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賀桑明顯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家Sherry抱了幾瓶sherry。
“Sherry,怎麼拿酒上來了?”
雖然他很喜歡這款酒,但是當着本人喝她自己還是讓他覺得有些微妙。
迴應他的一雙標準的宮野式死魚眼。
“有意見?”
“好吧好吧。”
他看着面前的毒蘿莉的可怕眼神,他果斷的舉起雙手接過酒瓶認慫。
別說sherry了,就算你拿兩瓶伏特加他也得灌。
望過酒瓶上的標籤眉頭微微上挑。
曼薩尼亞雪莉?
這是一種產於氣候涼爽的沿海城市桑盧卡爾一德巴拉梅達的菲諾雪利。
因爲釀造環境更爲潮溼,酒花更厚,帶有新鮮花香和更爲濃郁的堅果和麪包風味,口感精緻,冰鎮後飲用風味更佳。
這款算是自己一直喜歡的酒,不過她怎麼知道??
羽賀抿着嘴有些疑惑地望着正在擺放食物的雪莉小姐。
灰原大小姐望着自己的宵夜。
一些塗滿醬料的鐵板魷魚、有些罪惡的炸肉排以及少量的煙燻鮭魚。
雖然晚餐已經吃過了,不過因爲她只是吃了些沙拉,因爲找某人的關係,已經有些感受到了餓意。
雖然有些罪惡感,不過女孩子就是可以任性一點嘛。
油炸食物特有的香味與熱氣騰騰不斷流油的樣子,讓肉排格外有誘惑力。
兩人慢慢咬下酥脆的外衣,帶着芝士獨特的口感。
肉排內的汁水肆意飆出,大快朵頤。
“味道出乎意外的不錯,還以爲酒店不擅長做這個呢。”
許久不怎麼吃過宵夜的晴佑同學,很滿足這頓肉類的盛宴,嘴角上揚。
“你喜歡就好。”
雖然灰原大小姐也是這樣覺得的,優雅的小口卻速度不慢的吃過了手中的食物。
深夜的罪惡,因爲肚子被填滿也被拋之腦後了。
接下來就是重頭戲,灰原大小姐擦了擦手指。將晴佑打開的雪莉酒給面前的男孩不斷的倒入酒杯,非要盯着他喝下去才行。
伴隨着閒談,一杯一杯。
灰原大小姐有些詫異的看着面前毫無醉意的晴佑,不由得有些懷疑人生的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酒瓶。
不信邪的又開了一瓶帕羅卡特多雪利。
她決定自己喝一杯試試。
莫非是假酒?
…..
五分鐘後。
“原來雪莉是這個味道…..”
還未滿二十歲,從未真正意義上碰酒的臉紅上頭的Sherry小姐,嗓音變得有些接近剛剛起牀的甜甜糯糯,雖然依舊保留神志,但是已經有些醉意了。
“別喝了,就算是沒變小你也還是未成年少女。”
晴佑有些擔心的扶着紅彤彤的雪莉小姐一邊把真正的雪莉酒拿開她的身旁。
“爲什麼你不醉?”
面前的少女的帶着緋紅的臉頰,整個人貼在男孩的身上,有些醉意地詢問着他。
明明是想讓他醉,結果反而是自己有了醉意,不公平!
“好好好,我喝還不行嘛。”
看着面前越來越可愛的少女,晴佑無奈又帶着寵溺的把剩下的一瓶酒變成了空酒瓶。
看着面前瞪着半月眼的少女,默默的把剩下的幾瓶酒都喝的精光。
“不公平,”有些醉意的Sherry小姐泛紅着臉頰,靠在他的身上,
“你爲什麼不醉呢?”
羽賀看着面前和平時冷冷模樣截然不同的少女,沒想到喝過酒之後的她也會撒起嬌來,頗有些她在房間裡和宮野明美獨處時的樣子。
他只是不小心看見的嗷,絕不是偷看!
酒品也很好,只是安靜的坐着,不吵不鬧,顯得更加惹人憐惜了。
“笨蛋,我早就醉了啊。”
晴佑寵溺的看着面前撒嬌的少女,明天起來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因爲這幅模樣跟自己生悶氣。
他的確醉了,但只是反應變慢了而已,只要不動,他的大腦和清醒狀態下的樣子沒有多少分別,甚至更加清晰的看問題。
“你到底怎麼了?”
灰原大小姐想要問出這個困擾了她幾天的問題,她不知道面前的人到底在想什麼。
她能感受到他的雜亂的心,明明距離更近了,但是總有一種淡淡的疏離感。
她不喜歡這樣,她也說不清楚爲什麼會糾結這種事情,是因爲他是自己的家人嗎?
沒錯,一定是的吧。
“我害怕失去你。”
晴佑的話脫口而出,腦海裡想到什麼就說出了什麼。
雖然頭腦更加清晰了,但也變得率真了,想到什麼,就想要說出什麼。
酒後吐真言?
不,不是的,只是這樣的他,不會去思考那些讓他煩惱的問題,能夠直面自己內心的想法。
“笨蛋。”
Sherry小姐臉紅撲撲的。
“哪有人怕失去還要推開的。”
“抱歉呢,我不會放開它了,”晴佑的臉上也泛起漣漪,紅着臉,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漂亮的冰藍色瞳孔。
他的陽光啊。
像一塊寶石一樣。
.....
清晨的陽光灑在牀頭。
有些難受。
灰原大小姐輕輕把右手搭在額頭,揉了揉眼睛,有些睏倦。
像是感受到了一旁的呼吸聲,微微轉過頭去,晴佑依舊握着她的手,在自己左邊蜷縮着。
昨天發生什麼事了?
她不禁這樣想。
幾秒之後。
隱隱回想起來的灰原大小姐臉頰微紅,還好沒人看見她喝醉這樣。
嘴角上揚着,看着一旁的少年,微笑着。
她有些後悔爲什麼要喝酒了,如果不喝的話,是不是能從他口中得知更多他的想法呢。
自嘲的笑了笑,又有什麼意義,她只需要直接問他就好了。
他總會告訴她的。
那份略帶好感的心,不知不覺,已經對面前這個和她一樣的少年升起了喜歡。
誰會不喜歡陽光呢?
明明和她一樣脆弱,卻堅強的擋在他所在意的想要保護的人面前。害怕失去,拒絕感情,總是一副不怕死的樣子,其實害怕的不得了吧。
如果有槍指着自己,她知道,他一定會擋在子彈面前。
因爲她一定也會這樣,都害怕對方受到傷害,總想那個受傷的人是自己就好了。
總是希望自己一個人去承擔一切,爲了保護其他人, 死在那個人看不見的角落。
他知道,她不喜歡一直躲着他的身後,他從來都知道。
他只是守護着她,等待着,等待着她自己做出選擇。
笨蛋。
她已經不想躲在他的身後了,她害怕失去他了。
害怕他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她決定要站在他的身邊,和他一起承受那些來自黑暗裡的東西。
如果有一天會迎來死亡,她也不在害怕了,她會微笑着,牽着手,平靜的走完那段路。
她似乎有些喜歡上他了。
喜歡那個總是有些神經質的呆在她身邊的男孩子,喜歡從組織的噩夢裡給了她繼續反抗的光,喜歡他午後帶着暖洋洋衣服的氣味靠近她的味道,喜歡他做的食物,喜歡他每次都在自己深夜研究時一直陪伴她的身影。
那個快要溺死的人從來都是她,她從來都是這樣想的。
那些噩夢與恐懼緊緊包裹着自己,她不得不裹着所謂的堅強去面對那些她害怕的東西,她想要保護姐姐,可她甚至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拯救自己了。
因爲他,她知道原來自己的手也可以拯救一個人,原來她也可以努力拯救自己。
那個從河邊救起的渾身溼漉漉的,黑髮墨綠色瞳孔朝着她微笑的男孩成了她接下來幾年繼續在組織裡抗爭命運的支柱。
他是她的陽光。
是一束穿越海底,溫暖了她這條小鯊魚的光芒。
這份蠢蠢欲動的感覺,或許早晚會變成濃稠的愛。
她期待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