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論紅色部隊在戰略大轉移中遭遇最慘烈的是那一仗,只要熟悉那段歷史的人,都會知道,那是哪裡。
在那裡,紅色部隊由出發時的8.6萬人直接銳減至3萬餘人,衝破光頭大佬重兵封鎖的湘江一戰,可謂是慘烈至極。哪怕是以血色湘江之名,也不足以描述那個令衆多紅色戰士失聲痛哭的血色戰場。
可劉浪就算知道,亦束手無策。哪怕他披着重生光環來到這個時代,但他知道,別說他只是個區區小團長,就是師長軍長又能如何?沒有紅色資歷的他無法改變紅色高層們的決議,更不可能影響到光頭校長的決斷。
他只能是命令已經初步將商業網絡鋪開到湘省和貴省各地的華商各分行相機送一些必要物資和槍支彈藥,而且必須得是能在保證自身安全的情況下才能進行。否則,對於雙方而言都是滅頂之災。
留給年輕時代爺爺那裡的一部電臺成爲他率領的後勤部能獲取一定生活和戰鬥物資的指示牌。
然後,劉浪只能遠程指揮保護着大辮子姑娘一路西行貴省的加強型戰鬥班繞開那個兩個月後就會發生的慘烈戰場,謹慎的趕赴紅色部隊必將到達併發生重大轉折的城市。
從10月到11月,劉浪除了偶爾瀏覽轉自成都省主席府關於“前線”的戰報,劉浪基本將自己的精力都投入在獨立團在他歸來後掀起的又一波軍事大比武中。
這個時候國府已經建立了通報制,但那些戰報以現在劉浪的軍銜還不夠資格獲得,只能是從已經是上將軍銜的劉湘那裡獲得了。自打賭失敗,劉湘不再提及劉浪出兵之事,對劉浪的要求也一一滿足,總會在第一時間將這些戰報傳到獨立團。
劉浪便知,這位的心思在8月一役之後又開始動搖了。當然,這很正常,對於這位軍閥來說,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雖然他開始有抱着光頭大佬大粗腿將川陝紅色部隊一舉剿滅的打算,但隨着兩軍之戰的形勢變化,他的心思又隨之有了變化,尤其是在劉浪準確的預知了他所屬二十萬人再度失敗之後。
一如他在曾經的時空中並沒有全力和路過川省的紅色部隊主力拼盡全力一戰一樣,劉湘再次生起了保存實力別讓光頭大佬藉機入主的打算。相對於攻勢減弱的紅色部隊,來自於光頭大佬的威脅顯然更大。
這就是川省軍閥們深入骨髓的規則。也是清末以來遍佈巴山蜀水的幫會“袍哥”的規則。不管勢力的大小,川省軍閥們把持着四川全境大大小小的“碼頭”。平時稱兄道弟禮尚往來,但只要是一涉及到地盤爭端問題,那立刻就是打得頭破血流。
今天是歃血爲盟的生死兄弟,明天爲了己身利益六親不認刀兵相向。但最搞笑的是,在戰場上兩派打得昏天黑地,城頭公館裡兩家太太小姐卻聚在一起吃喝玩樂,其樂融融。誰打敗了也沒說就趕盡殺絕,只要交出地盤即可,被俘虜的士兵也會很爽快的加入贏的這一方。
一幫奇葩到極點,在外人看來完全只會勾心鬥角的烏合之衆。
但就是這幫烏合之衆,卻是有着一個所有人都默默遵守的原則。一旦有川外勢力企圖佔據川省,這羣鬥雞們立刻抱成一團槍口一致對外。四川就是他們的大碼頭,他們可以關起門來打內戰,但絕不允許他人染指。用他們的行話來說,就叫做“肉爛了在鍋頭”,20多年來他們雖打得頭破血流,但在四川這個大碼頭卻是個個撈得盆滿鉢滿。若是讓外省的人把四川這個大鍋給端了,那誰都撈不到吃的。
“保住川省這塊地盤不被外人佔了,是他們的最高政治原則。”用未來軍史專家們的一句話來形容以劉湘爲代表的四川軍閥們是再恰當不過了。
之所以劉湘從去年抱住光頭大佬大腿開始戳力和紅色部隊戰鬥,那是因爲紅色部隊喊出的一個口號:打到成都吃大米。這完全戳動了四川大大小小軍閥們最敏感的那條神經,自然得壓上身家性命來拼命了。甚至不惜爲此引光頭大佬的中央軍進川。
但只要是一看紅色部隊主力戰略轉移,川陝這批紅色部隊也不再像去年那樣攻勢咄咄逼人,劉湘和四川大大小小的軍閥們這心思自然也變化了。你鬧騰你的,隨便去哪兒都行,只要別來端我們的鍋就成。
只不過,在劉浪看來,位於康西高原的劉文輝比劉湘看得更遠,所以纔有了未來紅色部隊兵指四川,但遇到的阻擊卻遠比在湘省來得要小的真正緣由。甚至,劉浪還知道,位於川陝的紅色部隊還派出聯絡員和劉湘接觸過,劉湘本人也沒拒絕接觸,哪怕是雙方還戰得你死我活的時刻。
四川軍閥,絕對是華夏近代史上最奇怪的軍閥,沒有之一。
劉浪更知道,直到明年的百丈關大戰之前,四川並無大的戰事,全中國的目光都集中在那支正在大轉移的部隊身上。
劉浪亦是如此,根據國府的戰報和肖風華提前半年就部署在湘、貴那邊的眼線傳過來的情報,默默在千里之外注視着他們。
幾乎每個熟悉劉浪的人都能感覺到他發自內心的沉重。
也已經不算是新人,來獨立團一年多的團副張儒浩用自己超人一等的學院派學識和踏實肯幹的態度也逐漸贏得了許多人的信任,在獨立團慢慢站穩了腳跟,就連桀驁如趙二狗現在碰到了他,也得整整衣領規規矩矩給他敬個軍禮。
不過很罕見的,一向儒雅的新團副這段時間火氣貌似也比較足,最少有幾個連長因爲訓練時被他抓住有士兵懈怠而被他痛斥,絲毫沒有給這幫中尉上尉們面子。
團座長官心情不佳,團副也像來了“大姨媽”。獨立團全體官兵這兩個月無不謹小慎微刻苦訓練,包括散漫慣了的炮兵營長趙二狗在內,那是前所未有的積極,一幫當慣了大爺的炮兵營士兵從早到晚被這位給訓得像死狗一樣,爬上牀就能馬上睡着,都不帶數一二三的。
就算是這樣,因爲一個炮兵排在實彈射擊訓練時打了五發,脫靶兩發,不算優秀吧也算合格,但還是被劉團座罵得屁滾尿流。
趙二狗誰啊!號稱全團臉皮最厚同時又最得團座長官信任的生死兄弟。他都這樣跪了,誰還敢再偷奸耍滑?
可以說,獨立團這一兩個月來的訓練強度與精氣神,堪比長城大戰之後歸來被劉浪建的那個埋葬着上千英烈的烈士陵園給刺激之後的全軍集訓。
果然,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人這種生物,無論在什麼時候,都需要壓力。
這讓劉浪也有些始料未及,這也算是他在心情沉重之餘,能收穫的一絲欣悅吧!
軍事大比武的計劃在六月就已經被提出來了。
在籌建了四個多月後,終於可以開始了。
不過這次大比武,不是連隊與連隊比,也不是營與營之間比。他們都是和同一支部隊比。
四個步兵營,每隔上一週,就和劉浪歸來後就組建的一支特殊的新部隊進行演習。
演習的地點也不用山地,而是平原,雙方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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