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和小秋注意的幾個貧民,很慢但很堅定地走向一個方向。這種速度,對慣於用輕功趕路的江河和小秋是個考驗,二人努力控制自己放慢速度,纔沒露出馬腳。
在經歷了四十分鐘的掙扎後,貧民們似乎到達了他們的目的地————貧民窟爲數不多像樣些的三層樓。令江河二人驚訝的是,這棟樓門口聚集了將近一百貧民。
這些被生活所壓迫的貧民,此時竟鴉雀無聲,整齊有序地站在樓外。若不是他們的身體過於羸弱、精神較爲不振,別人可能會認爲這是一支軍隊。
有人看到了江河和小秋這一對生面孔,用西班牙語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因爲江河和小秋都聽不懂西班牙語,所以用英語說道:“我們是中國的遊客,在閒逛時迷路了,就走到了這裡。”
好在英語的使用人數很多,有人聽懂了江河和小秋的話,並將內容告訴了其他貧民。瞬間,貧民們都跪在地上哭了起來,其中懂英語的人就對二人邊哭邊解釋道:“我們的祭司大人前不久告訴我們,近期會有外國的貴人情侶到來,如果能讓你們加入我們,我們就會榮華富貴!大家都是在爲自己的命運而感動!”
小秋對江河耳語道:“喂,你怎麼看?”
江河低聲道:“八成是騙局,不過我只有六成把握確定是‘暗影國度’的陷阱。如果不是‘暗影國度’,而是別的什麼組織,那我們這一行就得不償失了。”
“那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雖然有一定風險,但也可能是機會。”
江河稍微考慮了一下,道:“我們去。”隨即用英語說道:“很高興我們能幫上你們,請帶路吧。”
幾個貧民熱情地將江河和小秋引進三層樓,後面的貧民仍在排隊,但臉上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外表普通的三層樓,內部結構卻相當複雜,簡直就像是迷宮,若非有熟人帶路,只怕會被困上許久。
大約十分鐘後,江河一行人終於走到了一個大廳。與其說大廳,不如說是古代“忠義堂”的大殿。
江河低聲道:“怕是白跑一趟,這給我的感覺,就是個涉黑窩點。”
小秋輕輕捏了一下江河的手,柔聲道:“耐心些,大不了就當行俠仗義好了。”
江河一笑,不再說話。
一名貧民禮貌地用英語對江河道:“請您稍等,我們去找一下祭司大人。請二位隨意坐。”說完,兩個人繼續前進,留下三人守在大廳。
江河和小秋隨意坐下後,三個留守的人直接堵在了進來時的門口。顯然,縱使他們身體狀況極差,也要用肉身留下江河二人。
不到兩分鐘,離開的貧民就回來了,還帶着一名穿着考究,戴着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
男子坐在二人對面,推了一下眼鏡,用標準的普通話道:“歡迎二位遠道而來,沒有香茶迎客實在抱歉。”
江河也回以微笑,道:“不必客氣,我們只是普通遊客,大可不必如此。請問您是?”
男子道:“哦,抱歉,忘了自我介紹。我是史密斯·佐斯,立浦斯特大學的生物學教授。”
“那請問,爲什麼那些貧民叫您‘祭司大人’呢?”
“哦,那是十年前的事了。當時我的研究進展很不順利,來這裡考察肉牛,想要釋放壓力。這時,遇到一名戴着兜帽,一身粗布衣服的人。因爲兜帽的原因,我看不清他的臉,但我能看出那個人一定很骨瘦如柴,他暴露在外的手,幾乎就是白骨。
“這個人身上,有一種奇特,甚至可以說是詭異的魅力。他輕聲對我說着什麼,我一瞬間就對他的話着迷了!我的研究,就是關於人體的研究。他的第一句話,就給了我啓示。他的話,我現在還記得,那就是:‘人,本身就是最精妙儀器,不要被其他事物迷惑,專心研究人類。’
“這句話真是太棒了!但我不知道去哪裡找實驗的素材,是他帶我來到了這裡!只要一點小錢,就能找來大批珍貴的人體材料!我辭去了工作,爲了研究定居在這裡。現如今,我的研究只差一點了!”
江河和小秋有些無語,雖然問題沒有得到解答,但從史密斯的話中似乎得到了一些有價值的情報。
江河保持微笑:“哈哈,真是可喜可賀。那麼,到底爲什麼那些貧民叫您祭司大人呢?”
“哦,因爲我是負責與他們的‘神’溝通的人啊。哈哈,就連曾經堅持無神論的我,現在也相信神。”
“恕我冒昧,請問是什麼神呢?”
“那還用問嗎?當然是給我啓示,帶我來到這裡的那個人啊!不,他一定是神的化身,只有神纔會給人這樣透徹的啓示!近期有兩個外國旅客到來,也是神的指引!
“神明確地告訴我,只要我能將這兩個外國旅客作爲實驗素材,我的實驗就能徹底完成!成果也能公之於衆!那將是全世界的福音啊!”
看來只要一提到他的實驗,史密斯就會表現得有些瘋狂。江河苦笑道:“請問您的實驗是什麼呢?”
“人類兵器化實驗。”史密斯的眼睛死死盯着江河二人,那眼神中充滿了決意與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