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鬍子組織的這一次戰鬥,摧毀了關東山周圍位於撫松縣城境內日軍建立的“歸大屯”,這個舉動立刻驚動了撫松的日軍守備部隊司令姬川四郎。
姬川四郎得到消息的時候正在欣賞着慰安婦的舞蹈。姬川四郎上任的時候正好是張鬍子遠走內蒙古的時候,那時候關東山已經沒有了土匪,在東條英機“歸大屯”的策略下,東北的老百姓都被強行遷入日軍設置的屯子,可以說這些人的一舉一動都在日本人的監視下。所以姬川四郎上任之後,撫松縣城可以說是治安良好,歌舞昇平。
姬川四郎擔任撫松守備司令這段時間,除了貫徹東條英機制定的種種政策之外還多次配合蒙江縣城的日軍圍剿抗聯的武裝,是一個雙手沾滿了中國人鮮血的劊子手。正是這個姬川四郎帶隊圍追堵截抗聯第三師的時候,逼得八個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的抗聯戰士手拉手走進了松花江。這八個女戰士的事蹟流傳到後世,被人們不斷的頌揚,這就是人們口中“八女投江”的故事。
姬川四郎與大多數日本軍官一樣,崇尚武士道,兇狠好戰。當姬川四郎聽到自己領地內四個屯子被關東山的土匪摧毀之後,他甚至沒有一絲的憤怒,反而感覺到一陣陣的激動。這個好戰的傢伙感覺到自己出人頭地的時候到了,這時候的姬川四郎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血液在沸騰,身體中的男性基因指數在飆升,顧不上旁邊士兵的觀看,一把將跳舞的慰安婦拽到身邊,粗魯的撕扯着對方的衣服……
標準的禽獸!在姬川四郎的眼中人的生命就如同發情野獸眼中的獵物,強者可以爲所欲爲,弱者就像他身下的慰安婦一樣,除了承受之外別無選擇。對於在戰鬥中死去的日軍士兵,在姬川四郎的眼中都是優勝劣汰的結局,既然你不能做一個兇猛強大的野獸,那就註定你要當一個弱小的獵物,弱小是一種錯誤,犯了錯誤就要承擔責任,而代價就是生命。
發泄完之後的姬川四郎穿好軍裝,提着自己的武士刀邁開大步走出了房間,一面讓手下的士兵集合一面讓房間外的衛士將裡面已經被他活活掐死的慰安婦拉出去丟掉。
十分鐘之後,姬川四郎登上汽車,帶着三百撫松縣城內的日軍向昨天晚上被張鬍子攻擊的屯子駛去。
一路上姬川四郎發現他所經之處除了日僞軍的屍體之外,沒有一個老百姓。這種情況讓他非常的氣氛,他這個毫無人性的人在這個時候認爲:皇軍的士兵就算死也需要有人陪葬。於是原本準備進入關東山的姬川四郎突然改變了主意,他直奔朝天集外的牛家莊,準備殺光那裡的中國人。
姬川四郎來到牛家莊的時候,這裡的大火剛剛熄滅,火場中坐滿了掩面哭泣的老百姓。這些人都是一些無依無靠的孤寡老人,原來劉江走後,那些有壯勞力的家庭都選擇了離開,他們知道當日本鬼子再一次到來的時候,一定是一場慘無人道的屠殺。能走的人都走了,走不了的人只能眼睜睜的在這裡等死。
姬川四郎趕到牛家莊的時候,這裡原本的兩千多人現在只剩下不足兩百人,兩百人在姬川四郎的眼中就像是兩百個螞蟻一樣,殘忍的姬川四郎根本就沒有給這些老百姓求饒的機會,向手下的士兵吼叫着命令道:“死死啦死啦的,統統殺掉!”
姬川四郎一聲令下,萬惡的日本人向這些手無寸鐵的老幼婦孺舉起了屠刀。在日本鬼子的獰笑聲中,刺刀刺進了這些老百姓的胸膛。殘忍的日本士兵並不着急將刺刀拔出,而是炫耀一樣的將刺刀高高跳起,刺刀的另外一頭挑着正在掙扎的中國老百姓。
姬川四郎看着手下士兵的行爲,哈哈大笑着說道:“玩一會就行了,前面的朝天集還有很多的人在等待着我們。今天我要殺死兩千支那人,爲死去的兩百士兵復仇。”
姬川四郎說出這句話之後,他隨行的三百日軍發出一陣激動的吼叫聲。這羣禽獸聽說還有更多的中國人可以屠殺,他們都失去了繼續玩下去的興趣,將刺刀挑着的屍體扔在地面,轉身離去。
爲什麼牛家莊不像其他三個屯子一樣跟隨張鬍子上關東山呢?並不是劉江沒有邀請他們,而是他們這些人真的讓日本人嚇怕了,加上一年前關東山被日本人攻佔之後,受傷的土匪都被日本人用最殘忍的手段殺死,所以他們並不認爲區區一個關東山能夠對抗日本軍隊,在腦子裡面僥倖的認爲,日本人有可能會在屠殺的時候忽視自己的存在,讓自己繼續活下去。
包括哪些已經離開牛家莊逃命的人一樣,他們在進入朝天集之後,就立刻停下了腳步。這些人認爲日本人在殺了牛家莊那些人之後,應該可以把心中的憤怒發泄的差不多了,他們的生命已經安全,不用再擔心。
自始至終這些人都沒有意識到,人!只能靠自己。要想活的有安全感,必須讓敵人恐懼,害怕,不敢隨意的招惹自己。而這種妥協,退讓的方法,永遠都解決不了問題。
這些從牛家莊剛剛逃到朝天集的人們,在剛進入朝天集的時候就立刻被殘忍的日軍驅逐到了朝天集的打穀場上。這一路上甚至因爲有人走路的速度稍微慢點,而直接被日軍開槍擊斃。面對這種情況,這些人再一次的忍了下來,他們認爲日本人一旦發泄完畢,還會給他們安排另外的一個屯子,讓他們生活。
姬川四郎在從牛家莊逃出來的老百姓到達朝天集半個小時之後也趕到了朝天集。看到已經被集合到打穀場上的密密麻麻站在一起的中國人,他並不滿足,下令讓手下的士兵將朝天集所有的中國老百姓都帶到這裡。
四十多分鐘之後,在一片哭爹喊娘聲中,越來越多的人被日本鬼子強行帶到了朝天集。姬川四郎看着這些順民,臉上帶着殘酷的嘲笑,口中對身邊的軍曹說道:“治安君,你認爲他們這些人現在像什麼?”
姬川四郎身邊的軍曹回答道:“少佐閣下,這些人像羔羊,一羣待宰的羔羊。”這個治安君非常瞭解姬川四郎的爲人,這個人毫無人性,甚至他經常會在公開的場合標榜自己希望做一隻兇猛的狼,而不是一個人。所以身爲下屬的軍曹按照姬川四郎的喜好做出了最好的回答。
姬川四郎聽到對方的回答之後,滿意的點點頭說道:“好,非常的好。治安君難道你不認爲我們的隊伍中新兵太多了嗎?這些人沒有見過鮮血,如果就這樣走進戰場的話會很不適應的,我們這些當長官的應該給他們提供克服這種情況的機會,不是嗎?治安君。”
治安君聽到姬川四郎的話後,立刻明白了姬川四郎的意思,對姬川四郎點點頭向前跑出幾步,口中大聲說道:“第一小隊上刺刀,目標正前方五百人,殺”。
在姬川四郎的注視下,一個小隊的日本士兵手持刺刀,衝進了人羣……
一個小隊的日本士兵就要殺死五百個中國老百姓,也就是說每一個手持刺刀的日軍士兵要殺死將近十個手無寸鐵的老百姓。這些連畜生都不如的日本鬼子絲毫沒有人性可言,而下達這條命令的日本軍曹更是極度無恥的補充了一句:“殺不夠十個人的是我們這支軍隊的恥辱!”
因爲日軍軍曹的一句話,一個小隊的日本士兵都變得瘋狂起來,拼命的屠殺着眼前的這些毫無抵抗之力的中國人。
黃昏降臨,整整殺了一天的日軍留下一個小隊的士兵提來了汽油,澆在打穀場上橫七豎八堆成小山一樣的屍體上,隨着一根火柴的點燃,打穀場上着起了熊熊大火。血腥味在火光中越飄越遠,一陣東風吹來,血腥味被東風吹響關東山的方向。
姬川四郎泡在木桶中,一邊讓隨軍慰安婦幫他放鬆着身體,一邊策劃着進攻關東山的事情,在他看來關東山的土匪不過是一羣烏合之衆,在精銳的關東軍士兵的攻擊下根本不堪一擊。
姬川四郎將身體靠在木桶的邊緣,腦子裡面已經開始想象自己站在關東山上,手下的士兵用機槍瞄準着被打敗的土匪,隨着他的一聲令下,讓他整個人飄起來的快感隨着那些該死的土匪身上一片片血花的飛濺而佈滿全身。
在天龍山,劉江此時正站在山峰上看着即將落山的太陽,他喜歡這麼看家鄉的太陽。多少年來他一直希望有機會更夠這樣親眼看看家鄉的景色,現在終於如願以償了。
正在享受美景的劉江突然聞到空氣中飄來的血腥味,雖然已經有很遠的距離,但是劉江依然能夠感覺到。
劉江轉過身子,面對迎面而來的東風,將右手的食指放在口中弄溼,然後放在晚風中,片刻之後他將手指再一次放進口中。
劉江眉頭緊皺,他現在已經可以肯定,在關東山的東方發生了一場慘無人道的大屠殺,死亡的人數至少有五百人,否則絕不會傳到這麼遠。
劉江並不知道死亡的人數不是五百,而是兩千七百多人,幾乎朝天集所有的中國老百姓都被日本鬼子殺的乾乾淨淨。
劉江連忙親自趕往四道嶺,將他發現的情況向張鬍子進行了講述。張鬍子聽到劉江的話後,心中暗叫一聲不好,難道是日本鬼子屠殺牛家莊的老百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