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劉浪再度吼一聲。
這是獨立團訓練這三狼一熊立正聽令的口令。
那邊熊二夾着尾巴一溜小跑過來垂頭喪氣的蹲坐在劉浪面前,躲在護士們身後觀看情況的熊四也連忙“滾”過來。
看它低眉臊眼垂着頭連看劉浪都不敢看的模樣,想來它也是知道違背軍令從基地偷跑數十公里來找出徵大軍是不對的。
見這兩個傢伙一副俺已知錯任憑處置的滾刀肉模樣,劉浪好笑之餘也頗爲頭疼。
是啊!熊四看似已經三歲是個成年的大熊貓,但其實在熊貓世界裡也屬於小孩子,擱未來它還夠不上配種當父親的資格。可憐兮兮的模樣再加上一身黑白相間的皮毛圓乎乎的身子,別說後世圈粉無數,就看現在那幫在趙二狗老婆翠花護士長領銜下的一幫小護士們的眼神,劉團座就知道,他今天要是把熊四怎麼的了,明天他“冷血無情牛魔王”的外號就會傳遍全團。
再想想槍彈無眼,日後自己說不定還要來野戰醫院來的,她們雖會盡心治療,但包紮傷口時稍稍力氣大那麼一點,打針時戳的稍稍深那麼一點。。。。。。那只有天知道了。
反正軍中一向有個傳統,得罪誰,都是不得罪醫生護士的。她們想坑你,天王老子都沒辦法,打落了牙齒也得往肚裡吞。怪不得狗日的趙二狗一眼就看上人家小翠了,搞了半天不是因爲人家屁股大能生兒子,而是這個原因,更過分的是那個願望特孃的也實現了,劉團座此刻就算想明白了,也只能在心裡默默吐槽。
當然,最讓劉浪頭疼的是,他不可能再派人把這兩貨送回去,只要前方道路一通,全軍就得全速前進。
經過先前和張儒浩的討論分析,劉浪決定以最快速度趕到晉東,他要先見幾支不同部隊的主官溝通好聯合作戰的方案,否則,無序的指揮會導致就算加入獨立團這樣一支強軍也依舊會面臨失敗之局。而且,劉浪深知從東北入華北的這支日軍對獨立團的痛恨,如果知道獨立團就在他們面前,他們一定會全力攻擊獨立團的。
雖說以如今獨立團的裝備完全可以不懼,但晉東不是長城,山西的石頭山沒有那麼多時間讓他挖掘出像長城羅文峪那樣完善的地下通道。這僅僅只是出征第一戰,劉浪可不想將獨立團的精銳就戰死在北方。
東南方向,纔是中日兩國最大的戰場。雖現在軍令難違要趕赴北方戰場,但劉浪的目光可一直關注在東南。
既然不能送,那就只能留。想讓這兩貨乖乖的自己回去,幾乎是不可能的。
劉浪皺着眉頭沉思片刻,只能無奈下令,讓這兩貨跟着野戰醫院行動,熊二擔任野戰醫院警衛排的偵察尖兵,每天晚上,野戰醫院外圍五里,就是它的警戒範圍。
熊四這貨在山間噹噹偵察尖兵或許還成,但在平原丘陵,那圓滾滾的身子和一身黑白相間的皮毛目標太過明顯,很容易成爲敵軍瞄準的目標。那就利用它還有把子力氣的特點,當野戰醫院的搬運工吧!
劉團座可沒想到,在日後的戰場上,如果沒有這兩個傢伙,野戰醫院或許會遭遇意想不到的損失。兩個單兵戰力不遜於特種兵的無言戰友成爲獨立團第一批榮獲金制“英雄”勳章的獲得者。
當然了,這是後話。兩個偷跑出來的野獸級二等兵從此就跟隨着野戰醫院行動,野戰醫院將青狼熊二分到了警衛排,大熊貓熊四分到了護士隊。
對於兩位新戰友的加入,兩個單位都還是很接納的。熊二在夜間的巡邏警戒作用最少可以抵一個五人小隊,熊四這貨身大力足,只要給它吃飽飯,一隻熊就能拖着一個載着傷員的擔架狂奔數裡。
這貨曾經幫着炮兵營幹活兒,一隻熊就獨力搞定兩個炮彈箱,一個炮彈箱是6.5公斤重山炮炮彈6枚,重39公斤,兩個炮彈箱可是合計78公斤近160斤重,這貨兩個前肢摟一個,用嘴再咬上炮彈箱上的鋼絲叼上一個,一隻熊頂了四個士兵的活兒。
要不是怕這貨不謹慎把炮彈給摔炸了,趙大營長早就把這貨留在炮兵營擔任炮彈手了。但藥品和傷員這負重,絕對是熊四能勝任的。
在還在等待山路被修通的這段時間,野戰醫院護士隊改裝了一下擔架,在把模擬傷員的醫生護士捆牢的情況下,熊四一隻熊拖着擔架就從五里外的“前線”回到了救護所,而且,它還很貼心的保持着擔架的穩定性,絕不會讓傷員擔架出現顛覆的情況,絕對是最好的戰場救護員。
要不說女人比男人細心,護士們看着熊四的黑白相間的毛髮太明顯,不僅用顏料把它染成了一隻大黑熊,還看着自己每人都有鋼盔,便跑去求隨軍的軍需處負責人給熊二和熊四也準備個頭盔,那玩意兒雖然防不住子彈,但防炮彈碎片效果絕對是槓槓的。
已經經歷過長城一戰殘酷的護士們可是知道漫天炮火中鋼盔的重要性,不少頭部受重傷的傷員都是彈片傷,而那種傷死亡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五。
軍需處一聽說要給這兩個傢伙設計鋼盔不僅也樂了,隨軍的三十名技術員可都是搞機械的老手,還有兩名寫了血書非要跟着一起來的老葉教授麾下的學生。
給一狼一熊設計符合它們頭型的鋼盔的任務就交給他們了,並承諾在進入戰場前就會把成品交付給野戰醫院。
說起那幫科研人員,爲了阻止他們澎湃的愛國熱情,尤其是蘇小妹,從1937年初以來,戰爭眼看已經避不可免,爲了成爲跟隨大軍行動的技術員,差點兒沒跟劉浪鬧上了絕食。
在曾經的時空中,此時已經華清大學畢業的“中國居里夫人”未來的共和國科學院院士這會兒已經直奔南京軍器署要參軍報國了,並最終說服了第三帝國柏林高等工業大學技術物理系的系主任克立茨教授就讀彈道學博士。
但浪團座再浪,也知道輕重,這幫共和國未來的科技大拿們,絕對不能上前線,他們對於未來共和國的作用,每個人幾乎都是可以抵得上五個野戰師的存在。如果爲了滿足此時年輕的他們澎湃的愛國熱情將他們送上戰場,萬一出現什麼損傷,他劉浪就將成爲整個民族的罪人。
並不是因爲他們的生命比其他人更高貴,而是他們頭腦中的知識寶貴,他們研究出的每一種科技和新武器,都能讓成千上萬的中國人少流血犧牲。甚至,他們能讓整個國家和民族都免受刀兵之災。
劉浪太知道,雖然那個玩意兒被稱爲懸在整個人類頭頂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但如果沒有這玩意兒,未來的共和國可沒有長達數十年的和平。
這就是人類,一邊痛恨着可以威脅到整個人類的可怕武器的存在,一邊卻是沒有這玩意兒,說揍你就揍你。但偏偏,中國人,有了。因爲有了這幫天之驕子的存在。
所以在戰爭開始以前,劉浪就和老葉同志協商過數次。火箭炮已經研究完成並列裝,單兵火箭筒已經完成並列裝,半自動步槍已經列裝,但這些輕武器並不足以改變整個中國的命運,這些天之驕子還需要去繼續學習,爲未來的中國學到更多。
葉教授對劉浪這個想法很是支持,最終,在他嚴厲的訓話下,劉浪的策劃下,華美公司的傾力相助下,這些天之驕子除了熊真和五名同學留守獨立團基地以外,其餘大部分都重歸他們曾經時空中的軌道。
錢強去了法蘭西成爲居里夫人的學生,蘇小妹哭着被送到了第三帝國,學習她熱衷的彈道學,彭武去了日不落帝國愛丁堡大學理論物理系,師從著名物理學家馬克斯·玻恩,從事固體物理、量子場論等理論研究。。。。。。。
劉浪對他們承諾,一旦他們學有所成,就會將他們接回國爲自己的國家民族做出自己的貢獻,那也是他們流着熱淚出國之前的唯一要求。曾經的時空中他們也是如此做的。
所以,獨立團誓師出征之時,沒有科研人員前來相送,他們都在異國他鄉勤學苦讀,爲自己日後在共和國的星空中留下璀璨的光芒打下最堅實的基礎。甚至連老葉同志沒沒來,一來怕他徒增傷感,二來他需要看着還留下的幾名門人子弟,怕他們落跑,以他們那轉得比誰都歡的腦袋,不是他們老師親自看守,搞不好早就跑得一乾二淨指不定在前線就看到他們了。
畢竟此時的他們,還不是未來的大師,而是一腔熱血的青年。
等到晚上,山路修通,劉浪一聲令下,全軍開拔,繼續朝中國北方疾馳而去。
而且,這一路上,在進入山西境之後,獨立團就晝伏夜出,絕不給已經開始在山西天空中盤旋的日寇偵察機發現獨立團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