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真沒用你就不會好心提醒我歇一歇。不過看來,你對這方面有點反應,讓我想想。看你這衰樣,不會是在女人方面栽跟頭了吧?是不是你女人跟別人跑了?還不止於此,姦夫銀婦一起將你坑害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彷彿真的被戳到痛處,花白頭髮壯漢攻勢更猛,大劍交擊之聲瞬間密集起來。且對方的大劍之上,充盈的淡淡熒光越發明亮。不過這邊應付過氣系老魔法師的騷擾牽制,大大小小的空間裂縫如蜘蛛網巢般密佈,反攻向花白頭髮大漢,讓其不敢擴大優勢。
“呦,真來勁了?莫非是讓我猜中……”瘋子人格說到這裡,胯下突然撕開一道空間裂縫,直奔承重的右腿切去,另外兩個人格合力彌合。就在裂縫僅剩指長的時候,原本細如鐵絲的裂縫忽然張開,內中如蛇信般探出一個槍頭,卻是氣系八環老頭的二段偷襲之法。
氣系傳送魔法配合近戰武器的實例並不罕見,正常人格焦明在看到對方氣系魔法師拿着武器的時候便有所預料,但此時卻也只能提醒瘋子人格一聲小心,在與八環氣系的角力中,完全無法瞬間關閉這條空間通道。
不過對方老氣系魔法師感受到阻力,不敢貪功,只在大腿內側刺進槍尖的深度,便縮回長槍並放開空間通道,動作一氣呵成熟練無比,讓兩個人格完全沒抓住破綻。
這種程度的疼痛對瘋子人格來說顯然算不得什麼,雖然肌肉斷裂影響行動,但以六環水系魔法戰士的癒合能力只是三五息的時間便無礙,於佔據來說只是稍落下風而已。不過彷彿在玩第一視角格鬥遊戲的正常人格卻有餘暇思考些別的。
…瘋子,感覺一下,有毒嗎?…
“……綠帽子和隔壁老王,嗯,等等和你解釋。我這暫時沒什麼感覺,不過有沒有毒這種事怎麼感覺?你這個建議本身就有毛病。喂,老混蛋,搶尖上毒了沒?”瘋子人格卻是大咧咧地直接詢問正主,且問事情嘴上還不乾不淨,不論從何種角度來說都不會得到結果。
果然氣系老魔法師冷哼一聲並不回答,轉動手腕將長槍耍弄兩圈,再次一個向身前刺出。正常人格則是感受的前胸、胯下與後腦三處皆傳來隱晦的空間波動,就彷彿水面下出現泉涌,卻是無法斷定槍尖會從何處出現。而沉默者人格則直接提醒道。
…閃…
瘋子人格立刻大力歌開對方的雙劍,稍稍收縮身體,而視角一個切換,已經是氣系老魔法師的後腦勺。不過不等瘋子人格砍出大劍,存有進本戰鬥素養的氣系老魔法師直接消失,傳送到魔法戰士的另一邊。
“老混蛋挺機靈的呀,其實也不用這麼一驚一乍。我就是想問問你槍尖帶不帶毒,估摸着莫不是老而昏聵,就是耳背的意思,靠近着點說說話。省得您不回答。”瘋子人格一臉賤笑的滿嘴跑火車。
“你若說說爲何施展氣系魔法如此迅捷輕便的技巧,我便告訴你槍尖有沒有毒。”氣系老魔法師眯起眼睛,話說得彷彿要休戰談判,手上的動作卻是一瞬沒停。
焦明周圍的空間再次成爲雙方角力的戰場,空間線條彷彿嗑藥般抖個不停。而那位大漢亦虎吼一聲糾纏上來。
“嘿嘿,簡單得很,無他唯手熟爾。只要你每天練習氣系魔法,橫跨大陸傳送百十來人,半年之後,保你熟溜得很,晉升九環之上也不是沒可能。”
“一派胡言!”氣系老魔法師起初半信半疑,但聽到最後已經明白這只是玩笑,晉升九環之上豈是如此簡單。而在瘋子人格瞎嗶叨叨的時候,另外兩個人格亦想出求援的辦法:發亂碼,至於艾米麗師傅能領悟幾分便聽天由命了。
“和你們這些腦袋鏽死的傢伙交流真是費勁,給你說兩個例子。那個叫什麼皮的禿鷲六號,聽你剛剛說還是你半個徒弟,前些天就在做這個練習,難道你沒注意到他魔法能力的提升?還有那個克魯彌……”
氣系老魔法師卻已然不理會這些廢話雜音,只是皺起眉頭,彷彿傾聽般側頭,“好細微的空間波動,你在求援?”“什麼求援?你個老頭子出幻覺了吧?還有已經將修煉秘法告訴你,你也該說說槍尖有沒有毒的問題了吧。”“哼!”氣系老魔法師不搭話,本着小心謹慎的宗旨,將這比髮絲還細的空間通道擾斷。
…MD,斷了,這老貨太小心,怎麼辦?…
感受到精神上的疲憊感,正常人格焦明心態越發急躁。若以傳送鱷魚領的人數作爲參照的話,此時開戰不到五分鐘,已經相當於傳送三四十人,既小半天的工作量。而言下之意,自然是丟下幾個禿鷲俱樂部成員撤退,畢竟僵持下去結局也不過如此。
外面的瘋子人格仍舊在放嘴炮,內心之中卻是短暫的無聲,然後沉默者人格開口了。
…你的求援亂碼不要停,作爲牽扯也好。瘋子試試轉移陣地,去北邊山頭…
瘋子人格動作頓了頓,然後大笑,一邊移動位置一邊叫道:“兩個老貨,我們換個地方打怎麼樣?就去那邊的山頭。當然了,不跟來也行,你們以後就別想過一天安生日子。至於跟來一個,不是我吹牛,捏死你們其中一個真的簡單輕鬆。”
兩個八環對望一眼,並不回答,卻是默契的加緊攻勢。但出於不讓敵人如願的基本戰鬥理念,雖然黏在焦明身邊向北方移動,卻是極力減緩速度,甚至不惜爲此讓出一些戰鬥節奏。但畢竟存在瞬移的手段,每次陷入僵局,瘋子便向北方瞬移,總體來說,戰場移動速度比奔跑略慢而已。
待離開百多米遠,瘋子人格卻對留在原地的一羣六環七環喊道:“那邊的小嘍囉們,不用裝模作樣假打了,歇會等結果就好。至於對面的,留着點力氣逃跑也不錯。哈哈。”
而這一夥十幾個人聞聽此言,望望遠去的三人,再對視片刻,居然真的毫不尷尬地停手,分立兩邊各自處理身上的輕傷。場面乍看起來十分怪異,但對於鬆散的組織聯盟來說,也是尋常,買命是不可能的,擅自離開萬一己方老大勝利也不好交代,假打等待結果並司機逃跑是最優選擇。
卻說焦明這邊,很快移動到目標山頭的北面,饒是又銀色圓環輔助加持,也是微感疲累,甚至瘋子人格的垃圾話的節奏也從饒舌變成抒情。
當然內容方面更顯毒辣陰損,已經從綠帽子方面徹底揭開花白頭髮壯漢的心靈瘡疤。從其表情判斷,恨不得將焦明生吞活剝,再無罷戰的可能。至於氣系老法師,則沒能找到挑動其情緒的話題,卻也罵個爽,雖然被刺出幾個窟窿,卻完全沒有虧本的感覺。
…有什麼絕招,和我說一下,多少有點配合…
而正常人格焦明在內心詢問的時候,氣系老魔法師也輕蔑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招數就使出來吧。”
“都說人老精鬼老靈,你這老不死的東西還真是眼光毒辣,毒辣得和我腦子裡的傻嗶一樣。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變個身,你看能不能給我幾分鐘準備一下。另外腦袋裡那個傻嗶,搞個背景音樂配合一下,美少女變身那段就行。”
…滾…
“想得美!”花白頭髮壯漢瞪圓眼睛,鬚髮皆張,攻勢更急。七八息間便在瘋子人格的牽引下將周圍樹木藤蔓清理乾淨。
“嘿嘿,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了。”瘋子人格咋呼一聲,果然迎來兩位八環更疾驟的攻擊,卻是借這一波攻勢結束戰局緩和之際,傳送來一瓶魔癮藥劑喝下。然後在兩位八環驚呆的目光中,焦明周身迅速被透明的土系凝構物包裹,這層凝構物先是將早已破爛的衣服撐開,再凝固成型,最後竟是成了一副半透明的盔甲。
“你是三系?不對,你這土系是搶別人的?”氣系老魔法師皺眉問道,攻擊只是瞬間的停滯便繼續,並提醒仍在發呆的花白頭髮壯漢:“別傻看着。土系能力似乎不高,這凝構物強度必然有限。”
而兩位八環驚訝,存在於內心世界的正常人格焦明更甚。首先從顏色質感上判斷,若非巧合尋到同色同質,這顯然是小詩妹妹的凝構物無疑。且這並非是義肢那種無法控制的狀態,對細節處稍稍動動心思,就可以改變凝構物形狀,既是說,自己靈魂內竟是不知何時融入了小詩妹妹的靈魂碎片。
最後也是最不可思議的,則是凝構物超強的硬度和抗空間裂縫能力。面對花白頭髮壯漢的大力劈砍,瘋子人格竟然既不格擋也不躲閃,任憑大劍砍在身上,感覺上不過是被大力衝撞而已,普通人扛不住,對六環水系魔法戰士卻是和撓癢癢差不多。另外,沉默者人格亦分出精力發送亂碼求援信,只對大型空間裂縫做出干預,而這些小裂縫也完全被凝構物盔甲擋住。
想想小詩現在最多也不過四環,其凝構物卻有如此強度,其中必有問題。
“別手欠亂動,這邊打架呢。還有你們兩個,不要太驚訝,看我一點點砍死你們。”如此說着,瘋子人格也適應了放棄防禦的新戰鬥,補償身體不斷被‘衝撞’的晃動,大劍揮舞完全恢復準確凌厲之勢,三兩招間將花白頭髮壯漢逼入下風。而其越是分神防守,進攻越是乏力,瘋子人格便可更加放開手腳,完全陷入死循環。
…小詩沒事吧…
…她沒事,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這就好…
…這盔甲時間有限,必須速戰速決。你若不想死,就放下精神潔癖,與我們配合全力殺死敵人…
猶豫片刻,正常人格焦明回想不久前於克魯彌寨堡一戰中坑死的那個氣系六環,暗歎口氣。
…好…
…不用管肉盾,一起進攻氣系八環…
三個人格分工合作,三倍出力,卻是以水系六環加氣系五環的程度,壓制住兩個八環。不過細細分辨,只有六環水系魔法戰士是通常版,氣繫有神奇的銀色圓環輔助加持,更重要是有出奇堅硬的土系凝構物鎧甲幫助,完全承擔防禦工作,這纔有此奇蹟般的優勢。
正常人格焦明一邊不斷撕裂空間裂縫襲向氣系老魔法師,即使一部分被回援的花白頭髮壯漢用強大的充能拳頭砸碎而反傷自身也不在乎,心中卻只有一個念頭,這次回去必須將給冰蓮的回信寫好。因爲瘋子人格行動帶來的麻煩讓他感受到生命遭受威脅,若是就這樣稀裡糊塗的死去,就太遺憾了。
此時的戰局完全被焦明主導,兩個人形戰車一樣的水系魔法戰士就在一個脆弱的氣系老魔法師身邊轉悠,一個大開大磕放棄防禦只管進攻,另一個卻是小心翼翼生怕誤傷隊友。至於這位氣系老魔法師,在確認無法於干擾中打開一個足夠大且穩定的空間通道離開,終於臉色大變。瞪大眼睛額頭泌汗,全神貫注地躲閃周旋,若非有點近身格鬥方面的底子,身體雖老邁卻還算靈活,怕是早就死了。
不過不論如何,時間帶給人的衰弱不是這位氣系八環可以抵抗的,這樣耗神耗力的高強度戰鬥只維持不到白秒,便感覺上氣不接下氣,再一個猛然的甩頭躲避,卻頭昏眼花,若非咬緊牙關,差點就此栽倒在地。
“投降!我們投降。”
“好啊,接受你的投降。”瘋子人格立刻停下垃圾話並給出迴應,手上的動作卻是沒停,一個瞄準老魔法師脖頸的橫斬被花白頭髮壯漢格擋住,但其稍稍後移的胳膊卻差點將氣系老魔法師頂個跟頭。“你這傢伙還真是滾刀肉,話說這老頭和你什麼關係,如此拼命保他?莫非當初你老婆跟人跑了不是嫌棄你下面短,而是嫌棄你下面彎?但你這審美也有問題呀,這乾巴瘦的老傢伙有什麼意思,抱着的時候你不嫌硌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