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關北臨黃河,南踞山腰,《水經注》載:“河在關內南流潼激關山,因謂之潼關。”
因爲潼關位居晉、陝、豫三地要衝,是進出三秦之鎖鑰,所以成爲西秦以來東入中原和西出關中、西域的必經之地及關防要隘,歷來爲兵家必爭之地,素有“四鎮咽喉”、“百二重關”之譽。
潼關的形勢非常險要,南有秦嶺,東南有禁谷,北有渭、洛二川會黃河抱關而下,西近華嶽;周圍山連山,峰連峰,谷深崖絕,山高路狹,中通一條狹窄的羊腸小道,往來僅容一車一馬。
辰凌帶着一千七百多特種兵埋伏在山崖半山腰的洞穴處,用樹葉遮擋,備好了滾石、柴草、弓箭,準備伏擊退回潼關的要員。
他沒打算犯傻去偷襲潼關,那裡有守軍三萬,而且是西秦第二大門戶,潼關內自成一座城池,裡面有數萬戶百姓,有深入在關中地段,沒有足夠的兵力,恰當的時機,根本無法偷襲成功。
與其暴露行蹤,還不如挑選啊一個意想不到的伏擊點,對秦武王和一披秦國的重臣進行伏擊,讓秦國人才凋零,陷入大亂,國政朝野動盪,禍起蕭牆,秦國實力再雄厚,也無濟於事。
辰凌派人把贏珂兒捆綁好,放入北面渭川的山腳,留下二十名特種兵看守戰馬,等伏擊一完,下山好騎馬撤退,不能讓秦軍堵截住,否則就要被活活困住剁成肉泥。
“辰將軍,咱們要伏擊誰啊?”
“一些大人物,秦國的重臣和名士,射殺任何一個,對秦國都是巨大損失,記住,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有任何動靜!”
“遵命——!”衆將士聽說還有秦王,血管裡都熱血澎湃着,秦兵在河東之地欺壓他們魏人那麼久,今日終於有機會殺入秦關,在這伏擊秦國的權臣名士了。
辰凌望着極遠處,山峰和長河之間,有一座巍峨城關,輕輕一嘆:“時平容易度雄關,拍馬河潼自往還;一曲薰黃瓜蔓水,數峰蒼翠華陰山。登陴版牌丁男壯,呼酒烹羊守吏閒;最是綠楊斜掩處,紅衫青笠畫圖間……”
就在辰凌沉思的時候,忽然峽谷之間,傳來馬蹄聲,一批輕騎兵正在探路,大約有數千人。
辰凌利用獨一無二的‘望遠鏡’仔細看着來將,似乎是有過半面之緣的小將蒙驁,數千黑甲精騎,猶如黑旋風一般,穿梭衝過峽谷,快馬加鞭,匆忙趕路,生怕慢了就會貽誤戰機一般。
“騎這麼快,趕去投胎呀?”
辰凌嘴角冷冷一笑,猜到這一定是秦王擔心潼關也遭到偷襲,因此派蒙驁率領輕騎精銳,火速趕回潼關守城去了,也好,少了一批人護駕,更方便他們特種兵行動。
這一次梟首行動,辰凌並沒有直接告訴手下,要伏擊秦武王,只說埋伏秦國大臣,畢竟秦武王和辰凌另一重的燕國儲君的身份有一定血緣關係,秦武王和易太后可是同父異母的胞弟,名義上,是姬職的舅舅。
辰凌可不會天真地以爲有了這層關係,秦燕就一定要修好,就蠢得放過這次伏擊的絕殺機會,古往今天,帝王之家哪有親情可言?即使有,也蒼白如紙,如履薄冰,多少個殺父弒兄的君王,踩在屍骨成堆的路上登基,就連一代明君唐太宗李世民也不能免俗。
何況政治聯姻,根本就是一層薄紙的關係,任何一國的諸侯王公,絕不會當真,該討伐的討伐,該誅殺的誅殺,有時候,就是爲了先穩住對方,故意把公主嫁過去,矇蔽對方,等時機成熟,再伐兵征討。
不管是哪一種關係,辰凌都不會放過今日的機會,殺伐果斷,不以婦人之仁而論君子。
又等了半個時辰,一支數百人的騎兵隊伍,手持大旗和長兵催馬飛馳過峽谷內,似乎是來探路,看看前面經過隊伍是否遭遇了伏擊,轉眼這支騎兵快速飛奔過去,十分順暢。
再過小半刻,山谷內旌旗飄展,馬蹄雷動,一萬甲士和騎兵混合隊伍,浩浩蕩蕩進入了山谷。
這人人馬分成前中後三路,每路大約三千餘人,最前方是一千弓箭手,奔跑在前,每隔數十步,就朝着山崖兩端高處,射箭試探,蓬蓬蓬,弓弦振空的聲音,從山谷內迴盪。
看來秦軍已被辰凌嚇成驚弓之鳥,草木皆兵,生怕遭遇伏擊。
幸虧辰凌早就吩咐特種兵們潛伏在大大小小的山體巖洞內,還有一些深坑內,岩石後面,用樹枝隱蔽蓋住,露出一點花臉朝下面觀望,冷箭飛射上來,除非幾個倒黴蛋,被亂飛的流矢射中,咬着牙關,一聲不吭,不論是死是傷都原地不動,這股毅力都是經過嚴格訓練出來的。
“也不知潼關怎麼樣了,辰凌那廝有沒有去偷襲潼關?”
“大王,放心吧,潼關易守難攻,深入關內,重兵把守,他們的人一旦暴露,守軍就會有所防範,再要偷襲就難了,再說,潼關有十二連城,與潼關城、秦嶺構成一道數十里堅固防線,飛鳥不能逾,就憑辰凌那點人馬,根本不會造成多大威脅。”陳軫在旁勸解道。
秦武王稟性比較剛直,有話就吐:“這個辰凌,對我秦國造成很大的打擊,孤王咽不下這口氣,等這次戰事一了,一定要僱傭刺客,將其除掉,有了此子在魏國,孤王寢食難安,秦國東進的大業也難以實現。”
陳軫、公孫爽等謀士,以及孟賁等一些武將在周圍簇擁着秦王的金頂轅車,聽着秦武王的話語,都清楚,秦國上下對辰凌的憎恨!
車軲轆碾壓在山谷沙石路上,發出着吱呀吱呀的車軲聲,由於離着潼關只有二三十里的路程,前面的先鋒軍又沒有發現伏兵,所有將士都鬆懈下來,浩浩蕩蕩地趕路着。
忽然,山崖兩側傳來轟隆隆的震響,許多石塊和滾木從高空砸落,山體塵土飛揚,一片混亂。
崩崩崩!
巨石砸進了峽谷,前後把行軍切成了三段,收尾無法相連,而中間的一段,正是秦王的車輛。
辰凌在上方通過望遠鏡,數裡之外,就把秦武王的王車看得清清楚楚,爲了防止誤撞副車的典故出現,一直在密切關注王車的動靜,直到秦王剛纔探出頭來,對着周圍文臣武將呵斥要僱傭刺客殺辰凌,才被後者發現。
“秦武王,歷史上記載,是因爲在洛陽舉九鼎砸斷腿骨,重傷斃命,年僅二十三歲,在王位只有三年世間,如果按照歷史的事件,本來上一場河東戰役應該甘茂勝出,回秦得到封賞,然後秦王傲慢自大,帶軍出函谷關到洛陽東周城內,看見九鼎,要舉起來帶回秦國,最後身損而亡,這一切卻因爲自己的到來,逐漸改變了,那麼秦武王就不一定還是因舉鼎身亡了,很可能就是在這遭遇伏擊致死!”辰凌嘴角嗪起一絲冷笑,秦國不衰敗下去,他燕國將如何崛起呢?
“動手!”一聲令下,山崖上的特種兵開始了投石弩箭的襲擊,朝着秦武王的王車和一些秦國重臣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