過藍之也是一個極爲有眼力的人,這麼多人在場,又經過昨晚的事,她也沒有說出口,後面幾個字,只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兩個女子在那裡手舞足蹈的在凌綾胳膊上撥弄,春熙思苑兩人都被這一幕愣住,立馬上前將兩人拉開。
“葉若溪,你有沒有將本妃放在眼裡?簡直豈有此理。”葉若珺本就被這個假葉若溪抱有極大的成見,如今她們好心帶來太醫給她瞧病,還不將她們放在眼裡,她這太子妃的顏面何在?
凌綾被春熙拉開,抱着自己的胳膊一陣抓撓,幾條血痕出現在白皙的胳膊上,觸目驚心,她急不可耐,眼淚含在眼裡,好不可憐。
“喂,你這個樣子,是怎麼回事?別人看見還以爲我們怎麼欺負你了呢,這裡沒有別人,你做出這副樣子給誰看?”白佳琪對這樣的凌綾嗤之以鼻,想污衊她們欺負她麼?裝什麼可憐?
“你們閉嘴!”藍之本來就氣恨交加,心情不好,這可是哥哥的姻緣蠱,這……怎麼會是一個有夫之婦,哥哥……你殺了之之吧!
“你別急啊,你別哭啊……你哭什麼……”我都還沒有哭,你哭什麼啊!藍之對於這樣的凌綾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