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鐸已被俘,投降不死!”
朱常淵將大喇叭拿出來大聲朝對面黑壓壓的人羣喊話,同時雙腳站在馬背上,右手拿着大喇叭,左手將多鐸的身子高高舉起,朝對面的清軍示意。
“投降不死,投降不死!”
二百鐵騎也跟着朱常淵大聲高呼。
所以,接下來的事情就非常的簡單了。
主將都已經被對方俘虜了,這仗還打個雞雞?
下面的士兵雖然沒有文化,可是也不傻,不可能爲了什麼民族大義,爲了大清帝國自發戰鬥,他們戰鬥,都是爲了自己的肚子。
一個人投降、兩個人投降、一百人投降、一千人投降。
一個小時候,便有四萬多人向朱常淵投降。
“不對啊!”
朱常淵聽到破虜的彙報以後,說道:“多鐸手中應該有十萬步卒的,怎麼才四萬多,即便被咱們斬殺了一些,可最少還有五萬人沒了蹤影!”
“那些人呢?”
“人呢?”
破虜過去一巴掌掄在多鐸的臉上,叫嚷道:“其餘五萬士兵去了哪裡?”
多鐸哈哈大笑,就是不說話。
破虜見狀,抽出皮鞭鞭打,可是鞭打了十分鐘也沒打出個結果來,朱常淵罷了擺手,說道:“別打了,我們自己去找!”
不用去找了。
因爲那個被多鐸寄予厚望,希望能給帶領剩餘的五萬人去四平的洪承疇,突然叛變了。非但沒有保存大清國的實力,反而帶着五萬人主動向朱常淵投降了。
“哈哈哈!”
朱常淵大笑,簡直是太特麼酸爽了。
洪承疇投降了,五萬鐵騎被消滅了,十萬步卒歸入了自己麾下,那豈不是說,大清國已無可戰之兵了麼?
“洪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朱常淵在大帳中接見了洪承疇。看着這個兩度背主的傢伙,臉上竟然沒有絲毫愧色,他覺得這貨纔是真正的政治家,已經將政治玩到了傳說中的不要臉境界。
那可是天下無敵的境界啊。
“延明王好!”洪承疇看到朱常淵,第一時間便跪下,說道:“罪臣拜見延明王。”
“哎呦,洪先生快快起來。你與本王有莫大功績,何罪之有?”
朱常淵將這貨扶起來。又命令他坐在下首的位子上。
洪承疇坐定,這才說道:“罪臣督師薊遼,出師不利,被建虜所擒,前所以以身事賊者,實乃迫不得已。”
“哦!”朱常淵的嘴巴張成了一個大鴨蛋,一副我懂了的樣子,道:“洪先生這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啊,和關雲長是一樣的。”
洪承疇臉皮再厚。也不敢自比關雲長,只得低頭拱手,說道:“慚愧啊!”
“沒事!”朱常淵站起來,拍了拍洪承疇的肩膀,說道:“我這個人不問過去,只要你真心跟着我幹,就不要有所顧忌。至於陛下那邊,所有的事我都幫你擔着。”
“多謝延明王。”
洪承疇的心頭石頭終於落地。
他投降朱常淵,別的不怕,就怕一點:朱常淵將自己送到京師。
現在朱常淵不但不把他送往京師,而且還將他帶到自己身邊,以洪承疇的老謀深算。如何能看不出朱常淵的意圖?
恐怕延明王是鐵了心的想要在遼東之地自立了。
而且,現在的情勢決定,即便他不想自立也不行,皇帝都不會同意。
“本王甚是迷茫!”朱常淵看着洪承疇,裝作皺了皺眉頭,說道:“還要請教洪先生,本王下一步該如何走?”
洪承疇聽了。漫不經心的說道:“王爺攜遼東勝勢,自然可以一鼓而下瀋陽衛。”
“那然後呢?”
朱常淵問道。
“然後!”洪承疇避重就輕,說道:“自然是驅除韃虜,盡復遼東之地。”
“好吧!”
朱常淵慨然一嘆,說道:“洪先生也累了,先行歇息,回頭本王再與先生詳談。”洪承疇現在還沒有摸清自己的路子,不敢胡亂回答。
所以,問他也問不到點子上,還不如送他回去。
接下來,朱常淵一鼓作氣,當日就拿下西平堡。
拿下西平堡之後,帶領投降的兵卒,十萬大軍陳兵遼河岸邊,先是按兵不動。
而後,接下來的半個月時間,破虜帶着軍隊,從蓋州城出發,一舉攻下耀州、海州、遼陽。
大清震驚,大明震驚,朝鮮王朝同樣掀起了一場大地震。
朝鮮王朝宮殿中,李淏全副武裝,跪在地上,誠摯的說道:“父王,朱常淵兩旬之間連破建虜五城,現在手握十萬大軍,陳兵遼河,建虜要完了。”
“父王,兒臣已與延明王有約,合兵北上。請父王成全兒臣之志:我願長驅百萬兵,秋風直破九連城。”
“嗯?”朝鮮王的眼睛微微眯了眯,說道:“我兒果真和延明王有約?”
“是的!”
李淏從地上站起來,目光堅定的說道。
這次,爲了將來的王位,他可是撒了個彌天大謊,什麼和延明王有約云云,都是瞎編亂造出來的。
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真正的大利益,哪有不冒風險的,特別是這朝鮮王的王位。
若是想要從已經被封爲太子的哥哥手中繼承王位,他只有攀上朱常淵這條大腿,不然一點機會都沒有。
而且,據他估計,就算到時候朱常淵知道了真相也沒關係,讓自己的堂姐吹吹枕邊風,所有的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還有,同時也是最關鍵的,憑藉着這個由頭,他不但可以建立不世奇功,還能將整個朝鮮的軍隊大權掌握在自己手中,何樂而不爲?
“好!”朝鮮王李倧從王位上站了起來,臉色一陣翻潮。
要說這個世界上,誰最痛恨皇太極,誰最痛恨建虜,那非他朝鮮王李倧莫及。
“山野之人。匹夫之勇!哏哏!”李倧恨恨的說道:“竟然敢擾我國土,讓本王跪迎,吾將誓死報之!”
下面的李淏心中一喜,覺得有門。
“吾兒,去吧,親帥十萬大軍,北合延明王出擊建虜。建立不世奇功!”
大明,平臺大殿中。
崇禎還是那個姿勢。還是那個位置,看着下面的羣臣,說道:“遼東傳來了消息,朱常淵滅建虜五萬騎兵,收降其衆十萬,連克西平堡、蓋州、耀州、海州、遼陽,現如今陳兵遼水,不日即將進逼瀋陽。”
“消息你們都看過了吧!”
“臣等已經知曉!”羣臣俯首說道。
“如此奈何?”
崇禎說了四個字,嘆了一口氣。
現在遼東的朱常淵。已經不是尾大不掉的問題了,一旦他全部吃下了皇太極的勢力,馬上會變成另一個比建虜還建虜的格局政權。
可以這麼說,如果他現在仿照當年的成祖皇帝搞一場靖難,大明如何能夠阻擋?
聽到皇帝的問話,下面的臣子雖然都知道他問的什麼,可是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陛下!”
兵部尚書陳新甲站出來。朝皇帝行禮,然後說道:“錦州一戰,多爾袞手中的六萬鐵騎損失五萬,十萬大軍被朱常淵收服,現在建虜已經沒有可戰之兵。”
廢話,是個人都知道。
崇禎在心中暗道。這個兵部尚書陳新甲。只是一個舉人,和前兵部尚書楊嗣昌相比,不但才華方面有所欠缺,其他人品、地位、威望哪一點都不行。
之所以讓他擔任兵部尚書,是因爲這個坑也沒人跳,和當初的薊遼總督一樣,沒人敢接。
“若是朝廷能夠派人接替朱常淵。手握十萬大軍,兵圍瀋陽城,自然也能夠一舉而破。”陳新甲接着說道:“所以,臣的意思,現在朱常淵在遼東,已然可有可無。”
“朕也知道!”崇禎說道:“然皇叔於國有恩,朕怎忍心更換?”
這是表面話,話中話應該這樣理解:誰特麼能把朱常淵給老子換掉,老子重重有賞。
“陛下!”
工部尚書劉遵憲,突然出列,緩緩的將臃腫的老驅跪倒在地,然後說道:“延明王手握遼東重兵,臣聽說他還私納貳臣洪承疇,可謂膽大之極,其目無君上,自立之心昭然若揭。”
“前者朱常淵乃一武夫,現如今有洪承疇爲其左膀右臂,真如虎添翼,不可不防。”
“如何防?”崇禎站起來,毫不隱患的脫掉最後一層僞裝,說道:“朱常淵罔顧君恩,在遼東之地爲所欲爲,朕何嘗不想易其位?”
“只是,朕既無可戰之兵,爲之奈何?”
“詔他進京!”劉遵憲眼神一縮,說道:“陛下可以發金詔,詔令朱常淵回京述職,一旦他來到京師,就好辦了!”
“他會來麼?”崇禎像是看傻吊一樣的看着劉遵憲。
劉遵憲可不是傻吊,微微一笑,說道:“不會,可朝廷旨意已經傳達,併發天下,他若不來,便是抗旨,則失民心。”
“然後呢?”崇禎又問。
“然後接着發,一直髮,看他朱常淵能撐到什麼時候?”劉遵憲說道。
“好計策!”內閣首輔薛國觀讚了一句,然後出列,說道:“陛下,臣以爲此法可行。朝廷詔令接連不斷髮到遼東,就看延明王作何選擇了”
崇禎也聽出了他們的意思。
說到底還是沒有好辦法,可是,即便沒有好辦法,也要噁心朱常淵一下,絕對不容許他既當表子又立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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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軍事神話的慷慨打賞,今天加更一章還欠兩章,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