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伯母!”朱慈烺現在還聽不懂朱常淵的話,依舊固執的認爲自己應該稱呼張嫣爲皇伯母。
朱常淵半步不讓,指着張嫣說道:“皇祖母!”
“皇伯母!”
“皇祖母!”
“噗!”看着兩個人一大一小在爭執,張嫣噗的一聲笑出來,說道:“你們別掙了,陛下說的對,烺哥兒從今天開始,要喊我皇祖母了。”
“好,好吧!”朱慈烺猶豫了一下,並不敢違逆張嫣的意思。
“來,烺哥兒,讓本宮抱抱!”張嫣還像是抱小孩一樣抱了一下朱慈烺,眼中充滿了慈愛的光芒。
又嘆了一口氣,拉着朱慈烺的手說道:“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大明的太子了,以後也不許對外稱呼本宮,明白了嗎?”說話間,隱隱有一絲慨嘆。
朱常淵裝作沒有聽見,矗立在大廳中觀看房屋中的鏤空斗拱。
朱慈烺不懂事,以爲皇祖母在說一件毫不起眼的小事,滿不在乎的說道:“沒關係,只要能見到皇伯母就好。”
“皇祖母!”這次不用朱常淵說,張嫣自己就已經搶先開始糾正。
“嗯!”朱慈烺點點頭。
朱常淵突然回過頭來,看着朱慈烺說道:“你剛剛說那些叔叔伯伯,他們說朕會殺了你,他們都是誰?”
張嫣微微一愣,
沒有明白朱常淵問這話有什麼企圖。
朱慈烺卻偏着頭,想了半天想不明白,道:“就是那些叔叔伯伯了,他們就是叔叔伯伯!”
朱常淵被他氣笑了,暗道這貨還真是生於深宮之中,長於婦人之手,對於外面的人情世故完全一點都不懂。
當初京城失陷在即,崇禎皇帝連忙將自己的孩子詔過來託付給他親愛的岳父大人周奎,可孩子跑過來的時候,一個個身穿龍袍錦緞。光鮮亮麗自然不必說。
崇禎幾乎是哭着將孩子身上的衣服拔下來,邊扒衣服邊說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穿着這麼華貴的服裝,不知道會有殺頭的危險麼?”
讓手下太監給諸位皇子每人找了一套平民的服裝穿上。然後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們都是宮裡的孩子,日後要做個平民,千萬不要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不然有殺身之禍,還有。到了宮外,見到年齡大的要叫伯伯,看到年紀輕的要喊叔叔,懂了麼?”
朱慈烺自然是將父親臨終前的話記得清清楚楚,可是,卻不知道變通,看到伯伯就是伯伯,忘了人家本來是有姓名的。
朱常淵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朝朱慈烺問道:“去年你去遼東的時候,我送給你了一支火銃你還記得不。現在火銃在哪裡?”
朱常淵最怕熱武器流落到這個世界中,這玩意也是唯一一種能對他造成威脅的東西。單純的AK47他不怕,關鍵是他記得當時給朱慈烺的時候裡面還有兩顆子彈,這可是要命的玩意啊。
朱慈烺想了想,說道:“不知道,被我父皇給拿走了。”
朱常淵一拍大腿,趕緊對身邊的曹化淳說道:“快去翻看記錄,看看皇太子當時從遼東帶來的火銃到底流落到了何處?”
曹化淳突突的跑了出去。
朱常淵問朱慈烺:“朕當時送你的那支火銃,你用了嗎?”
如果朱慈烺已經將其中的子彈用完,那就沒有必要擔心了。畢竟沒有子彈的話,別說神槍AK47,就尼瑪AK48也不頂事!
然而,朱慈烺的回答讓他的希望破滅了。
“沒用!”朱慈烺回答的乾淨利索。
“你當時不是說用它來射殺野豬麼?”朱常淵苦笑着問道。
“我是想着來。可是隨行的大臣不讓我使用,後來回到京師就獻給了父皇,聽說父皇曾經用那火銃射殺了一頭麋鹿。”
“哦!”朱常淵摸了摸腦門,那就好。只要崇禎皇帝用了也是一樣的,可就不知道當時他射殺麋鹿的時候用的是一顆子彈還是兩顆子彈。
不多時,曹化淳拖着一本厚厚的書籍進來。翻看其中一頁說道:“找到了,這裡有記載。”
朱常淵看了一下書的名字,叫做《崇禎記事》,然後翻開曹化淳說的那一頁一看,果然有關於崇禎使用AK47的記載。
可惜,書中只說崇禎打死了麋鹿,卻沒有說他到底用了幾顆子彈。
根據書中的記載,崇禎用過那支槍之後,就命太監放在了內務府中,可惜曹化淳去內務府中找了一大圈,也沒有找到槍的去向。
至於主管內務府的太監,早在李自成破京師的時候就跑了。
至此,這AK47的下落算是斷了。
“算了,不用找了,日後這槍就算是落到別人手上,人家也不一定會使用!”
朱常淵自我安慰了一番,看曹化淳一個勁的朝自己使眼色,疑惑的說道:“何事?”
曹化淳支支吾吾了兩句,道:“大事,朝臣請見陛下!”
朱常淵將朱慈烺和張嫣留在後宮,帶着曹化淳一路走過去,再次回到了平臺。不過這次不是在大殿,而是到了偏殿的內閣駐地中。
十一個閣臣來了八個,朱常淵進去的時候他們正在討論。
“拜見陛下!”羣臣看到朱常淵趕緊行禮。
朱常淵擺擺手,“都起來吧,發生了什麼事?”
兵部尚書孔和出來說道:“剛剛接到南直隸的消息,福建沿海出現大批賊寇,靠海搶掠,已經造成了數十人死亡。”
“這些賊寇不但戰力強悍,武器精良,而且還極其狡猾,往往搶完就跑,官兵無法捕捉到其行蹤。”
賊寇!
朱常淵第一時間想到倭寇,可是仔細想想孔和的話,應該不是扶桑國的倭寇。以他對孔和的瞭解,若是倭寇的話恐怕會直接稱其爲扶桑鬼子。
“這些賊寇來自哪裡?”朱常淵看着孔和,覺得事情有些不一般。
“臺灣!”
孔和回答道。
“臺,臥槽!”朱常淵一拍大腿大罵一句,諸臣都被他罵的莫名其妙。
朱常淵心裡也是窩火,暗道:之前分封諸侯的時候眼光光顧着朝外看,自己家門口這個小島竟然被忽略了,真是糊塗啊。
要知道現在的臺灣,基本上還控制在荷蘭人的手裡,已經脫離了大明版圖好多年了。
“尼瑪!”朱常淵忍不住再次爆了粗口,道:“老子可不是後世那些軟蛋,現在給我一個孃的機會,真是天大的功勞。”
“臺灣那邊是荷蘭人在鬧事吧?”朱常淵擡頭,臉色明顯緩和了很多,心情也暢快了不少。
荷蘭人,呵呵!
雖然現在來說西方國家的武器強大的離譜,可是在自己眼裡那些武器和玩具基本上沒啥區別,後世鄭成功都能幹走的荷蘭狗,自己難道還沒法搞定?
“是,陛下!不過這次鬧事的卻不是荷蘭人,而是西松牙人!”孔和說道:“荷蘭人早在天啓年間就已經侵入臺灣,在臺灣南部建立了兩個城市,分別是熱蘭城和普羅城,至今在島上已經盤踞了十幾年,由於大明無力反擊,所以至今他們仍然佔據兩城。”
“據屬下所知,去年西松牙人的艦隊也從歐洲過來,想要在臺灣分一杯羹,但不巧被荷蘭人打敗,後來西松牙人在臺灣北部試圖建城,又被荷蘭人趕了出來,所以他們便上岸在福建諸縣大肆搶掠。”
“豈有此理,真是活的不耐煩了!”朱常淵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說道:“要不是因爲相距實在太過遙遠,而咱們還沒有足夠的把握征服大海,朕必定會覆滅其國,小小西班牙和荷蘭,竟然敢騎到我大明頭上來撒尿,豈有此理。”
朱常淵站起來,打斷了孔和的話,兩隻眼睛中泛着陰森的光芒,對羣臣說道:“諸位愛卿不必多說了,朕也不想知道後續的事情。”
“朕早就說過,天下子民皆朕之臂膀,傷我子民,朕必殺之!”朱常淵殺氣騰騰:“西松牙人必須死,在臺灣的荷蘭人也沒有必要留存了,朕自有安排。”
將諸位大臣勸退,朱常淵獨留孔和在自己身邊,說道:“朕手中原本就有一支力量不弱的海軍,正在思索等張獻忠攻打印度的時候派其前去在海上響應,前後夾擊。現在好了,既然那些洋鬼子挑事,( . )正好借他們的人頭,試試朕之艦船鋒利否!”
“陛下所言極是!臺灣本就是我大明之領土,如今不但國土失陷,而國民也慘遭洋鬼子蹂躪,是可忍孰不可忍?”
“嗯!”朱常淵深以爲然,道:“內衛中有一名叫做鄭成功的小夥子,頗擅長水戰,你把他給朕喊過來,朕讓他先去敲山震虎,看看荷蘭人的反應。”
朱常淵安排完,回到後宮,開始思索接下來的事情。
蒙古剛剛發難,洋鬼子竟然又來搞事,看樣老子的威名還是不夠啊,只是在國內被頌揚還沒有漂洋過海,這怎麼能行?
朱常淵絕逼不能忍!
現在,以日月島的水師力量,將盤踞在臺灣的那些宵小之輩打出去,綽綽有餘,可是要想開到世界上和那些同時期的海洋強國一分高下,可能還有些勉強。
畢竟,即便船裝備再好,人不行啊,沒有一支經驗豐富的海軍還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