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一處廢棄的殘壁,山子二話沒說,照準大個子匪徒啪地抽個耳光。
雖然只是順手一抽,但大個子匪徒口鼻流血,腮幫腫得像一隻大青蛙。
殊不知,山子從小練就一副鐵砂掌,如果狠勁發力,縱然是塊青磚,也能拍得四分五裂。
此時大個子手捂腮幫,一聲不吭。
山子伸手撅起大個子的下巴,譏言諷語地問:“咋的了哥們,裝癟了是吧,快說,要錢還是要命?”
大個子哭似的回答:“好漢息怒,小的要命。”
山子清冷一笑,又晃一下大個子的下巴:“那你也給聽好了,爹讓兒死兒必死,這是你說的。”
大個子一聽這話,撲通跪到地下,一邊磕頭作揖,一邊哀求饒命。
在山子的威逼下,土匪們不但供出白龍寨的背景和惡行,而且把本人的罪孽一股腦道個透徹。
又在山子的盤問下,匪徒們還供出光德寺的諸多疑點和傳聞。
想要的信息全部掌握後,小龍問山子如何發落這些匪徒。
山子說,狼行天下總吃人,留下來終究是禍害。
話一出口,小龍冷不丁鷹爪鎖喉,將大個子匪徒活活掐死。
其他三個匪徒也被拳打腳踹,死得十分痛苦。
離開斷垣殘壁,特遣隊沿醉春樓門前繼續前行,通過一條小巷,又拐進另一條大街,行至幾十米遠,終於發現右前方透着一絲昏淡的亮光。
這是一棟很不起眼的破舊小樓,但在舊時的縣城也算豪華建築。
挨近小樓門前,其他特遣隊員自覺分開,分別從門口兩側躲避起來,只有山子原地未動。
山子噌地划着火柴,仰頭望去,門匾上顯現出四個大字——祥和旅店。
通通三聲敲門,裡面傳來女人的詢問聲:“誰?”
山子回答:“住店的。”
店門吱扭打開,開門的是一位三十露頭的青年婦人。
山子隨婦人跨入門廳,婦人徑直走進櫃檯。
此時再看山子,頭戴一頂黑色禮帽、身穿灰色長袍、個頭高挑、面目沉毅冷峻,看其年齡只有二十來歲。
“請問有客房嗎?”
山子衝婦人冷冰冰地問。
婦人仔細打量這位陌生小夥,反問:“您是哪的客人?”
山子回答:“老家山東,牡丹江安身,聽說家鄉遭難,前來尋親探望。”
婦人又問:“您不會一個人住店吧?”
山子說:“天氣悶熱,兄弟們都在門外乘涼來着。”
對好暗號,婦人急忙走出櫃檯:“兄弟,快跟嫂子去帳房。”
走進帳房,一位與婦人年齡相仿的男子端坐在書桌前,此人公開身份是祥和旅店李老闆,幕後卻是嶠南縣委地下交通站李站長。
介紹完客人的來歷,婦人轉身離去。
李站長從書桌前迎過來,與山子熱情握手,互致問候。
各自入座,李站長一邊沏茶一邊說,嶠南淪陷不足五日,趁鬼子還沒站穩腳跟,組建嶠南獨立營正合時宜。
山子直截了當,要求交通站通知各村鎮零散的抗日組織,於三日內正式接受獨立營收編,一切行動暫由特遣隊統一指揮。
山子同時要求,各地下抗日組織、地方黨組織,應立即展開招募工作,爲組建獨立營提供充分的兵員保障,初建規模不低於四百人。
爲了獲取更多的武器裝備,山子又向李站長詢問,嶠南縣內有多少山頭幫會和土匪窩點。
李站長首先介紹了目前最具實力的白龍寨,另外還提到其他三個小有名氣的黑幫組織。
李站長接着說,另據民間諸多傳聞,青石山光德寺的和尚居然搶霸民女、亂殺無辜,幕後有可能是一個極端邪惡的黑幫組織。
在此之前,交通站曾多次派人前去光德寺打探,但一直沒發現異常。
隨後李站長列舉事例,證明民間對光德寺的各種傳聞,這些事例與白龍寨土匪交代的情況如出一轍。
山子這時告訴李站長,剛纔已和白龍寨的土匪交過手,根據他們供述的情況,光德寺爲黑幫組織毫無異議。
聽罷山子的結論,李站長打開抽屜,將一幅嶠南地圖遞交給山子。
山子查看地圖時,李站長說,交通站接到省委電告,便與“紅海棠”取得聯繫,特遣隊到達河涯村,直接去王氏祠堂落腳。
所謂河涯村,即是生養山子的家鄉故土,位於嶠南西南方向,距離嶠南縣城五十五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