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坡鎮,秦州的一個小市集,雖然小但也不欠繁華,鎮上好幾十戶人家住的是緊緊密密,每家都開着店,什麼當鋪啊,鐵匠鋪、金鋪、客棧。方圓二十幾裡就這麼一個市集,所以趕集的人也不少。
祥豐客棧門口,藍德士一夥站在路中間,過往的人無不一種異樣眼光。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一羣衣着怪異的男人,任誰都不忍多看幾眼,且不說是看美女還是看希奇。藍德士一夥一看這景象便傻了。
“連長,這麼小的一個地方,我們怎麼找事。”
藍德士把整條街道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眼睛落在了東看看西挑挑的祝姬身上。“哎!”
“不過這樣也好,若是真的要兄弟們爲了我這事去吃苦,我心裡也不好受,我們就順其自然好了。走大家一起逛逛吧。”藍德士收起臉上的苦澀強顏歡笑道。
“兄弟們,我們就不要和連長一起去吧,不要打攪了他小兩口,咱們走這邊去逛。省的人家說我們不識趣。”胡儒志故意將後面那一句價高了音量。
聽胡儒志這麼一說大夥也你一句我一句道:“是啊連長,我們就不打攪你們小兩口了,你還是趕快去陪着你的小娘子吧。”
此時的祝姬以走去了一段距離,藍德士回頭對這一個個壞笑的兄弟看了看:“好吧,那你們也四處逛逛,記得等下在這裡集合。”
“行了,你還是快去陪着你的祝姑娘吧,我們就東邊去看看。”胡儒志催促道。說完自行帶着一幫兄弟向東邊市集狂了過去。
藍德士連走帶跑的來到祝姬身邊,一手就拽着祝姬的手不放,臉歪向另一邊拉着就往前走。
祝姬甩了幾下沒甩掉。“你幹什麼,快放手,你不知道男女授授不親嗎?”
“授授不親?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我們那裡要結婚的情侶逛街都是手牽着手的。”說完藍德士轉過身來對着祝姬,雙眼深清的看着他。
祝姬被藍德士這麼一看,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藍德士一手攬腰將祝姬拉到了懷裡。
“你——你要做什麼。”祝姬慌忙的想要推開藍德士,可藍德士那裡肯放手。
“你知不知道,我們那裡還流行情侶在大街上親嘴呢,我們要不要試試。”連德士一臉yin笑。
祝姬被藍德士這麼一說,小臉蛋“刷”的一下通紅。害羞之下使勁將藍德士推了開來。
“誰說本小姐要嫁給你了,誰說我和你是情侶,別忘了下山之前本小姐跟你說的話,做到了再說吧。”說完祝姬自顧自的向前走去。
看着兩人在大街上如此的卿卿我我,周圍的百姓都是一副驚愕的表情。只嘆,知不知道是誰家的閨女,這麼的不知好歹,在大街上和一個男人摟摟抱抱,簡直就是不成體統。
胡儒志帶着一幫兄弟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來。轉過身對着大家。
“胡連長,怎麼了?”真剛不解的問。
“兄弟們,你們看這市集裡雖說是人多,但是你們發現沒有,每家店的生意都不是很好,我們想找事做怕是不怎麼可能,所以我們得想想其它的辦法。”
“胡連長,我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就算去借也沒個地兒,你說我們怎麼辦,總不能看着連張的一門好事辦不成吧”林聞鳴說着擠到了人羣前面。
胡儒志想了想,“現在只有這麼辦了”說着胡儒志將雙手伸到了脖子上把那胸前的玉佩取了下來。
“大家身上有值錢的東西都取下來,我們一起拿到當鋪去先抵押了。日後有錢了再拿回來,你們是否同意?”
大家都沒做聲,過了好一夥,林聞鳴也自手上取下了當年老爸出世時留下來的銀戒指,其他的人也急忙在身上找着看看有沒有能值錢的東西。
“胡連長,你看我這個行不,這是我全身上下最值錢的東西了,我娘在我出門前還特意囑咐我不要弄丟了。”真剛扒開前面幾個人衝到前面道。
大夥聽真剛這麼一說,還真以爲是什麼稀世珍寶,那知道就是一平安符,頓時那個恨啊。所以大家一起衝上去每人給了他一拳。
“真剛,你小子就別添亂了。”胡儒志正色道。真剛也識趣的將那東西掛回了脖子上。
正當大夥鬧的歡,見東邊一大羣人圍在一起。好象還在議論着什麼,大家一好奇也跑了過去看熱鬧。
一白鬚老人,雙目緊閉盤膝而坐,面前擺了個棋局,從局勢上看紅方以是死棋,看來這老人是想找個人來解開這將死之局。
胡儒志一夥人擠了進去,真剛一見這排場,嘴皮子就犯賤了。
“哦,帶籠子的,這我看多了,上海街邊多了去,擺個解不開的局讓別人來下,你要是上去和他下,贏了還好說,輸了就得給錢,不過他們擺的局都是死局,根本就解不開。”
後面的林聞鳴聽真剛這麼一說,忙在後邊到“讓我進去看看,看我能不能解開。”
大夥將林聞鳴讓了近來,林聞鳴盯着棋盤看了好一夥,旁邊真剛看的急了。“聞名怎麼樣,看出什麼名堂來沒。”
林聞鳴又思索了一夥。“這盤棋不是死棋,還有得救。”
聽了這話,一直雙目緊閉的老人猛的睜開眼睛,站了起來。
“小兄弟,能否請你坐下解開老夫這盤棋。”老人半歉着腰道。
林聞鳴忙回上一躬道“既然老伯如此盛情,在下就獻醜了,若是解不了此棋還望老伯不要責怪在下。”
“好——好,小兄弟請。”
“真剛,讓他們在這裡看聞鳴下棋,你陪我去趟當鋪。”胡儒志拉着真剛擠出了人堆,朝着當鋪方向走了過去。
藍德士死着臉皮牽着祝姬的手,祝姬也半推半就的隨着他了,兩人逛完了西頭正向着東邊回逛。小兩口一路上也還算是有說有笑。
胡儒志和真剛從當鋪出來大老遠便看見了他們兩個,於是迎了上去。
“老藍”
“老胡,……怎麼只有你們兩個,其他的人呢。”
真剛就是嘴快,忙道:“連長,其他的人都在那邊看聞鳴下棋呢。”
“下棋?”藍德士一臉的不知所云。
“就是……”
“真剛你先別說了”說完胡儒志一把將藍德士拉到邊上,落得真剛和祝姬面對面站着,這真剛只好不大好意思的叫了聲“祝小姐”
“老藍,拿着,這是弟兄們的一點心意。”說完將那剛剛從當鋪換出來還熱氣騰騰的銀子放到了藍德士手上。
藍德士拿在手上掂了掂“這麼多,你們一下哪來的這麼多銀子。”藍德士想了想又馬上正色道。老胡你們不會是搶劫了人家吧?”
胡儒志剛想解釋,不料被聽到藍德士說話的真剛把話頭給搶了去。
“沒那回事連長,這都是兄弟們將身上的值錢東西給噹噹鋪……。”真剛傻里傻氣的還沒說完,就被胡儒志的眼色把後話吞進裡肚子裡。
祝姬在一旁也算是瞭解了怎麼回事,“你的這羣兄弟還真夠義氣呀!”
聽真剛這麼一說本來就心情激動的藍德士再聽祝姬這一翻話,馬上熱淚滿眶。
“兄弟,這錢我怎麼也不能拿。”說完狂奔向前面的當鋪。
“你怎麼就沒說過一句該說的話”胡儒志對着真剛丟下了一句,馬上跟着藍德士趕了過去。
真剛摸着後腦勺“我說錯了嗎?我說的都是實話啊。”弄不明白的真剛也只好跟在兩位連長屁股後面趕去。
祝姬站在原地,面上泛起了一陣笑意。
等胡儒志趕到當鋪門口,藍德士已經從當鋪走了出來,來到胡儒志面前將剛剛典當的物品原原本本的放在了胡儒志的手上。
“老藍……”
“別說了,我知道兄弟們是爲了我,如果要這樣才能結個婚的話,我寧願放棄。”
“你說放棄就放棄嗎,應該先問問我同不同意吧。”祝姬上前一把挽着藍德士的手臂一雙眼睛盯着藍德士道。
“祝小姐……”
“你的兄弟們爲了你都這麼做了,我這將要做你妻子又怎麼能爲難你呢。他們能對你這樣,說明你是個有情有義的人,雖然窮點我也認了。”
“嫂子真好”說話的又是真剛,不過這話還算是該說的。可是藍德士還是劈頭給了他一個手巴子。“呵呵,你小子!”
“好了,你們兄弟就別寒暄了,我們去大夥那邊去看看吧!”祝姬這麼一說大夥才起身向着東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