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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好想與你快活死 局長紅顏 青豆

這時馬書記又來電話要機主姓名、地址,他們就笑着議論起來:“馬書記的馬子可能給他戴了綠帽子,他是要下狠手整人了,如果出了人命案的話,查到是你劉總提供的情況,這是不合法的,你要留一手吧。說講個假名字算了。”

劉總對他的一個部下說:“你先幫我把這兩個電話號碼的機主,調出來看看是誰再說。”那個科長去打了單子過來,把它給了劉總。

他一看,一個是市公安局刑偵支隊的常文傑,一個是市電視臺的宋麗娜。在場的這幾個角色,放肆地起來。

劉總說:“是這樣,絕對是這樣,宋美女的姨夫鄭副市長死了的時候,宋美女天天往市公安局跑,與那幫公安哥打得火熱,馬老闆早就不高興了。看來他要發威了,我不想出事,就按弟兄們說的,報個外地的機主給他吧,但今天這個事,也就你們在坐的四個人知道,說出去了的話,對我們大家都沒有好處,大家要守口如瓶纔好。”

他的部下於是發誓說:“關我卵事,誰想捉蝨子往自己的身上放呢。我們絕對不敢壞你劉總的事的。”

劉總笑着說:“我去送了回共來,接着搞個痛快。”

此時的市移動公司大樓外,已是十分地安靜,路上早已沒有了什麼行人,大門口的燈光明亮,靜靜地挑戰着黑夜。劉總一走出大樓,一眼便發現馬書記的小車,真的已停在了他們公司的大門外。

他從值班室開門快步走出來,把手裡拿着的那個大文件夾,從已搖下的車窗口遞了進去,然後說:“136XXXX3357不是我們這裡的號碼,是深圳特區的一個名叫關小明的電話。”

他把那張機主單子扣了下來,沒有交給馬書記。馬老闆看了一下文件夾裡是一迭通話單,也沒說什麼,讓司機開車走了。

馬書記的車走後,劉總馬上撥打了136XXXX3357,常文傑正在審人,這時電話響了,他接住問道:“您哪位呀,有什麼事?”

劉總說:“我是你的一個朋友,剛纔市委馬書記,親自來調查了你與那個姓宋的,美女記者的電話通話情況,你可能會有麻煩了。我的朋友幫了你的忙,說你這個電話號碼是深圳市關小明的,他要打電話問起你的話,你也說是關小明就是了,我們不想惹火燒身,你好自爲之吧。”

常文傑聽他們這樣一說,吃了一驚也嚇了一跳,他馬上說:“謝謝,謝謝了,你是哪一位,能告訴我更具體一點的情況嗎?”

對方卻關了機。

這時宋美女也打電話過來了,她對常文傑說:“你先前打電話過來時,馬老闆正好在我這裡,電話是他接的,還好,你當時就關機了。我發現他懷疑我,是不是與別人有什麼關係了,以後你這個電話號碼,看來不能用了。”

常文傑告訴她說:“我剛纔已經知道你說的這個情況了,他剛纔到市移動公司去,查了我們的通話記錄。不過你不用擔心,我的一個朋友告訴我,你把我這個號碼,說成是深圳市關小明的電話就是了。是你遠在深圳市的一個朋友,他就不會懷疑我們了。再說我們光明正大,又沒有什麼不正當的關係,不可能會有事的。”

她卻擔心地說:“你傻啊,你這個支隊長才公示,文件都還沒下的,稍有不遜,你不怕會竹籃打水一場空麼?”

他馬上有點無可奈何地說:“是倒是這樣,好吧,我以後不用這個電話號碼與你聯繫就是了。”

她這時卻柔情地問:“你這個時候還在幹什麼?”

他還是那麼無奈地說:“7月8日殺害唐陽生的那兩個傢伙,已被我們到東源市抓住了,剛回來,我正在審理這個案件。”

她有點好奇地問:“哎,你爲什麼總有做不完的事呢,你與家人團聚那麼少,你妻子就不會生你的氣麼?”

他輕輕地笑了一下說:“那有什麼辦法呢?生活平平淡淡地過唄。”

她說:“其實你這個人還是蠻實在的,你打電話準備跟我說什麼呢?”

他嘿嘿地笑着說:“又不是談這些事麼,我的任職有希望了,我要真誠地感謝你的幫助,我們這個案子破得相當成功,我也高興啦,這不就沒頭沒腦地給你打了電話,破壞了你的好事了吧?”

她淡淡地說:“什麼好事不好事的,他有的是女人,對我的興趣已經淡而無味了,十天半過月的過來一次,從來不再在我這裡過夜了,我這過的是什麼鬼人的生活啊!你不知道,他不用卻又不准我與別人好,連談談話都要防範,我差點害了你了,心裡真的有點難受。”

他已不再做聲,也沒掛電話,聽着她訴說。

她卻說:“你不想說點什麼的話,我就掛了。”

他終於說:“他走了,你心裡難過,是麼?”

她罵道:“你講屁話,你這樣說,是我想與他在一起啊。你真的會冤枉我呢。”

他心裡也欠欠地,但他不敢公開對着辦案民警與犯罪嫌疑人說,我愛你、喜歡你之類,於是說:“時間也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我還有事在做呢。”

她就問:“你們宣傳部門對這個案子攝像了麼,要不我出來採訪採訪你們辦案,行麼?”

他說:“這個案子,我們宣傳專幹跟着我們去了東源市,對抓獲全程進行了攝像,與採訪,這邊也剛搞完呢。”

她只好悻悻地說:“哪我就不過來了,你們忙吧。”

他們這才掛了電話。

馬書記心裡有事,他並沒有回家,而是讓司機送他去了老城大酒店,他把劉總給他的136XXXX3357的通話單子,看了又看。

這宋美女竟然與這個崽,經常通話達半小時以上,他心裡很不高興、很不是滋味。他想了想,老子有沒有必要把他們的事當一回事呢?他十分猶豫不決。他在心裡想,他們只是談談話,沒有做身體接觸的話,老子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但這個角色現在在哪裡,是不是到我們老城市來了呢?

不可能,前兩天,他們還長聊了半夜呢,要是在一起,還用得着搞這電話煲?馬玉新這樣想着,心中總算安定下來了。老子給你一百萬,讓你自己捨不得離開老子,老子哪個時候想用一下,老子就過去用一下。你就給我好好地養着吧。

馬玉新這樣想着,心裡竟然高興起來了。

十二點了,他也還沒有睡意,就打了老城大酒店老總王二胡的電話:“王總,你在大酒店麼?在啊,那好,你弄兩個下酒菜上來,我兩兄弟小喝一口!”

王二胡馬上就來了,馬書記對他說:“你幫我打136XXXX3357問一問,我想知道這個機主的名字,他人在哪裡。如果對方要是問你是誰的話,你說是宋麗娜的親人就是了。”

王二胡有點不解地問道:“老兄,你這是讓我辦的什麼事?”

馬老闆顯得十分寬容人性地說:“臘妹子也老大不小了,她老跟着我也不是個辦法,最近我發現,她與這個號碼的主人通話比較多,要是他們合適的話,讓她跟了他,我也就放心了。”

王二胡心想,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馬老闆的陰毒別人不知道,難道老子還不知道麼,可話不能這麼直接說出來,於是笑着說:“馬哥,看來你今天的心情不錯啊,你發菩薩心腸啦。那麼好的美人,你也捨得放啊?也好,不枉人家宋小姐跟了你這些年。好,我這就打過去。幫你問一問。”

他們對視着地起來。接下來王二胡便真的打通了136XXXX3357。常文傑剛與宋美人掛了電話,就又有一個新號碼打進來了,他知道,一定是馬玉新的人覈實他的情況來了。於是不慌不忙地接了電話:“喂,你好,你找那一位?”

王總顯得穩重地說:“不好意思,我是宋臘的親人,我想問問,你們是朋友還是同學?”

常文傑大聲說:“啊,你是宋叔叔吧,我是小宋的大學同學。”

他說過後竟然笑出聲來了。

王總又問:“嘔,是這樣啊,請問你現在在哪裡高就呢?”

常支說:“不好意思,我畢業來到了深圳市,在一家外資企業做文字宣傳工作。”

王總接着又問:“你所在的那一家企業,叫什麼名字,你現在的收入很不錯吧?”

常支說:“叔,這是一家名叫南格尼的電器公司,我的月收入一般在三千塊左右。你問我這些幹什麼,是不是臘臘也想出來呀?”

王總平淡地說:“她有沒有這個打算,我不太清楚,可她不太安心現在的工作,我們做大人的,有些不放心啊,最近她好像與你比較談得來,我還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常支客氣地說:“有什麼事你請問,你放心大膽地問就是了。”

王總便問道:“請問你尊姓大名?”

常支馬上說:“不敢當,不敢當,本人姓關,三國關羽的關,書名叫小明,大小的小,明亮的明。叔,你別見笑,爹媽給的,是平常了一點。”

王總聲調增高了一些:“好名字,好名字。我就想了解一下,你們是不是真心朋友,你結婚了沒有?”

常支大聲說:“我與小宋沒什麼呀,我的小孩,下學期都要上幼兒園了,再見吧,你要沒事我就掛了。”

說完他真的就掛了電話。

馬老闆在一旁聽着他們打電話有模有樣地扯淡,也不說什麼,他開心地笑了。

馬書記心想,你的一個打工崽,也配和老子爭女人?開國際玩笑了。

他開心地笑了起來,王二胡放下電話,看着馬老闆也哈哈大笑起來。

他們兩心心照不宣,以爲自己很高明。馬老闆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在這件事上,卻被移動公司的劉總出賣了。

這時,酒店裡的兩個漂亮的小姐,端着香噴噴的下酒菜,來到了馬書記設在酒店的這件辦公室裡。王二胡看她們的樣子太溫騰了,便催促着說:“快點,快點,給我們馬哥倒酒,你們兩個也坐下來,陪我們馬哥喝一杯。”

兩小姐聽了臉上開了花,笑得嘴都合不籠了,正在高興之際,手腳也麻利多了。

馬書記卻說:“我們兩個小酌一杯,就不用她們兩個美女陪算了。”

那兩個小姐有點不好意思起來,手上功夫也放慢了,不知應該聽哪個的。王二胡於是說:“你們兩個把東西放好,就下去吧,馬哥不想吵着你們。”

那兩個小姐臉紅着,規規矩矩地把那幾個菜放在了茶几上,然後乖乖地退了出去。

馬書記見兩個小姐走出去了以後,他自己開了一瓶五糧液,給兩人各斟了一杯。他看了王二胡一眼,拿起杯子小小地呡了一口,然後動筷子夾了一塊牛肉,送進了嘴裡。

王二胡看着他,也喝了一口,用筷子先輕輕地敲了一下茶几,然後也夾了一塊牛肉吃了起來。吃完以後,他們十分地愜意。王二胡看了馬書記一眼,又喝了第二口,然後看着馬書記說:“馬哥,你一定是遇到了什麼高興的事情,是麼?”

馬玉新心情有點沉重地說:“張亮定了死刑,劉其明定了四年,他倆是我真正的弟兄啊。”

王總點了點頭說:“馬哥你有情有意啊。”

他們又喝了一口。

其實王二胡知道,江湖上風傳張亮、劉其明保了馬玉新,看來是真的了。那兩個傻卵成了馬老闆的擋箭牌,馬老闆是安全地躲過一劫了。只是張亮那個傻卵死得不值啊。

馬哥當然是高興了,真的高興啊,於是他先抓住杯子說:“馬哥,乾了這一杯吧。”

自己便一口先喝光了。馬玉新看到王二胡把一杯酒先他喝光了,他笑着說:“你不是不那麼喝酒的麼?”

王總像有點感恩一般地真誠地說:“你馬哥喊我一個人陪你喝,那我不喝點,我就不夠格呀。弟兄說句不該說得話,士爲知己者死,哪天馬哥讓老弟我獻身的話,老弟我也不會放半個屁的。”

馬玉新看着他說:“言重了,老弟不要這麼說,也不要這麼急,我們兩個慢慢地喝,吃點菜,吃點菜,我們兩個邊吃邊扯扯談。”

王二胡於是說:“儲少良那邊沒有什麼事吧?”

馬書記笑呵呵地說:“那個卵崽,嘴巴子是硬,到現在爲止,你一個問題也沒有交待過,我看他可能也要被放回來了。”

王總明確地說:“那不能讓他回來呀!他去了以後,天地的小姐,差不多都幫我做事來了,他回來看到我奪了他的生意,我怕難得與他扯麻紗。”

馬書記繼續說:“你知道的,他細崽死了,他妹妹一直在逃,所有的事情,他都推得一乾二淨,真的沒有證據證明,他有犯罪事實。不過這次他的位置沒有了,他手下那幫人抓的抓,逃的逃,他應該是一隻死老虎了。”

王總說:“怕倒也不是那麼怕他,但都說同行是冤家,我們求財不求禍,不想搞死人下臺。”

馬書記笑着說:“事在人爲,事在人爲,你王老弟搞到現在這個狀態,莫說億萬,幾千萬應該有了吧?”

王總做出十分慚愧的樣子說:“馬書記,莫說億萬,我要不是賭博輸了那麼多的話,幾個億我恐怕早就有了。”

馬書記大笑起來,然後說:“其實錢財乃身外之物,身外之物,輸了就輸了,丟了就丟了,花了就花了。我也不是一樣的,這隻手進,那隻手出。”

王總馬上說:“馬哥,你與我不同,你是花到女人身上去了,我對女人沒有你那麼大的興趣。”

馬書記看着他說:“你講卵話,你不愛女人,你大酒店裡的這幾百號小妹妹,靚刷刷的,你不愛麼,哪一個不被你玩過?你與我不一樣,是麼?我也承認你是近水樓臺,你比我方便而已。”

王總也不與他爭辯,舉了酒杯喊喝酒。

今天由馬玉新自己把着酒瓶,他們喝了兩杯了,他看着王二胡說:“你老弟幫我看看,林文龍這個公安局長怎麼樣?”

王二胡一時不知道馬玉新的真實意思,他是說林文龍好,還說他的壞呢?

於是看着馬書記笑了笑說:“那是你們官場上的事,我對林文龍這個人不怎麼了解,但從這幾個月看來,這個角色沒有什麼能力,也沒有什麼主見,應該說老城市的社會治安情況,在他來了以後,也沒有什麼大的變化。”

馬書記搖着頭說:“我與你的觀點恰好相反,這個人看起來沒什麼能耐,可他下來只有兩個月,就把過來好多年別人無法扳倒的儲少良,不費吹灰之力扳倒了;公安局那麼錯綜複雜的關係,他來了三個月,就把它理順了。

這次我們市委動他們市公安局的班子,他自己就拿出了一套,與我們完全不一樣的方案,他這個崽纔下來幾天啊,儲少良、劉其明、張亮、羅會家等一批硬角,都被他整得死的死、坐牢的坐牢、丟官的丟官,他自己卻不顯山不顯水,就把局面給控制住了。

他是棉裡藏針啦,真的有點鄧大爺的風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