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警方已經在學校後山拉起警戒線,我坐在樹下的石塊上,腦海裡面一直回想這幾天發生的種種。
“鬱磊同學!”
有人陰陽怪調的叫了我一聲,我擡頭看去,這警察我熟,已經給我做過好多次筆錄了。
他說:“您可真是明安大學的大忙人啊,只要出事就有你在場,想讓我不懷疑你還真是難吶。說吧,這次又是什麼情況,剛纔你的老師已經說了,你上課上到一半忽然跑了,然後就在死者的自殺現場出現,你不要跟我說這是你的第六感起了作用哦。”
這警察說的話我真不愛聽,我特麼的倒是想好好上課,可非要出這些破事,雖說我一直不怎麼喜歡蘇喆,可我從來都沒想過要讓他死。
“御鬼小分隊”裡的幾位同學看到我被盤問,紛紛跑了過來對警察說:“警察大哥,你破案破不了也別爲難鬱磊啊,他跟這事沒關係。”
“小屁孩你們知道什麼,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們跟鬱磊關係好就覺得他們沒殺人,這也太情緒化了吧,讀書都讀傻了?”
那幾位同學還想幫我辯解,另一個警察把手機伸了過來,似乎是給審問我的警察看了一段視頻,等他看完之後,眼神怪異的看向我,嚴厲的喊了一句:“帶走!”
然後我莫名其妙的就被手銬拷上帶到了警局,丟進了審訊室。
在審訊室內坐了半天,總算等到那警察進來了,走路還帶着風,那情形彷彿是要去完成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啪!”
他將一堆資料丟在我身前,我晃眼看了下,都是明安大學內死了的那些人,端木琴、汪洋、宿管熊阿姨……
想必這些在警局內都成了懸案吧,今天不會是想把這些都賴到我的頭上?
“鬱磊,我已經瞭解到這些案件或多或少都跟你有關係,我查過你的背景,你不是S市的人,來自其他省的一個小城鎮,可你沒有出生證明,之前你讀過的學校內留下的家庭地址我也請當地派出所查過,那兒荒山野嶺,根本沒有人居住。我相信你這麼小的年紀應該不會有殺人的癖好,而且這幾個人都死得離奇,所以爲了你的將來着想,我希望你能儘早說出真相,讓我們挖出幕後主使,這樣你纔能有未來。”
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電視劇看多了吧,難道以爲這一系列的死亡都是因爲什麼奇怪的組織?而我,就是這組織中的一員?
我就呵呵了。
見我半天沒反應,這警察有點火了,大聲的說:“鬱磊!快交待,你還小,不會判得很重的。”
我白了他一眼說:“警察大哥,你要是有證據,拿出來,沒有證據,請放了我,我還得回去好好學習。”
“嘿,你這小子,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他朝着四處看了看,審訊室內有一面很大的鏡子,我知道鏡子的那邊肯定有人在盯着我們,篤定他不會衝上來揍我,誰知道他竟然一下掀翻了桌子,徑直朝我走了過來,我看到他的手中握着一把鐵錘!
臥槽,警局裡面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坑爹啊!
幸好哥練過,他舉着錘子朝我的腦袋猛砸下來時,我閃身躲過,剛來得及回頭看了下,錘子緊接着又砸了下來,我本能的擡手一擋,那錘子被我雙手間的手銬擋住,我順勢用手銬中間的鏈子一繞,繞到錘子的柄上,再猛的一拔,錘子脫手飛出。錘子沒了,他竟然張嘴朝我猛撲過來,似乎是要咬我,這時我清清楚楚的看見他的印堂發黑,兩眼發紅,我雙指一翻,銅錢出現在兩指之間,口中唸了咒語朝着他的腦門一貼,喊了一聲:“定!”
他總算消停了,保持張牙舞爪的樣子一動不動。
門被“呯”的一聲撞開,衝進來好幾個人,看到眼前的情形紛紛愣住。
我爬到椅子上坐下,這纔來得及喘了口氣。
看他們幾個還在發愣,我見也瞞不住了,直接說:“明安大學在你們局裡應該有很多備案吧,在我還沒進學校讀書的時候相信就發生了很多事情,如今我只是因爲巧合纔會出現在命案現場,人肯定不是我殺的。今天這警察急功近利,想逮我當替罪羊,卻被鬼上了身,你們看看這事怎麼辦吧。”
其中一個年級稍微大點的警察回過頭朝一個年輕的小警察使了個眼色,那小警察出去了。
剩下的將桌子椅子整理好,年紀大的警察坐到了我對面,瞅了一眼定在那的人,嚥了一口口水口才問我:“小兄弟,那鬼,還在他身上嗎?”
我看了一眼,點了點頭,被我的咒定住,鬼暫時封在他體內出不來。
“那、現在該怎麼辦?”
“那就看你們想怎麼辦了,要你們還想拿我當替罪羊,那我啥也不管,只管保住我的命,反正沒有證據在48小時後你們也得放了我。如果你們是想請我幫忙,那就去學校把我的書包拿來,剛纔上課我走得急,書包丟教室裡了,可能我們宿舍的人會給我帶回宿舍去,我書包裡有法器,可以收了這個鬼。”
老警察想了想,回頭又對另一個警察說:“你去明安大學,把這位小兄弟的書包拿來。”
那人也退出去了。
審訊室裡就剩下我們倆人。
其實我用不着書包,九枚銅錢我一直帶在身上,師父也早就傳授給我隨時取用的本領,我現在玩銅錢的手法可以比得上那些魔術師。可我就是很不爽他們,老是動不動懷疑我,不折騰他們幾下難消我心頭之氣。
“咔!”
定住的人身上發出輕微的一聲,老警察身子一抽,腳開始抖了起來。我轉眼看去,那定住的人身上不斷傳來“咔咔咔咔”的聲音,像是冰塊正在破裂,有東西要從冰塊中蹦出一般。
不好!
我把手伸到老警察面前,朝他急切的說:“快給我解開手銬,不然他會死的!”
老警察慌慌張張,手在不停發抖,找了半天才找到手銬鑰匙,我回頭看到那個定住的人身上已經開始裂開口子,血流了出來。
“快啊!”
我大叫一聲,老警察將鑰匙插進手銬的鎖眼,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