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慧崇大師在山洞裡清點人數,獨獨少了他的寶貝女兒姚鳳蘭。
這一驚非同小可。
庚元始終掛念着師妹姚鳳蘭,他發現姚鳳蘭沒有來山洞,比慧崇大師還着急。
“師父,我回寺裡一趟,去找一找師妹。”庚元已經等不及了,還沒等慧崇大師發話,就一個健步躍出山洞,消失在夜色裡。
其實,最掛念、最着急、最上心的還是辛元。辛元納悶了:“這個時候,怎麼單單少了她了呢?要知道,那個採花賊封仁瑞是衝着她來的,她怎麼會離開人羣呢?”辛元不知道,姚鳳蘭和封仁瑞交手後離去,就再也沒有回到寺裡來。
辛元走向慧崇大師:“師父,我也回寺裡找一找吧,發現情況也好回來通個信。”
慧崇大師點點頭,眼睛直直地望向洞外的夜色裡。
辛元見師父應允,也一步躍出洞門,消失在夜色裡。
單說庚元來到了寺院的大牆外,飛身躍上了大牆,一躬身飄落在寺院裡。他沿着寺院的甬道,踅進姚鳳蘭經常去的地方,高聲呼喊着:“師妹!師妹!你在哪?”希望姚鳳蘭聽到他的叫聲,能出現在他的視線裡。
寂靜的寺院,只有回聲,沒有應聲。
庚元在寺院裡跑了幾個來回,沒有姚鳳蘭的蹤跡。他想到姚鳳蘭居住的地方看看,就尋進姚鳳蘭居住的跨院裡。
庚元一翻身躍進跨院,就直奔姚鳳蘭的臥室。
庚元推開臥室的門,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面而來。庚元突然感到渾身一陣燥熱,周身的血液沸騰,心口處‘撲通’、‘撲通’的直跳。
平時,每次,他凝視着姚鳳蘭走進這個小屋,心裡都有一種尾隨着她進來的渴望和衝動。今天,他終於進了這間他做夢都想跨進來的小屋。
藉着清淡的月光,庚元看到,姚鳳蘭的臥室佈置的非常整潔、清幽,給人一種進來了就不想在出去的感受。牀上鋪着粉紅色的牀罩,姚鳳蘭睡覺時的枕頭正橫臥在牀頭。
庚元有些情不自禁了。他用手輕輕地撫摸着牀罩,然後將頭貼在牀罩上,一副如醉如癡的樣子。
這裡,是庚元暗戀的女子長期躺臥的地方。
庚元多麼想也躺在這張牀上,期望永遠也不要起來。
突然,他聞到一股刺鼻的異味。他剛想翻身下牀,卻感到四肢無力,眼皮打架,竟然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股異味是誰釋放的,正是採花賊封仁瑞。
色膽包天的封仁瑞再次潛回到寺院裡來。
封仁瑞輕功十分了得。他縱身躍進寺院,就直奔後院衆僧的寢房而來。他躲躲閃閃地經過了大半個寺院,也不見個人影。
寂靜,有時候也出格地唬人。
封仁瑞怕有埋伏,就更加躡手躡腳,唯恐弄出一點點動靜來。
突然,封仁瑞藉着月光,發現了什麼。他發現一處院落的房屋與其他地方的房屋明顯不同。這處院落的房屋窗戶上貼着窗花。
“哈哈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一定是姚鳳蘭那小妮子的閨房了。嗯,一定是了。碧源寺只有這麼一個女子,當然她住的地方與其他禪房不同了。嗯,好好好,算我走運——”封仁瑞狼心狗肺地想着,一個魚躍,身子欺到姚鳳蘭臥室的窗前。
封仁瑞用手指捅開窗紙,藉着月光,果然看到牀上躺着一人。
封仁瑞一陣狂喜。他取出作案經常用的紙筒,將“奪魂散”順着紙筒吹進屋裡。
封仁瑞知道牀上的人聞到“奪魂散”,就已經不能動彈了。
他一腳踹開了門,向牀上的那個人撲去。
封仁瑞抱住了庚元的頭,他粗魯地撕扯着庚元的衣服。
正在這時,一個人拿着火把邁進屋來,這個人正是來尋姚鳳蘭的辛元。
封仁瑞大驚,藉着火光一看,牀上躺着的竟然是個男僧。他把男僧翻了一個個,他認出來了,躺在姚鳳蘭牀上人的竟然是庚元。
封仁瑞用手拍打庚元的臉:“小寶,小寶,醒醒,醒醒,你怎麼會在這裡?走,我這就帶你走。”
封仁瑞說着,抱起庚元就要越窗而逃。
辛元豈容他將庚元帶走,只見辛元大喊一聲:“淫賊,別傷害我師兄!”辛元手中的火把,像旋風一樣,向封仁瑞的頭部就砸了過去。封仁瑞只好舉拳相迎,被迫將庚元放在了室內的地上。
封仁瑞一記猴拳,將辛元手中的火把打落在地上。
封仁瑞和辛元,在屋裡,分別施展平生所學,鷹爪對猴拳,戰在一起。
辛元雖然是八金剛中年齡最小者,也是跟慧崇大師學習武功時間最短的一位。但是由於辛元悟性極高,且勤奮好學,其功夫也不在其他師兄之下。特別地,由於慧崇大師喜歡辛元聰明好學,爲人寬厚仁德,就格外器重他,爲他講解武功絕學也孜孜不倦,所以,辛元的武功進步很快,與大師兄元仁比起來,也難分伯仲。
辛元和封仁瑞,在姚鳳蘭的臥室,你來我往,酣戰在一起。
封仁瑞見短時間內拿不下辛元,腦袋裡的壞水又要往外冒了。他想:“真是邪了怪了,我封仁瑞行走江湖,什麼樣的高手沒有見過,我的猴拳可以稱得上是精美絕倫、變化莫測;單單對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子不起作用,看來,我得使我的殺手鐗“奪魂散”了。”封仁瑞想到這,剛要去掏“奪魂散”,院外突然闖進很多僧人來。
“大家一起上,別讓那個淫賊跑了!”十多個僧人舉着火把,高聲吶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