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肥原賢二疲憊不堪的帶着手下的士兵支援撫松縣城,而張鬍子早已經完成了在縣城內的事情,爲了警告那些當漢奸的人們,張鬍子把夜裡斬殺的漢奸頭顱高高懸掛在街道兩旁的大樹上。昔日繁華的撫松縣城的大街在這一天變成了血街,那些心甘情願給日本人當狗的漢奸和財主的頭顱高高懸掛在樹枝上示衆,看着這些投降了日本鬼子漢奸們的腦袋,張柱子讓手下的弟兄圍着撫松縣城各個街道大聲宣佈着:“投降日本鬼子的漢奸,殺無赦。這一次是不但是殺戮也是警告,下一次一旦得知誰繼續給小日本鬼子當走狗,這些人就是他的下場。”
在日本鬼子的注視下,明目張膽的當街說這樣的話,也就是張鬍子這股土匪能幹出來這樣的事情。雖然關東山的土匪與日本鬼子在撫松縣城內乒乒乓乓打了一夜,整個撫松縣城的老百姓都沒有休息好,不過這些躲藏起來的老百姓聽到外面土匪的喊話,感覺到心裡是那麼的提氣。就好像日本鬼子真的被土匪打出了撫松縣城,他們的生活又回到了三一年之前的時候一樣。
張鬍子正在準備帶着大部隊撤退撫松縣城的時候,北門駐守的鐵環突然派人找到他。;來人見到張鬍子後,來不及喘氣對張鬍子說道:“總瓢把子,北門外來了兩撥人,其中有好幾百個日本鬼子,另外一撥人好像是地主的隊伍。這些人很快就會到達北門位置,我們大當家的讓您快做決斷。”
張鬍子聽到來人的話,心裡咯噔一下。他算得很清楚,日本鬼子的增援部隊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這麼快趕回縣城,難道是什麼地方出錯了?張鬍子一邊想一邊讓包圍鬼子軍營的弟兄繼續裝腔作勢,而且還在某些位置向鬼子發動小規模的攻擊。自己則帶着另外一部分人趁亂趕往北門位置。
當張鬍子趕到北門的時候,他發現鐵環正和一羣日本鬼子以及地主武裝坐在城頭興高采烈的聊天。張鬍子定睛觀看,好嘛!原來是霍剛和陳斌兩個人帶着隊伍來到了撫松縣城,霍剛的人打扮成地主武裝的樣子,一人一身黑紗暢懷大褂,腰間別着兩隻短傢伙,而陳斌所帶領的抗聯隊伍則是身穿日本鬼子的軍裝,只不過他們因爲日常的營養不良,穿上這些衣服有些不倫不類。
張鬍子快步走上前,來到三人面前仔細詢問着事情的經過。經過霍剛和陳斌的解釋,張鬍子才明白,原來前去增援礦區的日軍都被霍剛和陳斌兩個人所帶領的隊伍包圓了,一個活的也沒留下,兩個人怕張鬍子這裡的攻擊不順利,在陳斌的提一下喬裝打扮拉着隊伍來到撫松縣城。來到這裡之後,他們兩人才知道,張鬍子這一次又殺了個天昏地暗,賺了個鍋滿盆溢。
看着眼前的這兩隻喬裝改扮的隊伍,張鬍子突然有一種打鬼子一個措手不及的想法。趁着前來增援撫松縣城的日本鬼子疲憊不堪的時候,讓這些人混入對方的陣營,在戰鬥開始之後狠狠的搞土肥原賢二一下。
想到這裡張鬍子將自己的想法向陳斌講述了一遍,之所以要向陳斌講述原因是一方面陳斌是楊靖宇的人,這一次戰鬥張鬍子需要陳斌隊伍的配合;另一方面,張鬍子佩服楊靖宇優秀的指揮,他認爲強將手下無弱兵,陳斌的水平也不會太低。
陳斌聽到了張鬍子的想法,感覺這個事情可行,雖然鬼子的人數衆多,但是對方勞師已遠,體力和精力都已經如同強弩之末,戰鬥力下降的很厲害。在這種時候如果能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即使鬼子的人數再多也無法形成有效地反擊。
張鬍子和陳斌經過商議,決定就在北門的位置給日本鬼子演上一場龍虎鬥。爲了把戰鬥現場弄得慘烈一些,張鬍子還讓人把撫松縣城北門的城牆炸踏了幾十米的一個大口子,然後把昨天晚上戰鬥中鬼子和僞軍的屍體橫七豎八的擺放在廢墟上。
一切準備就緒,張鬍子和陳斌與霍剛的隊伍一分爲二,在成倍的位置打了起來。張鬍子這一打不要緊,包圍鬼子軍營的弟兄聞訊趕來,在這些人的身後趕來的還有聽聞援軍到達,準備兩面夾擊土匪的來自鬼子軍營的日本軍隊。
對於這一次假戰鬥達到的效果張鬍子臉上樂開了花,一面指揮手下的弟兄裝作不敵的樣子向北城兩側的貧民居住的小巷內撤退,一面讓出通路供陳斌和霍剛的隊伍進城。
不明就裡的日軍軍營的士兵看到土匪開始潰散,也發瘋一樣進行着追擊。結果在茫然無知的情況下,被霍剛和陳斌的兩股部隊從後面堵住了去路。原本準備兩面夾擊土匪的日軍部隊這一次成了夾肉餅,被土匪和眼前的戰友稀裡糊塗的包了餃子,臨死他們都不明白這些人爲什麼會在他們的身後向他們開槍。
日本關東軍駐紮在撫松縣城的部隊遭受了滅頂之災,原本就已經雪上加霜的形式變的更加危急。張鬍子的心裡面可沒有同情弱者的想法,面對鬼子軍營兵力極度匱乏的情況,張鬍子貪婪的看向鬼子軍火庫的位置,大手一揮大部隊涌進了鬼子的軍營。
一場不同級別對手之間的戰鬥打響了,留守在軍營中的傷殘日軍被張鬍子的手下打的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經過半個小時的抵抗,張鬍子將對方壓在了軍營內的一個碉堡裡面。
看着最後在槍林彈雨中鑽進碉堡的身影,張鬍子讓手下的弟兄停止了攻擊,抓緊時間搬空日軍的軍火庫。
這一次張鬍子可真的是開了眼界,剛剛走進鬼子軍火庫的時候,張鬍子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近萬平米的兩層建築密密麻麻擺放着各種各樣的武器,輕重機槍,迫擊炮,擲彈筒,手雷,無數的子彈都讓張鬍子心花怒放。
張鬍子站在軍火庫的大門位置,扯着嗓子就喊了起來:“弟兄們,給老子搬,能搬多少就搬多少,撿機槍,迫擊炮,擲彈筒搬,那些拿不走的步槍先扔在這裡,等搬完以後給老子炸了他個狗日的。”
不光張鬍子高興,陳斌也高興啊,什麼時候抗聯的人見過這麼充足的武器補給。現在的陳斌已經沒有了前來幫忙不要回報的想法,也讓手下的戰士撿最好的拿,反正東西多得是,怎麼拿都不會和關東山的土匪產生衝突。
事情到了這個時候,張鬍子也顧不上什麼密探不密探了,讓手下的弟兄尋找到安排在撫松縣城內的丐幫,通過他們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了大量的驢車,馬車,騾子車,甚至連手推車能搞過來的都統統搞到了日本鬼子的軍營。
就這樣,在一個碉堡的鬼子的注視下,張鬍子的隊伍旁若無人的大肆搬運鬼子軍火庫內的裝備。陳斌看着手下人一個個收穫巨大,心中高興,突然想到那一個已經不是困難的鬼子碉堡,向張鬍子問道:“當家的,爲什麼留着鬼子那個碉堡,就現在我們的火力,不用兩分鐘就能把它炸成平地。”
張鬍子現在也是心情非常爽,再加上陳斌是楊靖宇的得力大將,也就坦然將諸葛半仙的事情告訴了陳斌。陳斌聽到原來張鬍子竟然把手伸進了鬼子的指揮系統,心中在佩服張鬍子的同時,還隱隱有些嫉妒。
張鬍子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日後的關東山會因爲陳斌的叛變而損失慘重,不僅僅諸葛半仙被捕,而且連毒郎中,他的家人孩子,以及雷家兄弟中的三個都一同受難。關東山四個山寨幾乎被鬼子一網打盡,種種針對鬼子的埋伏在陳斌這個內建的帶領下形同虛設……
在關東山的弟兄和抗聯的弟兄一起努力下,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內鬼子的軍國庫被洗劫一空。得到了這一份大禮之後的張鬍子再也沒有心情跟土肥原賢二較勁,心中所想的就是儘快把這些武器彈藥找一個安全的地方隱藏起來。
就在張鬍子思考該把這些東西藏在什麼地方的時候,陳斌來到張鬍子的身邊對張鬍子說道:“大當家的,能不能求你個事情?”
張鬍子心情正好,而且他也已經把陳斌當成了自己家的兄弟,聽到陳斌的問話之後,爽快的回答道:“自己兄弟,有什麼話直說就行。”
陳斌看了看張鬍子,嚥了兩口吐沫然後說道:“不瞞大當家的說,我們抗聯的隊伍缺少藥品還有布匹,不知道大當家能不能讓手下的弟兄幫着弄點。我們有規定,不能拿老百姓的一針一線,但是眼前的這個機會實在是難得,事情過後我親自將藥品和布匹的錢送到山寨,然後由大當家的返還給這些商人。”
張鬍子一聽,這事情也叫事情?不就是搶點東西嗎?老子用你們的東西是爲了打鬼子,只要打鬼子就有天大的理,其他的事情一律靠邊。於是張柱子一排胸膛對陳斌說道:“放心,這些事情都交給我了,來人,給我把城裡的藥店,布匹店都搶了。”
新一輪的洗劫再一次開始,現在的張鬍子已經沒有心情去計較補償的問題,這些人裡面誰知道有沒有漢奸,本着寧殺錯不放過的原則,張鬍子一個不留把撫松縣城上上下下的又洗劫了一遍。
現在的撫松縣城一片狼藉,張鬍子站在日本鬼子的軍營前回頭看了看鬼子的藥品庫房,下令手下的弟兄撤退。
關東山的土匪就像是他們出現的時候毫無徵兆一樣的消失了,留下一個空蕩蕩的一片狼藉的城市。
當土肥原賢二帶着大部隊返回縣城的時候,他看着幾乎不存在的北城牆,簡直不敢相信撫松縣城竟然遭受了如此大的破壞。走進了縣城,土肥原賢二在心中默默祈禱着軍營的軍火庫以及醫藥庫千萬不要出事,當他回到軍營之後,整個人呆立在當場。此時他眼前的情景是軍營幾乎已經被夷爲平地,僅僅只有極少數的建築物還存在,軍營內幾十個失魂落魄的士兵以及他們眼中的良民正在有氣無力的收拾着現場。
土肥原賢二感覺到心口一陣疼痛,眼前一黑整個人就暈倒在了地上,當他醒來之後已經是夕陽下山的時候。推開了身邊企圖攙扶他的護衛,土肥原賢二掙扎着走出了房間,來到操場上他看到在血紅的夕陽下,操場的地面上密密麻麻陳橫着幾百具在這一次戰鬥中死亡的日本士兵的身體。
夕陽如血,土肥原賢二的眼睛中也佈滿了血絲。這一次戰鬥的失利讓他的雄心壯志受到了打擊,原本準備風風光光離開東北進入關內的他感覺到自己的臉上被人狠狠的扇了一記耳光,而他卻沒有還手的能力。
土肥原賢二心中非常清楚,這一次撫松縣城針對關東山土匪的戰鬥已經結束了,他在東北的軍事生涯也已經結束了。在這一次的戰鬥中以他的完敗而結局,不但丟失了大量的軍火,而且還讓那羣鑽大山的中國土匪得到了充足的藥品和布匹。這意味着接下來前來接管東北剿匪的東條英機將要面對中國人更加有力的反抗。
昔日土肥原賢二眼中的樂土變成了現在的地獄!土肥原賢二渾身無力的扶着牆壁落寞的返回到房間,躺在牀上用被子矇住了腦袋。這一次的行動對他來說是一個轉折點,昔日一帆風順的他在這一次的戰鬥中變得寸步難行。土肥原賢二感覺在中國的戰場上,他的地位從天堂直接掉進了地獄,讓他難以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