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話,兩人更沒有見面交流的時間,丁子君屬於貪睡賴牀的主,不到卡死的點兒是絕對不會起來的,即便強迫自己起來,也總是一臉的萎靡不振,但是鄭超卻相反,不管他什麼時候睡覺,早上五點半準時起牀去跑步。
等他跑步回來洗了澡,做好早餐,丁子君依舊在睡,偶爾他會把她叫醒和她親暱一會兒,丁子君神智不清楚的貓進他懷裡,一個勁兒嘟囔:“從我和你在一起就沒見過你睡過懶覺,你都不困嗎?”
他會無奈的笑笑,寵溺的親親她的嘴角,面不改色的調戲她:“怎麼沒睡過懶覺,只要你有精力折騰我一晚上,我早上肯定起不來。”
雖然偶爾她會醒來和他溫存一會兒,在他懷裡蹭來蹭去撒嬌,但是大部分時間她是迷迷糊糊睜不開眼的,所以,叫了幾次後他就不再捨得打擾她了,每天走之前只是無言的親親她的嘴角就離開了。
所以,隨着時間慢慢推移,丁子君和鄭超能正兒八經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少了,基本上她總是處於睡覺的狀態,晚上他回來的太遲,她在睡覺,早上他走的太早,她依舊在睡覺。
每次她都下定決心要晚睡,要早起,可是一旦睏意襲來,她又困的跟搗蒜似的,連頭都拎不起來,還哪記得堅決不睡覺的誓言。
這樣忙碌的狀態持續了差不多一個月後,鄭超終於終於在週末的時候有了閒暇的時間,趁着他休息,她制訂了一份完美的約會計劃,早上去遊樂場,下午去電影院,晚上吃燭光晚餐。
計劃很詳細周密,她把手寫的情侶一日遊遞給鄭超,他坐在沙發上一個勁兒得笑:“沒必要寫的這麼細吧!”
對,在計劃裡她寫了很多突發狀況的應急措施,比如說暈車怎麼辦,比如說想上廁所而周圍沒有廁所怎麼辦,甚至還寫了如果做海盜船吐了怎麼辦。
“詳細點不好嗎!萬一真的遇到這種情況,我還好有心理準備啊!”
“嗯,聽你的。”
兩人開車到了遊樂場,因爲是週末,所以到處都是人,丁子君手裡舉着棉花糖,踮着腳四處觀望:“咱們去做過山車吧!貌似人不是太多。”
“你確定?你坐過嗎?你不是恐高嗎!”鄭超抽了張紙巾替她擦了擦嘴角的糖漬,不確定的開口,對於這類遊樂設施,大部分人是不身臨其境就無法體會到那種刺激,有多少人在上之前不屑一顧,但是下來的時候哭着喊着再也不坐了。
“沒有坐過,但是看着也沒什麼啊,沒什麼太驚險的轉彎下坡啊!”
“那就好,我去排隊買票,你在這兒等着。”
二十分鐘後,等兩人從過山車上下來時,鄭超才深深地懊惱,當初就不該讓她上去的。
她全程尖叫,吼的他耳膜都快要破了,等下來之後她腿都軟了,整個人掛在他身上,小臉煞白,鄭超把她抱到休息的長椅上,買了瓶水給她,還不忘及時的嘲笑她:“誰當時說沒什麼的,上去叫的好像被追殺似的!”
丁子君還沒緩過勁兒來,擡腳揣在他小腿骨上,不甘示弱的翻了個白眼:“我又沒坐過,哪知道這麼恐怖!”
休息了一會兒後,兩人繼續在遊樂場轉悠,丁子君瞪大眼睛四處張望,確定自己下一個征服的目標,剛走到跳樓機售票處,就有一個個子小小的姑娘跑過來,自來熟的和鄭超打招呼:“哥哥你是高中生嗎?你長的真帥,我可以和你和張影嗎?”
從她的話語中可以推斷出來,這個小姑娘頂多是個初中生,一個初中小屁孩兒就懂得這麼行雲流水的搭訕了?果然時代在變遷啊!
鄭超沒有說話,丁子君很自然的接過話頭:“我們是一中高三二班的。”
小姑娘側過身看她:“姐姐你好,你是這位哥哥的女朋友嗎?一中管的嚴嗎?可以早戀嗎?”
“還好吧,不太嚴,我倆都同居了,沒人管。”
小姑娘瞬間瞪大了眼睛,嘴張的圓圓的,跟只章魚似的,鄭超看不下去
了,拍拍丁子君的腦袋,一臉的縱容:“你能不嚇唬孩子嗎!編的這麼離譜!”
“我哪有編,咱倆明明同居了呀!”
“我是說前半句,你六年前是高三二班的吧!”
被鄭超無情的戳破,小姑娘總算收起了那副驚恐的表情,很真誠的誇獎他們:“你們看着好年輕哦!”
和可愛的小姑娘和完影之後,丁子君挽着鄭超的胳膊繼續往前走,跳樓機前邊就是鬼屋,長這麼大她從來沒玩過這個,一來是她膽子太小,二來是沒個人陪着,一個人傻乎乎的玩有什麼意思。
這次拉着鄭超陪她玩兒,絕對要了了她多年的夙願。
到了鬼屋門口,她舉着冰淇淋在樹蔭下等着,鄭超去買票,過了十多分鐘他就回來了,但是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丁子君心裡咯噔一下:“是不是特別恐怖?還是有嚇暈過去的人被擡出來了?”
鄭超搖了搖頭,手指捻着兩張門票,欲言又止,她又問:“難不成是你在害怕?”
“也不是。”他斂了眉,神色突然嚴肅起來:“小乖,我得去公司一趟,剛纔助理給我打電話,讓我回公司處理一些事情。”
聽完他的話,丁子君的心瞬間涼了半截,她預想了很多突發狀況,卻唯獨沒有想到這個。
她像是被人兜頭澆了盆涼水似的,從頭頂涼到腳底,說不失望,不難過是假的,她好不容易能有個和他膩在一起的機會,現在這樣的溫存卻要被硬生生截斷了。
像是小時候過春遊一樣,早在一個禮拜前就開始準備東西,要帶飲料,帶食物,帶自己做的蛋卷和麪包,到時候到了當天,卻突然下了暴雨臨時取消了一樣,又失落又憤懣不平,會忍不住的抱怨爲什麼偏偏是現在。
但是這種失落卻是說不出口的,她畢竟不是去不了春遊鬧脾氣的小孩子,她是一個已經二十五歲的成年人,早已經分清了孰輕孰重,怎麼可能要求鄭超棄公司不顧,陪她在這兒浪費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