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裡蛟龍”風強三人一路上小心翼翼的行走着,看來他們早已經習慣了這種戰戰兢兢的日子,每一個人都非常小心。
原本距離張懷祖所隱藏的樹林並不太遠的藏身之地竟然在三個人的帶領下走了四十多分鐘。
這是一處靠近河邊的樹林,雖然是冬季,可是隔着很遠就能聽到河水流淌的聲音。張懷祖跟着三人來到河邊之後,在心中暗罵幾個人不老實,竟然帶着他們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
早在張懷祖埋伏的時候,他就已經遠遠的看到了這條河流。可能是河水有溫泉注入的原因,水面上一直冒着絲絲白氣。這種情況在大山之中非常的顯眼,差不多隻要是走進方圓五里之內的人都能看到這個情景。
張懷祖發現了鑽山豹的駐地之後,立刻讓一下部下返回營地彙報,而他則帶着其餘的人留在原地進行監視。由於不能確定剛纔的人是不是鑽山豹本人,所以張懷祖並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在等待着張鬍子大部隊的到來。
在“水裡蛟龍”返回駐地之火,鑽山豹早已經回來。他裝作一臉無知的樣子向風強問道:“風老弟,外面的情況怎麼樣?剛纔我聽到一陣激烈的槍聲,不太像咱們弟兄武器發出的聲音。”
風強不知所以,向鑽山豹如實的說道:“大頭領,出去的弟兄都完了……對方不知道是什麼來歷,手中的武器都是清一色的機槍,咱們的兄弟剛準備好攻擊,就被對方包了餃子,一個活下來的都沒有。大頭領,我看咱們還是逃吧!”
風強說完之後看着鑽山豹,他一想到要和張鬍子作戰,心中就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所以他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逃。”
鑽山豹聽風強說完,故作沉思的低着頭想了一會,然後向風強說道:“風老弟,對方真的這麼強嗎?難道我們沒有一點希望?”
風強趕緊說道:“大頭領,難道你懷疑我的話不成?這關係都幾百個弟兄的生死,我會在這上面開玩笑嗎?”
鑽山豹就要風強這句話呢,與其他人相比風強是一個一心一意爲山寨着想的人,所以鑽山豹才把風強定爲二頭領,並且全心全意的將手下交給風強帶領。只要風強這麼說,其他的兄弟就算在怎麼不樂意也得乖乖聽話,而他就可以把不戰而逃的罪名放在風強身上。
這罪名放在風強身上並不是要殺風強而是在日後分贓的時候跟風強翻舊賬能夠儘可能多的往自己身上弄些錢財寶貝。
至於這一點風強雖然無奈,但是也沒有辦法,誰讓當初每一次逃跑都是他第一個說的呢。久而久之風強也就習慣了,這一次也不例外,早在回來的路上他就已經想到了這個結果。
風強的話一說完,鑽山豹立刻站起身來向手下的小頭領說道:“弟兄們剛纔二頭領回來說外面的敵人非常的厲害,咱們硬拼是拼不過他們的,而頭領建議咱們還是老辦法先藏起來,等這些人走了之後再出來。我相信二頭領的話絕無虛言,所以我決定按照二頭領的意思讓弟兄們撤出這個寨子,分散到其他的幾個地方就地隱藏。現在開始撤退吧。”
鑽山豹一席話說完,立刻就有幾個人吵吵嚷嚷的說要跟外面的人對着幹,但是都被鑽山豹用二頭領風強剛纔跟他說的話壓了下去。弄得這幾個人一邊走一邊對風強怒目而視,而風強則是與幾人錯身而過,並不答話。
要說撤退,恐怕鑽山豹等人是張懷祖見過跑的最快的對手之一。這些人從風強回去開會開始到全部離開駐地爲止用了不到十五分鐘。駐地上那些鍋碗瓢盆根本就沒有人去收拾,一個個只管提着槍,身上裝着分贓分到的錢財就離開了這裡。
“狡兔三窟”,張懷祖腦子中突然就想到這個成語。這些人不要這些過日子的東西肯定是有原因的,戰鬥現在並沒有打響,甚至可以說如果張懷祖等人不攻擊,鑽山豹等人還是非常安全的。這些人完完全全有時間去收拾這些東西,既然他們不要那就說明這些人在另外一個地方還有。
張懷祖再一次悄悄的跟上了鑽山豹的隊伍,一路上這些人走走停停,而且還用盡心機的埋伏下暗樁。可惜這一且對張懷祖來說都是小兒科,反而利用這個機會張懷祖帶着手下的士兵把這片山林的地形好好的查看了一遍,對於那些鑽山豹等人設置的陷阱,在周圍都作出了標記,不但他們不用擔心會誤入陷阱,而張鬍子等人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鑽山豹想不到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不但沒有甩到後面的尾巴,而且還將自己設置的陷阱一一暴露在張懷祖一行人的眼中。
鑽山豹來到新的駐地之後,立刻安排手下的人清點人數,在確認所有人一個不少全都到達了這裡之後,他洋洋得意的返回自己的房間去休息,一邊走鑽山豹一邊嘲笑着張鬍子等人就算髮現了之前的駐地也不可能找到這裡,而這樣的營地鑽山豹還有四個。
鑽山豹進入這個營地休息之後,張鬍子派出關東山的老弟兄張俊才帶領四百個手下跟隨張懷祖派回來彙報情況的戰士一起向鑽山豹第一個駐地衝去。
等張俊纔等人到了第一個駐地的時候這裡的人早已經無影無蹤,張俊纔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現場,腳下用力將一口鐵鍋直接踢盡了旁邊的河流,口中說道:“這羣狗日的,腿還真他媽的快,老子就不相信你能逃出老子的五指山。那個兄弟看找找看張大隊長留下什麼線索沒有?”
張俊才知道張懷祖這個隊伍有自己的一套聯絡方式,心中知道對方一定逃不了,就是向帶路的特戰士兵詢問着。
“有,頭他們從這裡走的,他們留下了記號,我們只要順着記號就能找到頭他們,相信鑽山豹這羣土匪是無法甩掉頭的,只要我們找到頭就能殺了這些傢伙。”
在特戰士兵的帶領下,張俊纔等人一路跟隨着張懷祖留下的記號快速前進着,這一路上張俊纔等人破壞了不下四十個陷阱,毀掉了二十多個機關,幾乎癱瘓了鑽山豹在大山中三分之一的這類設施。
等張俊才帶隊來到鑽山豹現在所在的駐地之後,來到張懷祖身邊一邊向張懷祖詢問着對方的情況一邊向裡面觀察着。
在鑽山豹這個窩裡面,有大約八個哨兵心不在焉的靠在牆壁上放哨,其餘的人就跟沒事人一樣賭博的依舊在賭博,喝酒的依舊在喝酒,偶爾還有幾個色狼探討着山下妓院中的女人,不是發出一陣****的笑聲。
張懷祖看了看張俊才向他問道:“帶來了多少人?是不是準備打鑽山豹了?”
張俊才點點頭回答着:“恩,大當家的說了,鑽山豹這個傢伙肯定有不少的窩,這一次打是一定要打,但是隻能打疼不能打死。要鑽山豹自己把咱們爺們帶進他的老窩,等這傢伙沒地方藏的時候,再把他消滅掉。”
張懷祖點點頭,這正是他想對張俊才說的,通過剛纔鑽山豹這些士兵的行爲,他認定鑽山豹還有不少窩點,這些地方肯定都是易守難攻的地方,而且還極其的隱蔽。這些地方不論是用來存放物資還是建立山寨肯定都非常合適。
張懷祖對張俊才說道:“兄弟,你帶人打,我帶幾個弟兄去前面埋伏着。等一會這羣王八蛋逃跑的時候我可以省點力氣。”
張懷祖離開幾分鐘之後,張俊才帶着手下的弟兄向鑽山豹第二個駐地發動了突然襲擊,八聲清脆的槍響,八個心不在焉的哨兵全部都被放倒在地,一陣喊殺聲響起之後,幾聲巨大的爆炸聲,鑽山豹第二個山寨的寨門轟然倒地。
張俊才帶着手下的弟兄在這個山寨中一陣猛衝猛打,殺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在這一次的戰鬥中鑽山豹的二頭領風強被張俊才一槍擊破腦袋,跌倒在地。而鑽山豹本人在這次戰鬥中根本就沒有人看到過。
失去了頭領的這羣殘匪現在也不顧不上其他的事情,一個個抱頭鼠竄,向着自己最近的和自己認爲最安全的藏身之地跑去。
張俊纔看着四散奔逃的土匪帶着手下追殺了一陣之後,返回鑽山豹第二個窩點。張俊纔是跟了張鬍子七八年的老弟兄自然知道斬草除根這個事情。一邊檢查戰場,張俊才一邊讓手下的弟兄給那些將死還沒死的對手補上幾槍,徹底讓他們歸西。
土匪之間的戰爭只有地盤爭奪戰是最血腥的,在這樣的戰鬥中沒有人會對對手手下留情,不論是原本的主人還是後來的搶奪者都一樣。在這個世界之中沒有仁慈和善良,有的只是弱肉強食。
鑽山豹此時正在暗處看着張俊纔等人,他心中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相信眼前的事情是真的,他不知道爲什麼這些人能夠來的這麼快。鑽山豹對眼前的張俊才恨的要死,但是他卻不敢輕舉妄動。人在矮檐下,他只有認命。還好他現在還有四處山寨,只要能把那四處山寨保下來,他的家業就沒有完全丟失,這座大山之中就還有他的立錐之地。
鑽山豹從地道中悄悄地離開,向最近的一個山寨跑去,等待他的會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