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宗敏依舊是不以爲然,說道:“我可不信,世人以訛傳訛而已,他朱常淵如果真有這麼厲害,早就收復遼東了,這天下還有你我什麼份?”
李自成呵呵一笑,說道:“宗敏不要着急,且隨我到城頭看一眼!”
李自成領着劉宗敏、牛金星等一衆文武官員,登上了長安城的城樓,極目遠眺,看着南方三裡外朱常淵的軍隊,一個個議論紛紛。
“沒有什麼名堂,不是說他有騎兵麼?騎兵呢?”
劉宗敏看了半天,越看越覺得朱常淵的軍隊普通,雖然軍紀嚴明,部隊看上去也像是那麼回事,但是總的來說,他認爲這種部隊能有洪承疇部隊的一半戰力就不錯了。
李自成也皺了皺眉,說道:“上次華州城之戰,常淵的騎兵部隊並未受到實際的傷亡,難道被他藏匿起來了。”
李自成突然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如果朱常淵的步兵並沒有騎兵那麼大的戰鬥力,豈不是說他就會變成一個沒有牙齒的老虎,看似兇猛,實際上能造成的傷害有限的很。
“關雄,你過來!”
自成對一名身材高大,手中拿着一把青龍偃月刀的漢子擺了擺手,道:“你平時不都自稱是關公的後人麼,今日姑且帶五千人馬,去對面朱常淵的軍營處騷擾試探一番如何?”
關雄,投奔李自成的時候自稱是關雲長的後人,而且,還模仿老祖宗的兵器做了一把假的青龍偃月刀,刀看上去威風凜凜,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這把刀的重量充其量不過二十四斤,和關雲長動輒八十斤的大刀相比,相距甚遠。
“好!”關雄開口答應。
這貨實際上是和郭城是一類人,就是那種腦子少一根筋,老闆說什麼就是什麼的老實人。這種人的好處就是愚忠,壞處就是不知變通,可以爲將征戰沙場,卻不可爲帥統籌一方。
“屬下原爲大王效犬馬之勞!”
關雄領命而去。帶着長安城的五千步兵出了南門,一馬當先直直的朝朱常淵衝擊過去,把正在巡視軍營的朱常淵都嚇了一跳。
尼瑪,青龍偃月刀,還有這貨的一身裝束。難道是關羽重生了?
朱常淵逗逼的YY兩下,然後毫不猶豫的從系統中拿出大喇叭,說道,“列陣,有敵人襲擊!”
早就準備好的破虜號召軍隊快速集結起來,就像平時演練的那樣,萬人圍成一個圓形將整個軍營拱衛了起來。
站在城頭的李自成,微微一笑指着遠處的軍隊對劉宗敏說道:“宗敏你看好了,等關雄一旦試探出了朱常淵的虛實,我們就可以做出相應的應對。若是可戰便戰,若不可戰,便憑藉堅城大炮防守!”
“是,末將遵命!”
劉宗敏是李自成的心腹大將,他在軍中不但威名很高,而且深得李自成器重,當然了,就他自己而言,也是李自成的死忠。
長安城的南城之外,朱常淵的軍隊圍攏成一個圓形的防禦陣。用活生生的肉牆擋住面前高頭大馬的關雄。
沒辦法,自己的騎兵部隊還沒來,地面作戰只能先讓這些精兵抵擋一陣了。
反正自己這邊人多,而且。朱常淵也知道,這是李自成的試探,所以,他也就想應付應付算了。
如果對面的大將是那種見好就收,不太願意和他剛正面的傢伙,自然也就領會到他的意圖。兩方你來我往短兵相接,做做樣子各自撤軍不就可以了嗎?
但是,人和人的想法是不一樣的,特別是那種腦子缺根筋的人,你想和他想到一塊去,還是算求吧。
就連站在城頭觀看的李自成,都忍不住一陣頭大。
“寡人不是讓這關雄上去騷擾試探麼?怎麼打起來了?”
是的,關雄的樣子和作態完全不是什麼騷擾試探,在他的腦海中,也不存在什麼騷擾試探,要打,就尼瑪真打!
氣勢洶洶的帶着五千人,拼命的往前衝陣,就算是撞了個頭破血流都不帶回頭的。
俗話說的好,窮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這貨和不要命的就差一級,戰鬥力一時之間絕逼爆表了。
簡直是追着朱常淵的陣型在打。
“也不怎麼樣嘛?”
看了半天,見朱常淵也沒有發出什麼絕殺技能,劉宗敏不以爲然的說了一句,這句話說的李自成臉腮通紅。
明顯是嘲笑李闖王膽小被朱常淵嚇到了嘛!
然而,接下來的局勢,可以用峰迴路轉這四個字來形容。
朱常淵看着關雄這麼拼命,道:“呵呵,還給老子玩真的了,好吧,玩就玩,看到底誰軟誰硬?”拿起對講機,對破虜發出一道命令:放個口子給他進來,然後包圍住。
然後,接下來的戰鬥就簡單多了。
破虜將圓形防禦陣在中間放開一個口子,而關雄看到那道口子之後,拼了命一樣率領五千精兵殺了進去,還以爲自己成功在即,馬上就可以生擒朱常淵了呢!
不過,隨着破虜在尾端將陣法重新合起來,這五千人的厄運纔剛剛到來。
“打進去了?”
劉宗敏和李自成站在城頭看了半晌,看到關雄的五千人進入了朱常淵的防禦陣之中,就再也看不清裡面的情況了。
長安城城牆雖然高,可是距離朱常淵實在是太遠,差不多一千五百米,這個角度其實小的要命,甚至看不清朱常淵圓形防禦陣後面的情形。
其實被圍在中間五千人的境況是這樣的。
他們在關雄的帶領下衝了進去,他們滿懷希望的想要活捉朱常淵,然而,破虜帶領部隊將他們的後路全部堵得死死的。
等他們在圓形防禦陣中衝殺了一段距離之後,迎面碰到了二十多個怪物。
關雄不知道這種怪物是什麼東西,可是既然是敵人,就要殺!一馬當先提起他的青龍偃月刀,狠命的在面前的鐵疙瘩上砍了幾下,然而,除了發出幾聲刺耳難聽的聲音之外。再沒有第二種用途。
“嗚嗚嗚,嗚嗚嗚嗚!”
二十輛大汽車同是發動,然後猛然衝向對面的人羣。
一時間,肢體破碎。血流滿地,五千人完全沒有了當初的意氣風發,只顧得拔腿往後跑。
可是,人的腿焉能跑得過汽車的輪子,僅僅一分鐘不到的時間。每個車輪下已經有不下百人喪生。
這還不是結束,當最後面的士兵掉轉頭想要往回逃跑的時候,後面同樣二十輛大卡車開足馬力過來,四十輛打車來回交錯,三個回合沒用,現場的五千人馬全部化爲血水。
“收!”
朱常淵也不忌諱衆目睽睽之下將大汽車收回到系統中。
但是城頭的李自成和劉宗敏就納悶了。
離得太遠,他們僅僅能看到幾十個紅色的大盒子在人羣中動了幾下,然後忽然消失,至於汽車輪子之下的慘況,倒是一點也沒看到。
“怎麼回事。我剛剛好像看到了什麼東西?難道是我眼花了?”
劉宗敏伸長脖子朝南面,用力的想要再次看一眼,卻不見了大汽車的影子。
“你沒眼花!”李自成嘆了一口氣,道:“肯定又是朱常淵準備的什麼大殺器,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寡人有種不詳的預感,恐怕。。”
話音剛落,就見對面朱常淵的部隊突然將陣法撤去,然後各自回營,留下一片慘紅的土地,在太陽光的照射下。殷紅刺目,觸目驚心!
“這,這,這!我。噗!”
李自成一陣氣急攻心,口中鮮血噴濺。
看到那塊紅色的土地的時候,他就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了!
劉宗敏這個號稱殺人如麻的悍將,在看到如此戰場之後,也不禁如墜冰窟。
這纔多長時間?
一刻鐘都不到,那可是五千人吶。就是一個不反抗伸長了脖子等着被砍頭,恐怕也得砍個半天吧,可朱常淵。。
劉宗敏心中一陣惡寒,趕緊扶住身邊的李自成。
“傳令下去,緊鎖城門,所有人等,沒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許開門迎戰!”李自成強自調整了一下內息,又朝劉宗敏說道:“包括宗敏你在內!”
“屬下遵命!”
別說李自成專門安排,就算他不說,劉宗敏也不可能去找朱常淵的晦氣了,現在他才知道,朱常淵的威名是從何而來!
“大王!”牛金星上前說道:“還有兩萬出去收割麥子的士兵沒有回城呢,要不要加急通知他們。。”
“不!”李自成一擺手:“不必了,隨他們去吧。”
言外之意,就是讓他們自生自滅吧。
一刻鐘之後,破虜動員了一千步兵,將整個慘不忍睹的戰場清掃一邊,又讓人將戰場上面的沾染了血肉的土地刮掉一層丟到遠處,清理乾淨。
如果沒看到之前的那一副慘況,你會以爲這裡什麼都沒有發生。
“師傅!”
破虜從外面進入朱常淵的軍帳,先拱手行禮,然後道:“自成如今大敗,全軍覆沒,我們何不一鼓作氣攻下長安,兄弟們接連向我請命,說要攻城!”
“攻城?”朱常淵似模似樣的將手中的書往桌子上一放,朝破虜說道:“誰說要攻城了?”
“不攻城,那我們。。”看了看朱常淵丟在書桌上的書,原來是《孫子兵法》,破虜疑惑了,暗道不是您老人家之前簽發的招撫令,說要攻打長安的麼?
“去,給我拿只筆來!”朱常淵打斷了破虜的話。
破虜遞過來一直小白雲,朱常淵接過來將孫子兵法打開,隨便在書上畫了一道,遞給破虜道:“大聲念出來!”
破虜接過兵書,將朱常淵圈住的那句話大聲讀了出來:“凡伐國之道,攻心爲上,攻城爲下。心勝爲上,兵勝爲下。是故聖人之伐國、攻敵也,務在先服其心!”
“對,攻城爲下,攻心爲上,我想先攻自成的軍心,等他們軍心一亂,大事成矣!”朱常淵笑眯眯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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