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志軒和團部幾位屬下爬到屋後的山樑上,用望遠鏡觀察着局勢,見槍聲就像炒豆子一樣響個不停,幾百個鬼子嗷嗷叫着就像一羣瘋狗一般,追在李文哲他們屁股後面死死不放,攆了幾架山還不肯放棄,並且形成多路圍攻之勢。
趙志軒頓時覺得有些不妙,看來鬼子是下了血本,不吃掉新兵團決不罷休,如果這樣追下去的話,李文哲帶的一個連極有可能會被鬼子吃掉。
“他奶奶的,看來鬼子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想吃掉我們!”胡茂彥罵道。
趙志軒放下望遠鏡冷哼道:“想吃掉我沒那麼容易!”
口琴說:“團長,秀才他們處境很危險,怎麼辦?”
“去把炸藥叫起來,該他行動了!”趙志軒說。
口琴連忙打發一個士兵去叫武黑子去了,武黑子正躺在山坡上睡覺,其實他也睡不着,聽着槍聲爲李文哲擔心,心想這個白麪秀才到底能不能行?不行就換他上,正擔心着呢,聽說團長叫他,頓時一個激靈,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跑到山坡上去見趙志軒。
“團長,有任務了嗎?”武黑子興沖沖的問道。
趙志軒指着幾座山之外的鬼子說:“秀才他們處境危險,日軍緊追着他們不放,你帶着一營立即出發,從這座山抄過去,從側面狠狠的敲他一下,爲秀才他們減輕壓力!”
“是,早該我上了!”武黑子一聽,抽出盒子槍大喊道:“一營的兄弟們,立即集合,跟我出發!”
士兵們都在山坡上睡覺,一營的士兵一聽,立即集合了起來,在武黑子的帶領下,開始跑步前進,翻過前面那座小山,通過捷徑向鬼子包抄了過去。
武黑子走後,趙志軒看着胡茂彥和口琴說:“現在到了關鍵時刻,我把加強連留給個你們,你們留守營地,保護救護隊,其餘人跟我出發!”
“團長,這樣太危險了,你留守營地,讓我們去吧!”口琴說。
“老趙,你可是新兵團的主帥,我覺得你沒必要去冒險,日軍的火力太強了,咱們根本不是對手,還不如提前撤退穩妥!”胡茂彥有些消極的說。
趙志軒說:“不行,如果我們撤退了,秀才的一個連,武黑子的一營恐怕都回不來了,這樣咱新兵團一大半人都被鬼子吃掉了,留下我一個團長有什麼用?”
“老趙,你要三思啊!”胡茂彥說。
“行了,你們別廢話了,加強連留下保護救護隊,其餘人跟我出發!”趙志軒抽出盒子槍一揮手,帶着二營出發了。
武黑子帶着一營跑步前進,很快就翻過了前面的小山,又連續翻了兩個山頭,從鬼子的左邊插了過去,利用岩石和樹木的掩護,突然向追趕李文哲的鬼子開了火。
日軍正打算一口氣吃掉李文哲的連隊,沒想到突然一股軍隊從側面殺了過來,只聽乒乒乓乓一陣亂槍,日軍措不及防,接連中彈,頓時陣腳大亂。
“怎麼回事?”宮崎君武男吃了一驚。
“宮崎君,側面殺過來一支不明武裝,不知道是不是新兵團的援軍?”大鬍子中隊長有些慌張。
“不要慌,停止追擊,就地抵抗,頂住他們!”宮崎武男咆哮道,他十分惱火,因爲每次在關鍵時候,新兵團就會出現援軍。
日軍由於地形不熟,不敢貿然衝鋒,立即趴在樹林裡,佔據要地開始和武黑子他們對射。
只聽槍聲響個不停,子彈在空中飛來飛去,雙方隔着樹林發生了激烈的槍戰。
幾分鐘過後,雙方互有傷亡,就在日軍佔據優勢的時候,鬼子通訊兵揹着一個大電臺,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拿出一份電報遞給了宮崎武男。
“中隊長,師團司令部發來的急電!”
宮崎武男見通訊兵跑得臉色煞白,知道師團司令部的電報非同小可,急忙從通訊兵手裡一把奪過電報看了起來。
剛看了一眼,宮崎武男的眉頭就一下鄒了起來,隨後臉色也像那個通信兵一樣變得傻白……
宮崎武男身邊的幾位中隊長一臉緊張的看着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大鬍子中隊長忍不住問道:“宮崎君,發生什麼事了?”
宮崎武男搖了搖頭說:“牛島將軍讓我們立即撤退。”
“撤退……爲什麼讓我們撤退?”幾位中隊長一臉不解的看着宮崎武男,儘管他們很想撤退,但是對師團司令部讓他們突然撤退的命令還是有些迷茫。
因爲牛道實常讓他們在一個星期之內消滅新兵團,可是纔過去三天怎麼突然就撤退了?宮崎武男一臉無奈的說:“牛島將軍說局面發生了變化,現在已經無法粘住支那軍隊了,支那主力有一個團正在向我方移動,我們必須立即撤退!
幾位中隊長一聽面面相窺,露出了惶恐之色,他們以爲從側面殺來的軍隊正是支那第四集團軍的主力部隊。
“宮崎君,側面殺來的軍隊很可能是支那軍隊的主力……兵怎麼辦?”大鬍子中隊長慌了,他以爲新兵團的援兵是是第四集團軍的主力部隊,如果再不撤退就要吃大虧了!
宮崎武男實在不甘心就此罷休,因爲他發現新兵團的火力實在太弱,基本沒有還擊能力,而且他們的彈藥非常匱乏,如果堅持半天說不定就可以消滅他們,於是說一咬牙說:“支那新兵團已經沒有還擊的能力了,乾脆一鼓作氣消滅了他們再撤退!”
幾位中隊長一聽,駭了一跳,宮崎武男實在太瘋狂了,到了這個地步居然還想消滅新兵團!
“宮崎君,咱們快撤吧,還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咱們既是沒有消新兵團,牛島將軍也不會追究我們的責任,我們何必要冒這麼大風險呢?
我們士兵已經沒了吃的,如果我們再不撤退那就太危險了,因爲從側面攻擊的軍隊,很有可能就是支那第四集團軍的主力部隊!”大鬍子中隊長急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