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予師太並未立即回話,而是走到了圓空大師幾人身邊,圍起來私語了幾句之後,才面色沉重道:“這些時日來,貧尼等人一直在尋找超度那些鬼魂,卻不曾想除了慧文施主之外,竟還有怨念如此之深的鬼魂。這個鬼魂並非是附身於二皇子,只不過是在二皇子身上留下了一絲的怨氣而已。這個未知的鬼魂,貧尼無法算出來歷以及去向,只能說他很強大,一定要小心他才行。”
“什麼鬼能用強大形容,就連你們都無能爲力呢?還有玉兒可該怎麼辦?”李婕妤擔憂心切的追問,好在溫儒明等人也跟着緊張了起來,並沒有人計較她逾矩的行爲。
“李婕妤請別緊張,二皇子身上的這一絲怨氣,貧尼還是有辦法幫忙驅除的。”空予師太沉穩的說道:“早就聽聞忘塵大師極其厲害,能夠驅除宮中無數的冤魂厲鬼,若是他出馬的話說不定會有辦法。這厲鬼來歷不明、且法力高強,說不定就是從其他城池流竄來的,若不及時剷除的話肯定會有很大的危險。”
溫儒明緩過神來,嚴肅道:“既然如此,還請師太先幫忙讓二皇子先恢復過來吧。孩子三日沒有睡,可不能再這樣硬撐着了。”
“皇上安心。”空予師太徑直咬破了中指,將滲出來的血珠塗抹到了溫玉的眉心中間。接着,一陣肉眼可見的黑煙就冒了出來,她再抽出拂塵一打,頓時煙消雲散。而幾乎是同時的,溫玉就合上了雙眼,小腦袋一歪就靠在溫儒明的懷抱裡,發出了一陣輕微的呼吸聲,竟是就這樣睡了過去。看來真是累到了極點。
李婕妤驚喜交加的摸了摸溫玉的臉蛋,確定他的呼吸很是平緩,就無比感激的對空予師太一屈膝道謝。根本看不出之前的懷疑與防備。
不過,太后卻是沒有那麼容易輕信對方的話。只想着等會兒將忘塵叫來之後。讓他幫忙看一下,是否真的有不知名的厲鬼隱藏在宮裡。之前險些被慧文的鬼魂掐死的經歷,讓經歷了無數風雨的太后也有所忌憚。但正是因爲曾與鬼魂近距離的接觸過,所以她對於鬼魂一說的承受能力也要比其他人都強上不少。
可霍思琪卻不行了,當初就險些被慧文的死相嚇得半死,現在知道周圍可能還有其他厲鬼,嚇得惶恐的四處尋摸。就怕厲鬼會突然鑽出來傷害自己。
氣氛有些詭異,圓空大師幾人本打算幫忙在養性殿貼幾張符咒,卻被不相信他們的太后所阻止。
直到三刻鐘之後,見到被人從宮中佛堂請來的忘塵之後。太后才站起來迎接道:“俞王,你快幫忙看看,這裡是否真的又出現了厲害的鬼魂。之前玉兒都被嚇得幾夜沒睡,哀家難安心啊!”
“太后娘娘還是喚貧僧忘塵吧。”忘塵對着圓空大師幾人行了個佛禮,隨即閉上了眼睛轉動着手中的佛珠。半晌。手上的動作停止,緩緩睜開眼睛露出其中藏着的疑惑之色,不解的道:“奇怪,爲什麼這宮裡的氣運看似沒有變化,但卻好似又被蒙上了一層紗。讓人看不透捉不到。看來,又有不好的東西進宮了。可是貧僧明明在幾處宮門附近都貼了符咒結成了一個保護陣,它是如何闖進來的呢?”
“皇弟,你有辦法找出它來嗎?朕不希望宮裡再出現那些恐怖的事情,你可一定要幫皇兄解決了這件事情啊。”溫儒明拍着忘塵的肩膀,透露着一絲懇求道。
忘塵沒有絲毫猶豫的點頭道:“那是自然,不過此次情況看起來有些棘手。貧僧需要時間,而且也需要圓空大師以及空予師太幾位的幫助,才能將那隻厲鬼給超度度化,不讓他繼續作惡。”
“好!那皇兄就提前謝謝你了。”溫儒明對於忘塵的信任簡直到了頂點,實在是因爲他對自己暗地裡囑咐的一些事情,一個比一個準,而且也真的沒有傷到自己的身體。
太后等溫儒明問完了話,連忙將忘塵招攬到自己的身邊,小聲的問道:“慧文的靈魂說是已經被超度了,但哀家昨夜又夢到了她,說是讓哀家給她燒紙錢,不知道她是不是還沒離開啊?”
“這個,您只要問超度了她的人就能知道。”雖然如此說,但忘塵還是掐指一算,低聲道:“的確已經投胎,但卻仍舊留着一股怨念沒有離去。只要您順着她的心意,在她死去的房間多燒些紙錢,就能夠恢復安寧了。”
“這樣就行?”太后見忘塵對自己點頭保證,這才漸漸鬆開了捂着胸口的手,不住的自顧自點頭道:“如此就好,有俞王的保證哀家才能夠放心。”
喬珺雲湊到太后身邊,關心道:“皇祖母夢到了慧文怎的不與雲兒說呢。不過既然小皇舅說沒問題,您肯定就可以不再被慧文的死所困擾了。”
這番聽起來勸慰的話,聽到太后的耳中卻是有些不順耳。可擡眼看喬珺雲滿眼的關心,就只能勉強一笑點頭道:“是啊,能夠安然休息就好了。”說着覷了正圍着溫儒明探討的圓空大師幾人,臉上閃過了一抹懷疑。但見溫儒明將忘塵招攬了過去,只是聽着幾人的話並不應承,心中的大石才能稍稍安穩。只要不輕信外人就好......
宮中因爲二皇子曾被鬼魂附身的流言傳播而緊張異常,溫儒明幾乎是立時就讓人壓下流言蜚語。可是對於二皇子不利的話雖然消失了,但是宮中有厲鬼作祟的消息卻是流傳開來。
這日,太后正躺在軟榻上,讓喬珺云爲自己輕輕揉摁着昏昏漲漲的額頭。就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隨即慧萍的聲音響起:“太后娘娘容稟,皇上剛剛讓人遞來消息。說是王玥芍剛剛回家不到兩日,就有一男子上門提親。這名男子年剛十九歲,長的是一表人才,但卻是個孤兒,憑着一己之力在皇都裡掙了一份還很薄弱的家產。皇上覺得這名男子很有可能是衝着王家的錢財來的。但他上門求情的時候不少的人看到了,還得請您幫忙處理一下才行。”
“叫什麼名字?經商能力如何,人品又如何呢?”太后根本就沒有睜開眼睛。聽得慧萍回答:“哦,這些皇上都讓人打聽轉告給了老奴。說是那名男子叫做古義。經商很是有些本領,而與其做生意的商人都說其是個很講義氣、絕不會偷奸耍滑的信守承諾的人。反正打聽到的都是好聽的,可問題是古義是個孤兒,家世根本無法與王家相提並論,所以皇上纔想請您幫忙想看。”
“如果打聽到的都是真的,那就已經很不錯了。”太后無聲的嘆息了一聲道:“雖然王家現在地位番茄,但前幾日的事情可不是鬧着玩的。封條雖然撕了但到底是曾經貼過。而王玥芍那個孩子,名聲現在可以說是一片狼藉。哪怕那個古義真的是本着王家的家世來的,只要他將自己當做王家的人,又能對王玥芍好的話。又有何不可呢。”
慧萍與喬珺雲對視了一眼,不確定的問道:“那老奴就如此回覆給皇上嗎?”
“等一下。”太后將眼睛掀開,眼中閃過莫測的光,道:“這件事情還是要聽一下王玥芍自己的態度纔是,哪怕那個古義真的不錯。哀家也不能擅自做主,免得促成了一對怨偶。傳旨召王琇屛入宮吧,讓她順便將王玥芍給帶上。說來,哀家竟是隻聽外人說過王玥芍多麼出色,還真的沒有親眼見過她呢。”
“是。老奴這就吩咐下去。”慧萍也認爲這樣最好,退下去之後就立即讓人出宮傳旨,召見王琇屛與王玥芍。王玥芍被一個毛頭小子上門提親的事情很多世家都第一時間瞭解到,再聽這個消息立即就明白可能是太后覺得王玥芍年紀到了,名聲不好了,爲了給足王家的面子,就要幫其商議親事了。
雖然王家的金錢與現在的背後靠山,讓無數人都垂涎。但是,只要一想到王玥芍失蹤了半年的時間,根本不知道她還是不是清白之身,一些自持家族清譽的自然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
而真正的大家族,自然更家不屑娶一個名聲不好,且家裡的父親都下了朝,除了有些臭錢之外,就不能提供任何幫助的女子了。
結果,真正蠢蠢欲動的,就只剩下了一些二三流貪圖富貴的小家族。擎等着王玥芍被長輩從宮裡帶出來之後,就讓媒婆上門幫忙提親了。但他們無疑是要失望了。
因爲一入宮,王玥芍就被太后詢問:“你覺得上門提親的古義如何?也不知道你是否親眼相看過了他,如果你不喜歡的話就說出來,哀家不會讓你在親事上吃虧的。”
王玥芍先小心的覷了王琇屛一眼,得到姑母鼓勵的眼神之後,就屈膝道:“多謝太后娘娘厚愛,只是民女自知自己的情況,能有一個品行皆好的男子上門提親,只要他不會背叛王家,民女自然是沒有任何異議的。姑母她疼愛民女,的確曾讓民女偷看了那位男子一眼,覺得他眉宇之間滿是坦然之氣,應該不會是內心奸詐之人。但這只不過是民女自己的想法,具體的還要請太后娘娘爲民女做主。無論您的決定是什麼,民女都會無比感激的接受的。”
王玥芍到底是個姑娘家,對上門求親的男子如此評價難免有些不妥。但太后早已將宮女太監都趕了出去,只有自己人在場她也不多客套,細細打量了一番姿容出衆氣度超然的王玥芍,再聽她一番明晰的話語,不由得也要讚歎一聲其出色,卻又不免的爲其覺得有些可惜。
太后輕輕的嘆息了一聲,看向王琇屛道:“你這個侄女可真不錯,既懂事又出衆。可惜了啊......罷了,既然你自己都認爲沒有問題,哀家自然要準了這門婚事的。不過哀家得請皇上給那個古義一些恩典,一定要讓你嫁得風光無比。免得總有一些自認爲高人一等的傢伙,在背地裡嚼些閒言碎語。王琇屛,你可覺得哀家這樣的安排順心?”
王琇屛直接就跪了下去,真誠道:“多謝太后娘娘恩典,有您爲玥芍如此謀劃,一定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民女永不忘太后娘娘的大恩大德。”王玥芍也跟着跪了下去。重重的給太后磕了個響頭之後,低下頭隱藏住眼中快要滑落的淚水——終於,不管經歷了多少磨難。總算是能夠嫁給一刀了。
太后見事情如此輕易的就商定,直接就讓人給溫儒明遞了個消息。關於王玥芍未來夫婿的事情她還是不好直接插手的。但是,她對於王玥芍卻分外寬容,伸手接過喬珺雲遞過來的檀木盒,親近的對王玥芍招了招手道:“過來,這個盒子就是哀家給你的嫁妝。說來你的姑母這幾年爲皇家做了不少的事情,一片忠心耿耿無心其他,哀家這份賀禮也就只能送給你了。”
“這、民女當不得啊。”王玥芍緊張的看了王琇屛一眼。卻驚訝的見她點頭道:“既然是太后娘娘賞賜的你就收下吧。太后娘娘賞賜的東西都是好的,對你日後自然也是有幫助的。你可一定要謹記着太后娘娘的恩澤,要時刻秉承着報恩的想法,知道嗎?”
太后滿意的看着王琇屛對親侄女灌輸着忠誠的想法。雖然掌控王家的大權已經落到了皇上的手裡,但是能夠讓她們悉聽吩咐,心情仍舊是很愉悅的。
喬珺雲在一旁附和道:“是啊,皇祖母這可真是早就準備好的賀禮呢。盒子沉甸甸的,也不知道里面都裝了什麼寶貝。”
王玥芍得到准許。躬身上前接過了盒子,恭謹道:“這是民女的榮幸,民女定當永遠銘記。”說着,就微微摩挲着手中的檀木盒,果真發覺盒子不輕。看起來裡面裝了不少的東西。
“回去再打開吧。”太后明明看到了喬珺雲好奇的目光,卻並沒有讓王玥芍當場就打開來看。她又留着王琇屛姑侄女說了一小會兒的話,見時辰不早了,才吩咐慧萍送她們離開。
喬珺雲目送着王玥芍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內,才轉身進殿,走到太后身邊後就忍不住的詢問道:“皇祖母,您究竟給了王玥芍什麼好東西啊?雲兒真想看一眼免得好奇,心都跟被貓撓了似的癢癢的。”她抓住了太后的手臂,輕輕搖晃着撒嬌道:“皇祖母,您就告訴我嘛。如果不知道的話,雲兒今晚上恐怕都要睡不好了......您說,那麼沉的盒子裡裝的會是什麼呢,如果是金銀的話又太輕了一點,難道是什麼珍貴的珠寶首飾嗎?”
太后品了口茶水,淺笑不語,吊足了喬珺雲的胃口,惹得她不住的追問。結果,追問了一刻鐘的時間,喬珺雲都口乾舌燥了,太后卻仍舊是滿面笑容沒有絲毫開口的意思。
喬珺雲無力地聳拉着肩膀,微微嘟着嘴有些不開心的說道:“爲什麼您就是不跟雲兒說啊,就告訴人家嘛.......”
“好了好了!”太后似乎受不了喬珺雲絮絮叨叨的追問個不停,一筆帶過道:“是哀家年輕時候用的一套頭面,上面鑲嵌着瑪瑙與紅寶石,頂多算是讓王玥芍沾沾喜氣罷了,算不得貴重。”
“啊?真的只是這樣嗎?”喬珺雲有些不相信的反問,但被太后淡淡的眼神一掃,連忙就收斂了不好看的站姿與表情,腆着臉笑道:“雲兒不問了、不問了哈。”
“哼哼,你可真是會刨根問底。”太后不氣反笑的微微搖着頭,揮了揮手打發她道:“哀家想要小憩一會兒,你也回去午睡一小會兒吧。”
“那好,雲兒先服侍您更衣。”喬珺雲耐心的幫太后將髮飾都摘了,又爲其換了衣服之後,才退了出去回到自己住的偏殿。
等屏退了旁人,喬珺雲上牀休息的同時,開始細細思考起太后的不對勁兒。今日交給王玥芍的那個盒子,的確是她曾經在放溯顏丹的櫃子裡看到過的。不過,卻一直沒有聽太后提起裡面裝的是什麼,而她也從來沒有主動詢問過。
再看今日太后並不讓王玥芍當場打開盒子的態度,說明裡面很有可能放着不想讓人知道的東西。但是,會送給王玥芍,說不定就是想要將這份不能見光的東西,暫時託付給王家幫忙掌管。但問題是,現在溫儒明肯定加緊了對王家的監管,若是被其看到了盒子裡的東西。可由該怎麼辦呢?太后總不會沒有想到這麼一點,那就說明盒子裡的東西是不懼被溫儒明發現,或者即便是看到也不會懷疑的。
聯想當初太后暗指她還有隱藏着的力量的話語。喬珺雲隱約就覺得那個盒子裡裝着的,很有可能就是太后最後的後手。如此一想。她怎麼可能還躺得住,連忙暗自呼喚起了清澄。
可清澄可能有事要忙,耽誤了一刻鐘的時間,纔出現她的面前,還有些着急地問道:“你幹嘛這麼着急找我啊,我那邊還忙着呢。”
喬珺雲對清澄招了招手,心中對其說道:“我發現太后今天送給王玥芍的盒子有些奇怪。說不定裡面就藏了什麼秘密呢。我只是想跟你通報一聲,一會兒我得想辦法將這個消息傳給蝶語,讓她想辦法拿到那個檀木盒才行。”
“那行,這件事情也就只能讓蝶語幫忙辦了。”清澄與喬珺雲私下裡偶爾會通過紅穗或者其他人跟張蝶語傳遞一些消息。這可算是好長時間以來再次請求張蝶語幫忙了。
清澄離開之後,喬珺雲就躺下了歇息。一覺根本就沒有睡好,起身洗漱之後見時間還早,就留下了彩香彩果和伺候自己的一個宮女,對其私語道:“想辦法給她傳消息。告訴她王玥芍拿了一個檀木盒回家。那個盒子最好讓她想辦法拿到,然後打開來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
“您放心,奴婢一定把話帶到。”宮女同樣蚊聲的迴應了,又陪着喬珺雲坐了一會兒,纔在送了喬珺雲去正殿之後。找到機會趁人不注意的溜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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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珺雲剛剛到了正殿,卻意外的發現孫良敏竟然坐在正殿等候着太后,看來是有事情要詢問。她上前打了個招呼道:“敏昭儀什麼時候過來,之前本郡主竟是沒有聽到一丁點的動靜呢。”
“呵呵,郡主肯定是午休了吧,沒聽到是自然的。太后娘娘也在休息,嬪妾怎麼敢太過吵鬧呢。”敏夫人的話有些陰陽怪氣的,近來她沒有絲毫的機會跟喬珺雲私下交流。她雖然攏回了皇上丁點的寵愛,卻因爲家裡的事情而明白皇后之位恐怕是懸了。現在再見到曾說會幫助自己的喬珺雲,就難免有些遷怒。
喬珺雲難看的笑了笑,周圍有人也不好說些什麼,只能裝作沒聽懂的說道:“敏夫人的規矩果然不愧是皇舅都曾稱讚過的呢,敏夫人怎麼不喝茶?皇祖母這裡的茶水可是最好喝的了。”
敏夫人的臉色不知爲何變了變,抿了一小口茶水之後,正想着要試探喬珺雲究竟是個什麼意思的時候,慧心卻從內殿走了出來打招呼道:“給敏夫人請安、給雲寧郡主請安。太后娘娘說要多歇息一會兒,恐怕還要至少半個時辰才能起呢。郡主,太后娘娘讓老奴轉告您,請您帶着敏夫人去偏殿坐着聊一會兒。”說着,還隱蔽的給喬珺雲使了個眼色。
喬珺雲瞭然的點了點頭道:“自然,那我就帶着敏夫人先去偏殿聊天了。”她起身帶着敏夫人就走,進了偏殿之後,打發了無幹人等,只留下了彩香彩果以及紫靈紫珠。
敏夫人沒想到太后竟然主動給了自己和喬珺雲單獨相處的機會,難掩有些許的激動。她清了一下嗓子,坐在喬珺雲的身邊壓低聲音道:“你不是說過會幫我的嗎,可現在我都遭到皇上的厭棄了,家裡還被霍家設計得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以後後位簡直就與我無緣,你說說你能怎麼幫我?”
孫良敏的情緒起伏太大,說着說着聲音就越來越大,但好歹及時在外面守門宮女聽到之前,收斂了飽含着怒意的聲音。
彩香彩果下意識的上前一步,卻被喬珺雲擡手製止。她微微搖了頭用只有圍在一起的幾人能聽清的聲音說道:“你知道太后爲什麼讓你分了霍思琪掌管宮務的權利嗎?”
“爲什麼?呵,還能爲什麼。”一說起這個,孫良敏顯得更加氣憤的說道:“霍思琪不懂處理宮務,挑了我出來幫忙做事。到時候功勞都是霍思琪的,可是過錯卻是我的!”
“你怎麼就不能再細想一想呢。”喬珺雲自從知道了孫家那點兒秘密之後,就更加不想捧着孫良敏,但面上還不能立刻鬧僵。她輕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太后之所以會挑你出來,是認爲皇舅還是喜歡你的,可皇舅卻爲了保護你而不得不裝作厭棄了你。不過我也覺得皇祖母說的挺對的。您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唄?”
“喜歡......”孫良敏自嘲一笑道:“如果皇上真的還喜歡我的話,又怎麼會樹立一個靶子來保護我呢。更何況皇上樹立的靶子不止一個。我失寵的這段時間皇上不知道寵幸了多少的美人兒......算了,我跟你說這個做什麼。太后娘娘以爲皇上還喜歡我倒是有可能,但即便她這般認爲,又爲何要將實打實的宮權教導我的手上呢?”
說着,孫良敏忽然倒抽了一口涼氣,腦子中升起了一股念頭,緊張道:“太后該不會是想要弄出來什麼事情。讓我背黑鍋吧?”
“你怎麼就不想想現在明顯失寵的霍思琪呢?”喬珺雲故意表現得有些幸災樂禍,對孫良敏附耳道:“霍思琪一副眼睛長在腦頂上的樣子,讓皇祖母心裡不滿的很。甚至,還曾不分青紅皁白的掃了我和皇祖母的臉。皇祖母可是對她失望透頂了。別的我不敢說,但皇祖母現在不想捧着霍思琪卻是真的了。”
“不捧了?太后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放棄了霍思琪!”孫良敏根本不相信喬珺雲的話,畢竟霍思琪現在還是十分受到皇上寵愛,她卻說太后要放棄了霍思琪,簡直就是在開玩笑。
喬珺雲見孫良敏懷疑自己。也變得不太高興,冷了臉道:“你愛信不信,本郡主當初本來就是看霍思琪不順眼,才幫着你出主意的。現在你家裡雖然出了事情,但是隻要你有本事還怕籠絡不回皇舅的心嗎!哼。今個話就撂在這裡,本郡主幫你可以,但也得你自己知情識趣有那個本事。你也知道想要那個位置的話,越寬容大度纔會越......”
“你倒是小聲點兒!”孫良敏一把捂住了喬珺雲的嘴,實在是受不了她一點兒都不警惕的大喊大叫,萬一被外面的人知道可該怎麼辦。
可孫良敏卻不知道,喬珺雲已經拜託清澄幫了忙,外面的宮女根本就聽不到不該聽的東西。
見喬珺雲冷靜下來,孫良敏才鬆開了手,摸了摸額角上的汗水道:“這種話你還敢如此喊,是你不要命還是想連帶着我一起丟了性命!你的話我不能完全相信,至少霍思琪被太后捨棄這個消息就太荒謬了。”
“荒謬什麼啊。”喬珺雲見孫良敏仍舊死板着腦筋,一咬牙道:“我就跟你明說了吧,你一定是沒有注意到最近皇舅與皇祖母的關係愈加和睦了。霍思琪就是個禍水,原本勾搭着皇舅讓他與皇祖母的母子關係生分了不少。說句難聽的吧,皇舅正是忌諱着霍家的時候,若非皇祖母表明了態度的話,皇舅又怎麼會完全沒了芥蒂的呢。而且你細細觀察的話就能夠發現,皇舅現在對待霍思琪的態度可是從容得多,根本不像以前一樣眼藏不滿了。”
孫良敏聽了這番話,總算是沉寂了下來。喬珺雲所說的改變,她的確有所察覺。但之前被自己的情緒所矇蔽,自然沒有細細思考過。現如今,她略微一深想,果不然發現霍思琪處境簡直要比自己還糟糕。
畢竟她即便是幾近失寵的情況下,還有一個大皇子傍身呢。更何況之前她孃的醜事鬧得衆人皆知,她去求情雖然沒有得到皇上的召見,但說到底也沒有另外給她任何的懲罰。很可能,皇上還是惦念着與她之間的情誼——越想,她就越覺得沒錯。到底是三年多的深刻感情,怎麼可能因爲一點兒小事就完全泯滅了呢。
孫良敏的眼睛漸漸亮了起來,看向喬珺雲的目光也轉變的柔和,不再似之前那樣針鋒相對。她平復了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後,儘量穩着聲音道:“我明白了,如果以後需要有你幫忙的地方,還望雲寧郡主能夠出手相助。”
喬珺雲嗤笑了一聲,但還是略顯得不甘願的點頭道:“這一點你放心,畢竟是我以前跟你說好的。不過,我的本事有多少你也清楚,我頂多是幫你說些好話而已。具體的,可還要你自己努力呢。尤其是皇祖母那裡,她最喜歡孝順懂事的女子,你家裡的那些事情記得處理好,別再以後鬧騰出來讓大家都覺得難看,也給了別人把柄針對你。”
“我懂。”孫良敏沉重地說出這兩個字,對於家裡那些亂遭事,她心裡也是覺得頭疼。但再如何頭疼,喬珺雲說的也很有道理,必須要立即瞭解了此事,纔不會讓它積攢的在日後緊要關頭爆發,毀了她的前途。
喬珺雲沉默了一會兒,喝了杯涼茶之後,就起身道:“時間也差不多了,本郡主得去服侍皇祖母起身了。既然敏夫人想通了就好,不過你總得讓我有些應付的話吧。我想想啊,就說......就說你希望我能給你從中搭橋牽線,期盼能夠得到皇祖母的庇護如何?”
“這......”孫良敏遲疑了一下才微微點了下頭道:“可以,只希望不要起了反作用,畢竟太后娘娘之前可是看本宮十分不順眼的。”
“哼哼,那你就想辦法讓皇祖母看你順眼啊。”喬珺雲事不關己的態度讓孫良敏看得即使有些惱火又是覺得無奈。但因想知道太后的情況,就必須從喬珺雲這裡下手,也只能不去計較了.....
孫良敏向太后請教了一些宮務之後就離開了,喬珺雲接過慧心端來的熱茶,輕輕的放下太后手邊的茶案上之後笑道:“皇祖母在想什麼呢,敏夫人可真是用功呢,處理宮務可真是一把好手。”
“說吧,剛纔她都跟你說什麼了,竟是讓你能出言誇獎她了呢。”太后微微挑了下眉頭,捏着茶蓋縷了一下茶水。
喬珺雲吐了下舌頭,有些難以啓齒的說道:“也沒有說什麼,敏夫人只是跟我說了好些好聽的話,聽得雲兒都快以爲自己是天上下來的仙女兒了。結果啊,雲兒才知道,敏夫人只是爲了讓我幫她跟您說些好話,纔會嘴甜的跟抹了蜜似地呢。”
“哦?”太后對於這個答案顯得有些詫異,追問道:“敏夫人怎麼會讓你幫忙討好我,她現在掌管着宮務而且還有皇上的關愛,哪裡還卻哀家的這一份讚賞與長輩的關愛呢。”
“您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您可是太后,太后啊!”喬珺雲故意耍寶的一驚一乍說道:“只有有了您的讚賞與信重,敏夫人才是了不起呢。畢竟,您可是後宮裡的第一人呢。”
太后隨意的扯了下嘴角,對於所謂的後宮第一人手裡卻沒有任何的宮權,覺得實在可笑。但轉念一想霍思琪雖然有意討好自己,但寵出來的脾氣卻是難以遮掩的。齊嫣兒是自己的人,不必多擔心。而原本擔心會與自己對着幹的敏夫人也來討好,想來未免不是一個機會。
沒錯,宮權現在是不在她的手中,但她可以通過控制真正能處事的齊嫣兒與孫良敏,從而達到再次將宮權握在手裡的目的!
太后眼前一亮,但看向喬珺雲的時候,卻戲謔的問道:“說說吧,孫良敏答應給你什麼好處了?”
喬珺雲面不改色的趴在了太后的肩膀上,嬌聲道:“哪裡有啊,皇祖母您賞給雲兒東西都是極品,雲兒的眼睛裡哪裡還裝得下其他東西呢。”
“小傢伙!”太后颳了下喬珺雲的鼻尖,心情甚好的說道:“以後沒事就去神仙殿走一走,但可以與鳴兒多培養一下感情。”幾句話,就再次挑起了太后對於權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