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前線危機

一個結結實實的小胖子一臉懵懂的站了出來:“報告長官,是我!”

“瘸子團長是你能叫的嗎?”吳知了恨不得一口吃了這小胖子。

小胖子滿臉無辜的說:“報告長官,是團長讓我們叫的。”

“你個瓜皮……”吳知了氣得張牙舞爪,卻又無可奈何,一副老虎吃天,無法下爪的樣子。

趙志軒大笑道,好了,吳知了,別跟愣娃們較勁了,他們都是一根筋,凍死迎風站,槍打不回頭,這就是我們陝西愣娃,他們纔是老子要招的兵!

他看着小胖子說:“愣娃,你叫個啥?”

“報告長官,我叫馬闖娃!”

趙志軒看着這個面前這個結實的小胖子笑着說,馬闖娃,你爹大概是財主吧?

“報告長官,我爹開了個鐵匠鋪子,他是個打鐵的!”

馬闖娃的回答引起了新兵們的一陣鬨笑,把趙志軒也逗樂了,他看着小胖子說:“你這麼急着打鬼子,有啥能耐?”

馬闖娃說:“長官,我從小跟着我爹掄大錘,有力氣!”

趙志軒一臉嚴肅的說:“光有力氣是不行的,小鬼子可不是泥捏的,他們是訓練有素的軍人,是殺人不眨眼的野獸,從現在起你們要訓練速度,力量,槍法,刺殺等所有的軍事項目,否則你們根本不是小鬼子的對手,明白不?”

“明白!”所有的新兵齊聲道。

“歸隊!”趙志軒一聲令下,高闖娃站回了原來的隊列。

這時隊列外面只有李文哲還站在那裡,趙志軒打量了他一眼,發現他鎮定從容,與衆不同,就問道:“秀才,你叫啥名字?”

“報告長官,我叫李文哲,是西北國立聯合大學的老師!”李文哲挺起胸脯道。

“你既然是老師,那就是先生,爲何不好好教書啊?”趙志軒有些詫異的看着李文哲。

李文哲說,長官,我的學生都要上戰場了,我這個教書匠還有何顏面苟且偷生?趙志軒點了點頭說:“好,有血性的文人我喜歡,你就做我的副官吧!”

“多謝長官栽培!”李文哲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在國/軍的序列中,所謂的“副官”其實就是類似秘書和助手的職務,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副官,屬於長官身邊的勤雜人員,在軍隊裡地位較低,可以由長官根據自己的喜好挑選自己的副官,一般都是長官的親信擔任,趙志軒要組建新兵團,正好缺少人手,他發現李文哲是個人才,也不管他是不是親信,一句話就讓李文哲做了自己的副官。

一個團的兵力有了,但是這些學生士兵手裡沒有武器,訓練用的都是木棍,練刺殺還可以,練習槍法必須真槍實彈才行。

“吳知了,怎麼不讓新兵練習槍法?”趙志軒問道。

“長官,子彈金貴,軍需官卡着不給,一個士兵就發幾粒子彈,沒法練槍法啊!”吳知了苦着臉抱怨道。

趙志軒一聽就怒了:“扯淡,新兵不練槍法,上戰場就是送死,把槍支彈藥都分給士兵,讓他們只管練,子彈打完了我來想辦法!”

新兵們領到了槍支彈藥,新兵團就算正式成立了,按照當時的編制,一個整編團應該是兩千人以上,一千新兵不足一個團的人馬編制,三個營不夠編制,只好分了兩個營,由武黑子,吳知了分別擔任兩個營的營長,其餘教官按照軍銜高低,分別擔任連長,排長和班長。趙志軒讓吳知了將彈藥分發給每一位士兵,讓他們抓緊時間練習槍法,不要心疼子彈。

儘管這些槍支都非常老舊,但是這些新兵還是愛不釋手,顯得非常興奮,因爲這是他們第一次接觸到槍支,有了槍就可以打鬼子了!

開始打靶練槍的時候他們又緊張又興奮,武黑子也當了教官,親自指導這些新兵如何瞄準,如何在擊發地方時候控制呼吸……往往是說教半天才讓他們開一槍,結果這一槍還不知道打到哪裡去了,根本上不了靶。

練習了兩天還沒有什麼進步,趙志軒急了,看到田七正在擺弄槍支,就大喊道:“田七,你娃不是牛哄哄的嘛,給老子打一槍看看!”

“是,團長!”田七倒是不怯場,提着一支老舊的步槍趴在地上,兩隻眼睛瞪的跟燈籠似得,瞄着前面的靶心,只聽嘭的一聲響,沒看到子彈擊中標靶,倒是看到半截槍托飛到了半空中,田七哎呀一聲驚叫,嚇得臉色蒼白,那支老舊的步槍忽然解了體,把所有的人都駭了一跳!

趙志軒撿起半截槍管一看,原來是漢陽造的“老套筒”,這種老掉牙的步槍產於清朝末年,至少服役三十年了。

“日/你仙人的!”

趙志軒罵了一句,狠狠的將手裡的半截槍管扔到了地上,見田七心有餘悸的愣在那裡,就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吼道:“你個慫娃剛纔用的是啥子彈?尖頭的還是圓頭的?”

“報告團長,用的是尖頭子彈!”

“是誰讓你用尖頭子彈的?”趙志軒瞪着兩眼就像要吃人一樣。

“是,是我自己用的,不是說尖頭子彈打的準嘛……”田七小聲嘀咕道。

趙志軒黑着臉吼道:“胡鬧,老套筒本來就容易炸膛,只能用圓頭子彈,你用尖頭子彈不炸膛纔怪,幸好沒有炸着你,否則沒上戰場你娃就陣亡了!”

田七也沒想到這麼嚴重,他只曉得尖頭子彈準頭高,就想用尖頭子彈打靶,好在團長面前露一臉,沒想到居然炸膛了。

趙志軒餘怒未消,還想把田七當成典型狠狠訓斥一番,以免其他新兵效仿,從而杜絕這種危險事情發生,忽然聽到有人喊道:“報告長官,前線來電!”

趙志軒擡頭一看,原來是作戰參謀口琴手裡捧着一份電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並向他舉手敬禮。

“前線來電?你幫我念念!”

口琴看着電文說:“團座,前線戰況慘烈,後方的補給線被日軍掐斷,戰地救護無法深入前線救治傷員,彈藥食物無法補給,我軍處境十分危急,上峰命令我們新兵團護送救護隊,組建戰地醫院,打通日軍的封鎖線,搶救傷員,爲前線部隊輸送補給,十萬火急,不得有誤!”

趙志軒一下緊張了起來,從口琴手裡接過電報,緊盯着電文,兩道粗重的眉毛一下鄒了起來,臉色變的格外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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