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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愛情之火熾熱燃燒 局長紅顏 青豆

坐在辦公室裡,他感覺這個地方彷彿有點陌生,以後這個地方不好辦事了,爲了安全起見,這個監視器也限制了老子自己。非上班時間,我不能用這個地方了,他坐在沙發上,打了巧巧的手機:“老婆大人,你在哪裡?”

她說:“我一天都在家裡,你現在呢。”

他大聲說:“我們的集訓結束了,我已回到了市公安局,這裡也沒什麼事了,我馬上就回來。”

得知巧巧在新巷的家裡,他於是也下了樓,自己開車出市公安局大門,直接回到了新巷116號自己的柔情窩裡。林文龍是自己開門進的房間,巧巧不在客廳,她正在書房的電腦邊寫東西。

林文龍來到了書房,坐到了她的電腦邊,春風滿面、溫情默默地看着她敲擊鍵盤的優美姿態。見他回來了,她根本沒有心思寫下去了,轉過身子給了他一個吻:“湖天,你終於回來了。”

他捧着她的頭,熱烈地吻住了,抓住她的手激動地說:“嗯,你想我嗎,我可想死你了!”

兩人眼裡燃燒着熾熱的愛的火焰,她站了起來,兩人再次熱烈地擁抱着。分離雖只有一個星期,但彷彿過了一個世紀,愛的火焰燃燒得如同沸騰的鍋爐,她撲進了他的懷裡。

林文龍抱着巧巧來到浴室,兩人胡亂地擦洗了一下-身子,一同牽手歡歡喜喜地走進了擂臺房。

一切都是正常的套路,就如貨車司機在家門口拉貨,輕車熟路,跑起來輕鬆歡暢。更象兩人外出遊玩歸家後,飽飽地吃了第一頓自家的小竈一樣,心中有了一種無限溫暖、舒適、愜意、輕鬆的感覺。

就如暫時分離的夫妻們,都能感覺得到的那種小別勝新婚的感覺。他們吃飽了,也懶得動,躺在牀*上談起了在市委黨校參加三講教育的感受。

巧巧輕聲問道:“你去了這幾天,有些什麼收穫。”

林文龍說:“卵收穫,起初兩天還不見得,到第三第四天,我已想的不得了,每天硬到起牀後。”

巧巧笑着罵道:“你太雜了,我問你有什麼收穫,你卻回答得如此荒唐。”

說完在他的胸口輕輕地咬了一口,林文龍喊了一聲哎喲說:“是傢伙硬得難受嘛,你咬我幹什麼?這些天哪有什麼卵收穫?要說的,真讓我嚐到了坐牢的滋味。”

聽到他生出瞭如此憾慨,她不解地問:“這怎麼講?”

他撫愛着她說:“這幾天,不准我們走出市委黨校大門半步,每天起牀點名,吃飯點名,開會點名,休息點名,睡覺還查房點名。比我們公安局的看守所還管的嚴。市委黨校的大門一天到晚關着,還有市委三講辦的人在值班室把關。沒有市委書記、市長的批條,還不準出去,這不真正的如坐牢一樣麼?”

巧巧卻說:“你們這些腐敗分子,也該這麼整一整了,否則,還不知要搞出些什麼名堂來,好好的國家,肯定要壞在你們這一批人的手裡。”

他站立起身子,不解地說:“難道說我也是腐敗分子麼?人心不古呀,難道我在你的心目中,就是這麼個角色麼?”

她笑着說:“你不腐敗,你真的不腐敗,可你也是共*黨內的大騙子呀!要搞太平路上精光一條街。”

他有點沮喪地說:“你這人怎麼說話這麼不饒人,我沒有什麼隱瞞你的,你倒以此來攻擊我,難怪孔聖人說小人與女子難養,對女人是什麼事也不能說的。”

他嘆了口氣,裝着生氣的樣子。她認真地看了看他,發現他是故意胡弄她的。突然去撓他的癢癢,兩人打作一團,開心地打鬧着。

她突然停了下來,冷靜地說:“你不相信我了是不是?你不想跟我說真話了是不是?那好,我們好好分手就是了,以後你也別找我,我也別理你了。”

他聽她這樣一說,心裡不是滋味起來,痛苦地說:“你又來了,上個月,我們才經歷了一場分手的磨難,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她竟然高聲地說:“活該,誰讓你說我是小人女子!”

他坐了起來,看着她認真地說:“你讓我怎麼對你說話,你才能滿意?說老實話,這次整訓,也讓我認認真真地回憶了自己參加工作走向社會,所走過來的這二十年的歷程,自己也有些彎路和失誤。比起我的同學來說,我算是混得最好的一個,但比起同齡人來說,我就不怎麼樣了,有好多人屁本事都沒有,都到了省廳級別了。

我們的政策制度是一套,我們的運作方法又是另一套,太黑暗、太險惡了。這次三講集中整訓又有什麼用,純粹是走過場的,我們百多名處級以上幹部,沒有一個被處分的,沒有一個自查自糾有問題的,百分百稱自己是黨的好乾部。

屁!實實在在有幾個人的是乾淨的?的,個個裝豬鼻孔插蔥——裝象。”

她也坐了起來,認真地看着他說:“我能要求你什麼呢?其實你再怎麼樣,我也不可能干涉你吧,我的要求是,只要你不傷害我就得了。看來這次參參加整訓,你收穫還是蠻大的嘛,你對社會、對現實理解透徹多了,你們官場哪個時候不是講一套,做一套呢?三講、三講,當然可以是隻講不做啊。”

他也笑了,然後說:“能做什麼卵,誰奈得了誰的何?大家都是在和稀泥。”

她有點預感地說:“我不知你過去怎麼樣,但現在我看到了一個動向,你們官場內的風聲緊起來了,看樣子,太飛揚跋扈,太利令智昏的狂妄之徒,是會有一批要倒黴的了,你在這方面應該有清醒的認識。”

他肯定地說:“上面爲了鞏固政權,說反腐化墮落是一項長期工作,一些看不清方向的倒黴蛋會倒黴,這是十分正常的事。不過請你放心,我這個人並不那麼看重錢財,也不那麼看重美色。我和你絕對是另外一回事,不用說我對你的感情怎麼樣,但決不是腐敗分子之類的東西,謝謝你的關心。”

她點着頭說:“只要你能平平安安,那我也沒有事,如果你哪一天倒了黴,哪我就不知怎麼活了。你只能好好地走下去。我告訴你一個情況,我預感最近市裡面要出一些事,你要謹慎小心纔是。”

就這樣他們談起了市裡面的大多數領導的情況,談起了7.13儲少紅之死、7.15馬江南之死,黃建明調進省城的文件已經下來,他就要走了等等,巧巧說:“老城的官場與黑-社會早已糾結在一起了,你做公安工作要當心一點才行。”

他說:“從鄭秋仁之死,我就發現老城市的社情十分複雜,但我一時又揭不開它的內幕,工作真的很被動。”

她說:“公安機關又不是萬能的,反腐工作不是你的職責,是人家紀委、檢察院的事,你做得了多少是多少吧,保全自己十分重要,否則你玩完了,也不知道是乍引起的呢。”

兩人交換了意見與看法,林文龍從她這裡意外地得知了老城市的某些社會結構與政治動向。

他十分驚訝,她竟會是這般的見廣識卓。她笑了笑說:“我是記者兼作家嘛,又是市裡的個協成員,接觸的多是三流九教的人物呀。”

林文龍嗯了一聲,十分佩服起巧巧來,她不但有貌,而且才華橫溢,認爲她是自己事業上一個不可多得的助手!自己原先只發現了她的外在美,並沒有看出她的內秀。

這一次通過對三講教育的暢談,談出了市裡領導關係的裡裡外外,談出了對事業、前程的看法與設計。這猶如聽了一堂深動的哲學與現實的講座。他覺得自己喜愛她是愛對人了。

她與他共同研究了老城市的人際關係網絡,提出了象朱懷鏡一樣的共公關係處理系統,並指導他如何勝利經營。林文龍來了興趣,在巧巧的鼓勵下,他們起牀,來到了她的書房,打開了電腦,巧巧手把手地教起了他操作電腦,並設計自己的共公關係程序,林文龍也學得入迷,進步飛快,直到晚上九點多鐘,他感到肚子餓了,兩人才一起到外面的那個名叫友人飯館的小店吃了晚飯。

飯後巧巧到美侖美奐美容院去了,林文龍回來學起了電腦操作與上網看新聞。

林文龍從王巧雲的電腦上發現,網絡世界無限的寬廣,鳳凰網、新浪網、中國政府網、起*點中文-網、從國內到國外、從歷史到小說,幾乎應有盡有,特別是在起點上他看到了那些當紅小說。玄幻穿越,想象天馬行空;歷史都市,思想新穎奇特。

他沒有認真的看哪一本書,只是十分驚奇網絡上的東西,比國家的報刊雜誌信息量大了無數倍,思想解放無法同日而語,他被強烈地吸引了。

林文龍、常文傑他們十分想發現、瞭解、掌握,進而消滅老城黑-社會,可他們究竟在哪裡?其實這些地人真的一直就在公安機關的身邊!

除儲少良、儲少紅他們那一個派系以外,江南幫、紅幫就是其中之一二。7月15日,紅幫殺手趙寶山,意外死亡案件發生以來,紅幫總指揮中心已經召開了幾次會議。

分別就善後處理,家屬慰問及撫卹金,另兩名成員避難費用,應付公安機關調查等事項,做了頗爲周密的安排部署。這天,當老城市的主要領導們在老城大酒店貴賓部,進行娛樂和閒扯時,紅幫總指揮中心在市裡一家頗具名氣的大酒店內,召開了組長以上骨幹大會。

大會上有老城市裡人們比較熟悉的幾名重要人物。會議通報了趙寶山事件及處理情況,並就下步工作做了具體安排。會上,紅幫的一、二號人物並沒有出現。

會議是由三號主持召開的,他代表總指揮,特別強調了組織紀律性和信息聯絡制度,宣佈調整了人事安排。會議在進行了二十多分鐘後悄然解散了,參會人員都領到了200元的補助費,他們並沒有聚餐,而是快速有序地從大酒店裡消失了。

這是一個講金錢的年代,有奶便是娘;這更是一個玩權術的年代,有權就有了一切。可是權與錢都被別人撈了、佔了,沒有了圈外人的份。

乍辦?太多的人只能在佔有資源的政府之外,再建自己的組織,以爭取生存空間。這就是非法組織、犯罪團伙在一黨專制的高壓下,爲什麼還頻繁出現的真正原因。

人人都有要主宰自己生命的欲*望,僅僅靠幾條制度、幾條法律就想限制住別人,那行不通,永遠也辦不到。靠勤勞致富,這是騙傻老百姓的。那些富人、上流社會的人,他們所得的一切,包括財富、地位、名望,幾個人是靠勤勞得到的?

不用動腦袋,只要扮扮手指頭,大部分人就會知道,佔有社會、政治、自然資源,才能成爲富有的人。只要是這個社會的人,誰人不想吃了豬肝想豬心,拿了白銀想黃金?

誰不想吃飽了、穿暖了,體體面面做人上人?怎麼才能得到這些?他們知道抱團,毛老大說團結就是力量。

可這個社會,絕不可能滿足每一個人的願望,於是就有了敢把皇帝老子拉下馬來的強人、狠角色,站出來向既得利益集團進行挑戰,於是,也纔有了紅幫與江南幫的屢次犯事。

他們在與現行政府的交手與失敗過程中,卻得到了鍛鍊與提高。爲什麼紅幫的運作確實是高效率的?自從一、二號人物統領了紅幫後,紅幫就再也沒有什麼明顯的、與政府對着幹的打殺行動了。

他們採取一切手段,積極從事工商經濟活動,以及參政議政。他們已快速地從政府手中分到了很大的一塊蛋糕;與官場的結合,又使他們得到了較好的保護。

因此,他們的隊伍穩步壯大。雖然7.15案件,他們受了一點點損失,那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出了一點點亂子,自己損失了一員干將,指揮中心給趙寶山老孃,當即安排了4萬元的撫卹金;另兩名成員也得到了1萬元的高額報酬。做了很好的善後處理。

在2001年,對於老百姓而言,這麼多錢可是很不錯的一筆款子了。案件本身證實了市公安局刑偵支隊,所掌握的情況是準確的,只是因爲紅幫反應迅速,案發十分鐘內就研究部署了反偵察對策,高效率地處理了隱患,使公安機關再也無法獲得新的線索。

常文傑、林文龍他們,雖然加大了偵破力度,但差不多是瞎子點燈白費蠟,目前仍一無所獲。

江南幫除奸,交付的是現金,也沒有留下絲毫蛛絲馬跡。唯有江南幫的那幾個活口,雖是禍患,但紅幫指揮中心也充分考慮到,他們在公安面前的死硬和頑固態度,傻瓜纔會承認自己買兇殺人。

這是死罪,他們是不可能自願去送上性命的,應該可保萬無一失。現在的江南幫已被公安機關一鍋端掉了,其隊員紛紛落入法網,7.15行動一箭雙鵰,反倒爲紅幫順利接管城南地段,掃清了障礙。老城市裡除了現行政府,再也沒有可以和紅幫抗衡的組織了。

爲了防止引起政府的注意,指揮中心要求紅幫成員,不得背離組織擅自行動。按照老辦法,所有行動盡力以各種協會、街道居委會的名義出現,大力發展外圍組織,儘可能地把社會上的黑惡勢控制在手中。

儘管紅幫組織的運作是嚴密、高效的,在東方紅公司被富豪公司消滅,富豪公司、江南幫又被公安機關清除得差不多以後,他們也失去了亂象的掩護,失去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基礎,直接站到了與公安鬥爭的最前面。

林文龍與常文傑,已經差不多要把握住他們的脈搏了。當然紅幫一直繼續在擴大,他們並沒有停止行進的速度,他們採取以收買爲主,以威脅爲輔,恩威並用的手段,不久就完全佔領和控制了南區的經濟操控大權。

去了咳嗽添哮喘,只是這會兒哮喘病還沒表現上來,公安機關不知他們的行情而已。

紅幫隊伍中,當然以它高效率的公司化動作,吸納了一大批經營天才和管理能手,對於不服從管理的所有商店、攤位、公司,他們會派出紅幫手下掌握的流氓打手,進行騷擾,但又能恰如其分地掌握在,使業主感到恐懼不安和收入下降的程度,沒有發生被打成重傷和死人的事件。

他們對手下經常說,我們求財不求禍,千萬不要引起公安機關的特別關注。這一漸變的效果,與林文龍的到任,碰巧有了天然的吻合,特別是發生了馬江南死亡事件以來,紅幫十分順利地完成了對南區的搶佔行動。

整個老城市的絕大部分商業地段,至此均落入了紅幫的勢力範圍。這一切當然只是一種漸進的過程,而商業兼併行爲、經濟重組行爲,是政府鼓勵進行的發展行爲。

於是,一些紅幫企業的開張,往往還有市裡的領導、區裡的領導,出面剪綵與慶賀的場面,頻頻出現在電視上。

誰紅誰黑,一般人又能有什麼辦法區別呢?除了社會上那些最低層的渣滓,沒有掩飾自己的流氓身份以外,這個社會有幾個壞人,敢公開承認自己就是十惡不赦的壞蛋呢?就說黃建明吧,在風起雲涌、風雨漂搖當中,他差點成了階下囚,可是儲少良死不開口咬他,儲少紅又死了,馬玉新等人也極力保他,他竟轉危爲安,實現了華麗轉身。

當全市第一期三講整訓班,在市委黨校結業的當天晚上,市委市政府在老城大酒店,爲他舉辦了隆重的歡送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