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曹李氏看到王氏進來,冷冷道。
“我?”王氏媚眼一笑,笑的是前仰後合,花枝亂顫,“我當然是老爺讓我來的了。”
“老爺?”曹李氏挑了挑眉。
“可不是嘛,準確來說是我向老爺請求來幫你的,姐姐你感不感動啊?”屋外,曹寅聽到此處,心裡頓時寬慰了不少。
“呵呵也對。你一個妾室,自然是沒有資格站在大堂的。還好你有自知之明,若是讓皇上等人指出來,那可就不好看了。”曹李氏冷嘲熱諷道。
“你”曹王氏秀眉一挑,當即想發怒,曹李氏說的話無疑是傷了她。但一想到今次前來的目的,硬是生生將這怒氣給壓了下去。隨即巧笑道:“姐姐,咱們還是快些送上茶點,我來幫你。”說着便使了個眼色,於是站在她身邊的侍女,立刻會意上前。
“退下”,曹李氏看都不看那侍女一眼,直接喝退。“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曹李氏冷冷道,“說,你到底想幹什麼?若是事情搞砸了,相信你是遠遠付不起這個責任的。”
你應該想想,你該怎麼付這責。曹王氏陰冷惡毒的眼神,一閃而逝。輕起繡帕遮住了半張臉,頓時鶯鶯燕燕的啼哭便壓抑的飄了出來,“姐姐,你爲何這樣說。我是真的來幫姐姐的,我自然知道皇上是天大的貴人。所以我哪敢有任何怠慢,或是惹惱了他們。我來此就是希望咱們一起,讓皇上娘娘等各位主子,舒服高興。咱們盡心盡力的做不出差錯,不都是爲了老爺好嗎?我這來幫姐姐,又有何不對?”
聽着她那傷心的啼哭,一門之隔外的曹寅,卻是心疼萬分。恨不得立刻推門而入,將她緊緊摟在懷裡,好好安慰。但有康熙拉着,也只能在外繼續看着聽着。
將他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的雨柔,又是一聲無息的嘆息。
“收起你那套,你以爲我不知你那點心思。”曹李氏冷笑,她自然是知道曹王氏根本就沒有哭。以前見過這戲碼實在是太多太多多的已記不起次數了。以往老爺寵着也就算了,自己也就不予計較。可是這次居然妄想陷害我,而招來皇上的不滿。那豈不是也讓老爺蒙羞,讓老爺得了罪。此事我怎麼可能讓其發生?想都別想。
“王氏,我告訴你。平日裡,你裝裝哭裝裝可憐,我也不計較了。誰讓老爺喜歡呢,喜歡柔弱俏皮,就吃你那套。其實我若想揭破,輕而易舉便可以。不過這次我卻是容不得你再胡鬧,你若想將惹怒皇上的罪,嫁禍於我?你想都別想。”曹李氏平靜的看着王氏,話裡警告之意十足。可她真覺得王氏是不是有病,這老爺也不在,哭給誰看?
“有時我實在想不通,你這腦子也不笨。可是怎麼偏生有些時候,那麼蠢那麼混呢?難道是將全部心思都用在了爭奪老爺的心上了?”
“噗”,在場幾個小的,不由悶笑起來。這些低低的悶笑聲,將曹寅弄得全身一陣燥熱,羞憤難耐。
“呵呵,”,曹李氏低笑一聲,又道:“我真希望你能將你放在那些爭風吃醋的精神,容一些就只需一點點放在正事上就好了。”
曹王氏那麼一個心高氣傲的主,聽了這麼多冷嘲熱諷,終是再也忍不住了。拿着手帕的手移開,只見臉上哪有半絲淚水。“你別得寸進尺,你以爲有皇上在,老爺就不會收拾你?皇上他在這個家算什麼,家事難道還需他來處理不成?今次只要我一到老爺那裡去告上一狀,你有的受了。”
“啪,啪,啪”,接連幾聲脆響,曹王氏捂着臉,愣愣的看着李氏。不敢相信,她居然打了自己。“你居然敢動手打我,看我不撕爛了你的嘴,再然後剁了你那雙手。你們還站着作甚,給我將她按住。”
“住手”,曹寅大吼一聲,隨着們吱呀一聲響起,人已是出現在了屋內。
曹王氏見是自己老爺,頓時猶如找到了避風的港灣一般,立刻跑到了他的身邊。扯着他的衣袖,哭訴起來,“老爺,你可要給妾身做主啊姐姐她無緣無故就給了妾身掌,將妾身的臉都打得見不得人了。老爺給妾身做主啊。”
李氏見是自家老爺來了,聽着王氏的控訴,也不擔憂,坦坦蕩蕩的站在那邊。
“閉嘴,”,曹寅怒斥一聲,推開王氏反手又是甩了她掌,惡狠狠道:“難道還嫌給我惹得麻煩不夠嗎,啊?”
“老爺”,被打的王氏,哭的更是悽慘。她想不通,爲何老爺也要甩了她掌。倒是李氏,看着自家老爺甩了王氏掌,吃了不小的驚。
“住口,平時是我太寵你了嗎?無錯小說網。”曹寅眼神陰鳩的看着王氏,言語森然。“你怎會說出那番話?皇上是所有天下子民的最高統帥。皇上難道還沒有管教你的那個資格嗎?無錯小說網。”
“老爺,老爺,妾身知道錯了。是妾身說錯了話。”王氏哭的是花容失色,跪着一步一步挪向曹寅,企圖得到他的心疼。
但今天註定她是要受罪的,曹寅一腳踢開她,轉而看向髮妻李氏,“巧兒,從今日起,王氏就交予你了。給我好好教教規矩,別讓她在胡言亂語。省的有損家門顏面,你可聽清了?”
曹李氏柔聲應道:“妾身省得,臣妾定會好好教妹妹規矩的。”說着眼神一凜,掃向王氏。
被她那凜然的眼神掃過,王氏全身一陣哆嗦,猶如深陷冰窖般。再想起平日,自己的種種,心裡更是害怕。不不,我若是在她手上,自己還會有好日子過嗎?不
她使出全身力氣,一把撲倒在曹寅腳下,緊緊抓住他的腿,“老爺,你就饒了妾身這次吧妾身保證,今後定會洗心革面,好好服侍老爺和姐姐老爺求你饒了妾身,饒了妾身”
曹寅此時心裡也不好受,看着自己平日百般疼愛的大表妹,哭的如此哀慟,心裡心疼的要死。可是一想到還在屋外看着聽着這一切的皇上,不由緊咬牙關,一腳踢開,甩袖遠離了王氏出了門。雲兒啊雲兒,今次我也是不得以,你就忍耐忍耐些時日吧
曹王氏見自己哭的如此哀慟,可老爺連看都不看她一眼,還直接一腳踢開了她。心裡悲涼一片,只覺小腹一陣絞痛,頓時暈厥了過去。
曹李氏見狀,一聲驚呼,連忙喚了人去請大夫。這邊曹寅剛出門,聽她驚呼,立刻又轉身折了回去。
雨柔望着只能失望的搖了搖頭,也不再去管,轉身離開了。
一邊,康熙自然是知道她的想法。她對於親人,是付出了百分之百的情感,她希望她的親人都是幸福的。可這曹寅卻是屢次讓她傷心失望,想到這康熙也是惱怒的很。擡腳便氣哼哼的走了,餘下的兄弟姐妹們,一個個都面面相覷也跟着離開了。
晚上,雨柔這才得曉。之所以白天曹王氏會暈厥,原來是有了身孕。對此,雨柔嗤笑一聲,也不再理會。但心裡卻是暗暗冷笑:曹王氏,別想利用懷孕的契機做些什麼混事。否則那就是你倒黴。
此刻曹王氏屋中,曹寅正一臉關懷的安慰着曹王氏,臉上全是心疼與懊悔。自己差點就殺死了親兒,還好老天待我不薄,沒有因此讓我失去兒子。
曹王氏看着對自己恢復如初,不,是比以前更憐惜疼愛的老爺。眼裡寒芒閃過,內心冷笑連連。李氏現在我有了身孕,你還能動得了我?今天的恥辱,我王氏勢必要還給你,你就等着吧哼哼
翌日,小王氏密兒,便來到了她姐姐屋中。王氏密兒揉了揉依舊有些酸澀的眼睛,不解的問道:“姐姐,你爲何這麼早便讓人叫喚我啊?”
“蠢”,曹王氏怒罵一聲,一副恨鐵不成鋼,“你難道忘了,我將你從家中接來的原因了?你長點腦子成不成?”
從沒見過姐姐如此狠厲,王氏密兒心裡一陣害怕,哆嗦的回道:“姐姐姐,妹妹沒忘。”
曹王氏見她如此,心裡暗暗惱恨。不成器的東西,我若是沒嫁人,還會讓你來yin皇上?恨只恨蒼天捉弄,在自己嫁了人後,這老天卻將皇帝送到了我面前。這帝王誰不想嫁,嫁了便有想不盡的榮華富貴,無上的權力,揮之則來的奴僕太監。這樣一來母族便會跟着水漲船高,自己則記入皇家玉蝶,載入史冊。可是這對自己來說,一切都是空談,只能將這機會留給妹妹。這老爺昨日之所以會那樣對自己,不就是因爲皇上在嘛。若是妹妹能順利成爲妃子,吹吹枕邊風,那李氏再難擡頭。可這妹子腦子實在不開竅。
“妹妹,姐姐跟你提前打招呼。昨險些被皇上責罰,壞了我的計劃。這次若是再出什麼意外,別怪姐姐不念姐妹之情。”
“是姐姐,妹妹不會再出什麼意外。”
曹王氏溫柔一笑,拉過她輕柔的囑咐道:“妹妹,咱們王家就靠你了。記住姐姐先前交代你的,凡事多想想。將皇上給勾上,你就是娘娘,不盡的榮華富貴等着你。”
王氏密兒想着那美好的日子,嘴角的弧線,越拉越長越彎越翹。
見此,曹王氏總算是放心了。她身爲女人,再清楚不過,女人最恨的便是被人踩在腳下,同樣最喜歡的便是權勢榮華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