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焦明看着旁邊小牀上打着哈欠的小詩問道:“昨晚也沒做觀察我精神力的魔法實驗,你怎麼就跟進來了。”
“你沒提,我就偷懶了唄。”小詩說的理直氣壯。
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焦明還一直回想着水泥窯的事情,竟然是把小詩忘在了一邊。 шωш⊙тт kan⊙¢○
“偷懶還有理了??”焦明氣道。
“還不是因爲你忘了!!”
“得了,鬧了半天還是我錯了。”焦明忽然有了一種既視感,彷彿看到了一對老夫老妻正在拌嘴,原因是不愛幹活的婦人沒在昨天洗碗,拖到今天反而成了丈夫的家務日,丈夫自然抱怨說你昨天怎麼沒幹,然後婦人反口全怪丈夫沒提醒……
焦明完全迷茫了,和小詩的對話爲毛會讓自己的腦海裡浮現出這些畫面。
“本來就是你錯了,隨便讓我進來住的話,哪裡會這麼麻煩。”小詩說出了心裡話,而深陷迷茫狀態的焦明並沒有聽到。
再次回過神來的焦明已經完全沒有的拌嘴的興趣,在那對老夫妻拌嘴的情形還時不時在腦中浮現的狀態下,焦明吃完了早餐。
趁着自己的數學課還沒開始的這段時間,決定跟小門板和木勺等幾個苦力一起去河灘試種牧草。出了城堡的後門便轉去了牛棚,一個口哨便叫出了自己的新坐騎,那頭腦門上有個毛旋的耕牛,焦明覺得有必要給這個傢伙起個名字,偏頭掃了眼這傢伙的胯下,然後決定它的名字就叫做‘錘子’了。
右手握住牛角,稍稍一用力便翻上了牛背,輕輕拍了拍這傢伙的腦門道:“以後你就叫做錘子,明白了麼?”
錘子毫無反應,焦明卻也不以爲意,向着去河灘的路一指,這次錘子似乎是明白了,邁開蹄子小跑起來。小門板和木勺趕緊跟上,原來需要半個多小時的路程居然只用了一半的時間便跑到了。
小跑個十五分鐘左右這些整天干活的苦力們來說完全不是個事,幾個苦力只是微微有些氣喘,稍微緩了緩便開始了耕種,木勺的種植經驗還算豐富,在昨天焚燒的灰燼中打出地壟,栽上牧草,一套的流程下來,這裡很快就有了幾分菜園子的感覺。
其他苦力有樣學樣,手腳麻利的進入了工作狀態。
焦明本來就只是看看,幫不上什麼忙,卻也不想外行指揮內行,和木勺招呼了一聲,擺擺手便指揮錘子往回走了。
回到城堡,轉乘輪椅,來到教室後卻發現一個學生也沒有,窗外卻是傳來了木棍交擊的聲音。來到窗前向下望去,小孩子們果然在上‘體育課’,焦明這纔想起昨天冰蓮便說過去山裡找合適做水泥窯的山洞,今天的通用語課應該是停了,而沒有冰蓮鎮場子,數學課應該也不用上了。
本來應該很忙碌的自己居然空閒了下來,焦明唯一的感覺竟然是渾身難受,這TM真是賤骨頭,焦明暗罵自己。
閒坐了一會,焦明便還是到了牛棚,把錘子叫了出來,和這個傢伙交流交流感情也不錯。焦明對錘子有一種特異的親切感,並不是同類如親人或者愛人的感覺,有些類似寵物卻也有細微的不同。焦明撫摸着錘子的鼻樑細細體會,終於確定了這種親切感,是對於工具的親切和喜愛,彷彿是小學生時候最喜歡的那個鉛筆盒,或者高中時候最喜歡的那一隻鋼筆。雖然焦明知道這是小詩的魔法效果,但是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好,
動物也有本能的感情和低下的智能,焦明不知道在錘子的思維裡自己是個什麼樣的存在,但是它對自己如此親暱也就夠了。
翻身上了牛背,仰躺着面對藍天,焦明開始思考蓋房子的事情,這裡沒有鋼筋可是個大麻煩。
首先房屋的高度並不高,兩三層而已。牆柱部分問題不大,即使不用鋼筋,加大一些截面積應該能應付的過去。樑板部分纔是真的頭疼,焦明曾經聽說過竹筋草筋的說法,但是太過久遠也不確定是諷刺豆腐渣工程,亦或真的是一種有效的土辦法,既然不確定還是不要用好了,萬一垮塌可就虧大了。
思來想後沒什麼辦法,最後只有兩個暫行的方案:樑板部分採用木質結構,並且嚴格限制二三層住宿人員的家居用品,減少荷載。
“鐵啊,沒鐵真不行啊。”焦明自言自語道。事實也確實是這樣,沒有金屬的話太受限制,許多簡單的事情變得無比複雜。“鍊金術必須研究一下了。”
“大人,焦明大人。”老門板的聲音傳來,打斷了焦明的發呆,焦明這才發覺應該隨時出現的老門板居然一直不見蹤影。
轉頭向聲音的來源,卻發現老門板身邊還跟着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兒,比六小家電大一些,卻明顯比小詩等人要小。大大的眼睛十分有神,睫毛長而濃密,頭髮雖然亂糟糟的卻烏黑髮亮。
“給大人問好。”老門板一巴掌輕輕扇在小傢伙的後腦勺上。
小傢伙露出一個憨憨的笑容,開口道:“大人好。”露出了豁掉的門牙,顯然正在換牙。
“叫什麼名字?”焦明坐在牛背上,微笑着問小傢伙。
“小夥伴們都叫我大石頭。”小男孩稚嫩的童音非常好聽。
焦明對於下層苦力的名字問題已經有所瞭解,他們根本沒有名字的概念,叫什麼算什麼而已。“今後你就叫做門石,明白了?”
小傢伙高興的點頭,焦明卻注意到傍邊的老門板面色稍稍皺了下眉頭,這種行爲對於這個精於諂媚擅長鑽營的老傢伙來說可是異事,莫不是自己犯了什麼忌諱。
“我起的名字有什麼問題?”焦明懶得多想,而且考慮到這個世界的階級情況,直接問出來也許纔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老門板隨便找了個理由把小傢伙支開,然後苦笑着對焦明解釋起來:“小的自然感謝大人起的名字,但是我們苦力中流傳的說法卻是有名字的崽子不好養活。”
焦明對此來了興趣,便要老門板詳細說說。老門板也只是聽說過這種說法,然後憑着幾十年的人生經驗做了幾個可能的猜測,說來說去最後焦明終於弄明白了,也無非就是‘賤名好養活’的異界版本,恐懼夭折的心理安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