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男的洗澡時,異性好朋友看有電話進來,就敲門報了號碼,他以爲是另一個提供重要消息的朋友,結果是她女朋友來的電話……顯然,這個倒黴蛋就是我。以爲是妖魅的電話,就讓小安幫忙接,因此給你造成傷害,我很愧疚。”陳逢時把剛纔情況通過這種方式複述。
沈愛那邊聽了後,輕輕說:“時,其實你不說我也完全相信你的呀……可是,我剛纔真的很生小安的氣,她的話太不要臉了,她竟然說——唔……抱歉,我說不出那樣的話。總之,看來因爲我這次的誤會,讓她當時也生氣了,但因此就說那樣的話,我還是沒辦法接受。”
“理解,理解。”陳逢時嘴裡說理解的時候,瞪着小安,一臉疑問,不知道她到底說了什麼!
小安一副無辜的模樣,然後繼續耳朵貼電話上偷聽。
“時……我不想假裝無所謂。事實上我剛纔完全被氣哭了,真的,我覺得很憤怒,而且很委屈,爲什麼、爲什麼我會一直忍受小安給的傷害的呢?爲什麼就得一直承受她的惡意呢?”是的,銀色戒指剛纔哭的時候,下意識的就在想這種問題,雖然她覺得這麼想有點懦弱。
小安聽到這部分,開心的擂了陳逢時肩膀一拳!就差沒高喊她好開心了!銀色戒指開始這麼想了就好,人產生了逃避的念頭,就會尋找逃避的辦法。銀色戒指爲什麼要受這種傷害呢?很簡單啊,因爲陳逢時嘛,她如果不是陳逢時的女朋友了,就不用受這些氣了呀,那麼,甩了陳逢時不就解脫了咯!
小安本來還以爲銀色戒指的戰鬥力有多強呢,沒想到這麼快她就要扛不住了。這時節點簡直太完美了,人已經被陳逢時推倒了,雖說還沒膩味吧,但分了也沒有了未曾得到的強烈遺憾。
小安恨不得拍手稱快,或者再使壞補一刀致命攻擊。
“確實不必,你不用忍着,想說什麼說什麼,她對你不客氣,你也不用對她客氣嘛。”陳逢時說這話時,小安就開始掐他,可是,很快掐的地方因爲二階段硬質化變成金屬,掐不動了。
“不過我自己調整好了啦!兩個人在一起,肯定會遇到阻力。我們能確定的是對待彼此的感情,沒有辦法控制別人怎麼想、怎麼做。反正,我相信你,你也相信我就好了。至於會長,我不喜歡吵架爭論,今天說她恬不知恥,覺得已經是表達我憤怒的極限用詞了,以後儘量不跟她交集就好了。”銀色戒指說完,又道:“時,你不要誤會,我就是表達下自己的真實感受,並不是變向的在干涉你的交友權力,不是爲了逼你跟她絕交。”
小安憤憤不已!這不叫逼?不加這句解釋她還相信,加這句不就分明是怕陳逢時沒意識到,委婉暗示嗎?她就知道——就知道早晚銀色戒指會開始出這招,裝的好像多體貼,又一次次訴說因爲她的存在而受的各種委屈,潛移默化的給陳逢時施加壓力,增加他的內疚指數。
‘還說我厚顏無恥?你這煞有介事的睜眼說瞎話才叫厚顏無恥!’小安十分不爽,尤其看見陳逢時還笑的賊賤的說着安慰的話。
小安越想越火,恨不得把電話給奪了!
正這時,電話那頭的沈愛說:“時,氧氣回來了,有機會我會再打給你的。”
“好的,想你。”
“嗯,我也想你。”
陳逢時掛斷電話時,小安身體捲縮着,在一邊,止不住打顫的模樣,看起來像發病似得。
“別抖了,肉麻起雞皮疙瘩跟發羊癲瘋是一回事嗎?”
“你才發羊癲瘋!羊癲瘋渾身打顫?冷纔打顫!”小安沒好氣的蹬了他一腳,陳逢時拿杯子把她腿捲住,一推,小安直接轉了一百八十度。
她上面,看見陳逢時湊過來,頭跟她相反的看着她問:“你到底對她說什麼了?竟然都把她氣哭了?”
小安的眼裡,眼看着、按看着就溢出了一圈眼淚,神情看着也特傷心。
陳逢時沒好氣的推了她肩膀一下,催促說:“你演的哭跟別人真的傷心能一樣嗎?”
“是是是!愛情愚蠢病人的眼裡,女朋友的一滴眼淚就比太平洋還重!”小安說完,剛想撐着坐起來,被陳逢時一把按着肩膀,又躺了下去。“也沒說什麼呀,我就是對她說:我就故意接電話說你在洗澡,我說那種話很高興。她要不服氣,我就一把扯了浴袍闖進浴室裡去,錯呢不是你的錯,就不知道她作何感想。”
“人要言而有信!這樣,我剛纔其實沒洗完,我再洗一次,我不鎖門,省得你把浴室門撞壞了還得賠錢。”陳逢時作勢要起來,小安爬起來一把將他拽倒牀上,笑嘻嘻的說:“我給她發視頻開直播,這樣的情景保準氧氣不會阻止她看,你答應,我就答應。”
“這個左右互搏是絕技,只顧一頭哪來的難度啊!算我沒說。”陳逢時邊說邊睡枕頭上,然後蹬小安說:“安美女,你不睡覺我要睡了啊。”
“我睡這,你去別的房間睡。”小安把陳逢時蹬到牀外邊,睡一個枕頭,抱一個枕頭。
“憑什麼?這我房間!”
“憑你是男的,該辛苦點,我當然就近不邁腿的原則,你多走幾步路又不會死。”小安看陳逢時過去了,就喊了聲:“順便把我的衣服拿過來,我睡醒了要穿。”
“好好好!開套間算我傻!”陳逢時過去了後,拿了衣服過來。
“不開套間不報銷。”小安咯咯笑。
“只恨爹孃教的我道德值太高,否則也不會容你如此猖狂!”
“慶幸吧!感恩吧!要不是這樣,不是銀色戒指哭死你,就是我滅了你!你還指望能通吃呀?”
“不跟你扯了,祝你做噩夢。”陳逢時出去時,聽見背後小安叫着:“別睡着睡着說什麼忘記房間跑過來了啊!當心閹了你!”
陳逢時切了一聲,心想怎麼可能?
小安睡着睡着,醒了,想喝水,發現自備的水就一瓶,還被陳逢時喝空了。
她打着呵欠跑那邊房間,喝了一瓶後,看陳逢時特規矩的睡在牀一邊,牀上位置大把的。她懶得走回去,就近往那一趟,又睡了。
夢裡……
小安回到多年之前的夜晚,她跟一羣夥伴們夜裡開車跑了陣,休息的時候,一個帥氣的夥伴遞給她礦泉水時,用特讓她討厭的眼神看着她。
小安開礦泉水瓶的時候,發現裡面有東西,一條掛着藍寶石吊墜的項鍊。但蓋子是密封好了的,很顯然,這是費了心思的。
她笑着,看着那帥氣的小夥伴問:“什麼意思?”
旁邊的小夥伴們看來有早知情的,這時起鬨圍過來。
“我愛你。”那帥氣的夥伴很真誠的表白。
小安猛抓一通染成深藍色的頭髮,然後笑着說:“收回這句話,我們還是好朋友。”她說着,把礦泉水瓶遞回去,那人沒接,重複說:“話可以收回去,感情不行。我愛上你不止一兩天了。”
“收回這句作死的話,我們還是好朋友!”小安把礦泉水瓶舉高了些,口氣也變冷了些。
本來起鬨等圓滿結果的的夥伴們,都覺得不太對勁了。
那男孩卻一臉堅定不移的態度說:“我愛你!”
小安一把摔了礦泉水瓶,口氣更冷,目光也變的兇狠起來,盯着那帥氣的夥伴說:“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收回你的屁話,我們還是好朋友!”
幾個女孩子見狀,看出小安面臨情緒失控的臨界點了,不是在開玩笑,連忙過去勸那紅着眼睛,很難過的帥氣男孩說:“算了算了,小安討厭愛情的嘛!你也知道,真喜歡她就等以後她改變想法了再說嘛。”
“當朋友就當朋友!別他嗎的說什麼狗屁愛情!更別他嗎的說什麼懷着喜歡的心情當朋友!當不了朋友就別當!”夢裡,小安當時胸膛急劇起伏,情緒非常激動,幾個跟那個帥氣男孩關係密切的男夥伴,見勢不妙也急忙過去勸他,拉着抱着要讓那男的走開一邊,怕繼續刺激小安。
可那男孩大約是太傷心,因爲表白前是以爲可以成功的,至少也沒想過會換來小安這種反應,好像無比討厭他似得,於是熱血上涌,說了:“我是認真的!小安!你可以拒絕我,但別指望我收回說愛你的話!”
小安推開幾個女孩,飛身躍起,凌空一腳踹在那男孩臉上,牙齒,和着血,飛掉落地。
有人想拉,被暴怒的小安扔飛、踢倒,一會就摔倒了滿地,幾個女孩不敢上前的,捂着嘴,看着小安爆踢那個表態的男孩,邊踢邊發怒罵着說:“去尼瑪的愛!愛是嗎?有種活活打死不吭聲我就相信了,你死了我就相信了!好好的朋友你不當,非要用愛這麼蠢的話騙我?你想用這麼蠢的話騙我?什麼是愛?不就是他嗎的想上牀嗎?睡膩了看膩了就他嗎不愛了!你當我神安是煞筆嗎!我讓你愛!愛!再說愛啊!說啊!怎麼不說了?”
那男孩被踹的嘴吐血,抱着頭臉,意識都有些模糊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