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凌聽說白若溪來了,心頭一緊,有些打處去見,因爲他當時曾說過不去參加才女的史證會,卻在後來變卦了,估計白大小姐肯定會問罪了。
“請大小姐到客廳,我這就過去了。”
“遵命。”侍衛退了出去。
辰凌對着怡兒苦笑道:“白大小姐,雷厲風行,精明能幹,絲毫不比男人遜色,以後怡兒也能行的,管理咱們辰府的賬目”
霍怡兒點頭,認真道:“老爺,我一定努力。”
“呵呵,不用叫了老爺,我信又不老,還是叫相公吧,雖然你以前是歌姬的身份,但那也是被迫無奈,燕國的不幸,無能保護你們這些子民,如果國家不亡,你們也不必受此屈辱,在我辰府,你就是我的人,辰家的女主人,沒有什麼身份地位的束縛。”
“相相公”想到自己支零破碎,風雨飄搖的燕國,被戰火吞噬的家人,背井離鄉的遭遇,種種涌上心頭,再聽到辰凌的話,熱淚盈眶。
國破山河在,遭殃的,卻是無辜百姓。
辰凌來到大廳時,白若溪正在提筆練字,一襲淡青色長裙,雍容華貴,高雅脫俗,神色淡定,娥眉輕斂着,正凝神地寫着字。
“若溪!”
白若溪聞聲身子一滯,擡首望來,美眸中絲絲情意纏繞着。
“凌哥,你終於出現了,如今你的名聲卻是在大梁城更火了。”
辰凌哦了一聲,道:“此話何意?”
“還不是你,昨晚在才女史證會上,一名驚人,又稱大象,又穿線夜明珠的,鬧得全城沸沸揚揚,而且你還說什麼大地是圓的,很多人要找你理論呢?”白若溪嗔道。
辰凌恍然,暗想這消息傳播的速度比想象的還要快啊。
“昨晚,嘿,絕對是個巧合,原本我都打定主意不去了,誰知道那魏公子親自登門來接我,帶我一同過去了,絕對不是我本意。”辰凌向佳人坦白解釋道。
白若溪輕哼道:“當我黃昏時,見到了那洛語嫣,就猜到,她肯定會派人請你去參加,果然不出我所料,才女又如何,到了這個時候,還不是要和其她女人一樣,急着出手搶心儀的男子”說道最後,聲音細不可聞。
辰凌沒聽清,未了避免大小姐一直抓住這個話題不放,忙轉移話題道:“大小姐手裡拿的可是毛筆?這麼快就製作出樣件了嗎?”
白若溪點頭道:“不錯呀,這就是按照你的設計圖,加工出來的樣件,沒有太多的材料,大致成型,我又帶來了凌哥指定的墨汁,寫起來,果然比刀刻和蘸水筆省事多了。”
辰凌看着白若溪的字,輕輕一笑,從她手中取過來,龍飛鳳舞地甩筆而寫,筆力剛勁,極具氣勢和美感,笑話,辰凌可是自幼練習書法的,雖然刀刻竹簡不行,但用它來寫作,自認水平不低。
白若溪看着眼前一亮,驚喜道:“原來是這樣握筆的,難怪寫的如此流暢有勁,凌哥,你真是太聰明瞭。”
辰凌微微一笑,問道:“牙刷和牙膏,你送給洛才女沒有?”
白若溪笑道:“當然送了,她要儘早試過就知道效果了,呵呵,我昨晚和今早都用過了,簡直太好了,比以前鹽水和柳枝強百倍,肯定能大賺一筆的。”
一提賺錢,白大小姐就展露商人的本色了。
辰凌跟着笑道:“在秋獵大典上,就開始推出吧,保準能大賺,到時候,可別忘記我的分成哦。”
“討厭,你當人家那麼黑心嗎?連合作盟友都不放過?呵呵,對了,我讓人在清溪玉坊大肆宣傳你是二階武者的消息,肯定有很多世人要買你輸,到時候,你的賠率會更高,咱們可從中獲利一把。”白若溪神秘一笑道。
辰凌伸出大拇指,讚歎道:“高,實在是高,大小姐,你不愧爲奸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繼承了祖輩的經營之道!”
我踢死你!白若溪被他埋汰成奸商,小臉漲得通紅,一腳踢在了辰凌的屁.股上,小樣,我讓你瞎說,罵誰呢!
辰凌哈哈大笑:“說說這個筆墨紙硯吧,準備在秋獵大典之後,搞個促銷會,就要書法展覽,讓各國使者和名士都看看,咱們魏國白家推出的文房四寶,從而大賺一筆。”
“好主意,凌哥,就按着你說的辦!”
“對了,那紙張造出來沒?”辰凌關心問道。
“差不多了,樹皮、麻頭、麥杆、稻杆等材料都臨時儲備很多,竹杆枝葉等還在楚國運往魏國的途中,按照凌哥提出的四步工藝,第一批紙張就要出爐了。”
所謂四步工藝,第一是原料的分離,就是用漚浸或蒸煮的方法讓原料在鹼液中脫膠,並分散成纖維壯。
第二是打漿,就是用切割和捶搗的方法切斷纖維,並使纖維帚化,而成爲紙漿。
第三是抄造,即把紙漿滲水製成漿液,然後用撈紙器(篾席)撈漿,使紙漿在撈紙器上交織成薄片壯的溼紙。
第四是乾燥,即把溼紙曬趕或晾乾,揭下就成爲紙張。
這個工藝,是辰凌當年看百家講壇時候,經學者講述造紙的過程,東漢時期蔡倫的造紙開始,經過晉代、唐代、明代的發展改進,但自漢以後,雖然工藝不斷完善和成熟,但這四個步驟基本上沒有變化,即使在現代,在溼法造紙生產中,其生產工藝與中國古代造紙法仍沒有根本區別。
辰凌聽了十分滿意,看着白若溪,十分誠摯道:“若溪,我所圖,不只是一個自保的辰府,目標遠非如此,我希望能和白家一直合作下去,不過,這是一條不歸路,不願意大小姐冒險參與,以後,還是不要公開化來往,合作關係,都在暗中進行,這樣也能保全白氏一族。”
白若溪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輕嘆道:“恐怕回不來頭了,放心吧,凌哥,你的想法,若溪會全力支持的,而且,我相信,日後凌哥必非池中之物,將來飛黃騰達之時,不要忘記白氏宗族的交情就行了。”
辰凌握住大小姐的手,深情款款,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就在這時,侍衛到在門外稟告道:“辰爺,有個自稱是燕國的使臣,在府門外恭候,要拜見辰爺!”
“燕國使臣?”辰凌與白若溪面面相覷,實在想不通,燕國使臣來辰府上要做什麼呢?難道是慕名而來?燕國,此刻不是正處在生死邊緣,近乎滅國了嗎,這使臣不去求助魏國、趙國、楚國、秦國這些超級大國,怎麼還有心思來辰府聊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