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的7月,正午時刻拉斯維加斯的市中心,烈日下這驕陽似火的燥熱天氣,逼的流浪狗都溜到了有陰涼的地方,狂吐着舌頭以躲避這炎熱的天氣了。
但在拉斯維加斯天空酒店裡面,卻是涼爽宜人,整個酒店裡面都充斥着新鮮的氣息,每層的賭場裡面都被持續不斷的灌輸新鮮的氧氣,以便讓所有的賭客,都能夠保持着亢奮和激情。
坐落在酒店三層的公衆賭場裡面,沒有外面的燥熱之感,那些身材火辣衣着暴漏的兔女郎,她們端着各種美酒,微笑着穿插在賭桌之間,爲那些需要來上一杯的賭客們提供着方便。
而賭桌上那些荷官們,則穿着天空酒店特有的制服,面帶笑容的做着手上的事。
寬敞的大廳中,聚集了從世界各地涌入的賭客們,以及那些旅遊者,爲這座沙漠中的明珠帶來了生氣,也帶來了大量的鈔票。
但在天空酒店一個到處是顯示器的房間裡,一個身穿高級管理人員制服的中年人,卻雙眼緊緊盯着幾個屏幕上的情況,不停的擦拭着他頭上冒出來的汗水。
“還沒有發現他的異常嗎?你們這幫蠢豬,都盯着他看了三個小時了,已經換了四個荷官,但還是被他拿走了七十萬!七十萬啊!”
站在這個中年人身後的,是個體型肥碩,最起碼有四百磅的大胖子,他粗大的手指間,夾着一根哈瓦那大雪茄,正發出了憤怒的咆哮。
“戴維先生,他真的沒有出千,我幹了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有看錯過,這個人要麼就是算牌精準,要麼就只能說他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一臉沮喪的中年人很是無奈的下了結論,他旁邊的垃圾桶裡面,堆滿了被他用來擦汗的紙巾,說完這些話之後,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將他的座位讓了出來,無奈的攤開雙手聳動着肩膀說道:
“除非他是可以看穿底牌,否則只能用他的運氣好來形容了。”
“胡扯!好運氣?他在三個小時前兌換了五百美金的籌碼,到現在全是憑着運氣就贏到了幾十萬?”
暴怒咆哮起來的大胖子戴維,惱怒的揮舞起了他的拳頭,但看着面前這個身體瘦弱,但卻是天空酒店裡面高級賭場經理之一的中年人,他很快就頹然的將拳頭放了下來,扭頭衝着站在後面的一個穿着保安制服的壯漢嚷道:
“還站着幹什麼!還不快去,給我把這個人帶到辦公室裡來!”
“戴維,他真的沒有出千,你最好還是再考慮下吧!”
中年人看着氣急敗壞的大胖子,卻是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先把他揪上來再說!這些黃皮猴子,早晚都會被我抓住他們馬腳的,不過就是時間的早晚而已!”
看着屏幕裡桌上那摞的高高的籌碼,作爲天空酒店賭場的負責人戴維,卻是不想再聽那中年人的話,他肥手一揮,便讓站在門口的那些天空酒店的保安,趕快下去抓人。
而就在這個戴維狂吼不已的時候,屏幕中被監控的這人,又從荷官那裡收到了三千美金的籌碼,他瞅着放在面前,這一堆摞的高高的籌碼,微笑着衝着坐在身邊,眼睛裡充滿了鈔票光彩,一臉激動的人,用他那有些蹩腳的英語說道:
“現在應該有八十萬了吧?”
“哦!哦!這裡只有七十八萬九千美金的籌碼而已,還差着二十多萬呢……”
神情尷尬的荷官,聽着這刺耳的數字,不由自主的攥緊了拳頭,他的心都在滴血了!
擺在這人面前的這堆籌碼裡,可是還有他親手輸出去十多萬籌碼,滿頭大汗的荷官想到他這周的薪水,看來是要有大麻煩了。
雖然天空酒店的空調絕對的稱職,整個酒店裡面全年都會保持着恆溫,但這個荷官的腦門上還是不斷的在冒出汗水。
眼前這兩個古怪的賭客,自從坐下來以後,就沒有換過桌子,可是這桌的荷官卻是已經換了四個了。
手都有些顫抖起來的荷官,呆滯的發着牌,對於眼前這如此古怪的場面,他這輩子都沒見過。
三個小時,從五百美金的本錢開始,不到三個小時就變成了將近八十萬,在連續更換了四個荷官之後,卻沒有看到酒店的保安過來,難道真的是這個賭客的運氣如此之好,他真的沒有任何問題?
百思不得其解的荷官,當手中的牌發完之後,按照標準程序正準備說話,這荷官終於看到遠遠的幾個酒店保安正大步走了過來,這讓已經緊張的要死的荷官心情,變得輕鬆起來,在他看來,今天的噩夢終於可以解脫了。
“怎麼不發牌了?”
操着蹩腳的英語,坐在那裡滿臉悠閒,等待着荷官說話的年輕人,看着那荷官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但他發牌的手卻停了下來,不由得發出了詫異的詢問。
“這位先生,因爲我們酒店發現您的行爲有些異常,現在需要請您去趟辦公室,解釋一下!”
四個彪形大漢將坐在桌前的這兩人隱隱的包圍起來,爲首的那人雖然是用敬語說着話,但他的表情卻是非常的冷漠,他用手指着一旁的電梯,作了個跟他走的手勢。
“天吶!我們可什麼都沒有做,你們不能這麼對待一個遵紀守法的美國公民,我要向當地的治安官,投訴你們!”
看着身邊這些身高體壯的酒店保安,坐在這個黃皮膚年輕人旁邊的小胖子,他搶先站了起來,並且大聲的叫嚷着,伸手還從衣服口袋裡面掏出了他的證件,晃動着在那人眼前炫耀:
“你看清楚!我是紐約州威廉律師事務所的老闆,我擁有正式的律師執照!我對於你們提出的指控,非常的憤怒!我……”
“走啦!”
懶洋洋的站起身,這個黃皮膚的年輕人,卻是懶得聽小威廉在這裡吹噓他的律師身份,如此的結局,是他早就想到了的,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不再開口的年輕人當先站了起來,按照這些保安指示的方向,進了標着‘內部員工專用’的電梯,倚在電梯裡一臉的淡漠,等待了起來。
而準備跟這些肌肉虯結,但明顯不善於言辭的保鏢們理論一番的威廉,見這年輕人竟然已經站在了電梯裡,這才閉上嘴跟着跑了進來,嘴裡還埋怨道:
“趙!爲什麼每次就不能讓我說完呢……”
語速極快的威廉,也不再管身邊那些保安了,他對着眼前的年前人大嚷了起來,從他的專業知識開始,將拉斯維加斯關於賭場的一些法律規定講述了起來,很快小胖子威廉就總結出了天空酒店,違反了拉斯維加斯賭協的三大條例,八個治安欠缺,以及天空酒店違反的其他一些牽涉到法律方面的條款。
等電梯到了地方以後,跟在這幾個酒店保安的身後,小胖子威廉還是在滔滔不絕的說着這些事情,他臉上帶着洋洋得意的神情,炫耀着他對於法律條文的熟悉。
但走在前面的這個年輕人,卻是一直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的環境,當來到了明顯是一個辦公室的門口之時,他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對着威廉有些歉意的說道:
“威廉,你剛纔說的這些我都不明白!”
一頭撞在這年輕人後背上的小胖子威廉,聽到了他的回答之後,臉色變得精彩起來,他張口結舌的愣在了那裡,就連押送他們過來的那些保鏢,也都忍俊不已,發出了嗤笑之聲。
看着面前之人那清澈明亮的眼睛,滿是歉意的表情,威廉頹然的低下了頭,惡狠狠的嘟囔了起來:
“等回去以後,一定要給你找個優秀的口語教師!”
“回去?偷了天空酒店這麼多的錢,你們竟然還想着回去?”
正端着架勢,準備給這兩個人一個下馬威的戴維,聽着站在門口這兩人的對話,氣的有些七竅生煙了。
在他管理着拉斯維加斯著名的天空酒店這十多年間,出千的人他見的多了。
被帶到這裡的出千者,有的人在經過那長長的走廊的時候,便被嚇的尿了褲子哭嚎求饒起來;還有的卻是強裝鎮定,但面色發青,手腳哆嗦;還有的就跟那小胖子一樣,列舉出無數條的法律法規,來質疑着賭場的權力。
但象今天這樣,如此囂張的出千者,他卻真的是沒見過!
尤其是站在門口的年輕人,他一臉的輕鬆,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如同這裡是他家裡一樣,走進來之後便放肆的坐到了沙發裡,自顧自的掏出了香菸,抽了起來!
“偷?”
聽到戴維大吼出來的這個單詞,年輕臉上出現了一絲詫異一點神情,他看着站在一邊的威廉問道:
“剛纔是我聽錯了,還是?”
“黃皮猴子!你沒有聽錯!你是個出千者,你從賭場贏到的錢,就是偷!”
將‘偷’這個單詞重重的重複起來,惱羞成怒的戴維,轉身便往他的辦公桌走去,嘴裡還發出着憤怒的命令:
“先給他們點苦頭嚐嚐,這樣的黃皮猴子,不吃點苦頭,是沒辦法聽懂人話的!”
本來就站在房間四周的保安,一個個捋起了袖子走了過來,有人還將口袋裡面的鋼製指套戴了起來。
看着這些面目猙獰,惡狠狠撲上來的保安,小胖子威廉被嚇的閉上了眼睛,嘴裡發出了驚恐的喊聲:
“趙!趙!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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