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崇大師將母子倆帶到一家小旅館,先讓他們飽餐一頓,然後安排母子倆去一間客房休息。見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慧崇大師就裝扮起自己來。只見他短衣衫,輕打扮,換上一身夜行衣,縱身從小旅館的後窗戶跳出,消失在夜色裡。
慧崇大師答應要幫那位喪夫的婦女葬夫,可身上的錢已經不多了,他今天晚上要做的,就是要劫富濟貧。
慧崇大師已經打聽清楚了,這蒼門城最霸道的人就是原白虎幫的幫主、現任蒼門城保安司令的封仁蒿。這封仁蒿黑白兩道,欺壓市民,無惡不作,蒼門城的老百姓都稱他是“毒鬼子”。因爲他會鬼河十八招,又投靠北洋政府,且極其狠毒,所以被人們稱之爲“毒鬼子”。
慧崇大師暗中思付“那混元聖手段珪,還算是有武德的武林人,一定是不願意和封仁蒿同流合污,爲封仁蒿所不忍,最後滅了青蛇幫一門。聽說現在封仁蒿正在練習一種更毒的武功,叫無量推手,此次封府一行,一定要小心爲上。”
慧崇大師趁着夜色,施展輕功,翻越了封家大院的院牆,來到了封仁蒿的大院內。好一座富麗堂皇的宅院,和《紅樓夢》的賈府有的一比。院牆的四周修建着炮樓,有護院家丁長期在跑樓上持槍站崗,院內還有巡夜的家丁,使整個封府陰森可怕。
慧崇大師施展其“萍蹤飄影”的上乘輕功,穿房越脊,躲過巡夜的家丁,飄向一處燈火通明的所在。這“萍蹤飄影”的輕功,爲碧源寺特有的上乘功夫,在整個碧源寺,只有兩個人會,一個當然是慧崇大師了,另一個就是偷着看慧崇大師練習而學成的庚元。
慧崇大師用指尖捅破了窗戶紙,見封仁蒿端坐在太師椅上,正在和他的幾個太太說話,一個媽摸樣的女人手裡抱着一個一歲多的孩子,另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孩正在逗那個一歲大男孩說笑。抱着孩子的媽雖然沒有封仁蒿但太們打扮的那樣富貴雍容,但也很入時。
“吳媽,你將小寶放在地上,讓他走兩步,小孩子走路太招笑了,讓我看看。”坐在太師椅上封仁蒿笑着向吳媽做手勢,想要看看一歲大的男孩會不會走路。
“行行行,老爺要看小少爺走路,那就讓小少爺走給您看看。小少爺,來,站好了,跑兩步給老爺看看。”吳媽將男孩放在地上,想讓男孩站穩,可是,男孩怎麼也站不穩,只有滿地爬來爬去。“小少爺,媽在這呢!爬過來,爬過來!”男孩果然爬向了吳媽,吳媽高興地將男孩抱起來,舉過頭頂,呵呵呵地笑了起來。
“呀!”躲在窗外的慧崇大師差一點喊出聲來。“這不是混元聖手段珪的兒子段洪德嗎?怎麼成了封仁蒿的小少爺了?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今天既然找到了丟失的段洪德了,我一定要將他抱走,不辜負段珪的重託。”
屋裡繼續傳來說話聲。
“吳媽,看把你給高興的,別把小寶掉下來摔着。來,抱到我跟前來,我看看小寶背上的青蛇圖案有沒有長。”與封仁蒿同坐在一張桌子旁且年齡稍大但太發着指示,慧崇大師猜測她應該是封仁蒿的原配太太。
見大太太想要看,其他但太也隨聲附和,都想看看男孩後背上的青蛇圖案長大了沒有。
等太太們嘰嘰喳喳地看完,封仁蒿發話了“將小寶抱過來,老夫也要看一看。”
“老爺,您看,是不是比小少爺剛來時長大很多了。”吳媽將男孩的衣服撩開,露出後背,讓封仁蒿看。
“什麼什麼剛來,那叫小時候,以後不準再說漏嘴了!”封仁蒿對吳媽說出的“剛來”兩個字很,立即嚴肅地糾正。
“是是是,老爺,您看我這嘴,又說錯話了,下次一定不會了,不會了。”說着,吳媽將男孩的衣服撂下來,覆蓋住了男孩的後背。
這時,有個家丁進來報告封仁蒿,說是崔副幫主求見。
崔副幫主?誰是崔副幫主?慧崇大師立即來了興趣,想聽個究竟。
封仁蒿一揮手,大大小小但太、丫鬟、僕人,還有抱着孩子的吳媽,都轉到後堂去了,前廳只有侍立在門口處的兩個警衛人員。
隨着封仁蒿說了聲“請”,一個面罩黑紗,頭披黑色斗篷,身穿一身黑衣的大個男人走進了大廳。封仁蒿向他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那個人坐在了剛纔大夫人坐的那個椅子上。
慧崇大師定睛一看,正是那個在樹林中劫走段洪德的那個斗篷黑衣人。
“崔泥呀,這麼大熱奠,你還天天裹着面紗,披着斗篷幹什麼?快把他摘下來!”封仁蒿對進來了斗篷黑衣人說。
“老大,事情還沒有完全結束,我還不能摘掉面紗和斗篷,讓青蛇幫的餘孽認出我來,我今後就永遠不得安寧了。”斗篷黑衣人崔泥說。
慧崇大師聽得清楚,這個斗篷黑衣人,原來就是江湖上成名的武術高手鬼絆子崔泥,他的拿手功夫是隔空手。
只聽封仁蒿接着說。
“嗨嗨,你有什麼可怕的?青蛇幫的人已被殺光,所有的人都見了閻王,難道死人會站起來向你復仇嗎?你想但多了。再說了,你現在是白虎幫的副幫主,正是你春風得意的時候,遮着個面紗,讓大家怎麼看你,怎麼想你呀?聽我的話,摘下來,也透透氣。”封仁蒿極力勸說崔泥摘掉面紗。
“老大,你應該知道,在清點青蛇幫的屍體時,段珪的屍體可沒有找到呀!”崔泥說。
“什麼?難道混元聖手段珪沒有死?”慧崇大師在窗外聽到,有些不相信。
“不是有二十多具屍體被燒得面目全非,無法辨認了嗎?說不定,這段珪就在這二十多具屍體裡呢。”封仁蒿說。
“有這種可能,但是這只是一種可能。另外,青蛇幫在八音鎮的分舵,還有一個護法,他叫程坤,我們還沒有除掉他。在青蛇幫被滅之前,他被段珪派往甘肅辦事去了。他去辦什麼事去了?對我們有沒有威脅?他什麼時候回來?我們都一無所知。我派人到八音鎮盯了很長時間了,也沒有發現他的蹤跡,這個傢伙,應該是我們的一大隱患。”崔泥說。
“不就是一個護法嗎?沒有什麼好怕的。再說了,大樹都倒了,猴子還不散嗎?我估計,他早就另謀生計去了。”封仁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