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言被揭破，且對方虎視眈眈，耐心有限的模樣，賽普德終於徹底怕了，拿出最後的底牌。
“不知幾位，對永生怎麼看？”
冰蓮和春雨面面相覷，萬萬沒想到對方會拋出這樣一個話題。焦明則是更爲愣怔，彷彿是跳戲到某大類型的小說。
“你什麼意思？”
“有跡象表明，永生是可能的。而我在這方面的研究，已經取得了初步的成果。不是之前畫大餅，忽悠經費的那種。”
“弄死吧，一點誠意也沒有。”焦明擺擺手。對於這個話題，有一種隱隱的排斥。
“等等……”賽普德雙手幾乎擺動出殘影。“你們聽我解釋。首先就說幾大矮人部族，他們的‘獸之祖’二百多年沒換名字。比如那個女矮人，她們紅色符文矮人部族的獸之祖，叫做‘萊提’或是‘萊贊’記不清了。顯然這個東西已經活了二百多年。”
焦明搖頭反駁：“物種不同，如何比較？地下異族存在休眠機制，拖個幾百年似乎也沒啥問題。而且二百年就敢吹‘永生’，你在逗我們？”
賽普德趕忙補充乾貨。“諸位出身水系魔法世家，對於水系魔法戰士的最終歸宿，一定了解。因年邁而變得‘靈魂昏聵’，靈魂與魔法媒介的溝通減弱，實力停滯甚至大幅倒退，最終身體變回普通人，衰竭而死。
我們已有的研究成果，便是保持靈魂的‘活性’，大幅減弱這種昏聵現象。我願意將之分享出來作爲保命的定金。”
說着，賽普德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示意冰蓮。瞬間，周圍白霧便凝聚成型，出現的正是實驗室。賽普德正對着幾個大約五六環程度的老頭老太做觀察記錄。時間跳躍推延，一年時間過去，這些參與實驗的老頭老太皆維持住了魔法能力。
而這番實驗成果，也通過了倫薩等人的驗收，並獲得褒獎，無疑是可信的。
“有點意思，永生又怎麼說？”春雨催促。
賽普德繼續展示自己的記憶，出現的則是許多閱讀資料的場景。而經過主人的主動篩選，全是核心結論部分。
“基於以上成果，永生確實是誇大，但研究出活過百年的辦法，我還是有自信的，而且這個研究的極限遠不是如此。
另外諸位可能不知道，聖科頌在伊扶森神權國的建立過程中，起到了相當大的作用。卻由於之後的逃離，被神權國核心層默契的徹底淡化。但在只對高層開放的資料中，還是有着相關的記載。就比如這一段……”
諸多隱秘記錄入眼，甚至包括聖科頌的幾冊親筆研究日記。前一部分是伊扶森神權國的文字，通過賽普德的記憶場景轉化，或許存在模糊和失準。但後一部分卻是通用語，焦明等人都看得懂。
這些資料總結起來，顯而易見的結論便是。有關於‘永生’的研究，毫無疑問是存在的，並且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聖科頌並沒有分享出來，只是留下了些筆記。比如關於阻止‘靈魂昏聵’，賽普德正是基於這部分筆記，纔有了階段性成果。
另外，伊扶森神權國的核心高層將這些資料嚴密保存，側面表明整套相關資料的真實性。那麼資料中有兩點便十分重要。
首先，聖科頌以九十歲高齡出逃的時候，完全沒有‘昏聵’跡象，與魔法媒介的溝通穩固無比，技巧更爲精湛。
其次，便是在有關‘永生’的研究上，推測聖科頌取得了重大突破，並進而推斷聖科頌——這個開啓此方世界魔法時代的傳說級男人——依然活着。
換句話說，有關永生的秘密——至少是基礎入門部分，就在這些資料和筆記之中。貪心永生的人怎捨得毀去。
鱷魚領衆人面面相覷，沉默片刻後，焦明喃喃自語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老妖怪銷聲匿跡躲在哪裡？”
春雨嘿嘿一笑。“先創立魔法師協會，後扶起伊扶森神權國——當然這一段不被後者承認。卻不在這兩個地方，那麼只剩下的大地母神教了唄。”
“聖科頌究竟是死是活，且不去管他。”冰蓮擺擺手，將賽普德隔絕起來。“這次的交流勉強爲之，時間有限，說正題。免於靈魂昏聵而失去與魔法媒介溝通的秘法，你們怎麼看？”
“值得冒險。送長輩可以極大保存鱷魚領的實力，我們自己僥倖免於戰死的話，也能用得上。”春雨顯然意動，併爲未來考慮。“且由此成果爲階梯，還可能探究永生的秘密。即使是萬一的可能性，也要試一試。這世界如此有趣，幾十年可玩不夠啊。”
焦明並不看好。永生這種事真的很難講，搞不好反而是求死不得。而沉吟間，卻發覺周圍似乎太過安靜，扭頭看見一個巴掌大小快遞紙箱，悄悄咪咪的躲在腳邊，顯然是瘋子人格在偷聽。
“快把這貨關起來。”
“我曰，你個混蛋……”
瘋子人格話說一半，便被冰蓮隔絕。
“該聽到的都聽到了，算了吧。”春雨看在熟人的份上，試着講情。
冰蓮只是看向焦明，而焦明長嘆口氣，“至少靜音一會，不用偷聽，這貨大概會肆無忌憚的罵罵咧咧。
而關於此事，我覺得吧，壓榨出這些情報和信息，便足夠了。而即使沒有這些，我也是傾向保下賽普德的。另外關於永生，還是不要抱有太大希望纔是。
按照我家鄉的經驗，大多數研究者的成就，全是在四十歲的強壯年之前完成大概框架和重大難點的突破。只是被承認並公之於衆，且轉化成改變世界的商業品時，難免幾十年過去。這纔給世人留下科學家全是老頭子的印象。
而賽普德並非驚才豔豔之輩，更像是是個憑經驗混資歷的老油子。補完大項目中的細節還湊活，基於前人資料，找到些淺層的成果也沒問題。但開創新的領域太勉強，更何況已經是這個歲數。”
“總結起來，二位都同意保下他嘍？”冰蓮確認問。
焦明和春雨點點頭。瘋子人格發不出聲音，卻是將自己變成‘同意’的單詞，漢字、英文、通用語，以及鱷魚領本地話等等，七八種之多。
冰蓮繼續道：“那麼如何應對追蹤？這個不解決，可不能把他帶回鱷魚領，甚至是放在哪裡都不安全。”
焦明將監牢所見的記憶場景放出，指出小球。春雨和冰蓮被追蹤時，也瞥見過這東西一眼。現在兩方印證，徹底確定源頭。
春雨一拍大腿，後悔道：“之前亂鬥中伺機毀掉就好了。”
“未必只有一個。”冰蓮提醒，然後提議道：“賽普德似乎對此有點了解，放出來一起討論？”
“正該如此。”焦明立刻贊同。
賽普德毫無疑問是典型的‘越老越怕死’，從‘隔絕’狀態出來並得知合作繼續之後，差點癱軟倒下。而接下來有關破解追蹤的討論，卻是搖頭，表示自己短時間內也沒有立竿見影的辦法。
“長時間就可以？”
“研究一下才知道。”賽普德仍舊無法給出準確答覆。
“只論眼下，你有什麼建議？”冰蓮問。以後的問題，以後再考慮不遲。
“信得過諸位，繼續把我打暈吧。如此一來，他們應該無法準確定位。只能知道我還活着。”
“有一種昏睡藥劑，可能效果更佳。”
“不用疼一下，聽起來不錯。雖然也不是什麼好辦法就是了。”賽普德苦笑應承。
靈魂交流就此結束。回到現實，在地下異族的監視下，冰蓮調配了一瓶安眠助睡的魔癮藥劑給賽普德灌下。負責軟禁的城衛大隊長確認這不是毒藥，便也沒多做干涉。如此一來，地下異族以賽普德爲餌的計劃算是徹底泡湯，但鱷魚領顯然不在意這個。
事情告一段落，冰蓮顯得十分疲憊昏沉。焦明想起這一次靈魂交流是藉助魔癮藥劑，纔在技能冷卻期間達成，趕忙將愛人擁入懷中。冰蓮嘴角上翹，索性就此沉沉睡去。
事實上，冰蓮確實是迫於無奈的壓榨性操作。這次靈魂交流的內部時間流逝感，只是半個小時左右，相比過往足夠看完春晚差太多，疲憊卻是倍計。
不過休息沒多久，負責軟禁的城衛軍衆地下異族便咋呼起來。卻是接到消息，矮人一族終於來人接觸，而這邊要負責翻譯工作。
冰蓮心有所憂，睡得不沉，直接被吵醒。謝過焦明‘多睡一會’的勸言，開始工作。
但這翻譯卻頗費周折。先是靠兩個地下異族翻譯成鱷魚領本地話，然後由藍海星轉達給希克斯，且不說過程中必然產生的信息丟失和失準，期間還要經過冰蓮等人的琢磨和討論，這速度自然是慢得很。
三張紙條送出，盧米提便親自過來，但看到這種情況也是沒轍，只能懇請衆人加快速度。顯然上面催得緊，畢竟這種面對面卻‘超高延遲’的紙條對話，真的很折磨耐心。
“不知矮人拉爾那邊情況如何？”冰蓮抽空問。
“比你們快多了。”盧米提沒好氣的回答。“別說這些，趕緊做正事。”
冰蓮繼續道：“那麼如何應對追蹤？這個不解決，可不能把他帶回鱷魚領，甚至是放在哪裡都不安全。”
焦明將監牢所見的記憶場景放出，指出小球。春雨和冰蓮被追蹤時，也瞥見過這東西一眼。現在兩方印證，徹底確定源頭。
“未必只有一個。”冰蓮提醒，然後提議道：“賽普德似乎對此有點了解，放出來一起討論？”
“正該如此。”焦明立刻贊同。
賽普德毫無疑問是典型的‘越老越怕死’，從‘隔絕’狀態出來並得知合作繼續之後，差點癱軟倒下。而接下來有關破解追蹤的討論，卻是搖頭，表示自己短時間內也沒有立竿見影的辦法。
“長時間就可以？”
“研究一下才知道。”賽普德仍舊無法給出準確答覆。
“只論眼下，你有什麼建議？”冰蓮問。以後的問題，以後再考慮不遲。
“信得過諸位，繼續把我打暈吧。如此一來，他們應該無法準確定位。只能知道我還活着。”
“有一種昏睡藥劑，可能效果更佳。”
“不用疼一下，聽起來不錯。雖然也不是什麼好辦法就是了。”賽普德苦笑應承。
靈魂交流就此結束。回到現實，在地下異族的監視下，冰蓮調配了一瓶安眠助睡的魔癮藥劑給賽普德灌下。負責軟禁的城衛大隊長確認這不是毒藥，便也沒多做干涉。如此一來，地下異族以賽普德爲餌的計劃算是徹底泡湯，但鱷魚領顯然不在意這個。
事情告一段落，冰蓮顯得十分疲憊昏沉。焦明想起這一次靈魂交流是藉助魔癮藥劑，纔在技能冷卻期間達成，趕忙將愛人擁入懷中。冰蓮嘴角上翹，索性就此沉沉睡去。
事實上，冰蓮確實是迫於無奈的壓榨性操作。這次靈魂交流的內部時間流逝感，只是半個小時左右，相比過往足夠看完春晚差太多，疲憊卻是倍計。
不過休息沒多久，負責軟禁的城衛軍衆地下異族便咋呼起來。卻是接到消息，矮人一族終於來人接觸，而這邊要負責翻譯工作。
冰蓮心有所憂，睡得不沉，直接被吵醒。謝過焦明‘多睡一會’的勸言，開始工作。
但這翻譯卻頗費周折。先是靠兩個地下異族翻譯成鱷魚領本地話，然後由藍海星轉達給希克斯，且不說過程中必然產生的信息丟失和失準，期間還要經過冰蓮等人的琢磨和討論，這速度自然是慢得很。
三張紙條送出，盧米提便親自過來，但看到這種情況也是沒轍，只能懇請衆人加快速度。顯然上面催得緊，畢竟這種面對面卻‘超高延遲’的紙條對話，真的很折磨耐心。
“不知矮人拉爾那邊情況如何？”冰蓮抽空問。
“比你們快多了。”盧米提沒好氣的回答。“別說這些，趕緊做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