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有點發懵,這不是她預想中的,金子的回答,但又覺得,好像死板的是她自己,可又有點不確定的反問:“真的可以嗎?”
“我是可以。如果你覺得非說不可,我會尊重你,並且努力的學着接受。”金子很誠懇,他一貫如此。
銀子想了想,笑了,說:“那就不提!讓我自己也忘了過去吧!”
金子微笑着點頭,銀子握着他的手,凝視着他,約定般的說:“你不探究。”
“你不提起。”金子很確定的承諾。
青藤爲屋的空間裡,她們眼裡除了彼此,一時間完全忘記了其它……
忘記並非不存在,此刻能夠沉浸在二人世界的浪漫幸福裡面的,只有金子和銀子。
陳逢時雖然抱着銀色戒指,卻必須時刻防備龜縮的主戰派怪物隨時都可能發動的反擊,哪有工夫考慮浪漫的事情。
小安控制分開的青藤下面,主戰派怪物的二階段硬質化顏色變成了漆黑,卻沒有催動哪怕一點黑色光霧,自然是怕被銀色戒指收拾。
看起來,似乎主戰派怪物的土黃色生命之力的儲備能量已經消耗殆盡了?
這當然不可能,主戰派怪物吸收了那羣新菌魔們的核心力量,卻以黑色生命之力的狀態裝死不動,顯然是拖延時間。
陳逢時二話不說,只管攻擊。
可是,拳腳打在觸手上面,彷彿撞上銅牆鐵壁,着力感十足,反作用力也震的他不輕鬆。這大約,就是過去別的覺醒者二階段硬質化狀態下,拳腳打在他身上的滋味?
“它在等你的深綠色生命之力能量耗盡,保持黑色生命之力狀態是爲了減輕受攻擊的衝擊力,你估計還能撐多久?”陳逢時怕不夠時間給主戰派怪物足夠很重的打擊,沈愛意識到他急切,拿開了他的手,然後站在他背後,按着他腰,示意會抓穩,隨時抱緊,讓他騰出雙拳提升攻擊的頻率。
“夠你們刷一次牙。”小安的體驗也很不好,就像是在打金屬塊似得,還是表面滑的角度有一點歪力量機會被大量分散的金屬。
銀色戒指很生氣的說:“即使作爲暗語也太過份了!”
“嘖……知道是暗語還不錯。”小安不客氣的笑,這當然是暗語,難道不得防備着主戰派怪物能聽見對話呀?
陳逢時和沈愛親親前就刷牙,而且沈愛刷牙是很標準的兩分鐘,因爲對親親的儀式感很重視,會提升到三分鐘。
“只要它不跑就好辦,左右今天它已經輸了。”陳逢時故意說的大聲,小安憋着沒笑,這哪能騙到主戰派怪物啊?它要蠢的逃,那她們會高興的跳起來。
銀色戒指看見小安眼裡透着壓抑的笑意,瞟了陳逢時一眼,那瞬間的目光,簡直就是標準的送秋波!
“時,不知道銀子怎麼樣了。”銀色戒指只當沒看見,這時候她纔不會做出一些不合時宜,抹黑自己的事情呢,於是轉移注意力,並不沉默不語的任由小安發揮。
“我用青藤把她們安置在地下安全的區域。”小安故意說假消息,主戰派怪物如果防備銀子,那就儘管用觸手在地下可勁的找吧。
銀色戒指看陳逢時沒說話,眼神看着似乎在想什麼事情,就問:“時,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主戰派這傢伙如果能聽到我們說話就好了,那就可以提醒他,在死之前告訴我們地球生命之力獨立意識的融合地點。”陳逢時確實在考慮這件事情。
“它會說嗎?”銀色戒指想不到理由。
小安則饒有興趣的考慮着說:“這想法真不錯!主戰派的這個怪物今天如果完蛋,融合也就沒主戰派的事了!不管是荒女王,還是別的野派菌魔,任誰被選中,都意味着會在地球進化出源源不斷製造無數新菌魔子體的新族系,這些新菌魔去了宇宙,落到任何星球跟主戰派的菌魔本體競爭的時候,都將佔據絕對的優勢。主戰派和和平派的菌魔本體未來被滅絕只是時間問題,對於主戰派來說,它不能成爲被選中的融合對象,就寧可地球上的野派新菌魔全被我們幹掉,那才符合主戰派族派的利益。”小安其實知道陳逢時或許是突然在琢磨這事,但說出口,自然是故意的。
那麼,她當然也是故意說這麼多配合的話。
主戰派怪物應該是有聽覺的,至少她們貼着觸手打,它應該能聽見。
“快乾掉的時候悠着點,萬一它想說但沒機會開口就死了,那對我們也不好。”陳逢時說到這裡,默默算着時間,知道小安的深綠色生命之力快無法維持了。
維持如此巨大體積的的青藤,耗費能量太巨大,由此小安也就知道主戰派怪物何以如此龜縮,因爲它即使吸收了那羣新菌魔的土黃色生命之力,也根本不能使用多久,而那——將會是主戰派怪物最後的掙扎機會。
陳逢時突然抓着銀色戒指的左手,十指交錯,緊扣,幾乎同時,小安轉身就跑——不過片刻,主戰派怪物身上的所有青藤,突然失去了力量支撐,失去了持續的收縮、束縛的力量。
那一刻,主戰派怪物漆黑的二階段硬質化外表,突然變成了土黃色,然後,觸手擬化成刀刃,頃刻間斬斷渾身上下許許多多的青藤,一時間震落的段段青藤彷彿陣雨般四面墜落。
亂舞的土黃色狼牙棒裡,在綠巨人和西絕美人周圍形成紛紛飛閃的兵器陣那般,一時間讓人眼花繚亂,根本看不清楚。
突然有一根掃中西絕,那力量,大的直接把她猶如棒球那般,揮砸的拋飛上天空,遠遠越過了一座山頭,消失在山的另一邊……
綠巨人縱使有心防備,置身於怪物身上,四面八方都是狼牙棒,根本就沒有可能全部躲避,突然被擊中,人也一樣棒球般的被擊飛,越過了另一座山頭,消失不見……
主戰派怪物在泥土裡的觸手,擬化成利刃割斷了束縛的青藤,然後撐起巨大的身軀,觸手飛快的甩動,插入地下,支着身軀上密佈的無數觸手,全速追趕奔走的陳逢時他們——不,準確說,是在追趕銀色戒指!
主戰派怪物只有在僅剩的土黃色生命之力消耗殆盡之前,給予銀色戒指足夠的打擊,讓她沒有辦法使用銀色生命之力了,眼前這場對決它纔有扭轉乾坤的機會——至於銀子什麼的,根本不知道在哪裡,就完全不是它眼前必須解決的危險。
怪物沒有選擇,所以小安和陳逢時早就預料到青藤失去束縛之力,就是主戰派怪物全力掙扎求勝的時刻。
他們跑的飛快,同時不忘一路留下黑金的光路。
主戰派怪物擬化許多觸手,化作扇葉擺在身體兩側合適的角度,產生超強的氣流把黑金光霧全都吸往兩側,如此一來氣流的吸力又會成爲陳逢時他們移動的阻力,化作主戰派怪物本身前移的推動力,一舉三得,這反應,實在漂亮!
但這時無人讚美,而更可悲的是,主戰派怪物仍然追不上!
因爲小安轉化爲土黃色生命之力,擬化成加速移動的飛行裝置那般,拖帶着陳逢時和銀色戒指縱躍如飛——而主戰派怪物那巨大體形,倘若想達到同等效果,只是生命之力的耗損,它就肯定吃不消。
一時間,局面演變成了怪物追擊戰那般。
片刻前,是主戰派怪物等小安的深綠色生命之力耗盡;而現在,是陳逢時他們在等怪物的土黃色生命之力能量耗盡。
西絕和綠巨人被砸飛了出去,這時跳到兩座山頂上,看見怪物朝着遠離她們的方向,一路帶着山崩林木傾倒的移動之勢,越去越遠!
他們都是衝着享用主戰派怪物的巨量核心力量,所以纔會堅持呆在怪物身上,這時候豈能放怪物去遠?雙雙轉化爲土黃色生命之力,擬化成飛行形態,全速追了過去。
主戰派怪物沒理會後面的追擊,它恐懼的只有銀色生命之力!
可是,任它全力移動,還是很難追上,尤其山林地勢,陳逢時他們船小好掉頭,這一次前躍,下一次隨時就左右移動跳躍;而主戰派怪物的身軀巨大,移動中受山地地勢的起伏影響。
眼看着,它是追不上了,土黃色生命之力的剩餘能量也不允許它再支撐多久。
突然,主戰派怪物身體上所有的觸手,紛紛擬化成一把把飛旋的環形利刃,四面八方的,全部飛射了出去!
頃刻之間,源源不斷的環形利刃猶如漫天蝙蝠,斬斷地面上一切阻路的林木,頃刻間就把樹林一片片的斬碎,推平,射進起伏的山地,貫穿了山體從另一頭飛出來時,旋動的速度仍然飛快!
一時間,地面以上,半空以下,全都被這些土黃色高速旋轉的利刃填滿了那般。
小安驚覺背後那密密麻麻迅速推進過來的利刃雨,心情是很差的!
因爲,這就是說,她又得給銀色戒指當盾牌咯!不,還不止是盾牌,至少還得擬化成五面防護的箱體結構!
小安很不願意,但沒辦法,讓這些不停的斬中銀色戒指的話,她剩下的那點能量不知能撐多久,也許十秒,也許幾十秒,也許一兩分鐘?
小安討厭當箱子,所以她迅速擬化成橢圓蛋形結構,把銀色戒指保護在裡頭。而正面,則是雙臂交錯當在眼睛前,充當盾牌的金色血人。
密密麻麻的環形刀雨,連綿不絕的飛射在陳逢時這麪人盾身上,不停的斬在小安擬化的蛋形防禦體上,置身其中的銀色戒指,耳中只聽見急促的無法計數的密集金鐵碰撞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