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個身體壓根動不了。
眼珠子轉了轉,看到我在一個白色的房間裡,周圍還有些奇怪的儀器,這裡應該是醫院,我住在的是一個特別的病房。說是醫院,卻一點聲音也聽不見。
餘光瞥見左邊有什麼東西動了動,我努力的轉動眼睛看過去,那兒有扇窗戶,小弦正在窗戶外面急切的拍打着,眼神帶着點興奮,又帶着點焦急,她的嘴巴在動,按理說我應該能聽到聲音纔對,可還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我不會聾了吧。
身上的痛感也消失了。
什麼情況啊?
但是這些好像都不是問題,問題是,我想尿尿。
我渾身都被固定死了,怎麼尿啊?
這下,活人真的要被尿憋死了。
“救命啊!”
我在心裡喊着,可嘴裡卻發不出半點聲音,唯一能聽到我喉嚨裡“咕嚕嚕”了幾下。
也好,證明我沒聾。
但是這樣真的很難受。
餘光瞥見小弦旁邊多了一個人,我正想努力的看清楚是誰時,牀竟然轉動了一個方向,將我的臉正對着窗戶,這樣我就能看到窗戶外面的人是誰了。
是李澤凡。
他不知道從哪找了個紙板,在上面寫了字給我看,第一張上寫的是:你已經沒事了,現在在醫院的特殊病房,你全身骨骼幾乎都被壓碎需要重組,不過對你來說是件小事,很快就能出院的。
第二張上寫的是:肚子餓了也沒辦法,現在醫院只能給你輸入營養液,如果你要排泄,不管大的小的都可以直接解決,管道是接好了的。
我在心裡重重的罵了一句:臥槽!
不知道在醫院躺了多少天后醫生才進來給我拆石膏,他們打開門的時候我聽見“嗤”的一聲,像是在放氣一般,看來我這間病房不僅特殊,連氣體都與外邊不一樣,醫生們都穿着無菌服,房間裡肯定也是無菌的。
他們進來後就用一個小錘子到處敲敲打打,還不時的討論討論,說以前從來沒有見到傷得這麼重還不死的,一般人承受如此重量的壓力早就碎了云云。
我悲催的想着,我住這兒得花多少醫療費。
等他們敲了一會兒後,一個醫生走到離我腳比較近的地方,拿出一個頂端有尖刀的工具,似乎正在小心翼翼的搗鼓着什麼,另一個女醫生走過來對我笑了笑,也拿出個工具開始在我脖頸那兒割着。
她那工具看起來挺鋒利的,這麼弄還真是有些嚇人,感覺很不好,只要那刀稍微偏一偏我的小命就沒了。
幸好女醫生的技術不錯,三下兩下便割開了脖子那兒的石膏,接着往上,這“工程量”挺大,等她終於將我的整個頭“剝離”出來時,我覺得從出生到現在都沒有這麼輕鬆過。
“好了,動一下試試。”
女醫生甜美的對我說,我動了動頭,脖子還算比較靈活,我低頭一看,所有的醫生都在用那小工具剝離我身上的石膏。
“這要弄多久啊?”
我問了聲,發現我說話已經正常了。
“很快就好!”
女醫生漫不經心的答了句,在靠得很近的地方打量我,好像我是什麼稀奇的寶貝一樣,邊打量便砸着嘴說:“不得了,你的恢復能力真的超出了一般人,真是不得了啊,要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樣,那將是醫學界的一大飛躍……”
這位姐姐,我是個人,不是試驗品好嗎?
這句話我沒說出來,因爲我的手也被剝離出來了,我活動了下,除了覺得有些麻和僵硬外,其他都還好。
等到幾乎剝離結束後,他們扶我坐了起來,我這才發現身上什麼都沒穿。
呃……
這裡有女醫生啊!
我本能的擡手去擋關鍵部位,聽見女醫生吃吃的笑了,我問:“有衣服嗎?”
“給!”一位男醫生遞了一件病號服過來,我拿過來穿上,跳下牀時說了聲:“謝謝”。
“我們要謝謝你纔是。”男醫生握住了我的手,他帶着醫用手套,摸起來有些冰涼,他說:“你是醫學界的一大奇蹟,本院是免費爲你治療的,條件只有一個,我們會定期取一些你的血來進行研究,如果你的血液真的帶有某種癒合的基因,我想,在不久以後的將來,將會有科學家用你的血液研製出癒合傷口的奇藥,造福人類。”
我擺擺手說:“隨便吧,不管怎麼樣都要多謝你們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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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頭朝窗戶外看了看,小弦在那拼命朝我搖晃手臂。
這小丫頭……
我問醫生:“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一位醫生猶豫着說:“根據觀察,你現在確實沒什麼問題,但我們不知道你回到滿是細菌的空氣中會不會有問題,建議還是留下來觀察幾天,我們向這裡注入一些少量空氣,每天加量,等你適應之後……”
他還在吧啦吧啦說個不停,我已經不想聽了,拉開門朝外面走去。
空氣撲面而來時,我深深呼吸了一口。
老子又活過來了。
忽然一個“人肉炸彈”撞進我的懷裡,頓時兩團軟軟的東西就在我身上蹭啊蹭的,我低頭一看,這不是小弦嗎?
我趕緊將她拉開,臉上一陣發燙。
有幾個人走過來了,我聽見老三的聲音在問:“怎麼樣,在裡面住了那麼多天,爽不爽?”
我擡起拳頭在他胸前捶了下,看向他身後的老大、李澤凡、鍾雪、孟猛、趙蓑衣……
爲什麼她不在?
不管怎麼說,那天是我把她救回來了,難道連一句謝謝都沒有嗎?
我問李澤凡:“那件事情之後怎麼樣了?”
他說:“你不在,我也沒往下查,這段時間除了上課外幾乎都在這兒了。”
說完這句,他看了一眼鍾雪。
我說:“謝謝你們,這段時間幸苦你們了。”??⑧☆⑧☆.$.
趙蓑衣大大咧咧的說:“我們沒啥,就是你這小妹妹,沒日沒夜的就這麼站在窗戶那,跟不會累似的。”
我伸手在小弦的腦袋上摸了摸,她又在我懷裡拱了下。
鍾雪沒好氣的走過來說:“小磊哥,你不是要給她找家人麼,趕緊找吧,她神經又不正常,老這麼粘着你算個什麼事啊?”
我笑了笑,也在她頭頂上摸了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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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咱回家,晚上我請你們吃頓好的。”
我剛說完這句便聽見李澤凡喊了一句:“小心!快閃開!”
回頭一看,一把手術刀已經朝我面門刺來!