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外蹲着兩個草原少女,面如紅霞,一臉笑意,比劃着彼此的意思。
“公主把他拿下了!”
“晏成了公主的俘虜了。”
古麗絲和優露萊特古靈精怪地嬉笑着,似乎她們的公主,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大事,把燕國一位大英雄給睡了!
翌日一大早,天色尚未放亮,辰凌就已經睡醒,因爲今天是約定三日一朝的早朝會,文武百官都要上朝覲見,上奏一些國內大事,等着他去處理。
辰凌從香暖的被窩內爬出來在地上拾起被撕爛的衣服,零星穿在身上,披上的斗篷,在蘭歆雅額頭淺淺一吻,輕聲道:“雅兒,我還有事先走一步,等我回來,爲你送行!”
話語落畢,辰凌毫不猶豫地走出屋舍,叫來守候的侍衛,登上車輦,趕去王宮。
由於燕國朝政未穩,早朝設定的時間還不想宋明時期,五更上朝的習慣,辰時在殿外列隊等候宣見,因此辰凌有足夠的時間,回到御書房,沐浴更衣,頭戴玉冠,換上君王袍服。
這一次朝會,提前已經散出消息,儲君要親自過問九卿各部的政績,已經開展下一步復國、變法、圖強的決策,文武官員都要準備好奏摺,各抒己見。
很快到了辰時,日上三竿,內侍宦官宣告上殿入朝,覲見儲君之後,文武官員排成四列,文臣武將各兩列,陸陸續續踩在石階,緩緩進入正乾大殿內。
文官以蘇秦爲首,丞相之職,跟他並肩的文臣,是老臣奉常郭隗,,掌管宗廟禮儀,地位很高,屬於九卿之首,身後依次爲九卿大臣,太僕白明易,掌管宮廷御馬和國家馬政;廷尉徐渭公,掌管司法審判;典客張贄,掌管外交和民族事務;宗正紀絳,掌管皇族、宗室事務;治粟內史楊延和,掌管租稅錢穀和財政收支;少府顧彥章,掌管專供皇室需用的山海地澤之稅;另外士大夫淳于臻、國士賢者百里璽,身份不是九卿,但德高望重,也在其中,其餘是九卿長的副手等,約有四十多人。
武將之位的首席兩人是上將軍郭開,以及掌管宮門警衛的衛尉厲飛宇,後面是中軍主將,大將軍羅成信,鎮遠軍主將,大將軍陸丁山;北平軍主將,大將軍姜雄武;羽林軍主將,將軍荊燕,再往後都是副職將領,大約三十多人。
文武百官加起來,並不足百人,臨時組建的王庭,人才並不充裕,很多人都是身兼數職,還有不少機構沒有建立起來。
“拜見儲君,太后!”
辰凌坐在正位,易太后坐在一旁的側位,由於儲君尚未正式登基爲君王,太后要聽政輔佐的。
“衆卿平身——”
“謝儲君、太后……”
辰凌見文武重臣站穩身形後,開口道:“今日早朝,重點商討的有幾件大事,第一件,經過蘇丞相不懈努力,奔走諸侯國,終於向齊國施壓,說服齊王同意退兵,昨日齊軍已經簽訂退兵協議,數十萬齊軍撤出了燕國邊界,目前我燕軍重掌控邊疆,抵禦外侵,保家衛國,我燕國終於復國**了。”
這些文武大臣,一些聽說了,但大部分還不清楚,得知這個消息後,紛紛高興議論,不斷叫好,有些老臣竟痛哭嚎叫起來,大喊燕王先宗,儲君聖明之類的,典型的文人儒士馬後炮。
“天佑大燕啊……”
“燕國中興有望了,燕人之福啊!”
“儲君英明聖主,太后福澤天下……”
辰凌伸手止住這些呼聲,沒有意義,他要思考的,是如何開展下一步,放任這些老臣沒有方向地治國下去,燕國仍是一個落後的半農半奴的諸侯國,地廣人稀,百姓民智未開,難以崛起。
“這第一件事,是齊國退兵,燕國得以保全,這是燕民上下團結一心,共同抵禦外敵,同仇敵愾的成果,立即昭告燕國境內各郡縣城邑,燕國復國了,百廢待興,即將推出新法,安置流民,重新設立地方機構,分封土地!”
郭隗邁前一步道:“儲君,還有十日就是年關了,應該擇日祭祀宗廟,正式登基大典,成爲燕王正名,名正則言順,以免諸侯國虎視眈眈,還有內患興風作浪!”
“請儲君登基大典,正名燕王,確立年號!”羣臣同時高呼,衆望所歸。
辰凌微微點頭,開口道:“好,這件事就由郭卿及宗正紀絳負責祭祀宗廟之事,選吉日登基,王號曰昭,年號昭王元年,登基後,寡人就是燕昭王,昭雪國恥之意,希望有朝之日,能反攻齊國,洗掉燕國瀕臨覆亡的恥辱!”
羣臣喝彩,熱血沸騰,紛紛支持儲君的決策。
辰凌繼續道:“第二件事,是治國方向,燕國舊制,六百年未曾變革,奄奄一息,險些被齊國吞併,再看東方六國相繼變法,富國強兵,而燕國已經是戰國七雄之末,幾乎要被擠出了戰國七雄的行列,創新者生,守舊者亡,燕國因循舊制數百年,守出了富,還是守出了強?抑或守出了土地?諸位卿家說,燕國該不該推行變革,讓燕國富強起來!”
這些文官武將大多被齊軍、子之亂軍、胡人的軍隊趕得像喪家之犬,亡國之奴,深深知道,如果還按老路還走,燕國休想強盛起來,都點頭默聲,聽儲君接着說。
“自古以來,有魏、齊、楚、秦、韓相繼變法,都逐漸富強起來,趙國的趙武靈王也正在效仿胡人的騎射胡服,打算改良騎兵,六國經過變法,任何一國,都不是燕國能對抗的,因此,要洗雪恥辱,趕超諸侯,稱霸天下,就必須尋求一條治國良策,蘇丞相,你說治國之道,哪種適合燕國?”
蘇秦在鬼谷宗研習縱橫捭闔之術,對百家言論也多有鑽研,思維敏捷,才學廣博,說道:“自古有道家王道治國、儒家仁道治國、法家治國、霸道治國等等,縱觀五國辦法成效,唯有法家治國,纔是根本的變法之路,其它治國言論,都虛無縹緲,難以實行,毫無實際意義。”
“但推行法制,則必須要國君支持,而且要堅定不移的支持,君臣始終要同心同德,否則,法令難以統一,變法難見成效。列國變法的道路,無一不鋪滿了鮮血。韓國申不害尚只是整肅吏治,已經是血雨腥風了,更何況秦國天翻地覆的徹底變法,更是血腥異常,這纔有後世強大的秦國!”
“像我燕國目前赤貧如洗,地廣人稀,各地機構混亂,非強力法制無以拯救,法制推行如排山倒海,激起的回力亦是天搖地動,沒有同心同德力挽狂瀾的君臣相知,變法者自己就會被混亂的動盪無情的吞噬,談何強國大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