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剛你這小子,越來越不錯了!”聽胡儒志將戰況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後,對真剛大爲讚賞,片刻後藍得士對着胡儒志道:“看來明天可以直接做事了!”
胡儒志點頭道:“嗯,我也是這麼覺得的,我這就去安排一下,明天讓突擊隊也好好的表現一下。”說完,胡儒志轉身離去。
藍得士坐下來,好好的回味了一下剛剛聽說的戰況,臉上再次浮現了滿意的笑容。
“真剛,你小子做的是不錯,但是還是有一意孤行的地方,以後還是要聽點紀律。”
“是連長!”
“嗯,那好吧,早點下去休息,明天好有更打的任務等着你小子。”
昨天,突襲的任務進行得非常順利,幾乎在沒有任何傷亡的情況下大量殺傷敵人,所以士兵們對於臨時改變作戰方案的真剛,心中都蒙上了小小的一層崇拜。當聽到今天真剛要人去罵城的時候,士兵們無不將雙臂高高舉起,生怕自己失去了這樣一個幾乎是天上掉下來的表現機會。
對於士兵的踊躍,藍德士和胡儒志都非常意外,他們笑着看向真剛,而這樣的舉動無疑說明了真剛昨天晚上壯舉已經在士兵裡面傳開了。
“今天,我們不是去打仗的,是去挑釁,知道什麼是挑釁嗎?不需要那麼多人,五千人就夠了。”
聽了藍德士的話,底下小小的安靜了一夥。
“我們都願意去!”齊刷刷的回答,讓藍德士頓時有些啞然。
“大家不用爭了,我已經安排好了人,你們就多休息休息,有可能在明天的這時候,我們就大舉進攻南陽城了。”說完藍德士轉身將真剛叫了過來。
“人已經給你安排好了,在營地門口等着,你和王將軍這一去,千萬要小心,我還是那句話,儘量的減少犧牲。”
真剛眼神堅定的點了點頭,看着真剛慢慢的走向軍營門口,士兵們都露出了可惜之色:“要是那安排的人裡面有自己多好啊。”
藍德士和胡儒志從真剛的背影中能明顯的感覺到,真剛變化後帶來了什麼,心中十分欣慰,真剛這平日裡大咧咧的粗條漢子,終於也開始成長了。
“老胡,接下來的是就要麻煩你了。”
“放心,我這就去安排。”說完胡儒志轉身走道了整個突襲隊的前面。
“刑子、成軍、齊傑你們過來。”
三個人莫名的相互看了一眼,匆匆的走到了前面。
“你們三個快馬追上真剛,跟着真剛去罵城!”
“我們?”三個人一臉茫然的對視一眼後看着胡儒志。
真剛和王堅行了一里路左右,突然聽到身後有**喊,回頭一看是三個哥們過來了,馬上迎了上去:“你們怎麼來了?”
“胡連長不放心你,所以讓我們三個人來幫你。”真剛稍稍的思索了一夥之後道:“行!我們快走吧!別耽擱了好事,呵呵!”
“好!”三人齊齊的回答着,然後衝到隊伍面前領兵而去。
“胡連長,大夥都已經埋伏好了!”吉紅頂着堆糙在頭上匆匆的跑到胡儒志身邊。
“將軍,你看。”一個眼尖的士兵指着城外的宋軍,大聲的喊道,巡查的尉官順着士兵的手指看去,立刻吩咐身邊的人去稟報薩尼雅布。
薩尼雅布聽說城外的宋軍出現異動,連忙將手中的酒杯放下:“馬上去稟報元帥!”說完便帶着人急衝衝的走上了城頭。
“什麼時候開始的?有多少人?”薩尼雅布看着城外的宋軍軍營,問巡查的尉官。
“將軍,人不多,最多不過幾千人!”尉官答道。
薩尼雅布沉思着,“幾千人?”
確實是幾千人,就這樣整整齊齊的列隊在城外百米處,真剛就站在軍隊的前面。
“崔立小兒,你真剛爺爺來看你了,昨天晚上的禮物還不錯吧!哈哈哈!”
“報!”一個小兵大步跑過來,單膝跪地。“將軍,敵人數量不會超過5000人,看來是昨天晚上突襲我們的那批人。”
薩尼雅布稍稍的沉思了一下:五千人來做什麼,難道昨天晚上突襲之後就沒回去?他奶奶的,膽子也太打了!
“傳令下去,所有人做好戰鬥準備!”薩尼雅佈下了城頭,準備去迎接崔立。
“崔立——”
“***——”
震耳欲聾的聲音在城外響起,薩尼雅布調轉方向,重新上了南牆,只見城外整整齊齊五千人,正在一個人的指揮下,振臂高呼:“崔立——”“***——”
薩尼雅布覺得背後的衣衫已經溼透了,他正準備去找崔立,卻發現崔立已經綠着臉站在了自己身邊。
“元帥……”
崔立手一擡,止住了薩尼雅布要說的話,“多少人?”
薩尼雅布連忙鞠躬道:“五千!”
“那你還在這裡做什麼,大白天的,五千人你都沒把握?立刻安排人給我將這些宋狗統統砍了。”崔立有些歇斯底里了。
“元帥,只怕這是宋軍的誘敵之計。”薩尼雅布勸說道。
“崔立——”
“癟犢子——”
崔立紅着眼看着薩尼雅布,牙幫咬得緊緊的,半晌才說道:“這麼一片空曠,難道有埋伏我會看不到,再說你都能想到的事,宋軍會想不到?埋伏個屁,你馬上給我領軍兩萬,將這五千人的人頭看下來見我”
“元帥,他們明明知道此地空曠,卻只派五千人來叫站,只怕這件事有些蹊蹺,還望元帥三思。”薩尼雅布不敢看崔立的眼睛,但依然勸解着。
“你……你個卵人,再要動搖軍心,我砍了你再說!”崔立終於沒壓住心中的怒火,薩尼雅布急忙跪倒在地:“元帥三思啊!”
“請元帥三思!”城牆上的士兵都跪了下來。
崔立一個人突兀的站在城牆上,臉上青筋爆出,抖動着雙脣說不出話來。
“崔立——”
“癟犢子——”
這個是某位精通金國語言的商人告訴邱刑的,並一再告誡這話惡毒無比,不可輕用。此時,邱刑是越毒的話越要拿來用,於是南北兩大毒語在這一天從同一羣人嘴裡迸了出來。
崔立真的想不通了,爲什麼兩國交戰,還要將自己的家人搭進去。崔立自幼父親早亡,母親含辛茹苦了一輩子,將自己撫育成人,好不容易自己爬到了今天的這個位置,原想着能讓母親跟着自己享幾年福,誰曾想,卻受到這樣的侮辱。
“崔立——”
“癟犢子——”
“撲哧——”崔立噴出一口鮮血,指着城下那些宋人,沙啞的呼喊道:“馬上帶人出城,將那些人拿下!”說完仰頭往後倒去。
牆頭上一陣忙亂,薩尼雅布安排人將崔立擡了下去,看着城外那些耀武揚威的宋人,沉重的嘆了口氣。
“大清早的,就出現宋軍,嗯,很有可能是昨天晚上突襲他們的宋軍,既然這樣也就是說沒有援軍了,奶奶的,現在元帥被氣病了,要是好了過來一定還是讓我去殺他們。孃的方正是殺,還不如早點,說不定等下宋軍真的來了。
“傳令,打開城門。”薩尼雅布命自己的副將點起本部2萬人馬,打開南城門衝殺出去。
“準備迎戰——”真剛策馬在軍陣前來回喊着話。
一千弓箭手馬上將箭搭上,緊盯着越來越近的遼兵,80米……60米……50米。
“放箭!”真剛一聲大喊,站在後面一點的騎兵馬上拿起了掛在一側的弓箭,撘弓拉滿。
第一列的弓箭手和有紀律的射完就想後面腿,騎兵馬上上前來,一時一輪射擊。金軍就這樣一個個的倒下,又一個個的衝了上來,不過沖在前面近千騎兵頃刻間從薩尼雅布的眼中消失了。
薩尼雅布臉色平靜可心裡卻一陣陣發苦:你奶奶的,今天非讓你們不能活着回去。
“給我殺,殺一個10兩銀子,給我將他們傻的一個不剩!”揚着鞭,薩尼雅布的臉色已經有些扭曲。
“撤!”真剛勒轉馬頭,下達了撤退的命令。後面的士兵顯然害沒有殺夠,邊撤遍放着手裡的箭。跑的快的士兵見後面的射的爽了,也停下了腳步,開始射了起來。而整個陣型在真剛的眼裡卻顯得那麼的有默契。
前面的射完馬上就跑到後面,後面的接着又射,對真剛突然撤退的命令,顯然有些戀戀不捨。
“別他媽的射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都給我撤,違令者回去後軍法伺候。”
“向後跑!”一旁的邱刑連忙指揮軍隊趕快撤退。
眼看着金軍就要追過來,王堅、齊傑大聲喝令道,“都跑快點,藍將軍說了,誰先跑到樹林賞百兩。”
“百兩!”幾個士兵大聲的感嘆了一句。其他的士兵一聽逃命還有百兩銀子可拿,大喜之餘一個個掄圓了腳丫子向樹林裡衝去,反正平日的訓練課程裡50000米負重跑是常事,這到樹林不過1000多米,這些個士兵一個個跑得那速度跟衝刺似的,颳着一陣風就進去了,留下騎着馬的邱刑和王堅、齊傑三**眼對小眼的發了好一陣愣,這自己三人斷後也斷得太后了吧……沒有太多時間感慨,身後的金兵已經能看清他們橫眉切齒的表情了,三人伏下身子,趴在馬背上,閃躲着咻咻從身邊耳旁劃過的弓箭。
等到三人衝進了樹林,邱刑感覺背上的衣衫已經溼透了,金兵在林子外面停了下來,逢林莫入這條戰場永恆的定論還是要遵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