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引以爲傲的魅力也有被人無視的一天,身體上的疼痛遠沒有自尊被人踩在腳底、來自靈魂的屈辱要痛。
“怎麼了這是?”
顧繁看了一眼墨煜琰,又看了看不遠處的座位旁撲街的長髮女郎,不解的眨了眨眼。
墨煜琰挑眉,半點負罪感都沒有,心安理得的回答道,“不知道。”
“哦!”顧繁點頭,“我們走吧!”
墨煜琰嗯了聲,拉着她的手離開了餐廳,從頭到尾,目光都沒有在那女郎身上停留一秒。
“還真是無情啊!”
餐廳角落,朱莉推了推臉上的墨鏡,嘴角上揚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她是不是應該慶幸自己沒有親自出馬呢?
拿起手邊的包,朱莉走出了餐廳。
至於餐廳內倒黴的女郎,自然有憐香惜玉的人會扶她起來。
顧凌霄在離開華盛頓前約墨煜琰見面,墨煜琰將顧繁送到片場後,轉身離開。
華盛頓商業街區。
顧凌霄與墨煜琰相對而坐。
“其實我今天叫你來的原因很簡單。”顧凌霄開門見山的說道,他將查到的有關上官卿凰的資料推到墨煜琰面前,“這個人的異能——吞噬,可以吞噬所有異能者的異能,他通過吞噬異能成長,所以若無必要,不要讓你手底下的異能者輕易接近他,如果沒有絕殺的把握,就一定不要同他動手。”
“我與他交過手,實力不容小覷,這些日子就勞煩你陪在顧繁身邊,我要回Y國查一查,我身邊是否存在他安插的奸細,而你,回國後好好的調查調查政府內的官員,沒有上面的人,他是不會得到西藏雪山底下的實驗室的。”
墨煜琰點頭,面色凝重。
能夠保存西藏實驗室的人,絕不是芝麻小官,只是不知道對方如今還是否在任,如果在任,那麼墨煜琰調查的範圍就能縮小很多,但如果不在…。墨煜琰沉吟了聲,只覺得這件事十分棘手。
而上官卿凰!
墨煜琰垂下的眼簾中閃過一絲冷芒,不將他,不將他的勢力連根把持,他們睡着了都不能安心。
“嘎吱~”
顧秋打開門,手裡提着一個暈過去的歐洲女人。“主子,在門外抓住一個形跡可疑的人。”顧秋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女人扔在了地上。
墨煜琰與顧凌霄結束談話,轉頭看向地毯上的女人。
顧凌霄劍眉微皺,“異能者?”
顧秋搖頭,“應該是普通人,她似乎是跟着…。”顧秋沒有挑明,但目光卻望向了墨煜琰,闡釋着某種事實。
顧凌霄轉頭望向墨煜琰。
墨煜琰眉頭輕蹙,“我以爲是異能者。”
他早就發現女人的跟蹤,只是不想打草驚蛇才放任她跟着自己,如果她真的是上官卿凰的手下,那麼他很有可能通過反跟蹤而找到上官卿凰如今的藏身地點,只是讓墨煜琰沒有想到,她竟然不是異能者?那麼既然不是,又何爲跟蹤他?
“帶下去問問原因。”雖然對方不是異能者,但誰又能說普通人就真的不會對他們產生威脅呢。
“是!”
顧秋如拖死狗般將人拖進了一樓走廊旁的房間裡。
對於女人的死活,墨煜琰並不在意,誰說軍人就一定要悲天憫人?真正上過戰場見過血腥的人,與之剛剛相反。
普通人的大腦不比異能者的大腦,顧秋輕而易舉的就催眠了女人,掏出了所有的話。將女人再次打暈,顧秋走出房門,向顧凌霄彙報自己剛剛問出的話。
顧秋看着墨煜琰,神情有些詭異。
“那個人叫朱莉,好萊塢影星,聽從喬亨利的吩咐勾引墨煜琰,離間他與公主殿下的感情,從而趁虛而入。”顧秋一板一眼的彙報着,試圖不去理會面前兩個男人身上散發出的陰冷的低氣壓。
敢宵想我女兒,簡直是不知死活!
敢覬覦我老婆,簡直是找死!
面前的氣勢太過凌厲,兩個男人身上的低氣壓分庭抗衡,產生的風暴已經影響到了屋內的氣溫,顧秋打了個寒戰,避其鋒芒的向後倒退,生怕自己會成爲被殃及的那一池金魚。
喬亨利還不知道他此時此刻已經得罪了全天下最恐怖的兩個男人。
想要得到顧繁?他還是小心自己的命比較實際一點。
墨煜琰冷笑一聲,笑聲如刀,隔斷聚集在他面前的空氣,“喬亨利!”
…。
夜,微涼。
位於華盛頓紅燈區的一家酒吧,三樓的大包廂裡充斥着**的味道。
朱莉從昏迷中悠悠醒來,灌入鼻中的味道兒讓她空蕩蕩的胃噁心的翻涌了起來。她翻身,噁心乾嘔。
包廂內的燈,散發着幽暗的光亮,朱莉用手撐着身子,頭髮垂落,髮絲都纏在了一起。
她手心的觸感有些怪,就像是摸到了一塊肉上,有些熱,有些粘,她忍住不適,轉頭看去。視線中出現的畫面,讓她肝膽俱裂,而此時,她才感受到來自身體上的不適。
整個包廂,橫七豎八的不知躺了多少個男人,地面上,白色的液體與灑落的酒早就乾枯在了一起,看起來,就像是某些動物的糞便。朱莉本就蒼白的臉越發的沒有了血色,發生了什麼?她怎麼會在這裡?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啪~”的一聲,房間的大燈突然亮了起來。照的朱莉眼前發白,眼睛一陣刺痛。
“朱莉?”低沉玩味的聲音不知從哪裡傳了過來,在房間裡遊蕩了一圈,猛地灌入朱莉耳中。
朱莉用手擋住強光,眯着眼,臉上的五官因爲憤怒與恐懼變得十分詭異,“誰,誰在說話?我爲什麼在這裡,你想要怎麼樣?”朱莉厲聲質問道,只是顫抖的聲音卻暴露了她內心的惶恐。
“呵~”那人輕笑了聲,所答非所問,“還滿意我送給你的這份大禮嗎?”
朱莉的身子向後錯了錯,她睜開已經適應了強光的眼睛,四處張望,試圖找到說話人蒼生的地點。“爲什麼?你這麼做是爲了什麼?”在看清房間裡除了醉倒幾人之外在沒有其他人之後,朱莉緊緊握着拳頭,憤怒的吼道。
那人聲音含笑,“你應該看看身邊的人是誰,然後再問我爲什麼?”
朱莉眼底眼底閃過一絲迷茫,她伸出一旁已經被人壓在身下,已經破爛不堪的上衣護住胸口,費力的扳過身邊男人背對着她的那張臉。看到男人容貌的那一刻,朱莉驚恐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喬亨利,她身邊的人竟然是喬亨利!
“你是顧繁?不,你是顧繁身邊的那個男人!”如果朱莉現在還想不明白的話,那她就太愚蠢了,“就因爲喬亨利讓我拆散你跟顧繁,你就做出這樣的事情報復我們?”朱莉瞪大了雙眼,顯然不敢相信就因爲那件事,他們竟然會遭到這樣的報復。
墨煜琰冷笑,就因爲?
她以爲這只是一件小事?不,對墨煜琰而言,顧繁就是他的逆鱗,誰都不能將顧繁從他身邊奪走。哪怕機率只有千分萬分之一。
“這樣的事情?我只是給你們一個教訓罷了…”墨煜琰說着,轉而注意到了呼吸明顯變得不順暢的喬亨利,他冷哼了一聲,“喬亨利,醒了就不要裝睡,我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你弄到這裡來,就能讓你永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離顧繁遠點,否則,我不僅會讓你們身敗名裂,還會讓你們以最屈辱的方式離開這個世界,相信我,我絕對不是說說而已。”
語落,墨煜琰打開門走了出去。
朱莉與無法繼續裝昏迷的喬亨利看着自動開啓的大門,瞬間擴張的瞳孔裡寫滿了對未知事物的恐懼感,難道說,難道說剛纔說話人一直都在房間裡,只是他們看不到嗎?
朱莉轉頭,從喬亨利眼中,她看到了更深的恐懼。
喬亨利永遠都記得,那個男人在輕而易舉的殺光他的保鏢後,凝望着他時,那雙如古井寒潭般讓人不寒而慄的眸子。
他錯了,他不該犯同一個錯誤。
因爲他輕視顧繁,所以付出了幾百萬的賠償金,而這次,他因爲輕視了那個男人,而付出瞭如此慘痛的代價。
顧繁,顧繁,她就像是一朵盛開在幽冥界的曼莎珠華,越是靠近,就越接近死亡。
…。
距離西藏不遠處的雲南。
密林深處正上演着一場大逃殺,如風般的身影越過樹冠,快到將樹上飄落的樹葉割成兩段。
鮮紅的血滴落在地上,一滴兩滴,接連成串。
“鏘鏘~”
利器劃過空氣刺入樹冠的聲音不拘於耳,聲音中,不乏伴隨着兵器相接時,強強碰撞在一起所發出的聲音。
“嗖~”的一聲,利器穿破空氣,以極快的速度穿透腳尖落於樹枝上,即將騰空逃竄的身影,男人喉嚨中發出一聲悶哼,踉蹌的從樹枝上跌落在地,激起灰塵落葉。
後來的身影並沒有放過那人,一躍竄到那人身邊,手起刀落,割斷了那人的咽喉,鮮血噴涌而出,瞬間染紅了周圍的青草嬌花。
殺人者看都不看面前的屍體一眼,起身,急速追逐着前方逃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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