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生氣的瞪着兩個大眼看向紫沁。
白瓷伸手拉住紫沁的手腕就往外走:“你跟我出來。”
“大師兄,我還沒有說完呢。”
“閉嘴。”白瓷冷冷的瞪向她。
看到這眼神,紫沁終於是不再說話了償。
雨滴站在院落裡愣了好一會兒,她看向一旁正在洗菜的仙娥問道:“紫沁說的是真的嗎?我跟我大師兄摟着胳膊是賤女人才做的事情嗎?”
仙娥連連搖頭,不敢應話攖。
“你說話啊。”
“雨滴小姐,小仙也不懂。”
雨滴甩開握着的仙娥的手臂看向有些尷尬的站在門口的重祿。
“重祿你說,我摟着大師兄的胳膊是下賤的女人嗎?”
重祿尷尬的咧了咧嘴:“雨滴,八師姐說話有些太嚴重了,你別往心裡去。
她只是有些心情不好而已,你是個大人了,不要跟她一般見識,好不好?”
雨滴吐口氣嘟嘴垂頭,討厭的紫沁,她都沒有心情吃東西了。
“不好,我憑什麼要讓着她。”
她飛身而起就往屋頂方向飛去離開了。
重祿嘆口氣,紫沁師姐怎麼也不忍着點兒呢。
白瓷將紫沁拉出去甩到了一旁。
紫沁吼道:“大師兄,你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她哪裡還有點兒女人的樣子。”
“你呢?你又有什麼資格說雨滴呢。
雨滴沒有心計,她本來沒有把這些事情當成事兒。
可你偏要計較。
作爲一個師姐,你連這點度量也沒有嗎?
虧我前幾天還以爲你變了。
現在看來是我錯了。
你記住,以後在雨滴面前休得放肆。
她可是夜帝的女兒,是莽荒的公主殿下。
你只是一介小仙,最好尊重一些。
今天我就放過你一馬,再有下次,我不會饒了你。”
白瓷說完冷哼一聲轉身就回了司膳殿。
紫沁站在原地咬脣哭着看着白瓷遠去的背影。
她擡手擦去倔強的眼淚。
她真是恨死那個雨滴了。
她既然是個公主,爲什麼不回夜帝身邊去,偏偏要留在東郡太都島。
討厭,討厭死了。
白瓷回到院落裡發現雨滴不見了。
他往屋裡邊走邊喚道:“雨滴?”
重祿道:“大師兄,雨滴小師妹剛剛飛走了。”
“你怎麼不攔着她點兒。”白瓷不悅呵斥一句後便離開了。
他打聽着一路回到了太都殿。
他剛進入殿裡就看到走出來的夫渠。
見到夫渠,他連忙恭敬躬身:“師傅。”
“怎麼又回來了?”
“徒兒…徒兒是回來找雨滴的。”
“雨滴不會已經出去瘋玩兒了嗎?”
白瓷有些難爲情,不知道該如何說:“發生了點事情,雨滴可能已經回來了。”
“可能?”聽白瓷這樣說,夫渠也轉身往南一所走去。
兩人來到雨滴房門外就聽到裡面有在扔東西的聲音。
白瓷鬆了口氣,好在雨滴回來了。
“雨滴,是我,大師兄,我可以進來嗎?”
“門沒鎖。”雨滴高昂的聲音響起。
白瓷輕輕的推了一下門,夫渠先邁步走了進去。
兩人站在門邊,就看到被雨滴扔了一地的書。
夫渠凝眉:“雨滴,你這是做什麼?”
雨滴從書架邊回頭望向夫渠驚喜:“師傅你也來了。”
“爲師問你話呢,你在做什麼,爲什麼把屋子裡弄的一團亂。”
“我要找書來看。”
“看書?”夫渠無奈,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跟,剛剛還鬧着要去玩兒呢。
“恩,我要看看男女授受不親是什麼意思。
如果紫沁騙我,那我這次一定要揍她的。”
“你跟紫沁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剛剛我挽着白瓷師兄的胳膊啃鳳爪。
紫沁跟我說男女授受不親就是男人和女人不能有身體接觸,不然就是賤女人。
師傅,你說,我是賤女人嗎?”
雨滴說這話的時候氣勢洶洶的。
如果不是師傅跟她說過無緣無故不可以欺負人的話。
她剛剛纔不會那麼饒了紫沁呢。
白瓷連忙垂首。
果然,夫渠在這時回頭將目光掃向白瓷。
“但是你就在身邊?”
“是,師傅。”
“既然你在,怎麼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徒兒知錯。”白瓷連忙跪下身。
“知錯還不去領罰?”
“是。”白瓷站起身要走。
雨滴喊道:“等等。”
她走到白瓷身邊拉住白瓷的手:“師傅,爲什麼要罰白瓷,白瓷做錯了什麼呢?”
“他沒有阻止你們師姐妹之間發生爭執。
這是他作爲大師兄的失職之處。”
“可我並沒有跟紫沁爭吵啊。
我當時就怕與紫沁吵了架會連累白瓷,所以才忍了那個紫沁的。
如果師傅現在要罰紫沁,那我現在就去揍紫沁了。”
夫渠看向她拉着白瓷的手凝眉。
“雨滴,過來。”
“我不,師傅你先說不罰白瓷才行。”
“你這麼怕師傅罰白瓷?”
雨滴嘟嘴:“白瓷沒有做錯事就不能罰。”
“雨滴,你別說了。”白瓷攔着雨滴:“師傅,這件事情是徒兒不好,徒兒這就去領罰。”
白瓷硬是將手從雨滴的手中扯出:“你乖乖在這裡聽師傅的話,我先走了。”
“不行。”雨滴又固執的上前拉住了白瓷的手腕:“師傅,求你了,別罰白瓷了。
我不去打紫沁了,我當賤女人就是了。”
夫渠優雅的別在身後的手握拳,臉色有些冷凝:“白瓷,你去把紫沁找來。”
“是,師傅。”
一聽師傅不讓白瓷去領罰了,雨滴這纔開心的鬆開了我這白瓷的手。
白瓷離開後,夫渠對雨滴招手:“過來。”
雨滴開心的走近夫渠。
夫渠伸手抱住了她,雨滴頭挪動了一下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倚靠。
“爲什麼那麼擔心白瓷?”
“師傅,在這島上,除了師傅之外就是白瓷對我最好了。
我不要連累白瓷因爲我而受苦。
而且,今天我沒有犯錯,所以白瓷不必爲我挨罰。”
“今天你的確沒有做錯。
你忍耐的很好,師傅爲你感到驕傲。”
雨滴嘟嘴:“當時我差點就打她了,因爲太生氣。
可是師傅,我真的是下賤女人嗎?”
“你當然不是。
雨滴,男女授受不親這個詞是用在普通男女關係之間的。
你跟師傅,你跟白瓷,與普通的男女關係不同。
我是你的師傅,一日爲師終生爲父。
所以,我們像是父女一樣的存在。
我抱你,就像你爹抱你是一樣的。
至於白瓷,不是有個詞叫長兄如父嗎。
他對你是哥哥對妹妹的感情。
妹妹摟着哥哥的胳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只是…你與白瓷畢竟不是親兄妹。
所以除了摟胳膊之外的其餘動作就不要再有了。”
“這麼說我不是賤女人對不對。
那我是不是可以去找紫沁算賬了。”雨滴欣喜了一下。
“當然,只是這件事兒你就不要再追究了。
因爲紫沁的話也沒有完全說錯。
男人和女人之間的確不能有肌膚之親。
所以你日後與別的男人之間要保持一些距離,懂嗎?”
“恩。”雨滴點頭。
“那麼現在你該做些什麼了呢?”
夫渠鬆開抱着他的手臂回身指向了房間。
雨滴嘆口氣:“都怪那個紫沁,害我還要自己收拾房間。”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去吧。”
夫渠揉了揉她的頭將她輕輕推進了房間:“收拾完差不多就可以去參加歡迎宴了。”
雨滴點頭。
夫渠轉身離開的一瞬間,臉色也冷了幾分。
他回到太都殿,姿態隨意的坐在正位上喝茶。
不多會兒白瓷就將紫沁帶來了。
兩人一起來到夫渠面前跪下。
“師傅,紫沁帶到。”
“師傅。”紫沁低垂着頭,神色間甚是冷靜。
“白瓷你起來吧。”
“是,師傅。”白瓷起身退到一旁。
夫渠什麼也不說,只是慢悠悠的喝着茶。
紫沁跪了好一會兒,這才鼓起膽量問道:“師傅…”
夫渠眉心一揚看向她:“白瓷,掌嘴。”
白瓷愣了一下:“師傅。”
夫渠冷冷的望向他:“怎麼,爲師的話你也不聽了?”
“徒兒不敢。”白瓷走到紫沁面前看向紫沁。
他慢悠悠的擡起手,紫沁閉目。
正在白瓷的手要落下的時候,夫渠忽然開口:“重重的打,不要讓我發現你在留後手。”
白瓷本以爲師傅要攔住他的,沒想到…
師命他從來不敢違背,只能擡手重重的揮了下去。
紫沁伸手捂着被白瓷打了的臉頰看向夫渠落淚,滿心委屈。
“紫沁,記住兩點。
第一,打你的人不是你師兄,是爲師。
你師兄只是執行命令的人,爲師的命令,他不能違抗。
第二,在爲師面前,爲師沒有讓你說話時,就把你的嘴巴閉的牢牢的,一個字也不要說。”
紫沁吸了吸鼻子:“徒兒知錯。”
“知道爲師爲什麼把你叫來嗎。”他慢悠悠的又開始喝起了茶。
“是…雨滴告狀了嗎?”
“賤女人這樣的詞語,你認爲用在你師妹的身上合適嗎?”
夫渠目光中帶着一抹森寒。
這是平日裡溫婉的師傅所不可能會有的表情。
“我只是…想要告訴她,讓她懂事一些。”
“你只是她的師姐,不是她的師傅。
所以教她什麼這件事不需要你來管。”
如果是在白瓷面前,她還能狡辯上三分。
但是在師傅面前,她只能老老實實的垂頭聽訓。
“徒兒知錯。”
即便她心裡並不認爲自己做錯了。
“錯在哪裡?”夫渠揚眉望向她。
“徒兒…不該與師妹發生爭執。”
“素日裡你們發生一些口角我向來不過問。
不過問是因爲你們之間的矛盾只是一些小爭執。
誰能夠先懂事兒,誰就會懂得對對方讓步。
但是這一次,我爲什麼要管?
白瓷,你告訴你紫沁。”
夫渠的視線落到白瓷的身上。
白瓷垂眸轉頭看向紫沁:“師傅責罰你,不是因爲你不該與師妹發生爭執。
而是因爲你的話語已經傷害了對方。
這不會爭執的問題,是在用言語攻擊彼此。
與動武沒有什麼分別。”
紫沁愣了一下,原來如此。
“你用那樣的話羞辱你的同門師妹時你開心嗎?”夫渠起身漫步走到紫沁的面前。
紫沁咬脣不語。
夫渠點頭:“看來很是開心,因爲你覺得你說了別人都沒有膽量說的話對嗎?
在你看來,讓你師妹痛苦是見很開心的事情嗎?”
“師傅,對不起。”
“以後不走心的道歉爲師不接受。
爲師收你爲徒不是爲了讓你變邪性的。
紫沁,爲師的話你回去好好想想。
如果你覺得自己還能接收爲師的理念,那你就主動去刑山上領罰。
如果你覺得爲師說錯了,你很委屈,東郡太都島的大門隨時可以爲你打開,歡迎你離開。
“師傅,紫沁錯了,紫沁真的知錯了。
以後紫沁一定會收斂的。
紫沁這就去領罰。”
紫沁重重的給夫渠磕頭。
如果她離開了這裡,豈不是會成爲整個修仙界的笑柄嗎?
雖然不甘心,可她別無選擇。
紫沁離開後,白瓷一個人貴在殿中,整個大殿裡靜悄悄的,他心裡有些不安穩。
“白瓷。”
“是,師傅。”
夫渠轉身慢悠悠的往大殿外走去:“以後適當的與你師妹保持幾分距離。
她不懂事兒,但是你懂。
不要平白讓人瞧不起她。
今日紫沁口中說出的這番話,爲師不想再聽到第二次。”
“是。”
“你下去吧。”
“是。”白瓷恭敬的對着夫渠的背影磕頭。
夫渠離開後,白瓷還是跪在廳中,眼神有些哀傷。
小師妹長大了,他不能再隨心所欲的對待她了。
夜幕降臨,雨滴早早的就從房間溜走了。
房間裡的書籍她沒有整理完,而是交給了仙娥幫忙整理。
來到前殿,她的師哥師姐們幾乎都到齊了。
她一進門就看到了十幾個桌子對立而排。
居中正位上擺放着師傅的桌子。
她一進來就到處尋找白瓷的身影。
白瓷正在一旁與六師兄西談說着什麼。
她小跑過去,手拍了白瓷的肩膀一下:“白瓷,西談,你們在說什麼啊。”
白瓷擡手想揉揉她的頭,可手卻懸在她頭頂停住了。
因爲他想起了師傅的話。
“我們在說一會兒師傅不來的事情。”
“師傅不來啊。”雨滴有幾分失落。
“恩,師傅說讓我們玩兒的開心一點。”
雨滴嘟了嘟嘴看向身側包紮着手臂的西談:“西談,你的傷還好嗎?”
“我沒事小師妹,放心吧。”
“下次再遇到打不過的妖怪時你要逃跑,不要傻乎乎的被人弄傷。”
西談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小師妹,誰教給你這樣說的?”
師傅肯定不會這樣教育她的。
“我娘啊,我娘說這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我覺得自己法力高強,可就有可能遇到一個人是我的天敵。
如果遇到了這樣的人,我就跑。
硬碰硬的都是傻瓜。”
“夜後真是…”西談想了半天這才笑道:“英明。”
雨滴四下裡望去:“今天這歡迎宴不是爲鈴音準備的嗎。
我怎麼沒有見到鈴音啊。
好像紫沁也不在呢。”
除了三師兄青寧與四師姐元櫻乃是護法童子不能到場之外。
好像就只剩下鈴音和紫沁沒來了。
“別心急,興許一會兒就來了。”西談剛說着,鈴音就在引路仙娥的指引下來到了宴會場。
白瓷道:“人到齊了,都落座吧。”
雨滴拉着白瓷的手腕輕聲問道:“紫沁還沒來呢。”
“她…不來了。”
“不來?這麼難得的機會,她不會還在生氣吧?
我都不生氣了,她有什麼好生氣的呢。”
不遠處黃瓷不悅的冷哼一聲抱懷:“生氣?與你鬥氣,誰敢生氣。
下場會有多慘我們又不是不知道。”
白瓷冷冷的望向黃瓷:“二師弟,你也想挨罰嗎?”
黃瓷聳肩撇嘴:“我又沒說什麼。”
“白瓷,黃瓷的話是什麼意思呀。”
白瓷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什麼,去坐吧。”
雨滴噘嘴,分明就有什麼的啊。
歡迎宴最令人開心的除了有歌舞表演之外,就是有美食了。
雨滴最喜歡這樣敞開了肚皮大口吃肉的感覺。
因爲師傅沒來,所以她就跟白瓷坐在一起。
席間,她不停的到處看。
每次看到鈴音的時候,都看不到她臉上有任何笑容。
雨滴往白瓷身邊湊了湊道:“鈴音好像不喜歡我們給她準備的歡迎宴呢。”
白瓷的目光落到鈴音的身上。
的確如此,雨滴沒有說錯。
看來鈴音也並不喜歡這麼吵鬧的環境呢。
鈴音似乎是感受到了兩人的注視,將目光移了過來。
見兩人都在注視自己,她淡淡的揚脣輕笑。
白瓷也禮貌的對鈴音點頭。
雨滴倒是比較開心的對她招了招手。
看到雨滴,鈴音的笑容揚的更開了。
她不知道,世界上怎麼會有生活的這麼快樂的人呢。
而她身側,黃瓷正一口一口的大口喝着酒。
他喝的醉歪歪的趴在桌子上,嘴裡不停的唸叨着:“不公平,本來就沒有公平可言,這世界,本來就是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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