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祝姬叫醒的時候已經中午過後,藍德士揉了揉有些發痛的腦袋,靠着牀坐着。祝姬對着他笑了笑,然後轉身出了門,想是去給藍德士打洗刷之水去了。
稍稍的清醒了一下頭腦,藍德士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真剛所說的話,一股惆悵又涌上了心頭。是在是頭痛不允許,藍德士輕輕的搖了搖頭起了牀。
“藍哥,早些時候毛吉紅和柳哲來過了。”推門進來的祝姬說着將臉盆放在了桌上。
“哦,柳哲回來了?還有其他的人麼?”
“有,還有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將軍和他們一起來的,他們現在去了東城門的胡大哥那裡。說是讓你起牀後也過去一趟。”祝姬將毛巾擰乾後遞給了藍德士。
隨手擦了幾下之後,藍德士站起身來將毛巾扔進了臉盆:“他們這麼快就回來了,看來利州那邊已經沒事了啊。”看了看祝姬藍德士將她拉到了面前:“堂客,你對我有沒有什麼期待?”
突然只見這麼問,祝姬有些不知所措,不過從藍德士的眼神裡,祝姬還是看到了寫什麼。
輕輕的靠道了藍的是的懷裡,祝姬溫柔的道:“你爲何要這樣問呢?我既然嫁給了你,你不管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的。”
藍德士默默的點了點頭,將懷裡的祝姬抱的更緊了點。這個時候藍德士明白了一些事,雖然不是很透徹,但是他已經開始認同了。
“好了,藍哥你還是先去一趟東城吧,大家都在那裡等你,可能有是找你商量呢,閃靈已經在門口等着你了。”祝姬稍稍的擡起頭,示意藍德士不要忘了正事。
“哦,難怪昨天聞鳴說帶着閃靈進城了,可是我一直沒看到它,讓來這節來了你這裡啊。那好我現在就去他們那邊,你在家裡好好的休息。”
藍德士沒有讓閃靈和自己一起來,因爲他怕驚嚇到南陽城裡的百姓,就連昨天走的時候,藍德士也特意交代了王前進,讓他千萬要注意不要讓那些猛獸們跑到大街上來了。不過現在走在大街上,藍德士有些失望,街上只有稀稀落落的幾個人在晃悠,整個街道一眼望去,就只有幾件店鋪開着門。
“兄弟請留步!”隨便找了一個過路的人,藍德士禮貌的問道:“這位大哥,這南陽城的街道怎麼這麼冷清?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你今天進城嗎,這裡昨天才打仗啊,宋軍進城了,誰還敢出門啊,你看看這些店鋪都關着門呢,不敢開怕是開了就要被宋軍連錢帶貨一起給搶走了,兄弟,我給你提個醒,這有事沒事的你別在街道上晃悠,碰到宋軍說不定臉小命都保不住呢。”
看着剛剛問話的人匆匆的離去,藍德士一聲嘆息,只得搖了搖頭向着東城門走去。才走了幾步藍德士便聽到後面有人在叫他,回頭一看然來是成軍和齊傑。
“連長,我們剛剛去元帥府找你,那管家說你剛出門,果然沒幾步就讓我們追上了。”
“是你們啊,你們怎麼過來了,那南城昨天晚上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沒有什麼異常,整晚上到現在都很安靜,剛剛董青去了南城頂替一下我們,說是胡連長讓大家都過去一趟。”
藍德士點了點頭道:“哦,那好吧,我們走吧。昨天聞鳴從秦州趕了過來,還有柳哲也回來了,這夥兒應該都在老胡那裡吧。”
東城的街頭和其它的街頭景象完全是兩個樣,當藍德士帶着兩人走到東街頭是,不餓眼前的景象嚇了一愣。只見街上到處都是人,而這些**多是拖家帶口,牽牛拉羊的站在東街上,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齊傑,去找個人問問是怎麼回事?”
找了個上了年紀的老人,齊傑很有禮貌的詢問了一番之後走了回來:“連長他們都是來逃難的,說是從禹州逃難來的。那個老人說蒙古人進城之後在城裡見什麼搶什麼,他們都是趁亂逃出來的。他們還說……蒙古人的軍隊已經想着南陽這邊來了。”
“什麼,蒙古軍隊來了?”藍德士臉上呈現了意思驚愕。“走,我們趕快去老胡那裡。”
胡儒志的營帳裡,除了藍德士和成軍齊傑外大家都來了。孟珙和柳哲也在,大家一臉的憂心忡忡,這時候都在等待着藍德士來主持大局。
“報!藍將軍來了!”
聽到士兵的稟報大家都站了起來,藍德士帶着成軍和齊傑匆匆的走經營帳內。
“老藍,你可來了,具探子回報,蒙古軍已經從禹州向南陽進發了!”迫不及待的胡儒志馬上衝了上來。
“我知道了,先走吧,大家都坐下。”藍德士走到了主座上。成軍和齊傑先是走到了聞鳴的身邊和其寒暄了幾句這才坐下,畢竟兄弟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藍德士也沒有阻止,知道看着他們寒暄完了之後,藍德士才咳嗽了兩聲開始討論起現在的情況來。
“老胡,把所有的情況說一說吧,我們大家來討論一下。”
“好的,現在我們知道的是,蒙古人有可能今天晚上就能到達南陽城外。還有一個消息是,據說這次帶兵的是託雷的四子忽必烈,而就如逃難的百姓們所說的進城搶東西和之前駐紮的蒙古軍隊並非一支軍隊。”
“什麼意思?難道蒙古人在一個城裡面據紮了兩隻軍隊不成?”一旁的孟珙顯然不知道這是爲何。
看了看說話的孟珙,胡儒志也嘆了口氣道:“這件事是有些不可思議,後來有一個自稱在禹州當兵的士兵說,證件是都是因爲蒙古的大汗死了引起的。”
蒙古大汗窩闊臺死了?藍德士視乎想到了點什麼:“託雷剛死不久,窩闊臺就死了,你們說這兩個人的死會不會有什麼聯繫?之前撤走的那隻軍隊是誰領軍的?爲什麼要撤走呢?忽必烈的軍隊爲什麼又要趁這支軍隊走了之後駐紮進來呢?”
一連串的疑問是的在做的各位面面相視,誰也想不明白。
“老藍,我有些看法,不知道會不會正確,只能說來讓大家參考一下。”
“那你說說看”
“我覺得要是託雷的死和窩闊臺有關係的話,整件事就能夠解釋清楚了。”說着胡儒志走到了營帳的中間:“大家想一想,如果是窩闊臺害死了託雷,你們覺得託雷的兒子是不是要位父親報仇。或者說託雷的兒子當中要是有人一直垂涎大汗之位,那麼窩闊臺會最先找誰下手?”
“老胡,你的一時着整件事可能就是一次政變?”說道這裡,胡儒志的想法幾乎是和藍德士的想法很接近了,當然藍德士就會想知道更多胡儒志的想法。
“我覺得有可能,要是託雷的兒子中有一個想要奪位,那麼現在掌握着強大兵權的託雷無意識要首先除掉的。而這些的基礎就是貝萊按照蒙古人的習俗,蒙古大汗的位置應該是託雷的,那麼作爲他兒子的人有怎麼回不想繼承這個位子呢?”
說道這裡,大家都已經明白的差不多,從胡儒志分析的角度來看整件事幾乎就是這樣的:託雷的兒子想要回汗位,窩闊臺提早發現了,所以將掌握着整個蒙古一半以上軍權的託雷先行殺害,那麼他的軍權必將要瓦解一部分,這樣就算他其中的一個兒子或是兩個兒子想要造反的話,勢力也要因爲託雷的四削弱一部分。
那窩闊臺怎麼會死呢?應該是死在窩闊臺認爲不會和自己爭奪汗位的託雷的其中一個兒子手裡。這個殺死他的人應該是被窩闊臺召回去的,當然着是走的一個削弱整個樊軍勢力的一步棋,找回去了軍隊,那麼造反的軍隊相對來說就必定要少一部分的。
可是窩闊臺萬萬就沒有想到自己正好就找錯了人,找回去的偏偏就是想要殺自己的人。這樣一來車回去的蒙古軍隊一定就是殺窩闊臺的人的軍隊,撤出金國只是爲了回到蒙古首都給剛剛繼承汗位的人鞏固勢力的。
如果想得沒錯,這也是蒙古軍隊爲什麼會退出宋土的原因,退出南宋的那隻軍隊就是前來接替撤走的這支軍隊的,那就是說託雷的四個兒子聯合策劃了整個政變,忽必烈的進駐只是爲了把後路來留好,以免政變不成功,他們可以藉助現有的金國土地來個東山再起。
整個討論的結果大體上就是這樣了,這個結果讓大多數的人都認同。但是既然是這樣,那爲什麼蒙古的軍隊還要進攻南陽呢?難道蒙古人還有經歷和兵力來打南陽?大家一起商量之後的出了兩個結論。
一是政變已經成功了,至少現在是這樣,窩闊臺已經死了。那麼既然政變成功新上任的大汗必定要建立一番功績,而打下金國絕對是很好的功績之一。
二是南陽被南宋人打下的消息已經傳到了蒙古軍隊那裡,這樣他們就有理由出兵了。很簡單的一個事,不管現在是怎麼樣的局勢,這個從中間**來的南宋都不是好的兆頭。拿下南陽就說明南陽以南的金國土地即將成爲南宋的領土,被自己打道半殘的金國根本不可能抵抗得了黃雀在後的南宋的攻擊。
事情看似是這樣,而遠在蒙古首都的政變要是再發生什麼變化呢?這個問題蒙古人不能不考慮,要是在這個時候南宋和金國聯手,那麼蒙古軍隊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土地無疑是要雙手奉還給金國,而這樣就促使了南宋和金國的聯盟,那麼這個保留在這裡的後路就等於沒有了。既然這樣,那蒙古人只有卯足了精神將剛剛打完仗,元氣還沒有恢復的南宋軍隊趕出南陽,只要南宋走了,後面那個半殘的金國可以不足爲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