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珺雲一聲令下,歐明德就立即率先衝到了‘門’口。他毫不客氣的一腳將‘門’猛的踹開,竟將還算後厚重的‘門’板踢得吱呀吱呀‘亂’叫,嚇得醉醺醺的屋內人跳得老高,大喝道:“一刀,你幹什麼吃的,老子正要品嚐一下小美人......”
屋內的人還在酒醉後的胡言‘亂’語,但‘門’外耳聰目明的喬珺雲卻是瞬間聽出屋內人是誰——佔了哥哥身體的喬俊彥!
喬珺雲心中一震,來不及多想就放聲喊道:“快把人給本郡主抓起來!”說完,略猶豫了一瞬,還是按照原計劃的衝了進去,只是卻攔下了一時之間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彩香和彩果。
喬珺雲一走了進去,立刻就有幾個‘侍’衛圍護了上去。她忐忑的在屋內一掃視,卻在外間的靠窗書櫃旁邊看到了那位軍醫冷江。他衣衫略顯不整,腰帶散了一地不說,且還臉紅脖子粗的正與歐明德在內的五名‘侍’衛‘交’手。看到喬珺雲的一瞬間眼睛就嗖的變得噌亮,就在喬珺雲膽戰心驚的猜測他就是喬俊彥僞裝的,會出言將原本的身份暴‘露’出來的時候。‘冷江’卻身形奇詭的從歐明德幾人的圍堵中鑽了出來,直奔着正呆怔在原地的喬珺雲,一把攬住了她的脖子之後,表情惡狠狠的對所有人威脅道:“你們再上來,老子就把她‘弄’死!”
歐明德等人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他怒聲道:“快將雲寧郡主放開,我等本就只是來找被你擄走的兩個舞姬,只要你將她們放了,我等立刻就護着雲寧郡主離開,保證不再爲難你。你也別執‘迷’不悟,挾持雲寧郡主的後果可不是你能夠承擔的。”
冷江在挾持住喬珺雲之後,頓時就鬆懈了下來,竟是一點也不緊張的吊兒郎當道:“你當老子是傻子嗎?雲寧郡主這麼受太后娘娘信重寵愛,如果我真的放了雲寧郡主。恐怕連個全屍都留不下了。”他還故意加重了‘信重寵愛’四個字,聽得喬珺雲後脊背發涼。
但實際上,冷江自從在魯莽的將喬珺雲拿爲人質的時候就後悔不已。當歐明德說了他們所來只是爲了兩個他一時興起在宮中‘弄’來的舞姬時,更是懊惱自己想得太多,並非是他的本身暴‘露’了。可是悔之早已晚矣,他也只能硬撐着頭皮,打算利用臂彎中被自己收服的傀儡逃過此劫。
而喬珺雲在轉瞬間的短暫思考之內,想着絕對不能就如此被喬俊彥帶出去。畢竟她擔心自己的表現會有所疏漏,萬一被喬俊彥發現她並沒有成爲傀儡還保存着自己的意識的話。在張蝶語不在身邊的情況下,她可不認爲自己能夠抵抗住他所謂的催眠術。
故此。喬珺雲在察覺到喬俊彥的鉗制並不算是緊。而且他正渾身都因爲懷中的是她很放鬆的時候。眼神一凜對着歐明德使了個眼‘色’。在歐明德有些捉‘摸’不清什麼意思的時候,猛地向下一蹲,除了下巴被喬俊彥下意識收攏手臂的時候重重的擊打了一下之外,並沒有其他傷勢。
可是喬俊彥也不是吃素的。他一發現喬珺雲竟是要逃跑,登時憤怒不已的就彎下身子要去抓她。
情況緊急之下,眼看着喬俊彥的手握成爪帶着一道風勁向自己襲來,喬珺雲‘露’出慌張神‘色’,彷彿條件反‘射’的伸出右拳去擊打。若是隻看喬俊彥那一抓的力道,喬珺雲細嫩的手與其相擊的話,絕對落不得好,甚至可能會落得骨折的下場。
就在喬俊彥自認爲其不自量力的‘露’出嘲諷笑容時,卻突覺後腰處一陣刺痛。按照他自己的直覺來判斷,那一刀‘插’得很深,很有可能捅到了他最爲看重保養的腎!他登時怒了,本來就因爲酒醉而不夠理智的他,當即忘了還要抓來當擋箭牌的喬珺雲。猛的回過身去要抓偷襲的人!
喬珺雲蹲在地上,隱約從喬俊彥的身後看到了一抹綢緞裙衫,鞋子上面繡着喜鵲抱枝頭的‘花’樣,正是自早上開始彩香穿的那一雙!
眼看着喬俊彥放了抓自己轉而怒氣衝衝的回過了身子,喬珺雲也冷靜不下來,猛的再次竄起來,頭也不回的喊道:“快抓住他!”說這話的同時,她就趁着喬俊彥還沒完全轉身回去,就向着旁邊繞了繞,右手握成拳之後狠狠地對着冷江那張平凡無奇的臉上揍去!
別忘了喬珺雲的右手背上可是掛着翡翠手背鏈,串聯着翡翠的珠鏈自然並不完全平滑。
喬珺雲這麼一拳完全在喬俊彥的意料之外,故還沒來記得躲開,就覺得臉上一痛,接着臉上似乎有一層皮被揭開了似地,讓裡面隱藏的真容感受到了入秋後微涼的空氣。
喬珺雲拳頭刮過喬俊彥的臉時,不忘對彩香大喊道:“快點兒躲開,歐明德你們快上來將他......”後面的話沒有說完,喬珺雲看着右手翡翠鏈上刮下來的一塊疑似人皮的東西,嚇得連連倒退好幾步,大喊道:“我把他的臉皮刮下來了......嘔!”
喬珺雲一邊吐,還不忘將那假皮撕下來狠狠地扔到地上,低着頭並不去看那位被撕了臉皮的傢伙。
立刻就有‘侍’衛拉着喬珺雲躲在一邊,之前因爲她被挾持而不得不小心行事。可是現在‘冷江’已然被彩香捅傷了後腰,自然就可以讓他們任意而爲。至於彩香,在喬珺雲開口一喊之後,就立刻從八歲第一次捅死人的血腥回憶中清醒了過來。不等被喬俊彥抓到,就已經快跑到了喬珺雲的身邊,輕聲安慰道:“郡主別怕,奴婢已經將他捅傷了,您別怕.....那皮肯定是假的,也是誤傷的而已。”
歐明德一衆‘侍’衛們對於彩香俱都是十分讚賞,能夠冒着如此危險上前救主的丫鬟,可絕對不僅僅是忠心而已,至少還要足夠的膽量才行。
喬珺雲緊緊地抓着安然無恙的彩香,不知是責備還是後怕的說道:“你的膽子怎麼就那麼大,萬一冷江回身打到你可該怎麼辦。”
彩香吐了下舌頭,卻不小心‘舔’到了噴濺在嘴角的屬於喬俊彥的血液,頓時間就跟喬珺雲一樣,抱着肚子就側身乾嘔了幾聲。
喬珺雲往‘門’外一掃,在沒看到彩果的身影之後頓時着急了起來。追問道:“彩果去哪了?是不是被冷江的人給帶走了?”
“不,不是的,剛纔有‘侍’衛來找,您剛進屋子彩果只能跟着去看看怎麼回事。當時歐‘侍’衛他們正忙着抓人,可能是動靜太大您沒有聽到吧。”彩香簡單幾句解釋了一下,見喬珺雲鬆了口氣,也跟着輕鬆了不少。
就在兩主僕閒聊了這麼一會兒的時候,那邊的歐明德已經帶人將‘冷江’圈在了一個極小的範圍之內。一直慌張的捂着臉的喬俊彥這才發現自己的情況多麼的窘迫,當即也顧不得再遮擋破了一塊的易容,雙手握拳以無可阻擋的力道迅速向爲首的歐明德攻擊而去。
而歐明德幾人正因爲‘冷江’也就是喬俊彥的反擊而有些侷促的時候。乍一擡頭就看到了其臉上詭異的被刮下一小塊皮之後。下面‘露’出來的並不是血‘肉’。反而是更爲健康的小麥‘色’肌膚。
歐明德見識不少,自然立刻想到這是怎麼一回事,當即放聲喊道:“兄弟們快上,務必要抓住冷江。他隱藏着真面目還敢在宮中搶人。肯定另有所圖。大家上啊,將他抓住之後,太后娘娘肯定會饒恕咱們出宮一事的!”
其餘的‘侍’衛們如此一聽,頓時打起了‘精’神,原本因爲看出喬俊彥不是簡單練家子的緊張也收了回去。六七個‘侍’衛加在一起,甭管功夫如何,只說這幅陣勢就‘逼’得喬俊彥的反擊很快‘露’出頹‘色’。
也就是在互相‘交’手的十來息功夫,包括歐明德在內的衆人都毫無所覺的被喬俊彥引着向‘門’口移動。等到距離‘門’口不過兩步遠之後,喬俊彥就不願意再僞裝下去。握拳改掌一下子將擋在‘門’口的‘侍’衛擊飛出去之後,就一聲不吭的緊咬着牙向外飛奔而去!
歐明德見了登時大驚,沒想到喬俊彥竟是如此有本事,且力大無窮的竟能將一個大男人打飛出好幾米遠!他沒有任何猶豫,留下四名‘侍’衛保護雲寧郡主之後。就帶着剩餘的弟兄們向着喬俊彥奔逃的地方追擊而去......
喬珺雲在一旁等到喬俊彥飛逃出去之後,也不敢鬆一口大氣。她看了正渾身緊繃的彩香一眼,憂心道:“看他那般有能耐,萬一讓他逃脫了去,恐怕是會記恨你那一刀的。對了,你的刀是從哪裡來的?入宮可是絕對不讓帶鋒利物品的,彩香你是從哪裡撿到的?”
彩香不知怎的臉‘色’突然一紅,看了眼剩下的‘侍’衛中一個個子不高但渾身腱子‘肉’的,小聲道:“奴婢當時見到您被冷江抓住,一着急就搶了這位‘侍’衛大哥的佩刀,也沒多想的就衝了上去。都是奴婢魯莽,還請這位大哥不要見怪。”說着,對着那個面帶羞愧的‘侍’衛屈膝一禮。
“哦?彩香你膽子可真夠大的,幸虧你沒有受傷......”喬珺雲哭笑不得的說道,看那個‘侍’衛不好意思的直撓頭,而其餘三人也是一副辜負了主子的樣子,輕嘆了一聲說道:“多虧了有彩香,但是本郡主也不是不明事理的。當時本郡主可是看到你繞到了旁邊,想來是打算給冷江一個突襲營救本郡主的吧?”她指着另一個身形消瘦步伐極其輕快的‘侍’衛說道。
步伐敏捷的‘侍’衛一拱手道:“是屬下動作太慢,沒來得及營救郡主,還請郡主責罰。”
喬珺雲搖了搖頭,撇嘴說道:“本郡主看起來有那麼刁蠻,想要打誰就打誰嗎?你叫什麼名字,等回去之後本郡主會好好讓皇祖母獎賞你們的。”
‘侍’衛們一聽俱是十分詫異,根本沒想到雲寧郡主會這麼好說話。他們差點害的她被冷江傷到,結果她還一點都不計較,怎麼可能呢?
喬珺雲見他們不信,就有些氣惱似地低聲說道:“真是一羣不懂規矩的,本郡主也不問你們的名字了。等回去後本郡主給你們請功,你們也要跟皇祖母還有皇舅說說本郡主有多麼勇敢,不顧危險前來緝拿‘亂’黨纔是!”
衆‘侍’衛們倏地恍然,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下來,一起拱手道:“多謝郡主,還請郡主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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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喬珺雲驕縱的哼了一聲。正‘欲’在說些什麼似地,卻忽然聽到內室傳來輕微的呼救聲:“救救我、救救我們!”
“呀,是‘花’梔子和憐月!”喬珺雲驚呼一聲,帶着彩香就往內室走去,臨了還猶豫了一下說道:“你們可以跟進來保護本郡主,但是不可以往往‘花’梔子和憐月的身上看。不然的話......”這麼說才正常,若是她當即忘了之前的驚險讓‘侍’衛們都別跟着,不單單是拿自己的‘性’命不當回事,更是會讓他們心生疑‘惑’。
說完,喬珺雲就握着彩香的手。小心翼翼的推開了內室的‘門’。先探出頭瞧了一眼之後。‘呀’了一聲,忽然將邁進去的腳步退了出來。
“郡主?”之前被彩香搶了佩刀的‘侍’衛疑‘惑’的問道。
“咳咳。”喬珺雲咳嗽了兩聲,兩頰還有些暈紅。她乾脆利落的說道:“你們在這裡稍微等一下,‘門’就開着你們如果聽到了不對勁兒再衝進去也不遲。可記着點,千萬不能偷看啊!”
‘侍’衛們先是不明白喬珺云爲何突然更改決定,不過忽的想到冷江將人擄來要做什麼事情,就有些瞭然。雖然個別人對於喬珺雲如此維護兩個舞姬而感到微微驚訝,但是想着她被太后一直保護的極好,倒也不作多想,聽話的站在了‘門’口不動彈。
喬珺雲不經意的吞嚥下喉間的口水,拉着彩香快步走進了內室,轉面向‘牀’幃之間時。仍舊是不免得有些面紅心跳。不過,在心中卻是不住的暗罵奪舍於哥哥的東西果然不是個好東西,竟是能想出這種不正經的法子。
“郡主,如果沒事的話您就應一聲,屬下們也好放心。”某個較爲謹慎的‘侍’衛高聲喊道。唯恐喬珺雲出了什麼差錯會讓他們難以‘交’差。
“沒事!”喬珺雲高聲回了一句之後,側過頭看到彩香的臉和脖子都紅彤彤的,嘴也半張着顯得十分驚訝。她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放棄了喚醒彩香神智的打算,快步走到‘牀’邊目不斜視的看着‘花’梔子的臉問道:“冷江沒有碰到你們吧?除了冷江這屋子裡沒有藏着其他人了吧?你們的衣服都去哪了......算了,我還是先幫你們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解開再說吧。”
再看‘牀’上的風景,‘花’梔子與憐月都被人用了不知浸染了何種顏料的紅‘色’細繩捆綁住了身子,那繩子彎彎繞繞的捆在她們細嫩的肌膚上,竟是格外凸顯了‘女’人的優勢,讓即便上輩子經歷過人事的喬珺雲也不禁的臉紅心跳。而且這還不算完,在她們被紅‘色’細繩貼近肌膚的捆綁完之後,竟是還用了半透明的紅‘色’軟紗將她們的身子自從脖子開始一直包裹到了腳底。
如此一來,兩位各有姿‘色’的美人身姿更是顯得影影綽綽,平白添了幾分蠱‘惑’人心的氣息。不過,對於‘花’梔子和躺在裡面滿臉是淚的憐月來說,這種對待就完完全全是對於她們的折辱。即便她們跳起舞蹈來爲了身姿輕盈而穿的較爲輕薄,但也完全不會暴‘露’過多的肌膚。像是現在這樣,不吝於將她們兩個當做了不入流隨意被人玩‘弄’的青樓‘女’子,心中悲愴不已,恨不得將把她們擄來的所謂軍醫之首給活活掐死才能解恨!
不過,好在她們等來的不是將要欺辱她們的冷江,而是之前討了她們的雲寧郡主。即便是訓練有素的‘花’梔子也忍不住的溼了眼眶,沒時間去思考大半夜的雲寧郡主怎麼回來。因爲之前聽到外面有打鬥聲,就彷彿抓住救命稻草的說道:“郡主,幸虧您來救了我們。冷江不是個好人,您看看這‘牀’內的東西就能知道他在打着什麼樣的主意。”
喬珺雲一邊幫‘花’梔子將身上的紅‘色’軟紗撤掉,一邊不經意的順着‘花’梔子的視線往‘牀’頭處掃了一眼,臉‘色’忽的一變,瞳孔猛的一縮,緊緊地盯着那明目張膽的放在‘牀’頭上疊得整整齊齊的明黃‘色’寢衣!而寢衣上面‘露’出來的一角,竟是還繡着五爪金龍!
這時候彩香勉強算是拉回了心神,急忙的過來幫忙,卻也同樣看到了那套明黃‘色’只有皇上能穿的寢衣,當即倒吸了一口涼氣。
喬珺雲臉‘色’黑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她快速的幫‘花’梔子將身上的細繩解開之後,沉下一口氣對仍舊啜泣不止的憐月說道:“你別哭了行不行!”
因爲喬珺雲的語氣中帶着似乎即刻就要爆發的磅礴怒氣。本來想贏取些憐惜之意的憐月頓時住了哭泣聲,改爲輕微的哽咽道:“奴婢省的了,多虧了郡主您來得及時。如若不然的話......嚶嚶嚶,奴婢這清白的身子可就要被人污了去。”
喬珺雲念在憐月剛剛受到了驚嚇,只能放寬聲音安慰道:“好啦好啦,本郡主肯定是會給你們求個公道的。這冷江是反賊的事實,也算是你們兩個察覺到的。等回宮之後,本郡主會將事情來龍去脈告訴皇祖母,保證會讓你們得到補償的。”
憐月雖然有些貪慕虛榮,但也是極其看重自身清白的。聽得喬珺雲這麼說雖然覺得安心不少。但還是哽咽不停。看來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下來了。
喬珺雲有些受不住。便讓彩香和‘花’梔子幫忙將憐月解開,自己走到櫃子邊想要先給她們倆找套衣服穿。可是當一打開略顯舊的木櫃之後,卻差點兒被一櫃子的華裝美服閃‘花’了眼。其中各‘色’上等絲綢且不說,就說是連喬珺雲都覺得寶貝的流水錦的衣服竟是都有四五套!而最重要的是。這裡面不光有男式的衣服,更是有不少‘女’式的漂亮裙衫。按着顏‘色’深淺用形狀有些奇怪的衣架掛了一整排,看起來頗讓人有些震撼。
而且,喬珺雲更是在最左邊的位置看到了一套明黃‘色’的龍袍,她的眼皮微微一跳,隨便的挑了兩套素淨的裙衫拿出來之後。正‘欲’拿給‘花’梔子二人的時候,卻發現櫃子裡的下面還放着一個諾大的木箱。她忍不住好奇的蹲下身看了一眼,發現木箱上的鎖頭只是空掛着並沒有上鎖,就一手抱着衣物用另一隻手將木箱的蓋子微微掀了開來......
“嘶!”喬珺雲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涼氣。手一抖就將木箱的蓋子給完全掀了開來。只見裡面整整齊齊的疊着不少褻.‘褲’以及鮮‘豔’的肚兜。如此香‘豔’的‘女’‘性’衣服佔據了木箱內的左半邊,而右半邊放着的卻是點着明黃‘色’的綢布,上面放着龍形朝冠以及一塊用上等和田軟‘玉’製造的‘玉’璽類的東西。
若說之前那套只有皇帝才能穿的五爪金龍寢衣,足以說明冷江並不如表面上那般簡單。那麼這龍冠以及‘玉’璽,卻是實打實的說明了冷江絕對是個有組織的反賊組織頭領!思及太后正費勁極大功夫尋找的反賊。喬珺雲的眸‘色’暗了暗,這喬俊彥本就是與太后要找的人。現在將喬俊彥僞裝出來的冷江推出去,也算是將太后引到了正確的追查道路上了吧?
至於喬俊彥會不會被‘逼’急了將她咬出來......喬珺雲冷笑,她可是沒有培養任何反朝廷的人,即便是喬俊彥真的想要攀咬,也得看太后給不給他將當年往事說出來的機會。即便喬俊彥有着奇詭的本領那又如何,清澄既然在反賊事發之後並不十分着急,就足以說明其對喬俊彥的出現一清二楚且有所把握。既然與喬俊彥永遠也走不到一路去,那麼就乾脆的對立。畢竟,喬珺雲可不認爲他是個能夠容忍他人不受控制,反而允許其冷眼旁觀的角‘色’。
目前對於喬珺雲來說,她並沒有被喬俊彥控制,不會在被其暴‘露’後所驅使就是最大的優勢。至於之前她反擊僞裝的冷江,也完全不擔心會暴‘露’。畢竟她問過張蝶語,知道如果喬俊彥沒有直面的發佈指令的話,那麼被催眠的人就會跟正常人一樣有着緊急情況下的正常反應。
喬珺雲心中百念翻轉,但事實上也不是瞬息之間的事情。她挑了兩件肚兜和褻.‘褲’,帶着裙衫一起走到‘牀’邊,遞給了已經鬆綁正用被子遮擋身體的‘花’梔子與憐月。
等二人手忙腳‘亂’的將衣服都穿好,喬珺雲示意她們下地站好後,纔對外喊道:“進來吧!這裡面也有些東西,都帶回去呈給皇舅細查。”
‘侍’衛們快速的走了進來,瞄也不瞄站在一旁的‘花’梔子和憐月,更是看也不看‘牀’上‘亂’七八糟的一堆東西,身子站的筆直等待着下一道命令。
喬珺雲指着‘牀’頭說道:“那上面又一套寢衣你們拿着,至於這‘牀’上會不會還藏着什麼暗格也得由你們好好搜查一番。哦,還有衣櫃裡面的東西也都要帶走。本郡主看櫃子裡的東西應該不算太沉。如果可以的話原封不動的將櫃子一起擡走。你們幾個人要是不夠的話,就去將其他人都找來!對了,歐明德還沒有帶人回來嗎?”
正當小個兒‘侍’衛想要回答的時候,外面突然響起了沉重的馬蹄聲,聽着略顯‘混’‘亂’至少也有上百匹馬在一起奔跑。接着,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正當小個兒四人要出去探查一番的時候,歐明德突然帶人衝了進來,見到喬珺雲便正‘色’道:“雲寧郡主容稟,逆賊冷江跳牆逃到了相隔兩府的皇都富商王家。屬下敲‘門’請了一番。結果‘門’房卻回說荒謬。不管不顧的就關上了大‘門’。屬下們本想着要強闖的,但是卻遇到得到太后懿旨而前來尋找您的霍振德大人,他留了一些部下搜查王家,現在已是過來找您了。”
“富商王家?究竟是哪個富商敢將本郡主的人拒之‘門’外!”喬珺雲隱約猜測是王琇屛一家。但是卻裝糊塗的佯怒道。
待得喬珺雲話音剛落不久,霍振德就帶着幾個親信快步走了進來,看到喬珺雲就一抱拳道:“給雲寧郡主請安,夜已深沉郡主還是早些回宮纔是。如若不然的話,即便是太后娘娘再如何寵愛您,也是不得不爲了正宮中風紀而處置您了。”
喬珺雲不經意的皺了一下眉頭,不悅道:“本郡主若是做錯了事情,自然是會入宮請罪的。可是明明是冷江搶了本郡主的人,本郡主若不立刻出宮的話。此時此刻保不定就讓她們倆遭受了毒手。怎的,難道本郡主心急護着自己人,還出了錯不成嗎?”
霍振德覷了‘花’梔子與憐月一眼,見二人衣着還算是齊整,雖然穿的衣服與宴席上的並不同。但見她二人身上沒有任何狼狽的痕跡就明白她二人還是清白之身。可是,這卻不代表近兩年脾氣越來越大的霍振德,能夠允許喬珺雲將此當做噎他的理由!
因爲彩香在歐明德幾人闖進來的時候,就迅速的將‘牀’上的東西收攏成一團丟在‘牀’角,所以纔沒讓霍振德看到那些奇怪的繩子和紅‘色’軟紗。
“郡主還是少說爲妙,您帶着這些‘侍’衛將此次有功之臣冷江‘逼’迫的不得不逃竄到王家求助,若是傳了出去可是會引起軍心動搖的大事!”霍振德在今日的宴會上可算是看出了太后對喬珺雲的不同,原本幫忙捧着喬珺雲也沒什麼大事。但是現在既然聽說了一向寵愛至極的小‘女’兒霍思琪說,喬珺雲與她關係十分不睦,且還有阻擋着自家出個皇后的可能‘性’,自然不會再對其阿諛奉承,反而找到了機會就巴不得使勁打擊。
“嗤。”喬珺雲冷眼的睨着神情倨傲的霍振德,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看來霍大人是認爲冷江忠心不二,是我大溫國的人才對不對?之前聽說冷江能夠在大軍頹敗的情況下,找出蠻夷子‘精’力充沛不住衝鋒的緣由,甚至以一人之力配製出解‘藥’的時候,本郡主就覺得十分奇怪呢。”
見喬珺雲竟是如此輕蔑的語氣,霍振德心中便是咯噔一響暗叫不好,勉強沉聲道:“郡主這話是什麼意思,冷江軍醫的功勞軍中將士們是親眼看到的。即便是您心中不忿,也不應該如此質疑纔對!”
“不忿?本郡主確實是不忿那又如何?”喬珺雲突然提高了嗓‘門’,怒氣勃勃的喊道。
歐明德一見喬珺雲被‘激’怒,連忙上前幫忙轉圜道:“霍大人誤會了,雲寧郡主......”
“閉嘴,本大人與雲寧郡主說話哪裡有你‘插’嘴的份兒!”霍振德是見人就咬,看到歐明德要維護喬珺雲,立刻就開口責罵貶低道。
歐明德心中也有些火氣,可是礙於霍家權傾朝野,也只能憋着火氣退了回去。
可是歐明德能嚥下這口氣,卻不代表喬珺雲願意給霍振德囂張的面子。倏地一巴掌拍在歐明德的後背上,大聲道:“你是本郡主的人憑什麼就矮別人一截?給本郡主把脊背‘挺’起來,今日你們護主有功且捉拿到了反賊的蹤跡,待得回宮之後本郡主自然是會幫你們請功的!”
“啊?”歐明德‘露’出不解之‘色’,他剛剛回來還不知道冷江的反賊證據已經十分確鑿。但是在喬珺雲的宣告之下。還是‘挺’直了腰板!
霍振德更是覺得奇怪,看着喬珺雲一副傲氣不已的樣子,隱隱覺出對方可能是好運氣的發現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反賊還有冷江,莫非......
就在霍振德震驚於自己的猜測時,離開已久的彩果就帶着許多捧着小箱子的‘侍’衛走了進來。對着彩果一鞠躬說道:“啓稟郡主,奴婢之前跟了‘侍’衛們去了一趟,這些東西都是從冷府的密室中找出來的。其中不少瓶瓶罐罐的似乎都是‘藥’丸之類的東西,還有無數珍惜的‘藥’材,就連千年人蔘都有兩棵,甚至還有一小箱子傳說中的金絲血燕窩。以及能夠續骨生‘肉’的新生丹等等傳說中難得一見的珍品。奴婢覺得冷江一個軍醫能有這等極其珍貴的東西不尋常。便擅自做主請‘侍’衛們都拿了出來。還請您做主處置這些‘藥’材。”
“千年人蔘?續骨生‘肉’?”霍振德比喬珺雲還要震驚喊出聲,片刻後卻又質疑道:“你怎麼知道哪些人蔘有千年的年份,那所謂的丹‘藥’又能夠續骨生‘肉’呢?一個小小的奴婢,竟敢如此誇大其詞。也不想想若是那些東西都是假的,你該如何‘交’代!”
彩果噤了噤鼻子似乎有些委屈的說道:“是那些盒子裡的紙條上寫的,而且上面的字略有些奇怪,缺撇少劃的,奴婢看了好幾遍才確定的呢。至於那個‘藥’丸也是瓶子上刻着功效與‘藥’名,若是您不相信的話,但可以自己試驗一下啊。”
“臭丫頭,難不成你要本大人剁了手指頭試驗嗎?”霍振德吼完之後,才察覺到自己被牽着鼻子走。面‘色’倏地一冷。對着手下襬了擺手說道:“去將那些東西收起來,等會兒拿入宮中請御醫們驗證一下。”
喬珺雲沒有阻止,冷眼看着霍振德手下的人將那些裝着人蔘靈芝等珍貴‘藥’材的箱子拿走,而那些寫着具有神奇功效的‘藥’丸卻都被留在了自己這邊‘侍’衛們的手中。等人走回到霍振德的身邊,喬珺雲忽的發出一聲輕笑。在霍振德想要開口之前搶着說道:“還要謝謝霍大人將那些沉重的‘藥’材都給拿走,還給本郡主的人空出了地方。咱們先說好,東西現在就這麼分了,若是回宮之後這些‘藥’丸是真的,那霍大人可不要再跟我搶功勞纔是!”
霍振德老眼一眯,困頓半晌後纔出聲道:“雲寧郡主說的話也太見外,老臣可沒有跟您搶功勞的意思。現在,不如您來說說您還發現了什麼東西。既然您說發現了反賊的蹤跡,那麼肯定是要有證據的吧?”
“你們都聽到了,霍大人可說了這些東西是本郡主找到的。當然,本郡主也不會吝嗇的不給霍大人丁點功勞的,畢竟您得了皇祖母的旨意來幫忙,本郡主心中也是十分感恩戴德的。”說了一番隱藏譏諷的話之後,喬珺雲就轉了語氣,趾高氣昂的對歐明德說道:“將那個木櫃搬走,再把‘牀’頭上的那套寢衣拿走。留下兩個人在這裡看着屋子,順便再看看是否有漏下的證物!”
歐明德有了些猜測,領命走到‘牀’邊看到那套明黃‘色’的寢衣之後,頓時無比‘激’動!對於僞裝成冷江的人來說身份暴‘露’可能是大災難,但是對歐明德和他的那些弟兄們來說,這卻是讓他們出人頭地的好機會!本以爲不過是陪着雲寧郡主胡鬧一場,誰曾知道就有了如此的收穫呢?
再說喬珺雲,吩咐完了之後,挑着眉‘毛’對着‘花’梔子和憐月招了招手,帶着自己人就昂首‘挺’‘胸’的從霍振德身邊走過,浩浩‘蕩’‘蕩’的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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