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雖看不出夢的輕功是什麼,但卻知道這絕不是平常人就能學會的輕功。因爲就連他的“江雲渡”和小秋的“燕子三抄水”這種絕技,也被夢輕易甩在後面。
夢迴頭看了一眼二人,放慢了些速度,笑道:“你們還好嗎?看來肯定是錢主任和趙老師先到了。”
江河問道:“你們怎麼知道兇手是誰?”
夢嘆了口氣,道:“老實說,我們也只有五成把握。”
“爲什麼是五成?”
夢解釋道:“以我們學院的知名度,一般人是進不來的。而且沒有被我們發覺,這種人一定是相當厲害的高手。他的目標鎖定在季風,而不是別人身上,有兩種可能。
“一,這個高手與季風有個人恩怨,讓他不惜追到學院裡下手。據我所知,當今武林會用‘分筋錯骨手’的高手不過五人,這五人最年輕的也有六十二歲了,我實在想不出他和季風能有什麼恩怨。
“二,兇手是‘暗影國度’的人。最近,他們與我們的局勢緊張起來,很可能要開戰。季風正好是我們學院作戰科着力培養的人才。他們完全有動機,也有實力刺殺季風,來降低風險。”
聽完夢的推理,小秋問道:“夢姐姐,既然你都推理得這麼詳細了,爲什麼還只有五成把握?”
夢苦笑:“我有十成把握認對人,但我只有五成把握能活着回來。那傢伙絕對是‘暗影國度’的頂尖戰力之一,我們卻沒有一個S級。”
江河道:“我們有五個人,難道他們也是集體行動?”
夢搖了搖頭:“他們只有一個人。但這一個人,卻絕對能打敗我們五個。他的武功和我差不多,但他最致命的,就是他的‘奇術’。”
“奇術?那是什麼?”江河和小秋異口同聲地問道。
夢的臉色凝重起來:“‘奇術’,顧名思義,就是奇特的法術,與異能類似,但更爲強大。我也見過一些能使用‘奇術’的人,但沒有一個能駕馭這麼恐怖的‘奇術’。”
“到底是什麼‘奇術’?能讓夢姐姐這麼忌憚。”小秋十分不解。
“全名是‘秘傳·血咒’,是能操縱自身血液的變態能力。他曾經僅靠‘血咒’就險些擊敗我們最擅長法術的S級‘千影流光’。”
江河皺起眉,問道:“這消息是否準確?”
夢點頭:“因爲我目睹了那一戰。”
江河說不出話了,但他的腳步卻沒有停下。
看着江河,夢疑惑道:“怎麼?即便如此,你們也一定要跟來嗎?話說在前面,你們還不是我的學生,小姑娘就算了,我可不會出手救你哦。”
江河笑道:“我會救你的。我怎麼可能看這麼可愛的老師去送死呢?”
夢也笑了:“小子,你還真是挺有意思,放心吧,危機時刻我會幫你的。”
江河施了一禮,忙道:“十分感謝。”
夢自言自語道:“江湖那傢伙,教兒子的功夫比教學生好多了啊,切。”
江河雖然聽見了,但他並不理解話的含義,只好苦笑。
三人一直追了十五分鐘,追出了大學校園,追到了一個廢棄的三層建築。
不用夢開口,江河和小秋便停了下來。殺手的經驗告訴他們,不要貿然進入陌生的、容易被設埋伏的地方。
夢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道:“天地玄黃,宇宙洪荒。”說着,用手輕輕敲了兩下敲裸露在外的鋼筋。
很快,有一個男性低沉的聲音傳來:“所謂伊人,在水一方。”鋼筋處也傳來三下震動。
“看來人都到齊了,準備開戰吧。”說着,兩名男性走了出來,正是月影學院大門口的中年男子和老錢。
夢上前一步,道:“趙老師,錢主任,我私自把……”
錢主任笑着揮手打斷夢,道:“你們都沒有錯,我很高興我們新一屆的學生有如此勇氣和爲戰友復仇的信念。我們走吧,那傢伙應該就在樓頂等着我們。”
江河道:“他既然有這種自信,我們爲何還要急着去找他送死?”
趙老師猛地抓起江河,吼道:“這是他在對我們月影學院,間接地對組織宣戰!他只有一個人,卻敢於對我們組織宣戰。我們要是現在不去,豈不是助長了他的氣焰、敗了組織的士氣?!”
江河苦笑道:“趙老師,別激動,我並沒有說我們要怯戰,而是另有想法……”說着,對衆人耳語了自己的想法。
“雖然並非君子所作所爲,但若不知變通,則無法生存。君子也要有命才能做。”
聽完了江河的想法,錢主任,趙老師和夢的表情都變得很微妙。於是他們異口同聲地問道:
“這樣真的行嗎?”
江河笑道:“我只有八成把握,但我們大可放手一搏,就算失敗也不必擔心。既然他是這種等級的高手,那就一定有他自己的驕傲。”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驕傲,不過是有的人太過張揚,引火燒身;有的人隱藏起來,讓自己的驕傲成爲力量。
但驕傲也是人的弱點,會被人利用。
江河就是要利用那個人的驕傲,把他從有利地點引出來,給予他當頭痛擊!
“有人有辦法把書信送到三樓嗎?”
“我帶了飛刀,錢主任應該能把它釘在牆上。”
“好,錢主任,麻煩你把這張紙送到三樓。”
“這是什麼?”看着江河手中拿着的紙,四個人都十分好奇。
江河笑了笑:“戰書而已。”
趙老師道:“小子,你說把他引出來就是靠這玩意?”
“沒錯,就是靠一張紙和一把飛刀。”
錢主任溫和地笑了笑,接過那張紙,插在飛刀上,一抖手,飛刀便化爲一道白光,準確地釘在三樓的天花板上。
緊接着,一隻白皙的手輕輕取下飛刀,應該是正在閱讀紙上的內容。
江河露出了一絲微笑:“好了,該佈置我們的戰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