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在的時候,甚至後來的朱棣抑或是宣宗皇帝,都曾對蒙古實施了大規模的掠殺,打的這個號稱世界上最善戰的民族生活不能自理。
可是自從明英宗之後,明代對於蒙古的戰鬥,基本上還都是維持在一個防守的地位,特別是明朝後期,努爾哈赤強大之後,蒙古更是和這個新興的草原大哥眉來眼去,共同對大明帝國造成一次又一次的傷害。
近百年來,都是蒙古人以侵略者的姿態 不停地騷擾大明帝國邊境,何時見過大明攻打蒙古,而且把這頭草原狼打的這麼慘?
別說蒙古人想不通,就是大明帝國的自己人也想不清楚。
很多人簡直就是瞎了鋁鈦合金的狗眼好不?
大明自己應付內亂和建虜尚且自顧不暇,從哪裡搞來三十萬大軍,而且這還是在窮的餓的能掉渣的陝西之地?
很多朝臣接到這個消息之後,都不相信,內閣還在猶豫要不要覈實一下然後再上報皇帝。楊嗣昌想想還是算了,直接呈報吧,皇帝手中有個牛逼的錦衣衛這種特務機構,什麼事也瞞不住他好吧。
果然,奏疏剛剛送上去之後,皇帝看了並沒有露出任何驚訝的表情,點了點頭,說道:“朕一早也聞報,說朱常淵不但肅清了陝西大部,而且還率兵出擊蒙古,北越黃河,大掠草原三千里,聽上去真是大快人心吶。”
“朕以爲常淵有功於社稷,當賞,可是朕又不知道如何賞賜,還請諸卿爲我解難!”崇禎皇帝看似不急不慢的說了一句。
下面的羣臣卻心頭巨震。
作爲一個臣子,最怕的就是聽到一句話,功高震主,功勞太大,大到皇帝賞無可賞的時候,也就是說明,這個人也就離死不遠了。
如今皇帝突然對招撫陝西的朱常淵說這個話。是不是就是一種信號呢?
確實!
別說是皇帝,就算是在座的任何一個人當皇帝,看到陝西變成了如今的這個樣子,也都會憂心忡忡。
朱常淵吶。那可是皇室宗親,不世名將。
關鍵是,現在這貨在陝西得盡民心,還手握三十萬重兵,若是像先祖成祖皇帝朱棣一樣再來一次靖難。結果會怎麼樣?
很難講!
很多人認爲朱常淵惹得皇帝震怒,乃是因爲其勢力太過強大的緣故,其實不然,而且,只有極少數人想到了皇帝震怒的真正原因。
最早征剿孫小鳳,是因爲孫小鳳是盜匪,官府剿滅盜匪理所當然,後來破了張獻忠,是因爲張獻忠就地造反,造反者人人可殺。並無可厚非。
陝西招降了羅汝才,那是分內之事,因爲這貨本來就是陝西招撫使,這件事誰也挑不出什麼毛病,攻打李自成是因爲情勢所逼,不打他怎麼招撫陝西。
可惜,北掠蒙古算什麼事?
國家大事,和方針政策掛鉤的大事,就算你朱常淵要出兵,可爲什麼不請示朝廷?誰給你朱常淵出兵遠征的權利?而且。掠奪後的物資賬目明細爲何不上報?
這,纔是問題的關鍵。
只此一條,就可以將朱常淵治罪,實實在在的擁兵自重之罪。
“朱常淵擁兵自重。臣以爲,可着人捉拿,回京問罪!”
一名御史秉着自己的職責,張口就彈劾。
大明帝國就有這個傳統,管你麻痹有沒有證據,先彈劾了再說。
不過。崇禎聽了這個建議之後,動也沒有動,也沒有任何表示。
這個御史對於上意一知半解,便開口妄言,實在是愚蠢之極。
捉拿朱常淵問罪,你腦子鏽透了吧?人家手中可是有三十萬大軍,又穩坐陝西,比之過去令朝廷談之色變的李自成尚且還強幾分。
過去直接拿人不是治罪,而是逼反!
此時,劉遵憲沒動,楊嗣昌沒說話,姜逢元、薛國觀等一衆大員沒有一個開口,因爲他們很清楚,皇帝這麼問,並不是想要將朱常淵立即捉拿歸案,而是問該如何消滅這個有可能演化成另一個熊文燦的超級勢力。
如果能夠和平的將陝西接過來正好,那樣兩方都好說話,如果不能,那大明朝馬上就會面臨另一個超級炸藥包。
這個炸藥包,很有可能將大明江山推倒一個萬劫不復的境地。
“陛下!”左都御史商周祚出列,雙手持笏朝崇禎跪拜,說道:“朱常淵雖然於社稷有微薄軍功,陛下對其的賞賜已然豐厚,不但封侯拜爵,還御賜皇叔稱號,爲陛下蕩平四海,本是臣子本分,常淵定是感恩於陛下皇恩浩蕩,才如此盡心盡力。”
商周祚表面上是這麼說,實際上是告訴崇禎,你老人家別疑神疑鬼的,人家朱常淵這麼做並不一定是擁兵自重,還有可能是真心爲了朝廷。
“陛下!”楊嗣昌也出列,道:“常淵此次再立大功,臣以爲,應讓其巡撫陝西之地,如此賞賜,其必無怨言。”
“還有,臣本來總督陝西三邊軍事,前者因爲軍務纏身,是以無暇西顧,才令常淵代管,如今洪承疇督師薊遼,遼東局勢趨於穩定,臣也可走馬赴任了,還請陛下準臣前往。”
二人這麼一說,崇禎的臉色好多了。
朱常淵不是將陝西大部分都平定了麼,那好,軍權請交出來。楊嗣昌前去陝西交接,應該問題不大。
同時,再給朱常淵封個大官,算是撫慰一番。
這也算是一種交易吧。
“內閣擬旨,擢朱常淵爲陝西巡撫,命其撫慰陝西戰後諸事,御賜封號大明皇叔,賞黃金千兩,加一品侯號曰日月,四爪龍袍一件,另賜其夫人孝和郡主一品誥命夫人!”
崇禎一口氣說完,下面的人磕頭跪地,山呼萬歲。
說了這麼久,給予的都是一些虛名和不實用的東西,對於朱常淵來說,最有價值的可能是那一千兩黃金了。
不過,混了這麼久了,終於可以脫掉神候這層皮了,從今以後,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大明皇叔,日月神侯。
“臥槽!”半個月之後,遠在陝西的朱常淵接到聖旨之後,驚訝的口吐一句髒話,捧着那明黃色的龍袍,搖來搖去,看着曹化淳問道:“曹公,你莫要欺我,你確定這玩意是皇帝賞賜給在下的?這尼瑪可是龍袍啊!”
“是的!”曹化淳笑的臉上菊花燦爛,他和朱常淵比較熟,也不客氣,直接就坐在了椅子上,說道:“這個可是聖旨,老奴怎敢不尊。”
說完,又呵呵一笑,道:“咱家與皇叔您是啥交情,我就算坑誰也不能坑你不是?”
好吧,可能大明朝的官員還真可以身穿龍袍吧?
朱常淵反正不瞭解歷史,皇帝御賜的東西拿着就是,再說了,這聖旨上也記載着呢,應該是錯不了。
“曹公進來氣色好了不少啊。”朱常淵看着這貨臉色紅潤的樣子,氣色好像比去年在東江鎮皮島第一次見他的時候還好。
“那可不?”曹化淳蘭花指一揚,捋捋頭髮,笑着說道:“自從你常淵在京城開了一家保和堂醫館,咱家可是經常去療養,這身子上的毛病一來二去竟然真給我治好了,真是,名不虛傳吶!”
朱常淵一臉便秘的表情,苦着臉說道:“曹公何以得知那家醫院是本將所開?”
“廢話!”曹化淳道:“不但那家醫院,就是那家阿九商行也是你朱常淵的手筆吧?怎能瞞得了咱家?”
“咱家無論是在你店裡買東西還是在你保和堂看病,可一次賬也沒賴過啊。”
朱常淵慨嘆一聲,道:“這麼說來,陛下和百官,也都知道了。”
“你以爲能瞞得住麼?”曹化淳反問。
朱常淵搖搖頭,確實瞞不住。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麼違法犯罪的事情,無非皇帝老兒知道自己手裡很有錢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同曹化淳一起來到陝西的,還有三邊總督兼兵部尚書楊嗣昌。
他是來接收陝西軍務的。
本來楊嗣昌還以爲這次軍務交接的過程肯定困難重重,朱常淵要提出一系列的苛刻條件,甚至於不肯交出兵權。
然而,事情不但出乎了他楊嗣昌的意料,甚至也出乎了整個朝廷的意料之外。
朱常淵得知了這貨的來意之後,二話不說,三十萬軍的軍權全部交給了他,而且還並送了一年的軍糧。
這件事搞得楊嗣昌心裡極其愧疚,暗道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後又將朱常淵的所作所爲一一上報朝廷。
崇禎皇帝接到奏報以後,也不禁感慨,說道:“是朕,無端猜疑皇叔了!朱常淵,真忠臣也!”
當然,對於皇帝來說,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心裡踏實了,高興了,開心了,陝西這塊窟窿終於也有個結果了。
朱常淵將手底下三十萬大軍交付給了楊嗣昌,楊嗣昌也不給朱常淵添麻煩,將其中十萬精兵填充遼東,留下二十萬分守三邊重鎮與陝西各地。
不過,朱常淵可沒傻到把自己的兩百騎兵交給楊嗣昌,現在,他的騎兵已經沒有了,二百人全部轉業,或成了渭水平原上某一小縣城的縣官,或成了水利、農田等方面的專家,協助朱常淵治理陝西。
而朱常淵自己,又回到了現代社會,因爲實在是太忙了,公海拍賣會要開始了,爲了防止發生什麼亂子,他的親自坐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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