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時間不早了,快去睡吧!”他伸手揉揉她的發頂,不管時間過去多久,她這份垂頭的嬌怯都是他最喜歡的模樣。
“鄭超,你腦子是不是灌進水了!你個豬腦子!”
被摸的丫頭突然炸了毛,擡腳衝他小腿骨狠狠地來了一下,鄭超吃痛的蹲下身,還沒來得及揣測她炸毛的原因,那丫頭就已經撒丫子跑了。
剛纔因爲激情太盛,他差點沒把持住把她強要了,但是因爲她不願意,他就只能忍着,去沖涼水澡降火,好不容易降了火,他還沒來得及幹什麼就莫名其妙的被踹了一腳!
他真的很無辜啊!她不想要,他也沒說非要強上啊!
這個陰晴不定的丫頭!
揉着小腿骨到了她臥室門口,鄭超把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還是決定不進去了:“小乖,你早點睡,明天還要上班,我去隔壁睡。”
進了隔壁臥室,鄭超也沒開燈,藉着月光往牀邊走,他伸手按了按牀墊,彈性和柔軟度正好,睡着正好,只是等他撩起被子準備鑽進去的時候,被子裡卻突然出現了一個不明物體。
這個時候如果他還領悟不了這個丫頭的意思,那他就真是腦子灌水了。
“你真的決定好了?不反悔?” 他隔着被子撐在丁子君上方,一本正經的問她。
被子裡的小人兒努力的把腦袋露出來,眼神無比真摯認真的說:“嗯,我決定了。”只是剛說完她的臉又騰的紅了,蹭蹭蹭的又把腦袋縮了回去。
“雖然你已經答應了,但是我有必要和你談一下。”鄭超把被子掀起來,露出她的小腦袋,連着被子把她抱進懷裡:“一會兒
不管是疼還是難受,不管你哭還是你疼,我都停不下來了,所以,你想好了嗎?”
懷裡的糉子堅定的點了點頭:“我決定好了。”
“好,那我就不客氣的享用了。”
…………
懷裡的人已經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鄭超卻是毫無睡意,他把她摟進懷裡,捏捏她的小臉,捏捏她的小手,直到現在纔敢確信,那個他思念了那麼久的人,現在是真真切切的躺在他懷裡了。
過去的五年裡,他做的最多的夢就是夢見她回來了,夢見她撲進他的懷裡,給了他一個溫暖的擁抱,那樣的夢太真實,真實他可以看清她彎彎的眉眼,微勾的嘴脣,感受到她身體熟悉的溫度。
正因爲太過於真實,所以每當他從夢中醒來,卻只看到一室的黑暗時,他的心就忍不住狠狠地疼一下,像是被針尖貫穿一樣,生疼卻連哭都哭不出來。
做夢做到最後,他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從天堂到地獄的落差感,每次夢醒後,便也能夠做到收起自己的落寞,點一隻煙,一個人靜靜的坐着,翻來相冊,寫一句“小乖,我要夢見你了!”或者是“小乖,你什麼時候回來?”安慰自己,等心思沉澱下來,再回被窩睡覺。
這樣無望的等待延續了太長的時間,以至於當他夢中的事情實現時,他卻激動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表現的太生疏了,害怕接近不了她,惹她生氣,表現的太激動了又害怕她會慌張,他就這樣患得患失,小心翼翼的面對着她,快要變得連自己都不認識了。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什麼叫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只有失去了你才能體會到那種萬箭穿心的感覺,才能
體會到那種萬念俱灰的絕望,所以,一旦失而復得了,就激動的恨不得用自己的生命去好好守護她。
幾乎一晚上沒睡覺傻傻的看了丁子君七八個小時,到了快天亮時,鄭超終於熬不住了,攬着她削瘦的肩漸漸沉睡過去。
一覺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鄭超騰的坐起來,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旁乾淨平整的牀鋪,又看了看空蕩蕩的房間,反應過來後苦笑一聲,原來又是做夢了,他揉了揉眉心,眼眶突然有些酸澀。
他不知道這樣的等待還要等多久,他不知道自己還能等多久,他,就要脆弱的等不下去了!
“鄭超,起牀了,吃點早飯吧!”
丁子君穿着寬大的襯衫推門而入,看着呆呆的坐在牀上的鄭超,詫異的問:“醒了?醒了就去吃飯吧!別發呆了!”
等走到他身邊,丁子君才發現他眼眶竟然泛着一絲溼意,她沒腦子的放聲大笑:“哈哈哈你不會是看不到我哭了吧!”
“嗯,我還以爲是做夢,我還以爲又做夢了。”
他擡起頭,眼底裡那種猝不及防的落寞讓丁子君瞬間愣在原地,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露出這樣的眼神。
那麼絕望,那麼脆弱。
從她認識他而來,他就一直是個強大的存在,無論遇到什麼事情,他都是一副運籌帷幄的表情,眼底從來都是淡然篤定的神色,連一絲猶豫退縮都沒有。
所以,這樣的他成了她最堅強的依靠,成了她遇到任何困難是唯一毫不猶豫的退路。
學生時代的他就已經是這樣讓人依賴的存在了,在分別了五年後,他變得更成熟了,更加有安全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