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城,皇宮。
辰凌夜裡仍在批閱奏摺,現在終於體會到做君王的苦衷和不易,要做一個好皇帝,明察秋毫,日理萬機,真的不容易。
如果要做一個昏君,真的太簡單了,每一天都充滿着各種誘惑!
後宮佳麗、權勢滔天、金碧殿宇等等,很容易讓一個人虛榮起來,喪失鬥志。
難怪古往今來,歷史上四百多個皇帝,有作爲者,卻寥寥無幾,在有作爲者中,還分出一半過猶不及,一心做大事,卻勞民傷財的皇帝。
比如秦始皇、漢武帝、隋煬帝的,就是其中代表。
秦始皇自稱功蓋三皇五帝,統一天下,卻不讓百姓休養生息,濫用民力,爲大秦的覆亡,埋下滅亡種子。
漢武帝雖然算是一代明主,可是一生征戰,揮霍無度,晚年貪戀長生,使得西漢近百年積蓄的國庫,全部消耗一空,成爲西漢由盛轉衰的轉折點。
隋煬帝更不用說了,開鑿大運河,修建洛陽,三徵高麗,雖然出發點都是爲了解決朝廷證據,加強穩固東方,解決外患,但是時機不對,過猶不及,讓天下百姓吃盡苦頭,也是亡國暴君的典範。
這幾位,不論功過是非,都是歷史上留下大功業的君主,影響後世無數人,而昏庸無能之輩的皇帝,就數之不盡了。
辰凌吸取這些教訓,不敢沾沾自喜,仍勉勵自己,要完成統一。
這些日子,齊、趙之地偶有舊勢力造反者,但很快被鎮壓下去,老百姓得到了實惠,分了土地,輕徭薄稅,休養生息,物資豐富,在華夏國內,沒有對待亡國之遺民的態度,讓他們沒有牴觸之心,融入這種多民族大家庭裡。
“懷王已中計,爭取促使楚國與秦、韓斷交,攻巴蜀之後,與懷王一起北上!”
辰凌看到蘇秦派人加密,通過鷂鷹送回燕京情報站的密函,微微一笑,這個蘇秦不愧爲張儀的師弟,連計策都如此的相近。
他看過歷史,當然知道,楚懷王曾中過張儀的計策,與齊斷交,親自去往秦川結盟,結果被秦軟禁了起來,現在造化弄人,很快又要發生了楚懷王的身上,只是這次縱橫家,換成蘇秦了。
“屈原倒是個人才,不知能否勸到華夏國來做官!”辰凌對楚大夫屈原的印象不錯,加上歷史的愛國形象,讓他有些惜才。
其餘兩個軍情大事,分別來自魏國和楚東海岸的海軍陸戰隊,一個在圍困大梁,一個在隨時準備攻打楚國沿海重鎮,直搗壽春,最快的速度拿下楚國一些大成邑。
“秦國,還有一個強國西秦,只能放在最後收拾了!”
辰凌沒有把握對秦開戰,那將是一場最激烈的大戰,畢竟秦國有函谷關、秦嶺、黃河等天險,沒有五十萬大軍強攻,難以徹底滅亡秦國。
而眼下明顯兵力不足,也不能放棄其它諸侯,單獨與秦開戰,那將使自己陷入困境,只有吞了五國,調動一些降軍,整編之後,開赴秦川,纔有大把握!
………
白起在侯府休息一晚,沐浴更衣,清理頭髮和鬍鬚,第一日,當他換了新衣,走出房間的時候,頓時像換了一個人。
雄姿英發,身材結實,目光沉穩,整個人的臉孔,似乎多了一份成熟和堅定,彷彿泰山倒塌不變色的感覺。
這是幾年的沉澱,讓白起更加成熟了。
魏冉過來接他出門的時候,也是愣了一下,然後大笑道:“這下我相信,昔日那個白起將軍,真正歸來了,不是做夢!”
白起笑了笑,沒有說什麼,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銳氣輕狂的白起了。
“走吧,去皇宮見太后!”
魏冉和白起,在侍衛護行下,坐車來到咸陽皇宮外。
“不先見秦王嗎?”
“不必了,他還年輕,這種天下動盪的時候,一切求穩,暫時由太后稱制攝政,我們第一時間,要去見太后!”
白起是老秦族子弟,血脈中流淌着是秦人的血,赳赳老秦,共赴國難,已經刻入他們的骨子裡,秦王就是他們老秦人的國君,現在讓太后完全做主,他心中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魏冉絲毫未覺,他與宣太后都來自楚國,現在憑着宣太后獨攬大權,他也算權傾朝野,兩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出入皇宮,對他限制很少。
很快,魏冉手持令牌,帶着白起進入了後宮,來到太后批摺子的宮殿。
宣太后聽了稟報,說魏冉與白起覲見,頓時一愣,立即讓內侍宣進來。
“臣白起,叩見太后!”白起恭敬跪地施臣子禮。
“你真的是白起?你沒有死?”宣太后絕豔的臉頰泛起驚訝之色。
白起擡頭道:“臣命不該絕,從燕地趕回來,就是想再一次爲國效力,哪怕馬革裹屍,也絕不辱志!”
宣太后展顏一笑,如含苞怒放,雙眸如水,勾魂一般看着成熟之後的白起,脫去了昔日的稚氣與輕狂傲姿,此時更加沉穩,富有魅力,這等年輕的歲數,就有如此不凡的一面,讓她不由想起一個人了,就是當日在魏國見到的都尉辰凌!
想到那個身影,早已從她記憶中淡去,如今浮現一些場景,不由臉頰嫣紅起來,嬌豔欲滴,風情獨特,她看着白起的神色也變化了,恨不得撕破一切束縛,顛龍倒鳳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