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使者”先前的攻擊,都是單純的揮砍,就連空閒的那隻手也沒有使用。但低語響起後,衆人瞬間感到壓力驟增。
低語後的第一擊,仍舊是單純的斬擊,但力量卻是壓倒性的強。
先前的攻擊,調酒師還能勉強彈開,但這次他用盡了全力,也無法彈開那團烈焰。
刀馬上就要擊中韓月,烈焰甚至已經燒破了韓月的衣服。韓月想退回去,卻已來不及。
還好江河就在她身邊,他的手比刀更快,將韓月拉到自己身邊,同時一抖軟劍,挺身迎了上去。
江河也不知哪來的勇氣,竟敢用這把軟劍去阻擋“地獄使者”的烈焰。
劍與刀相互碰撞,雙方都選擇了角力。“地獄使者”有着壓倒性的力量,刀上的火焰已灼傷江河的臉。
但軟劍竟毫髮無損,反而那一絲黯淡的光芒變得更加明亮。
江河的劍已被壓到他的臉旁,江河急忙一腳踢在“地獄使者”的膝蓋上,然後一個“鷂子翻身”退到韓月身邊。
“他怎麼變得這麼強?”江河邊擦汗邊問韓月。原來在他和“地獄使者”角力期間,占卜師、服務員和月仍不斷進行攻擊,但“地獄使者”也不斷用法術反擊,以一敵三竟似佔了上風。
韓月也一邊喘息一邊道:“這似乎是他的真實實力,之前的只不過是熱身。”
江河閉上了嘴,握緊了軟劍。
調酒師似乎已經脫力,正在蓮的照顧下休息;韓月的狀態勉強算是不錯;占卜師每次用完咒術後都會劇烈地咳嗽,吐出一些鮮血;服務員和月雖然不斷地攻擊,但收效甚微。
江河的汗不斷地流淌,幾乎已打溼了他的衣服。
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崩潰邊緣,用着不習慣又難操作的軟劍,體力、內力與精神都在快速消耗,還要在沒有調酒師的情況下正面迎擊“地獄使者”。
特三組和江河正處於覆滅的邊緣。
然而戰況還在升級,“地獄使者”的力量似乎無窮無盡,他的斬擊越來越難以抵擋,法術也愈加陰險強勁。
江河一次又一次地被擊退,卻又硬着頭皮再次衝上去,不斷用江無缺的劍法攻擊。
“地獄使者”縱然是惡魔,被如此集中的異能、咒術和劍攻擊,也不能全身而退。但他不在乎,眼前的七人激起了他的鬥志,他還在一點一點地加大力量,甚至不惜燃燒自己。
終於,江河在雙方第五次角力時被彈飛了。他倒在地上,軟劍也掉在了一邊。蓮急忙跑了過來,爲江河治療外傷。
江河的倒下,給“地獄使者”創造了極大的機會。韓月一人根本無力抵擋,苦苦支撐兩招後便癱坐在地上。
烈焰將至,韓月已感覺到熱風吹在自己臉上。面對死亡,這名二十歲的少女已完全沒有身爲隊長的威嚴,而是閉上眼睛大聲尖叫。
然而,死亡並未降臨在她身上。當她聽到江河痛苦的“不!!!”時她才睜開眼睛。
是調酒師。
調酒師用他的身子擋住了烈焰,並用全力把“地獄使者”推開。他回頭看着韓月,笑道:“想不到隊長居然能發出那麼可愛的聲音……”他的身軀逐漸被烈焰吞噬,聲音也越來越微弱。
韓月的眼中含着淚水,此刻,她終於明白什麼是戰友間的情誼。
江河的眼睛已變得血紅,他喘息着,試圖站起來,但是卻是徒勞。反而是內傷讓他吐出一口鮮血。
鮮血正好灑在軟劍上,江河瞬間感到神智一陣模糊,緊接着,他聽到一個少女的細語聲:
“再給我……更多……血……”
江河一驚,四下望去,並沒有找到別人。他想努力去再聽一次,周遭卻沒有剛纔的聲音。
江河示意蓮把軟劍遞到他的手中,蓮卻堅定地搖了搖頭,道:“你的傷還很重,不能……”
江河強忍眼淚,微笑道:“我還活着,就應該去保護你們。”說着,掙扎着站起身,重新拿起軟劍,衝上了第一線。
韓月仍然癱坐在地上,雙眼無神地盯着已化作灰燼調酒師,不斷喃喃自語。
“地獄使者”看到現在的韓月,也行喪失了興趣,將目標轉移到另外三人身上。
江河走過韓月身邊時,冷冷地道:“看就能把調酒師看活嗎?”說完,竟一秒也不停留,重新回到前鋒的位置。
每接下一刀,江河便會咳出一口鮮血。但哪怕這樣,江河依舊奮力揮劍,他的眼神依舊堅定。
韓月看着眼前的灰燼,又看着仍在奮鬥的衆人,終於站了起來。她已沒有近戰的勇氣,但她的異能並不能只在近處使用。
江河終於又一次倒在了地上,他耗盡了內力,難以繼續抵擋“地獄使者”沉重的斬擊。
“地獄使者”開始狂笑,他完全不在乎其餘幾人的攻擊。他凝視着江河,道:“你是中國人?你的中國功夫給我添了不少麻煩。”說着,一根手指點在了江河的丹田處。
“我先廢了你的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