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局外人看來,如電的刀光已經將劉浪胸前的要害籠罩。
但在劉浪的感覺裡,卻遠不是如此簡單。
刀光如電其實也不可怕,再強烈的刀光,終究捱到身上的也不過是一刀
????只有被刀光籠罩着的劉浪知道,源義宏剛的刀法看似繁瑣實則簡單,但其實所有的刀光都只是一種掩飾,他的刀其實和崇尚一刀流的絕大部分日本武士一樣,就是一刀,划向胸前的一刀。
尤其是,這一刀其中蘊含的刀意,殺意,在這一裂錦似的震爆之中,徹底的散發出了出來,配合上他近乎妖異的眼神,給人的感覺就是突然一下渾身冰冷,被恐怖的殺意完全籠罩。
源義宏剛這一刀的技巧,把聲、色、光、氣、神、力都完美的配合在了一起!配合上自己的殺意,堅決,積蓄多年的精神體力爆發,這一刀,堪稱是他苦修十二年來最強的一刀!
如果換成一個普通人,在如此威視下,恐怕刀都還未劈入心臟,就已經肝膽破裂,被驚嚇死了!
劉浪的心神上自然也感覺到了震動,不過他面對這樣兇猛,鋒利,殺意凌厲的奪人神魂的一刀並沒有退!而是在刀光盡斂,那一刀已經距離自己胸前還有不過三十釐米之際,揮起了手臂。
連帶着手中烏黑的三棱軍刺,刺。
wωω▲тTk ān▲C〇 很單純的刺。
對眼前即將劈入自己軀體的刀,不管,不顧,揮動着軍刺,猛刺,一往無前。
劉浪本身力大,這全力施爲的一刺,把三棱軍刺竟然刺出了一種奇異的清嘯。
那意思很明顯,你的刀可以殺我,但我的軍刺,一樣會要你的命。
沒錯,劉浪習練八極拳也算是小成,說是拳術大師也不爲過。但劉浪是誰,從前世到這輩子,劉浪兩世爲人,都是戰士,一名在槍林彈雨中搏殺的戰士。
戰場上,不論武道,只論生死。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亦或是一起死。當槍口相對時,比的不是看誰躲的快,而是迎着對方的槍口,開槍,再開槍,直至敵人子彈的動能將自己帶飛。
所以劉浪選用了戰士最應該選擇的方式,看誰先死,亦或是一起死。
源義宏剛無疑是個武道天才,十二年的修行已經讓他走到了武道的半山腰將絕大多數武者都遙遙的甩到了身後,假以時日,他就算進軍無上武道到達真正的巔峰那也不是不可能。
可他在揮出了自己最強的一刀眼看就要將敵人斬於刀下的時刻,敵人竟然給他來了與敵攜亡的這麼一招。
而且他還不得不承認,當自己的刀劈入哪個強悍敵人胸膛的那一刻,那柄懾人的兇器一定會同樣刺入自己的心臟。
電光火石之間,源義宏剛的手腕微微一抖,去勢如電的刀光一頓劈向劉浪手中緊握的軍刺。
很簡單,醉心武道的源義宏剛可不像劉浪這個動輒分生死的傢伙,他還不想死,他甚至沒敢去劈劉浪的胳膊,劉浪猛刺的力道甚至讓源義宏剛有種錯覺,哪怕就算他一刀劈斷這名兇悍敵人的胳膊,那支殘臂也會緊握着軍刺刺入自己的胸膛。
劉浪這與敵攜亡的一刺,把個裝逼無極限的日本大高手整得有點兒手忙腳亂。
恐怕直到這一刻,源義宏剛纔明白劉浪剛纔所說的所謂武道只不過是看誰殺人更厲害罷了的意思了,這位,就是這麼幹的。
雖然劉浪在源義宏剛收刀防禦的一刻眼神中閃過一絲輕蔑,所謂的武術大家害怕面對生死恐怕他一生都無法踏足他希冀的武道巔峰,但,隨着源義宏剛連續八刀斬在軍刺上。。。。。。
是的,不過半秒鐘的時間,源義宏剛就斬出八刀,因爲速度太快,甚至讓鋒利的刀刃和精鋼鑄就的軍刺相觸迸發出的聲音都密集的聚集在一起,不仔細聽都只覺得只發出了一聲。
只有一溜淌猶如放煙火一般的火星和連綿不斷傳來擊打的力量讓都險些握不住手中軍刺的劉浪知道,這個傢伙的刀術,實在是不得了。
如果給他在戰場上鍛鍊一段時間而不死,這傢伙就是戰場上最強的冷兵器之王,劉浪都自嘆弗如。
收起眼中輕蔑的劉浪同時也收回已經被砍出數個缺口的三棱軍刺,眼中露出前所未有的慎重。
一招未盡全功收刀而立的源義宏剛也彷彿並未感覺氣餒,反而是嘴角露出一絲淺笑,“劉君果然是中國最強的戰士,源義宏剛大有收穫,不過,劉君,你就不擔心一下你的三個小情人嗎?用三個如花似玉的頭顱用來祭奠我的弟弟的話,我那個已經投入天照大神神光裡的弟弟興許會很開心的呢!”
身後傳來的刀刃相低的刺耳響聲和泰森的怒吼聲也預示着身後的搏殺亦已開始,而且,他很辛苦。如果是在戰場,握有槍械的泰森也許會對這兩個握着武士刀的日本刀客佔有壓倒性優勢,但在玩這冷兵器技術上,最擅長你一拳我一腳看誰扛得住的泰森恐怕的確是差了點兒。
若不是泰森同樣也是個狠人,每攻必是大家一起玩兒完的招數,而且他體型巨大,防守面積大,兩名日本刀客恐怕早已攻入室內。
但劉浪卻是充耳不聞,連一絲回首相看的意思都沒有。
彷彿,那處在危險中的不是他的未婚妻一樣。
?源義宏剛當然不知道,他面對的這個人,是八十五年後中國最強大的單兵戰士之一,心性早已如百鍊精鋼,在面對敵對分子拿槍指着人質腦袋的時刻他都敢暴起發難,更何況泰森還在奮力抵擋的這個當口。
想守護愛人,前提是自己得先活下來,否則愛人的下場將會更悽慘,劉浪又怎會被源義宏剛的這種小兒科心理戰所影響?
什麼話都沒說,劉浪只是衝源義宏剛勾了勾手指。
嘴炮誰都會,有本事來幹。
劉浪就是這麼直接。
源義宏剛其實也有點兒頭疼,他眼前的這個敵人,雖還沒看出武技有多麼出色,但在心性之上卻猶如鋼澆鐵鑄,絕對的狠角色,根本都不帶試探的就玩兒命。
雖說對自己的武技碾壓對方極有自信,但源義宏剛也對這種一言不合就玩兒命不玩花活兒的打法很鬱悶,有心等到兩名手下殺了那個黑大漢攻入室內動搖強悍對手的心智,但那個黑大漢卻是出乎意料的強悍,短時間內那兩個蠢貨竟然攻不進去。
而且,那個對手已經輕蔑地做出了那個手勢,無論是爲了維持武者的驕傲還是整個“破浪”行動已經過去五分鐘,距離二十分鐘的撤離時間只剩下十五分鐘了,源義宏剛也不能繼續再等待了。
未來的日本武道大師再度揉身而上。
這一次,再無繁瑣,只有簡潔,如同匹練,只有光沒有刀。
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