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凌在別院鼓舞士氣,把二階武者帥選出來,都提拔成侍衛隊長,負責開始訓練新人,淘汰下來的新人,只能派去紡織、香皂、筆墨作坊當長工,做普通的家丁了。
這別府內,有幾個院子,也是自己的工坊,除大部分外包給白家外,還有香水、香皂、印刷術等也有自己的車間,批量生產。
安撫好這些家將武師,辰凌又在一個大房間內,看到了五百多個孩童,都在八九歲至十四五歲之間,很多都是燕國的孤兒,或者被父母賣出來,因爲戰亂,無法養活孩子。
辰凌看着一陣心酸,這些都是他的子民啊,可是換了一個身份在這裡見面,卻讓他無法處之泰然。
“孩子們,不論你們從哪裡來,是什麼祖籍,都不要緊,從今日起,你們就是辰家的人了,最不濟,也能有口飯吃,不至於餓死,如果肯努力訓練,從大夥中脫穎而出,就會成爲我辰府的精英,日後獲得大獎賞,有自己的身份,不用永遠寄人籬下,都聽清楚了嗎?”
這些孩子啞然無聲,都不敢傳說話,因爲他們大部分來自燕國,一路逃亡過來,途中經歷太多磨難,見過不少死屍,遭遇過民荒和饑荒、暴亂等,使這些幼小的心靈,有一些陰影。
一進入這麼大的府邸,守衛森嚴,處處有訓練的喊殺聲,騎馬射箭,拳腳功夫,看的他們童心內既激動,又充滿敬畏,此時大眼睛撲閃撲閃,看着辰凌,充滿着畏懼之色。
辰凌臉色微沉,又喝了一聲:“聽清楚了嗎?”
“清清楚”孩子們有些畏縮地回答。
“大點聲,我沒聽見!”
“清楚了——!”
辰凌微微點頭,走了出去,讓侍衛統領之一楊晉,帶着四個侍衛隊長進來,開始挑選孩童,進行編排入隊,開始他們的訓練生涯。
靳若若走在辰凌身邊,輕聲道:“公子,這些孩子真夠可憐的。”
辰凌搖頭嘆道:“亂世,沒有什麼可憐的,天下王侯只關心興亡歸屬,對於黎民百姓,卻視如草芥,這是時代的悲哀。”
回到了大廳,辰凌想到酒樓開業,還需要一些助興的表演,要開業大吉,一炮走紅,必須有些節目,當然他可不想弄些睡姬和女伎讓賓客玩泄。
“若若,咱們府上有多少精通歌藝和舞技的女子?”
靳若若想了一下,回道:“精通歌舞的姬女大約有三十來人吧,其它大部分少女,很多都是難民逃亡入魏,被白家買來,還未經過訓練,大多是鄉野女子,不懂歌舞,都派去紡織作坊幹活了,還有一些做了府內的婢女,幹些洗衣做飯、清理打掃的活兒。”
辰凌點頭道:“那也足夠了,你們又會編舞和奏樂者嗎?”
靳若若點頭道:“我學過笙,曾接觸過一點聲樂,但不精通見長。”
霍冬兒在旁道:“公子,晏蓉她會吹竽,茜茜會敲編鐘和小磬,我會彈琴瑟。”
“如果有新詞,你們能根據我的需求,來作曲嗎?”辰凌問道。
“公子要哪種取?雅樂?還是清商樂?”
辰凌對於古代樂器和這些風雅樂之類不大熟悉,小時候只學過笛子,對音樂自古至今的發展歷史並不明白,搖頭道:“可能都不是,這樣,你們合着給我演奏一曲,另外把懂得歌舞音樂的歌姬都叫來大廳。”
“是,公子。”二女吩咐侍女去安排,去傳喚歌姬,她們也下去準備一番。
半刻鐘後,一些絲竹管樂、琴絃磬鐘被搬入大廳,三十四個清麗嬌美的姬女也排成三排站在門口,聽候主人安排。
很多姬女還是第一次見到她們歸屬的公子,看他身材挺拔,丰姿如玉,一半臉英俊瀟灑,另一半臉卻又一道很明顯的疤痕,雖然破壞了公子整體俊美感,但是增添幾分威猛氣勢,男人陽剛氣概十足。
看的諸女一陣心馳搖曳,暗想着有朝一日,得到公子的垂青,求得一歡,就能改變奴婢的身份了,有的則想如何能讓公子注意到自己呢?有的暗自祈禱,千萬別被隨便送給賓客,任人凌辱,破了身子。
辰凌環顧一週,看着這些身材幾乎雷同的姬女,大約都在十八九的年紀,細眉柳腰,高胸翹臀,絲綢羅裙之內,潔白如玉的身體,惹人遐思,但是此時沒有鑑賞的心情,開門見山道:“把大家叫來,是要給你們一個任務,三日後,咱們辰府的酒樓就要在大梁城隆重開業,需要一些歌舞助興,因爲當日還有著名的賽詩會,有名動天下的洛才女主持,會有各方豪傑、王族公卿、列國名士參加,非常關鍵,所以這次編舞和樂曲,都要推陳出新,讓天下人看到我辰府煙雨樓的風格。”
這些女子聞言都一驚訝,很快釋然,終於有她們表演的時候,一身舞技,有了用武之地。
辰凌轉向靳若若道:“現在奏一曲,我聽聽你們擅長的樂聲是哪一種?”
靳若若、霍冬兒二人一人撫琴,一人奏笙,又點了幾名樂師吹竽伴奏,悠揚曲調響起,奏的是一首小雅,叮叮咚咚悠揚飄渺,談不上多傳神,但是也挺悅耳歡快,意境優美。
一曲奏畢,辰凌沉思點頭,這音樂雖然動聽,但是總感覺跟自己那個時代的音樂差了些什麼,對,好像缺少和絃與混音,這種雅樂,太過清淡,音色不渾厚,發出輕飄的聲音,沒有後世的衝擊力。
辰凌針對這些,提出了自己的意見,需要一種混合的和絃音樂,最好有琴瑟、磬鐘、洞簫、擊箏配合,在音樂上,不求清雅如水,而是一種婉轉曲折,潸然淚下的悽美感。
靳若若、霍冬兒、樂師、姬女們都愣住了,不明白究竟是哪一種音樂?
辰凌不通那些樂器,只能用嘴打起口哨,發出《新鴛鴦蝴蝶夢》的曲調,讓諸女耳目一新,這種連貫悱惻的音調,與她們半天奏一個音符的曲調不同,給她們一個新的音樂理念。
“就是這種,音符連貫,輾轉悱惻,再混合着衆音,構成一曲絕美的樂調,另外,我這還有幾首詞,寫給你們,作爲唱詞,編曲排舞,就交給若若和冬兒了,你們利用這三日時間,任你二人在府內挑選領唱和領舞,奏曲者,爭取編排完成,開業那日表演。”辰凌說道。
這一句話,讓靳若若和霍冬兒壓力倍增,時間緊迫,任務艱鉅,還是新樂曲,難免有些棘手,靳若若臉如苦瓜,問道:“公子,我們能從府外請幾位昔日姐妹,精通音律的過來幫忙嗎?”
“可以,只要不接觸咱們府內的機密之事,歌舞方面,沒有問題。”辰凌微微一笑,雖然知道有些爲難她們,但是要在賽詩會上,震住四方名士,這歌舞詞樂,都要讓人覺得耳目一新才行,話音落下,他提筆背寫了幾首宋詞,留給諸女做唱詞,中間過程,就不需要他過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