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松縣城的日軍由五輛汽車,一個騎兵中隊,一個步兵中隊組成。這些日本鬼子依舊是汽車開路,在駕駛室的上方架着歪把子機槍,後面是幾句衝鋒能力的騎兵隊,再後面纔是步兵。
撫松縣城的日本軍隊顯然要比村上一夫的軍隊瞭解關東山土匪,儘管他們還沒有發現張鬍子等人的蹤跡,開路汽車上的機槍已經開始向周圍的山脊進行着掃射。數年來與土匪進行戰鬥,這些日本人深深地瞭解到了關東山里面的土匪個個都是打悶棍的主,稍微不留神就得挨黑槍。
與撫松縣城出來的日本軍隊一樣,關東山的內的土匪也已經對日本鬼子的三板斧瞭然於心,剛剛看到鬼子的汽車張鬍子的手下就自己找絕對安全的地方貓了起來。日本鬼子是大戶人家,子彈有的是,所以他們可不願意稀裡糊塗的被鬼子試探的射擊打中。
山脊上的泥土被日子的機槍子彈打的四處飛射,但是早有準備的關東山好漢卻絲毫無傷的躲在暗處等待着汽車的通過。
剛纔戰鬥的結束,他們這些人補充了鬼子的武器,不論是機槍還是手雷都變的充裕起來。有時候張鬍子就弄不明白,爲什麼日本鬼子放着機槍這種威力巨大的武器不在部隊中普及,非要讓大多數的士兵使用三八大杆槍,比起步槍來機槍的優點實在是太多了,就算他這個小小的土匪頭子都知道集中使用的道理,難道日本鬼子不明白嗎?
張鬍子想歸想,從心裡他對日本人的武器配置還是非常感謝的,要是真讓日本鬼子整出一個機槍連來,恐怕他手下的弟兄要有不少人都得死在敵人那密集的射擊之中。日本鬼子現在的武器配置給了他繳獲對方武器的便利條件。
山道上鬼子的汽車已經經過張鬍子的面前,後面騎兵的馬蹄聲已經變得清晰,日本人口中那憤怒的咒罵聲在張鬍子的耳中聽的是那麼的悅耳。
張鬍子偷偷探出頭看了看下面的情況,鬼子的騎兵正在搜索現場,步兵正擺開陣型,四下戒備。
張鬍子對雷家老四點點頭,示意雷家老四準備開炮。毒郎中一直跟隨在張鬍子的身邊,看到張鬍子對雷老四下了命令,心中着急的他對着張鬍子猛搖自己手中裝滿毒藥的口袋,那意思是問張鬍子他什麼時候動手。
張鬍子看着毒郎中着急的樣子,對他也點點頭。毒郎中看到張鬍子的動作之後,用最快的速度解開手中的袋子,從身上摸出一根一米多長的吹管。
這個吹管是毒郎中自己的特製得,出自雷家老大的手,平時不用的時候也就五十釐米,真正需要使用的時候,把裡面的東西拉出來,立刻就長處來一倍。
毒郎中把毒藥放心吹管,用足了力氣將這些毒藥吹散在空氣中,直到他吹的臉紅脖子粗的時候,口袋中的毒藥還有至少三分之一。
不過此時的藥效已經發揮了出來,飄蕩在空氣中的毒藥隨着山風四處飄蕩,山道上的日本士兵都感覺到一陣頭暈眼花,體力在快速流失,平時如臂使指的武器在這一刻也變得沉重,而自己的四肢彷彿跟身體已經斷絕了關係,有些不聽使喚。
雷家老四的大土炮也已經填充滿了鐵砂,一尺長的引信暴露在空氣中,第一次殺人的雷家老四有些激動,雙手在不住的顫抖。他從來沒用想到過自己也能成爲打日本鬼子的英雄,而炮口前方的那七八個日本鬼子將會在他的土炮射擊下變成看不出樣子的死人。
是男人就喜歡熱血,這種東西要比大煙還要讓人上癮。一旦充分享受到了其中的快感,就永遠都無法忘記。
雷家老四也是一個男人,他的內心也有熱血的基因,在即將點燃引信的那一瞬間,他常常的出了一口氣,用眼睛盯着土炮射程之內的日本鬼子,在心中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這一炮下去,鬼子會變成什麼樣子。
山道上的日本士兵漸漸發現情況有些不對,越來越多的同伴變得萎靡不振,似乎好像得了重病一樣癱軟在地面,莫名的恐慌讓他們全神戒備,手中的槍已將拉上槍栓,稍微有絲毫的風吹草動他們都會用最快的速度扣下扳機。
毒郎中果然是毒郎中,這一身玩毒的本領名不虛傳,他做的毒藥無色無味一旦飄散在空氣中就決不會讓人發現,甚至連健壯的戰馬在吸引了這種毒藥之後也變得萎靡不振,四條腿開始打晃……
“轟”
雷家老四的土炮終於將炮膛內的鐵砂射出,射程內的日本鬼子就像他之前所說的一樣,被密密麻麻數以千計的鐵砂打的看不出原來的樣子,渾身上下都是鮮血,痛痛快快死得人還好一些,幾個沒有死去的日本鬼子口中發出悲慘的叫聲,就彷彿在屠夫面前身上已經中了刀子的豬一樣。
埋伏在各處的土匪這時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冒出頭來,土匪可不是日本鬼子把好東西都藏着,剛纔繳獲的手雷被他們拉掉引信扔向鬼子的汽車,整個關東山所有的機槍幾乎在同一時間同時向山道上的日本鬼子噴射着火舌。
霍剛和高戰平兩個人見到日本鬼子就紅眼,現在又開始帶着自己手下的弟兄對着山道上的日本鬼子發動了攻擊。
張鬍子看着山道上的日本鬼子在毒郎中的毒藥作用下幾乎已經失去了抵抗的能力,一時間有種失落的感覺。意想之中的激戰沒有發生,雖然同樣殺掉了日本鬼子,但是他總覺得心中的怒火發泄的不夠充分。不過能少死人解決戰鬥也是他所希望看到的,張鬍子手中兩把盒子槍連連向面前的日本士兵打出短點射,看着鬼子身上濺起的血花,張鬍子打的更加賣力了……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麼的讓人難以想象,毒郎中的毒藥在戰鬥中的作用不下於二十挺機槍。他的毒藥讓日本鬼子的士兵在戰鬥還沒有開始的時候就喪失了戰鬥力,大大提前了眼前這些日本鬼子失敗的進程。
甚至關東山的好漢都感覺好像戰鬥剛剛開始就結束了一樣,看着地上瞪着眼睛冒着憤怒火焰的日本士兵,關東山的爺們一個個幸災樂禍的來到他們面前,面對這些昔日不可一世的日本鬼子,受夠了他們欺負的土匪一個個對着他們一陣拳打腳踢,直到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才停下來。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在日本人的臉上小便,很快這種讓日本人感覺到生不如死的情況開始在整個戰場上蔓延開來。
日本人努力的希望能夠讓體力恢復,好躲避這種侮辱,但是他們的反抗卻招來了更狠的攻擊。那種拳拳到肉的感覺已經讓關東山的好漢感覺到了麻木,手中的刺刀開始無情的攻擊着眼前日本人的身體,雖然攻擊的部位各不相同,但是大家出奇一致的都留着日本人的狗命,對那些不致命的部位下手。
當劉滿屯和李二狗帶着各自山寨的人來到戰場的時候,這裡的日本人都已經差不多沒有了人模樣。
張鬍子看到新人的到來,對手下的人說道:“大傢伙歇一歇吧,讓剛趕來的弟兄也出出氣,要不等這些小日本鬼子都死了,後來的弟兄該說咱們不夠意思了。”
張鬍子說完之後,四道嶺和二龍山的弟兄才悻悻的離去,他們離開時看向日本鬼子目光中那種意猶未盡的感覺讓日本鬼子連死的心都有了。
李二狗和劉滿屯兩個山寨的弟兄代替已經退下去的四道嶺和二龍山的弟兄將地面上的日本鬼子再一次圍了起來。
張鬍子的意思非常明確,一人一個將眼前的日本人殺死,手法要穩、準、狠。第一次殺人難免會有一些身體上不適的感覺,但是這不是藉口,生活在這個亂世,要麼殺人,要麼被人殺這是江湖人永遠都跳不出去的規則。
天龍山和鷹愁澗兩個山寨中很多弟兄都已經訓練了很長的時間,就軍事技巧來說,已經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合格的軍人,他們缺少的僅僅是那種經歷鮮血的場面。只要再經過鮮血的洗禮他們就會成爲一個合格的戰士。
日本人很快被屠殺一空,很多弟兄在殺死日本人之後跪在地面上開始嘔吐。第一次殺人的感覺讓他們似乎都快要將肚子裡面的膽汁吐出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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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四道嶺和二龍山兩個山寨的那些見慣了生死的人則在一旁一邊幫這些新人拍打這後背一邊隨意的說道:“沒關係,第一次殺人差不多都這樣,慢慢就會好的。實際上你可以這樣想,剛纔你殺的不是人,而是日本過來的豬。就像市集上的屠夫一樣,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一隻豬就死掉了。”
張鬍子讓手下的人開始打掃戰場,他來到毒郎中的身邊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着毒郎中,好像他從來沒有見過對方一樣。
毒郎中讓張鬍子看得有些不自在,對張鬍子說道:“大當家的,你怎麼了?”
張鬍子吧唧吧唧嘴對毒郎中說道:“行啊,毒郎中,你這個傢伙真是一個大活寶,半袋子毒藥竟然讓小日本鬼子乖乖的束手就擒。我現在才知道毒郎中的大名那絕對是響噹噹的,說吧,你立下這麼大的功勞讓我怎麼獎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