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維斯笑着說道:“曾先生,上次你送拍賣品來的時候,我就已經跟你說過,我們很快就會再次見面的。”
“是的!你是說過。”曾明山略微沉吟了一下,問道:“喬維斯先生,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喬維斯打掃視了一圈周圍,笑着問道:“曾先生,難道我們就站在門口說話?!你不請我進去坐坐?!”
“哦,對不起!”曾明山讓開了路,說道:“喬維斯先生請進。”
喬維斯微點了一下頭走了進去。曾明山扭頭對跟在喬維斯身後的二愣子說道:“去打一壺水來。”
“是!”二愣子應了一聲快步離開了。
關上房門,曾明山在喬維斯的面前,坐下說道:“喬維斯先生,現在可以說了吧?!”
喬維斯點頭道:“曾先生,你目前的處境我非常的清楚。如果你繼續在北平待下去,很可能把命丟在這裡。”
“喬維斯先生,你今天來的目的,是想勸我放棄這次拍賣,帶着東西現在就離開北平?!”不等喬維斯的話說完,曾明山打斷道。
“不,不,不!”喬維斯搖頭道:“曾先生,你誤會我的意思了。”
“難道不是嗎?!”曾明山皺着眉頭歇斯底里的問道。
“曾先生,請你冷靜一下,等我把話說完,你再做決定也不遲!”說罷喬維斯停頓了一下,看了看曾明山的反應,接着說道:“你拿來拍賣的那塊玉佩,不管從玉的材質,還是從雕工上都可以算是一流,就算沒有天國寶藏這個噱頭在裡面,我相信這塊玉佩的價值也非常的高。我今天來的目的,是希望你能夠把這塊玉佩轉讓給我,由我來承擔所有的風險。你看怎麼樣?!”
聽完喬維斯的話,曾明山嘆了口氣,身體向後靠了靠,一手握着椅子的把手,一手撐着額頭,心裡盤算起來。就在這時二愣子提着水壺推門走了進來,走到了一邊倒了兩杯茶送到了曾明山和喬維斯面前的桌上,然後走到了曾明山的邊上,輕聲問道:“老爺,您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要請大夫?!”
曾明山擡起頭,看了看二愣子,有氣無力的說道:“你先出去吧!我和喬維斯先生有事要談。”
“是!”二愣子看了一眼喬維斯,接着說道:“老爺,我就在外面,您有什麼事叫我。”說罷二愣子走出了房間。等房間的門關上,曾明山問道:“喬維斯先生,你打算出多少錢,收我這玉佩?!”
喬維斯想了想,反問道:“曾先生想要多少?!”
曾明山盤算了一下,說道:“那塊玉佩起拍價是一萬大洋,如果運作的好一點,十萬大洋不成問題。我要五萬大洋,不多吧?!”
喬維斯聽到曾明山的話,邊把玩着手中的蓋碗邊說道:“曾先生,拍賣的事情誰都說不準,剛剛你也說了,在運作好的情況下,才值十萬大洋。你一開口就要五萬大洋,你是不是因爲我是傻子?!”
曾明山冷笑道:“俗話說‘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剛剛是你問我想要多少,我只是給了你一個參考價,也沒有不讓你還價。”
“好吧!”喬維斯想了想說道:“我也不跟你繞圈子,一口價,兩萬大洋。”
“兩萬大洋?!”曾明山嘴角微翹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太少了!最少三萬大洋。”
喬維斯手指不斷的敲擊着桌子,心裡盤算了十來分鐘,開口道:“我還是出兩萬大洋,但是我可以保證你安全的離開北平。不知曾先生對這條是否滿意。”
聽到喬維斯的話,曾明山有些意動的問道:“你真的能確保我安全的離開北平?!”
“當然!”喬維斯頂了頂架在鼻樑上的眼鏡,說道:“我是生意人,做生意講究的就是信譽。”說罷喬維斯掏出了懷錶,看了看時間,接着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曾先生想好了隨時可以到拍賣行找我。”說完喬維斯站了起來,轉身向房門的方向走去。
“等等!”喬維斯剛準備伸手拉門把手,身後響起了曾明山的聲音。喬維斯轉過身,問道:“曾先生還有什麼事嗎?!”
曾明山說道:“我想清楚了。現在我就可以跟你去籤協議。不過我需要現金,而且簽完協議我就要拿到錢,並且你必須立刻派人送我離開北平。”
喬維斯聳了聳肩,說道:“這些都不是問題!”
“那好!請等我一下,我那件衣服就跟你走!”說罷曾明山轉身走進了隔壁的房間。過了大約三四分鐘,曾明山走了出來,說道:“喬維斯先生,我們走吧!”
“老爺!”曾明山和喬維斯走出房門,一直守在門口的二愣子離開跑了上來。曾明山從口袋裡拿出了十塊銀元遞給了二愣子,說道:“喬維斯先生請我吃飯,今天晚上可能不會來,你自己去玩吧!”
“謝謝老爺!謝謝老爺!”二愣子歡快的接過了銀元,目送着曾明山和喬維斯離去。……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到了下午兩點。洪宇按照約定準時的來到了永泰成衣店的門口。左右張望了一下,洪宇剛準備向不遠處的茶棚走去,看到從不遠處走來的趙啓山和錢維庸笑着迎了上去:“二位老師,你們來啦!”
“你來很久了吧?!”趙啓山笑着問道。
“沒有,我也是剛到。”說罷洪宇接着問道:“我們接下來去什麼地方?!”
錢維庸看了趙啓山一眼,對洪宇說道:“不該問的別問,你跟我們走就是了。”說罷錢維庸繞過了洪宇向永泰成衣店走去。看着錢維庸的背影,趙啓山走到了洪宇的身邊,拍了拍洪宇的肩膀,說道:“他就是這樣的人,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們走吧!”說罷趙啓山帶着洪宇跟上了錢維庸的腳步。左轉右轉,三個人走街串巷,在衚衕裡轉了兩圈,確定身後沒有人跟蹤後,錢維庸和趙啓山帶着洪宇來到了一座四合院的大門前。
錢維庸走上前,敲響了大門。沒過多久,大門開了一條縫,一個少年探出了腦袋,問道:“你找誰?!”
錢維庸回答道:“鄙人姓錢,昨天跟古先生約好,今天來談劇本的事情。”
“什麼劇本?!”少年問道。
錢維庸回答道:“紅日。”
少年打開了門,說道:“古先生已經等了很久了,你們進來吧!”
錢維庸衝着少年點了一下頭,帶着趙啓山和洪宇走了進去。少年左右張望了一下,確定他們後面沒有人跟蹤後,關上了門。
“老錢、老趙,你們來啦!”錢維庸三人走進院子,一個戴着眼鏡的中年人從客廳裡走了出來。
錢維庸點頭,跟戴眼鏡的中年人握了握手,問道:“老古,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你們隨我來吧!”說罷老古帶着錢維庸三人向不遠處的書房走去。進了書房,走在最後的趙啓山剛剛關上書房的門,老古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按了一下,書架慢慢地移開了,一面印着斧頭和鐮刀的紅色旗幟映入了所有人的眼睛。
錢維庸轉身對洪宇說道:“洪宇同學,你一定很奇怪,我們爲什麼帶你到這裡吧?!”見洪宇點頭,錢維庸接着說道:“現在我黨的處境,想必你很清楚。我就不多說了,前一段時間你上交的入黨申請書,經過組織認真的研究,以及通過對你嚴格的審查,已經批准。恭喜你,洪宇同志,你成爲了我們的一員。”說罷錢維庸伸出了手。
洪宇跟錢維庸握了握手,說道:“謝謝組織對我的信任。我其他的大話,我也不說了,請組織考驗我。”
老古打開了書桌抽屜,從夾層裡拿出了一張紙,走到了旗幟邊上,說道:“洪宇同志,請舉起你的右手,跟我宣誓!”老古見洪宇舉起了右手,並緊握拳頭,對着太陽穴的位置,接着說道:“我自願加入|中|國|共|產|黨!”
洪宇跟着說道:“我自願加入|中|國|共|產|黨!”
“嚴守機密!”
洪家跟着說道:“嚴守機密!”
“服從紀律!”
洪宇跟着說道:“服從紀律!”
“犧牲個人!”
洪宇跟着說道:“犧牲個人!”
“階級鬥爭!”
洪宇跟着說道:“階級鬥爭!”
“努力革命!”
洪宇跟着說道:“努力革命!”
“永不叛黨!”
洪宇跟着說道:“永不叛黨!”
“如有違上列各項,願受黨的嚴厲紀律制裁!”
洪宇跟着說道:“如有違上列各項,願受黨的嚴厲紀律制裁!”
“宣誓人:……”
洪宇跟着說道:“宣誓人:洪宇!”
“宣誓完畢!”說罷老古按下了機關,書架又恢復到了原位。錢維庸走到了洪宇的邊上,拿出了一個信封遞給了洪宇,說道:“洪宇同志,請你接受入黨後的第一個任務。”
洪宇接過信封,打開從裡面拿出了一張紙,認真的看了起來。過了大約兩三分鐘,洪宇看完了紙上的內容,問道:“如果我去中|央|軍|校,那麼我現在的學業怎麼辦?!”
趙啓山開口道:“下學期開始,你們進入實習階段。你的一切我都已經幫你安排好了,你就放心吧!不過,去軍|校的擔保,只能你自己想辦法。”
洪宇笑着說道:“這個不是問題,我可以讓我的岳父幫忙。”
聽到洪宇的話,老古率先點了點頭,從口袋裡拿出了半張鈔票,走到了洪宇的面前,說道:“洪宇同志,從現在開始,你的代號叫作天狼。你的身份絕密,不跟任何人聯繫,當有人拿着另外半張鈔票出現,問你‘明天天氣怎麼樣’;你回答‘天不算冷,不過晚上要下暴雨’;那個人再問你‘雨後是什麼天’;你回答‘雨後天晴,紅日當空’。他會把任務給你。”
“知道了!”洪宇應了一聲,收起了半張鈔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