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子摸着後腦勺,扭頭四下探望着道:“連長,我剛剛醒來時就在你旁邊,所以先叫醒你了。”突然勺子眼睛一亮,然後指着不遠處的幾臺汽車到:“連長,他們在那邊!”
勺子剛說完,藍德士馬上站起身來,超勺子所指的方向看去,眼前立馬出現了4臺大卡車,卡車的旁邊橫七豎八的躺着一些人。
“勺子,你他媽的還愣着幹嘛,快去把他們都叫醒,注意四周的敵人,快去。”藍德士一臉的急切,勺子接到命令馬上跑向了卡車。
藍德士從口袋裡掏出一隻煙來點上,然後慢慢的走了過去。一陣輕風吹過,風裡沒有硝煙味,沒有血腥味,這是他從17歲參加國民軍八年以來第一次聞到這麼清新的空氣。
勺子從十米開外的地方三步做兩步跑了過來,“連長,連我和你在內就只有二十來個人個人在這,其中還有幾個小鬼的屍體,我們的人一共十五個,剩12個人活着,其它的人都已經殉職了。”
藍德士猛的吸口煙後點了點頭,他看到真剛正在爲胡儒志包紮傷口,胡儒志的腿受傷了。藍德士一手扔掉菸頭:“走,過去看看。”
真剛慢慢扶起胡儒志。藍德士走了過來,大家向他敬了個禮“連長好”他擺了擺手直接走到胡儒志的面前,“老胡,還好吧。”
“沒事,你放心,死不了的。”胡儒志嚥了口吐沫。
藍德士拍了拍老胡肩膀,轉過身向四周看了看道:“這他媽的是什麼地方,怎麼打仗打到草原來了?”
“巴嘎,啊……。”正當大家都在疑惑之時,就聽見丘陵那邊傳來了日本人的聲音,所有人本能的擔起槍,衝了過去。
當所有人衝上丘陵的時候,眼前的一切都足足讓他們倒吸了好幾口冷氣,同時也對這位日本小首領產生了同情。這種同情不會因爲種族間的仇恨而模糊,這是人類最本初的善良表現。
小日本雙手把刀舉過頭頂,衝向了他對面的……“敵人”。這個時候所有人又是另一翻感受。在場的所有人無不敬佩,面對如此強大的對手也毫不畏懼的,怕也只有這小鬼子了。
再看對手,快七尺的身高不說,光是那體形就足以讓這小日本夠嗆。說着小日本就快衝到面前,對手不慌不忙,退了幾步,一個躍身,就出現在了小日本面前,也不知何事一個手掌拍下出,那小日本已到兩丈開外。藍德士和手下一陣抹眼。
“勺……勺子,看……剛剛,看清沒?剛剛咋回事?”藍德士語無倫次。其實不僅是他這樣,在場的所有人都“蒙”了,幾時見過這場面。
受了這麼一擊,小日本不但沒倒下,反而還掙扎着想要爬起來,雖然口中鮮血直流。小日本嘴裡還在不停地“巴嘎,巴嘎。”
對手見他還未氣絕,又是一個躍身就來到他的面前,那速度肌膚就在一眨眼之間。再看看藍德士他們一夥,全部伸出頭,雙眼瞪到極限,就連大龍那兩隻死魚眼,這時候也足夠嚇到人,一個個活像個長頸鹿。
勺子吞了吞口水:“連長,還是沒看清是咋回事。”
一個毛絨絨的爪子重重的踩在了小日本的胸口,另一隻高高舉起,正準備重重拍下,一聲槍響,硬生生的把這個動作凝固了好幾秒。
當它轉過身對着藍德士他們時,雙眼還冒着綠火,藍德士一夥這纔看清這傢伙的真面目。
七尺高,兇邪的狼頭,雄壯的虎身,寬厚的熊爪,好一個威武。看的藍德士一夥人冷汗流了一背,那怪物眼睛裡面還有綠色的夾雜着兇殘的火焰在雄雄燃燒,那雙眼睛似乎看穿了一切。
藍德士本能的把槍指向了對方,手在抖,聲音也在抖,“這他媽的是什麼東西?”話說了半天,沒人應,藍德士朝旁邊瞟了一眼,勺子已經嚇的滿頭大汗,一動不動。
“勺子”藍德士大叫一聲,勺子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擔起槍對這那怪物。槍是擔上了,手抖個不停,不,應該說整個人都在抖。
“連……連……連長,現在怎麼辦。”勺子好不容易纔擠出這麼一句話。
“還能怎麼樣,它要是當沒看到我們是最好了,如果他要攻擊我們,那我們也只有拼了,總不能看着它把我們一個個殺了吧?”這話藍德士說的輕巧,其實自己也早已滿頭大汗,手腳抖個不停。
怪物慢慢的在向這邊走了過來,藍德士和勺子的臉上已經開始汗如雨下。“砰”又是一聲槍響,對手已經停了下來。開槍的不是勺子,是藍德士。
藍德士單手高高舉起,槍口朝上,身體整個就像一雕像。自由女神像?拿破崙雕像?這架勢,不管怎麼看都夠氣魄。
怪物好像感覺出了點什麼,頓了頓,又往回退了兩步,剛剛站定,一隻大雕從天而降,正好砸在了它剛剛站的地方。至於這雕爲什麼會掉下來,這不用想也知道,是剛剛藍德士一槍打下來的,當然他絕對不是故意打的。
勺子一夥人剛剛清醒點,又被這突然之間掉下來的大雕給糊弄住了,繼續一動不動中……
藍德士盯着那怪物,同樣對方也盯着他,此時怪物眼裡的火焰已經慢慢熄滅。隨之而來的又是另一種讓人琢磨不透的眼神。雖然是這樣,可是不知道爲什麼,藍德士卻踏實了很多至少現在的眼神不是看一個敵人的眼神。
怪物正在一步步的靠近,越來越近,藍德士明顯的感覺身體都的越來越厲害了,不過他的姿勢一直都沒有變。不是不想變,是不敢變,他生怕他的一個小小的動作都能激怒面前着個可怕的怪物,所以他暗暗的下了命令,讓其他的人都不要動。
怪物就這樣一直慢慢的走到自己的面前,藍德士昂頭看着這雙足以震懾天地緊緊盯着自己的眼睛。如果允許,藍德士真想大聲的叫一場,那怕一聲也好,足以平息這瞬間而來的恐懼。但是他沒有,也不能。對於身經百戰的他來說,當然知道真正危險的時候是需要冷靜的。
握槍的手還舉在那裡,只是另一隻手的拳頭已經握的不能再緊,指甲都陷進手心裡。藍德士一動不動,昂着頭用一種近乎空洞的眼神看着這雙正一眨不眨盯着他眼睛。
藍德士能清楚的衝怪物的眼睛裡面看到,旁邊的部下一個個都癱軟在了地上,他們的腿都在發抖。就這樣緊緊的盯着,也不知過了多久,怪物慢慢低下頭,觸到藍德士的臉上、身上聞了聞,整個過程中,藍德士連眼睛都來不急閉,就已經跟家裡所有的親戚都道過別了,包括三姑婆兒子的小表妹。
在還沒來的急跟戰友和領導道別的情況下被一聲長吼打斷,只見那怪物昂着頭對着天,那吼聲足可以震撼天地。就這樣看着,藍德士還是一動不能動。唯一讓藍德士想不到的就是,那怪物吼完之後竟然低下頭頂了頂藍德士的胸口,然後安靜的蹬了下來。
有些不可思議,藍德士將高舉的手放了下來,然後慢慢的退了幾小步。怪物對他的舉動就像是視而不見,一直就趴在地上喘着粗氣。那是一股溫馴的氣息,慢慢的促使着藍德士一步步的走近過去。
“連長,小心啊。”
藍德士斜眼看了看勺子:“別愣着了,快去看看那小日本死了沒有。”
“連長,我……”勺子看了看趴在一旁的怪物,臉上露出了爲難的表情,不過藍德士的眼神告訴了他,他必須去。
“好吧,我這就去。”勺子小心翼翼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步一個腳印慢慢移動着。對於勺子的舉動,沒有一個人感到奇怪,如果被藍的是任何人,只怕現在的表現都不會比勺子強到那裡去。勺子也不負衆望的三步一回頭,讓其他人看的很是欣慰。
看着勺子走開後,藍德士看着自己面前着趴着都有自己半個高的怪物,他蹬下身子。要我不知道爲何,藍德士有中先上去觸摸一下的感覺。戶組了二十幾年來所有的勇氣,藍德士將手伸了出去,伸到怪物的頭上摸了摸,當藍德士的胡搜觸摸到怪物的那一霎那,只見那怪物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任憑藍德士怎樣在其頭上撫摸,雖然藍德士的手在嚴重的顫抖着。而藍的是的感覺就像是在摸自己老家養的那頭“來福”一樣,慢慢的臉上就出現了笑容。
勺子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腳步聲讓藍德士正在撫摸的怪物扭過頭對他看了一眼,這一舉動不但讓藍德士頓時僵硬,也讓不遠處的勺子定在了原位,兒那怪物只是輕輕的瞟了一眼勺子,便又安靜的低下了頭。
勺子不敢走過來,就在原地一個敬禮後小聲道:“報告連長,小日本已經沒氣了。”
藍德士站起身,稍稍遲疑了一下道:“龍頭你和齊傑、邱尚去找個地兒把那小日本埋了吧,雖是敵人,可如今都不知道身處何處,就先把恩怨放下吧,或者說總不能讓那小日本污染了美麗的草原。”
藍德士說完又掏出了根菸,火柴剛點燃,那怪物馬上將身體向後退去,在3米開外停下,嘴裡還不停的發出可怕的低吼。正好怪物停在了勺子旁邊,這下直接讓勺子筆挺在那兒,一動不動了,雖然是這樣,但是大家都能看到勺子全身上下都在劇烈的抖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