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鐵柱急忙一把抓住了一連長的手:“先別動手,看看他是什麼人再說,別殺錯了人,萬一是勞工呢!”
一連長想了想說:“勞工哪裡敢睡覺呢?肯定不是勞工!”
“還是看清楚再說,千萬別誤傷人命!”秦鐵柱說。
一連長只好又趴下看了看,然後搖了搖頭說:“不行,只看到一條腿,誰知道他是什麼人?”
田七也覺得有些奇怪,按說一般勞工的確不敢偷懶睡覺,守在洞口的究竟是什麼人呢?他想了想說:“還是我來看看吧!”
田七說着又趴了下來,果然只能看到那人蜷縮着的半條腿,其他的什麼也看不到,只聽到他斷斷續續的呼嚕聲,僅從半條腿來看,實在無法確認這人的身份。
“看清楚是誰了嗎?”秦鐵柱輕聲問道。
田七壓低嗓音說:“只看到腿沒看到人,我再想想辦法!把窟窿弄大點!”
“小心點,別把他驚醒了!”秦鐵柱輕聲叮囑道。
田七的目光透過前面的小洞,向四周看了看,沒有發現日軍監工,就大着膽子繼續用槍托捅那個窟窿。
儘管他十分小心,但是通道入口的泥土還是有些太鬆,他捅了兩下,又捅出一個碗大的窟窿,使堵着出口的石頭猛然一晃,發生了位移!
正打着呼嚕的那人一下醒了過來,他急忙回身一看,發現身後露出了一個大窟窿,嚇得臉都白了,於是急忙抱起石頭,想把洞口堵上。
在他轉過身的一瞬間,田七已經看到了他的臉,急忙輕聲喝道:“方鴻!”
原來堵着出口的那人正是副班長方鴻,他一聽聲音就知道是田七的聲音,一臉驚喜的說:“班長,是你?”
“是啊,你狗/日的怎麼睡着了呢?”田七忍不住有些惱怒。
方鴻壓低聲音說:“我這兩天都沒有睡覺,一直守在入口邊上等你們來,這不是太累了嘛,就睡着了。”
“別廢話了,快放我們出去!”田七說。
方鴻向窟窿裡看了一眼說:“隊伍都來了嗎?”
田七用力點了點頭,方鴻高興的說:“好,我去跟那些勞工打聲招呼,免得他們大驚小怪!”
秦鐵柱見田七跟裡面的人輕聲對話,知道跟自己的人聯繫上了,就回頭對身邊的一連長說:“咱們跟自己人聯繫上了,準備戰鬥!”
大家一聽就振奮了起來,紛紛攥緊了手裡的傢伙。
不大一會,就聽到外面輕輕一陣移動,堵住出口的石頭完全被移開了,門口站着幾個手拿鎬頭的勞工,爲首的正是牛得壽。
“你們先等一下,我們把出口再挖一下!”方鴻輕聲說。
說衝着那幾個勞工輕輕的點了點頭,大家就默契地挖了起來,秘密通道里面還算寬敞,但是爲了方便隱蔽,入口留的太窄,僅容一人通過,要想讓部隊能夠順利出入,必須要拓展入口。
不大一會,出口就被完全打開了,勞工們都知道自己的隊伍來了,大家按捺住心中的激動,故意挖掘的叮噹作響,用來麻痹鬼子。
田七和秦鐵柱他們依次鑽了出來。
“鬼子監工在通風口打盹,一共有三個,兩個在東邊的通風口,還一個在南面的通風口,中間相距不遠!”方鴻壓低聲音,向秦鐵柱彙報情況。
秦鐵柱點了點頭,對身後的士兵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們先呆在秘密通道里不要出來。
“幹掉他們,儘量不要開槍!”秦鐵柱輕聲命令道。
一連長和田七攥着匕首輕輕的向東邊的通風口摸去。
東邊的通風口放着幾個裝着清酒的木箱,一個鬼子仰頭躺在木箱上打呼嚕!另一個鬼子坐在地上,背靠在木箱上打盹,地上亂七八糟扔了一地的酒瓶子。
一連長對田七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幹掉那個靠在木箱上的鬼子,自己向躺在木箱上的那個鬼子靠近。
田七默契的點了點頭,敏捷的繞到靠着木箱打盹的鬼子身邊,那個打盹的鬼子突然意識到不對,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田七捂住了嘴巴,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與此同時,一連長一把將躺在木箱上的鬼子摁在了那裡,一刀結果了他的性命,可是那個鬼在臨死的時候胳膊掙扎了一下,把木箱上的一個酒瓶打落在地上。
啪!
摔碎的酒瓶驚動了南邊通風口的一個鬼子,他本來歪靠在一塊石頭上打盹,聽到酒瓶打碎的聲音後,一下坐直了身體,側耳聽了聽,然後站了起來,提着王八盒子向東面通風口走了過來。
一連長和田七一看,暗道不妙,連忙將那兩具鬼子屍體拖到暗處,蹲下身子,躲在了木箱後面。
那個鬼子十分機警,他一手拿着手電筒,一手提着王八盒子,一邊向前走一邊向一連長和田七藏身的木箱照了過去。
躲在暗處的秦鐵柱見情況不妙,急忙抽出了盒子槍,瞄準了那個鬼子。
方鴻靈機一動,急忙站出來說:“太君,太君……是我!”
鬼子用手電筒照了照方鴻的臉:“方桑,你的,剛纔打碎了酒瓶?”
“是的,太君,我得有點犯困,喝點酒提提神兒!”方鴻點頭哈腰的嬉笑着。
“喲西,我們一起喝一杯。”鬼子打了個呵欠,大概是覺得夜深了有些冷,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想喝點酒暖暖身子。
說着就向一連長和田七藏身的木箱走了過去,眼看就要發現田七他們了。
方鴻一看情況不妙,連忙擋在了鬼子面前:“太君,你先歇着,我去拿酒!”
“嘿嘿,方桑,你對皇軍大大的忠誠!”鬼子對方鴻恭維的表現很滿意,嘿嘿一笑,順勢靠着木箱坐了下來。
方鴻連忙打開木箱,拿了一瓶清酒過來,日軍喝酒並不稀罕,既是作戰部隊,也會在戰前讓他們喝上一小口清酒,以此鼓舞士氣,因爲清酒的度數並不高,基本不會出現喝醉的情況。
修建秘密要塞的鬼子並不是作戰部隊,他們屬於工兵,由於任務特殊,工作枯燥,所以待遇比作戰部隊要好一些,日軍監工喝點小酒也是正常的。
“方桑,什麼味道?”那個鬼子忽然鄒着眉頭嗅了嗅鼻子。
方鴻意識到鬼子聞到了死鬼子身上的血腥味,連忙說:“什麼味……酒味啊!”
說着晃了晃手中的酒瓶子,突然掄起酒瓶子,嘩的一下砸在了鬼子的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